那是傅斯年第一次見到呂國平這位老人,見到這個老人第一眼時,傅斯年對這個老人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感覺沒有他在調查的過程中聽到的那般的蠻不講理,是一個挺和藹的老人家。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常年處於調查當中,所以他的那個腦子思考起問題來,就會有些敏感和挑剔。他總覺得,呂國平招待他時的那份和藹,有些表現過頭了。不能說很虛假吧,但至少沒有那麽的真摯。


    當然,傅斯年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夥子,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不會覺得人戴著麵具為人處事,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相反,他覺得這才是社會人最常見的姿態。


    同形形***的人都打過交道,可以好不誇張的說,他傅斯年基本上什麽類型的人都見過。對於那些人的心理,他也基本上都能拿捏到位。因為那些人的心理多半隻是在生活層麵上的,當然,在一些惡劣的案件當中,也會存在一些心理扭曲和極端的人。他們大多經受過了社會的毒打,對社會也相應的表現出了惡意。無錯更新@


    不能說他們那些人的周圍沒有善良存在吧,隻是可能他們被打擊得太過兇狠了,就像拉過頭的弓弩,已經喪失了積極陽光的發射功能。時間久了,就容易滋生相反的一些功能,也就是消極和黑暗的功能。所以,對於這些不正常的人格,傅斯年也會表現得特別的興奮,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隻要有不正常的地方,就會有明顯的痕跡。


    就會容易分析,容易突出重點,容易露出破綻。如果一起又一起都是極為普通的存在,隻是由於受害者所處的背景各不相同,那麽這樣的案子讓他這位大偵探調查起來,就會覺得很無趣。而且無趣之中,一般也不存在什麽挑戰性。


    以前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把這樣的案子放在眼裏的。但看他這一路走來,從一開始江一訕的簡單失蹤案件,一直到目前的這起呂逸興的失蹤案件,前前後後已經有好幾起了。失蹤者越來越沒有章法了,失蹤者身份的定位也越來越不準確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失蹤者的範圍被那可惡的黑衣人給強行放大了。這讓傅斯年調查起來,就會感到特別的有難度,有挑戰性。這也意味著,靠他們自己挖掘出其餘的案子,並且找出真兇,就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容易和簡單了。


    兇手這是在無差別作案,關鍵是這作案手法又簡單的要命,還驚人的相同。這讓傅斯年不得不承認,當每起案件被發現之後,他能做的極其有限,感受最多的往往隻是受害者的一個又一個故事。就好像兇手大費周章弄出這麽大的風波,卻又刻意想要讓它在強大的時間麵前湮滅。就是把攤子攪爛了之後又不自己去收拾,把這麽大的一口鍋交給時間去處理。想一想看,兇手也很有可能沒有這樣的實力去收拾這樣的爛攤子吧?


    毫無疑問,這一個又一個出現的案子,肯定是兇手的故意為之。不然的話,就沒有人知道他做的這一切了,那麽他的所有努力不就白費了嗎?但是這個奇怪的案子裏的那個古怪的兇手,好像也異於常人,但是又同那些心理扭曲和極端的罪惡份子並不完全相同,他沒有帶給這個社會太重的血腥味。


    他隻是掀起了一場風波,讓世人們看到了他的所作所為,引發了世人們對他所作案件的關注。而他本人,卻從未出現過,不論傅斯年他們怎麽調查,又怎麽刻意激怒他,他似乎都無動於衷。外麵一點兒他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這點,讓傅斯年感到特別的奇怪。


    好些案子,都是突然間蹦到他麵前的。然後經過他的仔細調查,發現案子同之前的幾起有著驚人的相似。隻是受害人變了,不僅背景變了,連身份和種類也變了,一而再的推翻了傅斯年敲定下來的受害人的範圍。


    像之前的馬鳳和現在的呂逸興,生活當中自然是普通人。但是普通之餘,深入調查和挖。


    掘之後又會發現,他們的心理和思想都沒那麽普通。他們的普通不同於方月的普通,在他們的普通的表象之內,還隱藏和壓抑著火藥的味道,很不穩定,感覺隨時隨地都有爆炸的可能。隻是可能他們還來不及爆炸,還來不及培養出自己爆炸的勇氣,就被那個黑衣人盯上了,然後迷暈帶走了。至於被帶往何處,痕跡全被大雨給帶走了,一丁點也不留下。


    有時候,傅斯年心情煩躁之下,也忍不住對老天爺發起了牢騷。因為案件遲遲沒有偵破,他除了感歎自身的無能之外,還偏激的認為,要不是那場大雨,要不是老天爺在刻意幫助那些兇手,他怎麽可能這麽的被動?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抓出兇手來?


    他當然也知道,這是兇手的精心安排,是兇手刻意挑選在那樣的時候裏,來隱藏自己作案的痕跡。當他冷靜和理智下來之後,他也就不願意那般自欺欺人了,他會肯定兇手的可取之處。無錯更新@因為在他看來,隻有對兇手更加深入的了解,才更有可能把他給挖出來,還案件一個真相,還世界一個太平。


    兇手在帶著傅斯年感受受害者的世界,讓他不要隻關注案子本身的偵破,而是關注受害者本人,感受受害者背後的一些隱藏起來的深意。讓傅斯年不要那麽的急功近利,不要隻會鬥智鬥勇,要學會靜下心來,好好的去感受。這可能就是兇手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傅斯年的原因吧!不這樣的話,傅斯年能夠靜得下心來感受嗎?隻有當傅斯年認識到著急也沒用的時候,他才會靜下心來好好的去感受這一切。


    案件本身太隨機了,作案手段又太單一了,再加上老天爺的暗中幫助,使得大偵探傅斯年都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被兇手牽著鼻子走。而且,傅斯年早就懷疑,兇手並不是現在還在犯案;而是早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就把這一係列案件給完成了。目前他們發現的這些,不過是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被他們挖掘出來了而已。與兇手的炫耀和刻意的透露無關。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傅斯年就更沒有辦法了。隻是付出了這麽多,哪怕明知道自己很被動,但也停不下調查的腳步,閑不下來。因為一旦閑下來,他就必然會胡思亂想。他不想受著胡思亂想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想現在就放棄。他倒想看看,在機緣巧合之下,這些案子會最終走向何處。


    他想過要放手啊,可是放手這句話說出來容易,做起來真心艱難;尤其是人人都身處名利的虛妄之中,麵子上掛不住,尊嚴也放不下。雖然明知道這些都是很虛很假的東西,它們並不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但是我們卻能時時刻刻的感受到它們。


    它們就那樣,像空氣一樣縈繞在我們四周,一直在影響著我們的思考和行為。擁有了之後要人們再去失去,這得失之間的巨大失衡,真的很難去平衡,也真的很難去把握。人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麽強大,也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麽脆弱。勇氣這玩意兒,終究是被激發出來的。


    傅斯年找到了呂國平,把呂


    逸興失蹤的壞消息告訴給對方聽:“老人家,您好,我是傅斯年,來找您,是有件事告訴您!”


    “我們不認識吧?”剛開始傅斯年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呂國平對傅斯年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一個陌生人突然間來找你說有事,你肯定會警惕的,也肯定是要問清楚的。不可能他說有事找你,你就直接什麽也不問就讓對方進來啊!這一點都不合常理,除非呂國平早就知道傅斯年是誰。但是看眼前這情形,傅斯年顯然是不知道的。


    傅斯年仍舊是淡淡的微笑著,不用多想,稍微一分析就能明白呂國平心中的顧慮。這是人之常情的,所以,他遞出了自己的名片:“老人家,您好,這是我的名片!”


    呂國平接過來之後,眯著眼看了一眼,又拉遠了一點,勉勉強強的讀道:“傅斯年,大偵探!”腦子雖然遲鈍,但是大偵探這個名字,。


    他的腦子裏還是有點印象的。


    老人家早就已經退休了,平日裏也沒什麽事可幹,自從孫子呂逸興上大學之後,他整個人就空閑了,也感到有些寂寞了。一開始,呂逸興在他的威壓下,還會每個星期迴家一趟,看一看他們兩個老人家。但是隨著呂逸興在學校裏待的時間越來越長,那小子迴家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總是有些事情,要麽就是學校裏的事情,要麽就是同學們約好了一起去玩。總之,就是不想迴家。


    這一點,呂國平自然也看得出來。隻是周圍的家庭裏的情況同他們也差不多,這些孩子們上了大學之後,就很少同家裏人往來了。他們抱怨也抱怨過,嘮叨也嘮叨過,但又總不可能將孩子一直捆綁在自己身邊吧?


    孩子們畢竟已經長大了呀,孩子們想要自由,想要自己的生活,家長們怎麽也得給他們呀?覺得不舍,覺得孤單,不想放手,然後就來強行拖累孩子,不讓孩子們自己發展?那到頭來,即便有孩子的陪伴,孩子也是會怨恨他們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呂國平和他的老伴也就想開了。就拿最近這一段時間來說,有一兩個月沒和呂逸興聯係了。雖然有時候會有所掛念,但是卻更擔心孩子會不耐煩,會打擾孩子自己的大學生活。他們當然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們的這些顧慮和矛盾,才導致了呂逸興出事了他們也不知道。


    “原來是大偵探呀,請進!”呂國平想起了最近新聞裏說的那些失蹤案子,也聽過傅斯年的大名,就把傅斯年給請了進來。好好的招待了一番,心裏麵卻有些忐忑不安。


    兩隻老手緊張的糾纏在一起,猶豫了一陣,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傅大偵探,是不是我家興仔出事了?”


    傅斯年正喝了口茶水,看著老人擔心的模樣,也不打算隱瞞,變如實告知道:“是的,您家呂逸興他失蹤了!”


    “啊!”呂國平一聽有點受不住,他老板聽到聲音也跑了出來,扶住了呂國平,滿臉擔心的問道,“老頭子,怎麽了?”


    “嗨,興仔出事了!”


    “啊,興仔怎麽會出事呢?他不是在學校裏待的好好的嗎?他怎麽會出事呢?”


    “是啊,”呂國平一聽,連忙望著傅斯年,問道,“興仔怎麽會出事呢?他怎麽會失蹤呢?”


    看著老人家一臉焦急的樣子,傅斯年安慰道:“老人家,您們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講來。@*~~”


    “好!”然後兩位老人開始坐了下來,聽起了傅斯年的慢慢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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