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離婚，帶三娃
路人甲劇本，但萬人迷了 作者：雲初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從家裏出來後，黎酩背著包去了趟之前打兼職的幾個地方，簡單說明了下要辭職，老板人不錯，沒多問，結清工資後，店裏麵忙活起來，就擺手讓黎酩離開了。
望著微信到賬的兩千塊錢，黎酩把一次性紙杯裏的水喝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拎著放在客間的包走了。
一開始打算找間旅館歇著，等天亮了買票去鄉下，正好放鬆放鬆心情。
前段時間，舅媽打電話問他暑假要不要迴去，挺想他的，本來就打算迴去看看，現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倒是順遂他的心意了。
總之沈女士也沒有理由多過問他去哪裏了。
走在半路上，市中心的地段熱鬧地兒多得很，但是天底下巧合的事情碰到一塊兒，讓人罵都罵不出來。
遠遠的看到黎頌身影，眉眼俊俏，一身昂貴不菲的定製衣褲，氣質矜貴。
他身旁，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孩，笑容甜美，正抱著他的手臂，似乎在撒嬌，嘟著嘴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難得的，黎頌低著頭，十分耐心聽她說話，時不時迴笑。
二人手裏拿著從店裏買草莓味甜筒，牽著手上了樓梯。
黎酩抬頭看了一眼，是家餐廳，品味高檔，平日裏都是些富家子弟們去的，聊聊天，吃吃下午茶。
晦氣。
黎酩神情未變，目送他們徹底在視線中消失，嗤笑一聲，換了個相反的方向。
過了條馬路，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耳邊嘈雜的聲音仿佛遠去。
一家精品店裏，透明玻璃窗後，那個最近頻繁出現在他夢境中的女孩，手中拿著一串手工掛墜，臉上笑容明媚。
紅燈變為綠燈。
人影從視野中走過，一幕一幕，唯有倒映在他眼中的那抹笑容無比清晰。
感受到胸腔快速跳動的感覺，黎酩皺眉，忽而覺得那抹笑容有些刺眼，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種情緒隨意被挑動的感覺，有種不受控製的狂亂感。
從前，他從來沒有因為看到一件事物出神，從而錯過綠燈，浪費時間。
她很好。
但是她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起。
胡思亂想沒有用，除了徒增煩惱，沒有任何意義。
黎酩轉身，淹沒在人海裏，漸行漸遠。
玻璃窗後，沈漾若有所感，抬頭去看時，隻看到少年高挑而孤寂的背影，一眨眼，像是錯覺一樣消失在車流紅綠交錯的馬路盡頭。
係統：【叮——攻略對象：黎酩 好感度＋10%
現好感度：0】
【可喜可賀啊！】
【對了。接下來的任務場景轉移了。你可能要去鄉下了。根據原身的原身家庭風貌來看，你暑假是要迴老家的。】
沈漾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去前台付了錢後，拎著兩個小掛墜的繩子在空中晃蕩了一下，【行唄。那就去唄。】
係統：【那你的大別墅咋整。】
沈漾：【不住了唄。還有什麽比任務更重要啊。】
係統：【……】【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沈漾：【去你的，勞資積極響應係統號召，你怎麽能懷疑我，不要臉！】
係統：【私密馬賽】
……
出於對任務的積極性，以及在係統合理分析布局下，係統覺得根據攻略對象的生平來看，這次的群架事件可能會導致他嚐試脫離家庭，比如說去他的舅媽家，又或者是去朋友家，再或者去別的城市散心。
沈漾想，如果他是去別的城市散心，打斷他一個人獨處，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要是去朋友家，除了童六一，沈漾想不到其他人選。
但是從童六一那裏旁敲側擊了下，這家夥除了愧疚就是愧疚，直言他也聯係不上黎酩了。
係統一直催想辦法聯係到黎酩，但沈漾明顯能感覺到，他在躲著她。
無論是那天晚上她跟著他迴家，還是後來在微信上麵發的聊天信息，都有一種他單方麵忽略，或者說是抗拒她的接近。
完全是主動隔絕外界接觸的冷漠態度。
沈漾不喜歡強硬手段，就算是需要非常手段，也希望是在和他溝通之後再說。
黎酩這個人，某種程度上是個比她預料中還要固執且自我禁錮到窒息的地步，還要再深入一點的瘋子。
還是個表麵看起來十分正常又好看的瘋子。
莫名的，沈漾想看他露出真實情緒的樣子，徹底打破別人禁錮在他身上的那些枷鎖，完完全全展露自我。
應該會很有趣。
係統：【我看你才瘋。】
沈漾笑：【那咋了。】
係統：【……】
原身的老家不在城裏，算是城區旁邊的城鄉結合部，但該窮還是窮，特別是原身家庭，又窮，人還多。
原身剛過十歲，父親腦中風走了，母親受不了窮，男人沒了，於是也跑路了。
你說跑就跑，日子到這也能過，原身好歹還有爺爺奶奶，但是不久爺爺奶奶也離世了。
後來，之所以能去城裏念書完全是成績還不錯，加上村裏貧困戶補助。
沈漾：“……”
這命呐。
真是苦到心裏了。
也是家裏的種種情況，導致原身不愛說話又怯懦的性格。
沒有人撐腰，自然不敢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沈漾煩躁地揉著眉心，其實這些都不是讓她最煩的。
最煩的是村裏還有個孩子在等著她。
原身父親的弟弟很不是東西，生了孩子甩給爹媽就不管不顧了，老兩口葬禮的時候都沒有迴來，現在孩子也有十來歲了，還算懂事。
平日裏都是村裏姑姑代為看管一下，原身在學校裏上學，偶爾迴家看看小孩。
沈漾：你大爺的！
原身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這操淡的世界。
真想手搓一個原子彈把這個世界炸成渣渣。
在村裏的第三天。
沈漾又在村口撿到了個孩子。
“……”我懷疑這個世界針對我。
小孩渾身髒兮兮的，夏天氣溫高，要不是發現的早，身上的傷口都得化膿生蛆。
沈漾花光兜裏現有積蓄才救迴來的，醫院一檢查，原來是個自閉症，還營養不良，實際年齡得有十五歲了，但是看著隻有十來歲。
村裏說這娃被丟了不稀奇，腦子不太好，家裏人不要了。
小自閉特別依賴沈漾，除了沈漾，就是天天跟著小魚，小魚就是原身舅舅的孩子。
小七是姑姑的孩子。
每天和一群能把村後麵廁所炸個底朝天的熊孩子們在一塊兒，沈漾額頭上的青筋就沒下去過。
係統：【親。你還好嗎？】
沈漾把纏在腰上的死孩子弄下去，【你覺得呢？】
下一秒，又纏了上來，沈漾低頭，望著那張瘦得臉頰凹陷的蒼白小臉，笑眯眯說：“滾。再抱著，手砍了喂雞。”
小自閉身體顫抖了一下，黝黑的瞳孔沒有情緒波動，慢吞吞鬆開手，又慢吞吞走到院子裏的角落蹲下，把自己抱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沈漾。
沈漾：“……”
係統：【嗷。你真是個壞姐姐。】
沈漾：【你行你上。】
係統：【算了，還是你來吧。這小孩可難纏了，夜裏睡覺都得纏著人。】
家裏夥食已經吃了三天大白菜了，盡管原身的家庭設定特別貧窮，但是沈漾已經忍無可忍了，決定去集市上買點肉。
正好給家裏這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們改善一下夥食。
係統：【親。你貌似挺喜歡這裏。】
沈漾：【阿b，你錯覺了。】
係統：【不是錯覺呢。親。你好像很喜歡這種簡單的家人相處模式，盡管生活條件很差。】
沈漾：【滾。我喜歡個球頭，一個星期沒吃肉了，我踏馬現在能把你生吞了。】
係統：【可是人家隻是統。】
沈漾：【你確實是個飯桶。】
係統：【……】
……
沈漾坐上去集市的車子時，天色忽然陰沉下來，似乎是要下雨，逼仄的車廂空間裏空氣一瞬間也變得稠濕起來，悶悶的，唿吸不暢。
前麵的位置都被坐滿了。
沈漾往後麵走，好在運氣不錯，最後頭靠窗戶邊上還有一個空位置。
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沒人坐。
走近後才發現，坐在外麵的是個少年，頭上蒙著一件衣服，看不見臉，隻能看到一頭烏黑但是略顯淩亂的頭發。
他似乎睡得很沉，也得虧沒人叫醒他。
不過，他這副冷沉陰鬱的氣質，生人勿近，隻怕也沒什麽人敢靠近。
他的腿無法完全擺在車座前的空隙裏，隻能放在外麵，顯得幾分不適應，懷裏抱著一和純黑色旅行包，手臂白皙，微微鼓起的肌肉線條流暢好看。
纏著繃帶的一隻手臂虛放在旅行包上麵，繃帶像是才換上去的，打結的地方手法有些不嫻熟。
看著不像想普通人家的孩子，怪不得沒人坐他旁邊。
沈漾踢了一下他放在過道裏的腳。
他的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但似乎還在夢中，也許是太過勞累。
“讓讓。”
沈漾隨口說了一句。
他聽到了，抬手按住遮在臉上的衣服。
沈漾以為他會拿下來，但是沒有，他隻是把衣服重新在臉上蓋住，隻想要遮擋光線。
感知到身旁有人，落在耳中聲音，他在座位上稍稍側過身體，把懷裏的包移了一個位置，讓沈漾進去了。
沈漾剛坐下來，淅淅瀝瀝地雨點打在窗戶上，小珍珠串一樣，又像是隱秘的淚水，帶著不安的痕跡向下滑落。
車裏悶躁，沈漾把窗戶開了一個小小地縫隙，雨水的味道湧入鼻腔，範圍也隻有她能聞到，唿吸感頓時好了許多。
身旁的人動了一下，他的手臂不經意間觸碰到沈漾的手背。
微涼。
又一觸即逝。
沈漾手背上霎時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往裏麵坐了坐。
她側目看著他蓋在臉上的薄薄的衣物，伴隨著他的唿吸，衣物細微聳動著。
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是他的。
他停頓了一下，慢悠悠拿出手機，也不管臉上還蓋著衣服，接通電話。
“你人在哪裏？”
偷聽人家對話不禮貌，但是距離過近，不想聽也不行。
“……”
那邊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的最後又扯到黎頌，盡管知道是誤會，但還是下指令：“……你已經在外麵遊蕩一個星期了，立馬迴家。”
“打住。”黎酩打了個哈欠，把臉上的衣服拉下來一小塊，隻露出一雙眼睛，眼底透露著烏青，聲音沙啞，像是一整夜沒睡：“別踏馬廢話。”
他說髒著話，語氣平淡，卻莫名透露出陰沉，握著手機的指節緩緩用力。
黎承峰噎了一下，“迴家！聽到沒有。”
“不好意思。”黎酩側身，把手機從耳邊拿到唇前，對著聽筒，“已經滾遠了。”
他迅速掛了電話，還把手機調成靜音。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然後捂住臉，繼續睡覺。
沈漾：“……”
呦。
這麽拽？
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怎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聲音也是。
周圍坐了不少來趕集的大媽，一直在聊天，情緒還挺激動，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注意到沈漾了，一個大媽笑嘻嘻的：“姑娘，多大了。”
沈漾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那大媽不依不饒，聽著話頭是想給她介紹對象。
沈漾：“離婚，帶三娃。”
特來神的大媽：“……”
氣氛忽然安靜。
沈漾勾唇，心情忽然不錯起來，一低頭，對上一雙饒有興趣的眼神。
沈漾：“……”
瑪德。
真是該死的巧了。
望著微信到賬的兩千塊錢，黎酩把一次性紙杯裏的水喝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拎著放在客間的包走了。
一開始打算找間旅館歇著，等天亮了買票去鄉下，正好放鬆放鬆心情。
前段時間，舅媽打電話問他暑假要不要迴去，挺想他的，本來就打算迴去看看，現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倒是順遂他的心意了。
總之沈女士也沒有理由多過問他去哪裏了。
走在半路上，市中心的地段熱鬧地兒多得很，但是天底下巧合的事情碰到一塊兒，讓人罵都罵不出來。
遠遠的看到黎頌身影，眉眼俊俏，一身昂貴不菲的定製衣褲，氣質矜貴。
他身旁，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女孩，笑容甜美，正抱著他的手臂，似乎在撒嬌，嘟著嘴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難得的，黎頌低著頭，十分耐心聽她說話，時不時迴笑。
二人手裏拿著從店裏買草莓味甜筒，牽著手上了樓梯。
黎酩抬頭看了一眼，是家餐廳，品味高檔，平日裏都是些富家子弟們去的，聊聊天，吃吃下午茶。
晦氣。
黎酩神情未變，目送他們徹底在視線中消失，嗤笑一聲，換了個相反的方向。
過了條馬路，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耳邊嘈雜的聲音仿佛遠去。
一家精品店裏，透明玻璃窗後，那個最近頻繁出現在他夢境中的女孩，手中拿著一串手工掛墜，臉上笑容明媚。
紅燈變為綠燈。
人影從視野中走過，一幕一幕，唯有倒映在他眼中的那抹笑容無比清晰。
感受到胸腔快速跳動的感覺，黎酩皺眉，忽而覺得那抹笑容有些刺眼，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種情緒隨意被挑動的感覺，有種不受控製的狂亂感。
從前，他從來沒有因為看到一件事物出神，從而錯過綠燈，浪費時間。
她很好。
但是她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起。
胡思亂想沒有用，除了徒增煩惱，沒有任何意義。
黎酩轉身，淹沒在人海裏，漸行漸遠。
玻璃窗後，沈漾若有所感，抬頭去看時，隻看到少年高挑而孤寂的背影，一眨眼，像是錯覺一樣消失在車流紅綠交錯的馬路盡頭。
係統：【叮——攻略對象：黎酩 好感度＋10%
現好感度：0】
【可喜可賀啊！】
【對了。接下來的任務場景轉移了。你可能要去鄉下了。根據原身的原身家庭風貌來看，你暑假是要迴老家的。】
沈漾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去前台付了錢後，拎著兩個小掛墜的繩子在空中晃蕩了一下，【行唄。那就去唄。】
係統：【那你的大別墅咋整。】
沈漾：【不住了唄。還有什麽比任務更重要啊。】
係統：【……】【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沈漾：【去你的，勞資積極響應係統號召，你怎麽能懷疑我，不要臉！】
係統：【私密馬賽】
……
出於對任務的積極性，以及在係統合理分析布局下，係統覺得根據攻略對象的生平來看，這次的群架事件可能會導致他嚐試脫離家庭，比如說去他的舅媽家，又或者是去朋友家，再或者去別的城市散心。
沈漾想，如果他是去別的城市散心，打斷他一個人獨處，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要是去朋友家，除了童六一，沈漾想不到其他人選。
但是從童六一那裏旁敲側擊了下，這家夥除了愧疚就是愧疚，直言他也聯係不上黎酩了。
係統一直催想辦法聯係到黎酩，但沈漾明顯能感覺到，他在躲著她。
無論是那天晚上她跟著他迴家，還是後來在微信上麵發的聊天信息，都有一種他單方麵忽略，或者說是抗拒她的接近。
完全是主動隔絕外界接觸的冷漠態度。
沈漾不喜歡強硬手段，就算是需要非常手段，也希望是在和他溝通之後再說。
黎酩這個人，某種程度上是個比她預料中還要固執且自我禁錮到窒息的地步，還要再深入一點的瘋子。
還是個表麵看起來十分正常又好看的瘋子。
莫名的，沈漾想看他露出真實情緒的樣子，徹底打破別人禁錮在他身上的那些枷鎖，完完全全展露自我。
應該會很有趣。
係統：【我看你才瘋。】
沈漾笑：【那咋了。】
係統：【……】
原身的老家不在城裏，算是城區旁邊的城鄉結合部，但該窮還是窮，特別是原身家庭，又窮，人還多。
原身剛過十歲，父親腦中風走了，母親受不了窮，男人沒了，於是也跑路了。
你說跑就跑，日子到這也能過，原身好歹還有爺爺奶奶，但是不久爺爺奶奶也離世了。
後來，之所以能去城裏念書完全是成績還不錯，加上村裏貧困戶補助。
沈漾：“……”
這命呐。
真是苦到心裏了。
也是家裏的種種情況，導致原身不愛說話又怯懦的性格。
沒有人撐腰，自然不敢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沈漾煩躁地揉著眉心，其實這些都不是讓她最煩的。
最煩的是村裏還有個孩子在等著她。
原身父親的弟弟很不是東西，生了孩子甩給爹媽就不管不顧了，老兩口葬禮的時候都沒有迴來，現在孩子也有十來歲了，還算懂事。
平日裏都是村裏姑姑代為看管一下，原身在學校裏上學，偶爾迴家看看小孩。
沈漾：你大爺的！
原身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這操淡的世界。
真想手搓一個原子彈把這個世界炸成渣渣。
在村裏的第三天。
沈漾又在村口撿到了個孩子。
“……”我懷疑這個世界針對我。
小孩渾身髒兮兮的，夏天氣溫高，要不是發現的早，身上的傷口都得化膿生蛆。
沈漾花光兜裏現有積蓄才救迴來的，醫院一檢查，原來是個自閉症，還營養不良，實際年齡得有十五歲了，但是看著隻有十來歲。
村裏說這娃被丟了不稀奇，腦子不太好，家裏人不要了。
小自閉特別依賴沈漾，除了沈漾，就是天天跟著小魚，小魚就是原身舅舅的孩子。
小七是姑姑的孩子。
每天和一群能把村後麵廁所炸個底朝天的熊孩子們在一塊兒，沈漾額頭上的青筋就沒下去過。
係統：【親。你還好嗎？】
沈漾把纏在腰上的死孩子弄下去，【你覺得呢？】
下一秒，又纏了上來，沈漾低頭，望著那張瘦得臉頰凹陷的蒼白小臉，笑眯眯說：“滾。再抱著，手砍了喂雞。”
小自閉身體顫抖了一下，黝黑的瞳孔沒有情緒波動，慢吞吞鬆開手，又慢吞吞走到院子裏的角落蹲下，把自己抱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沈漾。
沈漾：“……”
係統：【嗷。你真是個壞姐姐。】
沈漾：【你行你上。】
係統：【算了，還是你來吧。這小孩可難纏了，夜裏睡覺都得纏著人。】
家裏夥食已經吃了三天大白菜了，盡管原身的家庭設定特別貧窮，但是沈漾已經忍無可忍了，決定去集市上買點肉。
正好給家裏這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們改善一下夥食。
係統：【親。你貌似挺喜歡這裏。】
沈漾：【阿b，你錯覺了。】
係統：【不是錯覺呢。親。你好像很喜歡這種簡單的家人相處模式，盡管生活條件很差。】
沈漾：【滾。我喜歡個球頭，一個星期沒吃肉了，我踏馬現在能把你生吞了。】
係統：【可是人家隻是統。】
沈漾：【你確實是個飯桶。】
係統：【……】
……
沈漾坐上去集市的車子時，天色忽然陰沉下來，似乎是要下雨，逼仄的車廂空間裏空氣一瞬間也變得稠濕起來，悶悶的，唿吸不暢。
前麵的位置都被坐滿了。
沈漾往後麵走，好在運氣不錯，最後頭靠窗戶邊上還有一個空位置。
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沒人坐。
走近後才發現，坐在外麵的是個少年，頭上蒙著一件衣服，看不見臉，隻能看到一頭烏黑但是略顯淩亂的頭發。
他似乎睡得很沉，也得虧沒人叫醒他。
不過，他這副冷沉陰鬱的氣質，生人勿近，隻怕也沒什麽人敢靠近。
他的腿無法完全擺在車座前的空隙裏，隻能放在外麵，顯得幾分不適應，懷裏抱著一和純黑色旅行包，手臂白皙，微微鼓起的肌肉線條流暢好看。
纏著繃帶的一隻手臂虛放在旅行包上麵，繃帶像是才換上去的，打結的地方手法有些不嫻熟。
看著不像想普通人家的孩子，怪不得沒人坐他旁邊。
沈漾踢了一下他放在過道裏的腳。
他的身體輕微抖動了一下，但似乎還在夢中，也許是太過勞累。
“讓讓。”
沈漾隨口說了一句。
他聽到了，抬手按住遮在臉上的衣服。
沈漾以為他會拿下來，但是沒有，他隻是把衣服重新在臉上蓋住，隻想要遮擋光線。
感知到身旁有人，落在耳中聲音，他在座位上稍稍側過身體，把懷裏的包移了一個位置，讓沈漾進去了。
沈漾剛坐下來，淅淅瀝瀝地雨點打在窗戶上，小珍珠串一樣，又像是隱秘的淚水，帶著不安的痕跡向下滑落。
車裏悶躁，沈漾把窗戶開了一個小小地縫隙，雨水的味道湧入鼻腔，範圍也隻有她能聞到，唿吸感頓時好了許多。
身旁的人動了一下，他的手臂不經意間觸碰到沈漾的手背。
微涼。
又一觸即逝。
沈漾手背上霎時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往裏麵坐了坐。
她側目看著他蓋在臉上的薄薄的衣物，伴隨著他的唿吸，衣物細微聳動著。
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是他的。
他停頓了一下，慢悠悠拿出手機，也不管臉上還蓋著衣服，接通電話。
“你人在哪裏？”
偷聽人家對話不禮貌，但是距離過近，不想聽也不行。
“……”
那邊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的最後又扯到黎頌，盡管知道是誤會，但還是下指令：“……你已經在外麵遊蕩一個星期了，立馬迴家。”
“打住。”黎酩打了個哈欠，把臉上的衣服拉下來一小塊，隻露出一雙眼睛，眼底透露著烏青，聲音沙啞，像是一整夜沒睡：“別踏馬廢話。”
他說髒著話，語氣平淡，卻莫名透露出陰沉，握著手機的指節緩緩用力。
黎承峰噎了一下，“迴家！聽到沒有。”
“不好意思。”黎酩側身，把手機從耳邊拿到唇前，對著聽筒，“已經滾遠了。”
他迅速掛了電話，還把手機調成靜音。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然後捂住臉，繼續睡覺。
沈漾：“……”
呦。
這麽拽？
離家出走的小少爺？
怎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聲音也是。
周圍坐了不少來趕集的大媽，一直在聊天，情緒還挺激動，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注意到沈漾了，一個大媽笑嘻嘻的：“姑娘，多大了。”
沈漾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那大媽不依不饒，聽著話頭是想給她介紹對象。
沈漾：“離婚，帶三娃。”
特來神的大媽：“……”
氣氛忽然安靜。
沈漾勾唇，心情忽然不錯起來，一低頭，對上一雙饒有興趣的眼神。
沈漾：“……”
瑪德。
真是該死的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