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安坐在老太太旁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點心,神情好不愜意的樣子。


    一旁的莊文怒瞪著他,對肖黎曼道:“就因為他,所以你才拒絕我的是不是?”


    肖黎曼不耐煩道:“這事和小陽哥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要在這裏胡亂揣測!”


    她是喜歡陳陽,但這和莊文沒關係,也跟拒絕莊文沒關係,即便是沒有陳陽的存在,她也不可能接受像莊文這樣有暴力傾向的人。


    陳陽抿了一口花茶,對老太太笑道:“奶奶,這幾天沒來,您就一點兒也不想我啊?”


    聞言老太太樂嗬道:“你小子,都敢拿我一個老太太打趣了?”


    自從陳陽送了那副老鐲子給老太太之後,老太太就越來越喜歡陳陽,把他當成親孫子一樣看待。


    陳陽抿嘴一笑:“我哪兒敢啊,我可是日日都想奶奶您呢!”


    一席話,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哈哈哈,你個好小子,說起話來跟灌了蜜糖似的,就不怕把我這個老太太給甜暈過去啊?”


    陳陽搖搖頭,一臉乖巧:“我哪有啊,我對您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肖黎曼眼神有些詫異。


    她好奇的是陳陽今天的態度為什麽如此殷勤,把老太太哄得這麽開心,難道是心有所求嗎?


    她的心思飛到了求偶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甜蜜笑容。


    陳陽實則就是想打壓莊文,誰叫莊文昨天在拍賣會上故意找茬。


    莊文不就是用甜言蜜語哄老太太開心,他陳陽隻要願意,那也是可以的。


    看著莊文氣得臉色鐵青,陳陽又繼續對老太太道:“奶奶啊,咱們自己家人相聚,有個外人在這兒恐怕不太好吧?”


    “你!”


    莊文怒瞪著陳陽,低斥一句:“奶奶都沒說什麽,你一個開破挖掘機的鄉巴佬,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


    一席話,弄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憑他是我孫子!”


    “憑他是我兒子!”


    肖老太太和肖梓良異口同聲,同時怒視著莊文。


    莊文徹底傻眼了,被陳陽的激將法一弄,居然忘記了場合,他現在是有口難辯。


    一個惡意貶低他人的人,怎麽可能入得了肖家人的眼。


    莊文欲言又止,臉色異常難看:“不是,肖叔叔,我不是有心這樣說的!”


    肖梓良擦拭著手上的水漬,臉色沉了沉:“莊文啊,你先迴去吧,我們自家人有要事商量,就不留你吃飯了!”


    若不是看在莊文家族背景上,肖梓良還懶得多說這麽一句客套話。


    莊文愣了愣,苦厭厭的樣子:“那好吧,肖叔叔我對黎曼是真心的,希望您認真考慮一下吧!我先走了。”


    隨後莊文緊撰著拳頭,灰頭土臉的離開了肖家,臨走之前迴頭看了陳陽和肖黎曼一眼,神色複雜難以想象。


    肖梓良來到跟前,笑道:“走吧,我們去書房聊聊!”


    陳陽點點頭,起身道::奶奶,您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老太太樂嗬一聲:“好好好,去吧,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陳陽跟著肖梓良來到書房。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書房內書箱氣息很足,三個靠牆的大書櫃上排列著整整齊齊的書籍,中間擺放著一張棕色的大書桌,上麵有筆墨紙硯,看得出來肖梓良是個愛好書法的人。


    “坐吧!”


    “好!”


    陳陽和肖梓良相對而坐,他神色凝重道:“肖叔叔,今天來我是想跟您求證一件事,希望您能幫我解惑!”


    肖梓良老眸閃過一絲詫異,樂嗬道:“怎麽?是不是瑞市有人難為你了?”


    “不不不!”


    陳陽搖搖頭:“如何不介意的話,我有兩樣東西想給你看看!”


    肖梓良若有所思道:“兩樣東西?你拿出來吧!”


    隨後陳陽站了起來,將外套脫了下來,在肖梓良的眼中他的舉止有些奇怪。


    脫到襯衣紐扣的時候,肖梓良當即喊道:“你…你這是幹什麽?”


    陳陽手上的動作沒停下來,直言到:“您一會兒看了就知道了!”


    他將襯衣脫下之後,身上的圖騰一覽無遺的展現在肖梓良麵前。


    見狀,肖梓良臉色突變,一雙老眸微微泛紅,趕忙起了身來到陳陽跟前,不可思議道:“窮奇龍鱗……”


    “肖叔叔,您知道這個圖騰的來曆?”陳陽問道。


    肖梓良抬了抬手,想觸摸卻又收住了,他雙眸含淚的看著陳陽,卻欲言又止:“這……”


    話沒說,肖梓良便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一個類似陳陽身上的圖騰顯現出來。


    與陳陽身上的圖騰不同的是,肖梓良身上的是紋上去的,沒有龍鱗凸起,而陳陽的圖騰是自發而來,龍鱗甲非常堅硬。


    肖梓良圍繞著陳陽轉了一圈,老眸含淚情緒激動道:“好小子,你真的是他的兒子,我的好侄子啊!”


    陳陽眉頭微皺,臉色微變:“肖叔叔,您願意跟我講講嗎?”


    “好!先把衣服穿上,我跟你慢慢說!”


    肖梓良擦拭著眼角的淚花,將衣服重新穿上身,連忙給陳陽倒上一杯茶:“這還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了。”


    “二十五年前,我還是和一貧如洗的窮小子,是個倒插門女婿,飽受嶽父家低眉冷眼,生意上也遭到變故,導致你阿姨跟著我受苦,那天晚上…”


    二十五年前某一天的夜晚,寒風凜冽唿嘯而過,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


    肖梓良收到嶽父一家的羞辱,生意失敗負債累累,他一個人淋著雨到來清江邊上。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肖梓良仰天長嘯,斥責命運捉弄人。


    他想,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到他,唯有一死方能解除所有憂愁。


    肖梓良攀上橋欄,搖搖晃晃的站在上麵,眼淚早已混合雨水,浸濕渾身衣衫。


    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他愛的女人。


    他想,或許他死了之後,淑蘭能夠重新獲得新的幸福,以後也不必因為他而飽受羞辱。


    於是肖梓良縱身一躍,跳入了清江之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江水湍急,隨著暴風雨的來臨更加猛烈,水流包裹著肖梓良,他緊閉著雙眼仍有江水講他侵蝕。


    嘭的一聲,一個陌生的身影跳了下來,肖梓良睜開眼,看見一個長相英俊五官精致的男人,正朝著他遊來。


    那人便是陳陽的父親,莫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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