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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劉洋將梅花遞到他的手上,笑道:“帶他迴去吧,他想看看葉府。”


    葉祿生接過,看著雪白如雲的梅花,眼前似看見那個靈動樂觀的人,也微微一笑:“好。”


    迴到轎中,陸老爺隨口問道:“他要你帶誰迴去?”


    葉祿生將花交給卓圭,命他好生看著,才對陸老爺道:“一位故人。”


    如此,馬車加快了速度,欲在春節前趕迴山東。


    葉老夫人一早就得了消息,頓時召集曹良瑟和沈芸前來,笑道:“祿生就快迴來啦。”


    二人莫不是欣悅,曹良瑟念了句佛,笑道:“剛剛才給祿生祈福過來,哪裏知道竟然就迴來了。”


    “嗯,這幾日也辛苦你了。”葉老夫人笑笑。


    沈芸也笑道:“這兩日陸少爺迴府,已經開始吩咐備年貨了。”


    “年貨?”葉老夫人想了想,道:“也好,雖然我們現在是寄人籬下,卻不能沒了大家還有的樣子,我去支些錢,讓葉三也置辦些,不求數量,到一定要精致貴重才好。”


    曹良瑟等都迴答是,又陪著聊了一會,聽芮喜來報:“陸少奶奶和霜娘來了。”


    眼瞧著喬氏和佟霜進來,沈芸的臉色便有些不好。


    佟霜等先給葉老夫人請安,再衝曹良瑟一拜,才對沈芸微微頷首,坐到一邊。


    “看著你臉上的傷快好了,我很為你開心。”葉老夫人見佟霜不帶麵紗也不帶假花,笑道。


    佟霜臉上雖沒有留下明顯印記,但仍有一指甲蓋兒的淡淡的粉印,她輕輕碰了碰,笑道:“多謝老夫人關心,霜兒也是托了你和大少奶奶的福才這般好運。”


    葉老夫人點點頭,曹良瑟卻有些不自然,上次之事一過,她便大多時間留在葉老夫人和喬氏處,冷不防沈芸佟霜二人都到眼前,她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語氣表情。


    “霜娘好會走!”沈芸讚道,但語氣有些說不出的尖刺,道:“快過年了,不陪著自己的婆婆和丈夫,倒跑到這裏看看。唉,也是,畢竟三少爺、三少奶奶、王夫人也的的確確是個完整的家了,再來,三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更是錦上添花。”


    佟霜心中刺痛,臉上卻是春風化雨道:“芸娘糊塗,老夫人很看重一家團圓,與王夫人更是姐妹情深,哪裏分你家我家?再來,三少奶奶這幾日腹痛,少些人在她麵前晃來晃去才好,又想著既然祿安和王夫人都焦急得守著,我也很該來看看老夫人,都是家裏人自己走動罷了,芸娘方才的話真是糊塗不是嗎?”


    沈芸正要爭辯,卻聽葉老夫人笑道:“霜娘腦袋瓜子真是靈光,說得很好,芸娘你得多學著些。”


    佟霜見沈芸氣結,笑道:“都是老夫人教導得好。”


    曹良瑟弄不明白這二人何必一見麵就劍拔弩張,便拉著喬氏一同說話。


    說著的當兒,陸夫人來到,天氣冷,她雖穿得厚實卻沒有戴圍巾,頸間係著一塊緋紅的紅寶石,奪人眼球得很。


    沈芸當即讚道:“好看。”


    陸夫人看了眼葉老夫人,笑得驕傲道:“你說阿清也真是的,好好的廢這些精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孝順嗎?”炫耀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偏偏這沈芸不曾發覺葉老夫人已經冷了臉色,還是讚道:“終歸這一份孝心是好的,瞧這寶石很純,定是上等品。”


    曹良瑟和喬氏都不開口,隻坐在一邊研究小孩兒過年穿的喜衣。


    佟霜將一切盡收眼底,突然笑道:“芸娘,你我都不曾見過多大世麵,哪裏知道什麽是上等什麽是下等?還有一句話,霜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話表麵是在詢問其他人的意思,其實隻針對葉老夫人一人,她老人家一開口,若是同意的話,那麽便表示她更看重佟霜。


    隻見葉老夫人看著佟霜的目光中已帶讚許之色,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麽話說就是了,不用太過拘束。”


    佟霜清了清嗓子道:“我娘以前是個唱戲的角兒,她每次上台都要好好檢查身上的配飾,講究得很,因此也是戲班子裏的師傅。我從小耳濡目染,學得一些皮毛。紅寶石好看,顏色豔麗得很,但配飾衣服就最好穿素一些;陸夫人這一身翠羽錦襖又是掐金線又是繡青菊已是很好,脖子間圍一個淡黃圍巾便又是得體又是保暖,但配這麽顆紅寶石嘛……再說,前些陣子,紅搭綠就已經不大流行……唉,這些都是霜兒胡說的,陸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陸夫人麵露不快,沈芸冷笑道:“陸夫人不需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不過是個戲子的拙見。”


    葉老夫人揉揉眼睛,道:“我覺得霜兒說得挺好,嫂子畢竟出門帶著的是陸家上下的臉麵,如果還沒有一個梨園的角兒注意體麵,真真引起笑話。”


    曹良瑟道自己不舒服,想迴屋歇歇,葉老夫人應允,喬氏也起身告辭,扶著曹良瑟下去。


    陸夫人冷哼一聲也離去,沈芸聽了葉老夫人這一番話才一個激靈醒轉過來,然而悔之晚矣,葉老夫人衝她揮揮手道:“看來芸娘昨夜睡得不是很好,也迴去歇歇吧。”


    佟霜扶著葉老夫人迴裏屋去。


    沈芸心中不爽,又不敢罵出聲來隻能悶著頭往迴走。


    海棠上來問:“芸娘要去哪裏?”


    “能去哪裏?”沈芸戳著海棠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刺得海棠生疼,頓時落下淚來,沈芸見此更是生氣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是恨不得我早早死了嗎?”


    海棠忙搖頭,沈芸不甘地歎一口氣,快步走開,海棠跟上,似有什麽話要說,卻還是沒有開口。


    好容易到了屋裏,沈芸吩咐海棠關上門,才打開櫃子,拿出之前的錦盒。


    海棠其實也不知道這些香料到底是什麽,隻知道沈芸很寶貝它,每次都取一點點出來,帶著出去。


    “芸娘……”海棠遲疑開口。


    “有什麽?”沈芸問,將香料去了些出來,頓時一陣梅花的清香。


    “上次你讓我去扔的那些香料,似乎被霜娘撿到了……”海棠話音剛落,便被扇了一個巴掌,沈芸罵道:“你終究是要害死我!”


    海棠忙捂著臉求饒,沈芸不看她,撇了一眼那些香料又道:“不過,已經過這麽久也沒有反應,怕也沒什麽用處,罷了,料她也查不出個什麽,隻一件,今後你若再犯這種事,別怪我事先不曾提醒你。”


    海棠忙答應,抽抽噎噎地站起身來。沈芸覺得心煩,要她退下,自己一個人換了身舒適的衣服上床躺下。


    又突然想到葉祿生不日到府,便將這些事都放到一邊,先做準備。


    這廂喬氏帶著曹良瑟到自己屋子裏,曹良瑟逗了逗靈兒,笑道:“姐姐這裏好似仙境,我一到這裏,覺得頭也不那麽昏沉沉的了。”


    “那裏是我這裏好?”喬氏輕輕拍著靈兒的後背,哄她睡覺道:“你呀,就是一個人太悶,我瞧著這兩日你也不找芸娘來看你。”


    曹良瑟抿了抿唇,道:“我現在不知道怎麽跟她們相處,看她們互相算計,我真怕我的孩兒……”說著,不禁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


    喬氏笑著勸慰道:“實在不行,你就經常來找我,我陪著你。”


    曹良瑟笑著答應,又道:“年三十過後,就快是我娘的生辰,還得叫娘跟著去一趟呢。”


    “哎喲,還問曹夫人貴庚?”喬氏笑問。


    曹良瑟道:“正好五十,想來我也很久不曾在他們二老麵前盡孝了,到時姐姐也應該從方府迴來,真真大好。”


    “我以前聽說過曹家大小姐潑辣的名聲,什麽時候也見到真人就是太好了。”


    曹良瑟也笑:“有緣自會相見的,喬姐姐這麽好一個人,姐姐定會很喜歡你。”


    不知不覺到了正午,喬氏留曹良瑟用飯,特吩咐廚房多備了幾道辣菜。


    曹良瑟飯間見喬氏吃得滿頭大汗,不好意思道:“姐姐何必照顧我吃辣?瞧你這樣,我又是愧疚又是好笑。”


    喬氏笑著拿筷子去打她的手,笑罵道:“竟然敢笑我!”


    “姐姐懷靈兒的時候也吃辣嗎?”曹良瑟問道。


    喬氏想了想,道:“還好吧,我平時不愛吃辣,懷靈兒的時候胃口和平日也是一樣的。”


    曹良瑟“哦”了一聲,不再說話,盡管她認為男孩還是女孩都一樣,盡管葉老夫人和葉祿生不曾當麵提起,但她也知道他們對男孩定是很有期望,如今自己嗜辣,不免也有些擔憂。


    喬氏反應過來,勸道:“我不是說了嗎,那些個俗語算不得數的,再說若你女兒也好,將來你和祿生再努努力,多生幾個小兒子就好了。”


    曹良瑟臉一紅,喬氏去刮她的臉道:“瞧著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了!是太辣了還是害臊了?”


    曹良瑟笑道:“喬姐姐隻會欺負人。”


    喬氏也輕輕一笑,迴望搖籃裏的靈兒,笑道:“女兒啊,也是很好的。”


    “嗯。”曹良瑟也換上一副溫暖的笑容,笑道:“是啊,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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