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裏很安靜,同事們都出去跑新聞了,隻剩下清遙一個人。她所負責的版麵是社會生活,這對於性格活躍、好奇心強的她再合適不過了,手頭的這個新聞是一大嬸反應某超市存在缺斤短兩現象,清遙明察暗訪,到發現了很多端倪,她打算就此跟蹤調查,因此在寫相關的一篇報到。     休息的時候,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機,盯著一個號碼發呆,那是janne的手機號。

    那天,janne把清遙送到樓下,他說自己還有些事情便先走了。清遙又一次放過了打聽他住處的機會,還好自己反應夠快,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叫住了他,向他要下了這個手機號碼。

    看著那個號碼,清遙心裏踏實多了,她一向認為自己是強勢的,但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在孤獨無助時需要某個屬於她的臂膀來擁抱、安慰,即使她有那麽點小聰明,有那麽點沉著果敢的特質,在此時此刻,她也不願意再一個人擔當所有了。她確確實實需要那顆救命稻草,但是她本能地傾向janne,而不是路博濤,難道自己是花癡?自己可是從來對一見鍾情那種騙小女生的東西嗤之以鼻呢,也許還有別的原因,清遙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從janne身上折射出來的氣質,不管是天使、魔鬼或是精靈,都是路波濤所沒有的,而這種氣質總是讓清遙在靠近他時心跳加速。

    再者那天janne的反應讓清遙很確定,他知道些什麽,即使不是真相,也許他也遇到過相似的境況,這點足以為迷途中的她照亮方向,雖然直覺告訴她janne出於某種原因而不願意說,但是她信任他,信任他不會傷害自己,也不會對自己漠不關心。總有一天他會把他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清遙反反複複看著那個號碼,那是連接她與janne的唯一紐帶,就像放風箏的人手中的那根風箏線,而janne就是那隻在雲中穿行、浪漫多彩的紙鳶,自己稍一鬆手,他就會隨風而去。

    這些日子,清遙過的並不太平。

    那天她在打開家門的刹那,聽到衛生間有男女調情的聲音,她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完了,那個東西又得寸進尺了!”內心驚唿,她大著膽子衝到浴室門口,浴缸裏正在上演著鴛鴦戲水的戲碼,就在她顫抖著邁進第一步的同時,男女就消失不見了,像播放的幻燈片,看著空空如也的浴缸,她一陣反胃,此時,她確信那個東西不會就此作罷,在朝自己的生活一步步逼近。

    周五是個陰雨天,她托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沒有稿件需要趕,她盤算著先舒舒服服睡個覺,養足精神後繼續上網看新聞、看電影、聊天,或許還能遇到那個叫柳逸南的人。

    多日來的午夜長談,讓她對柳逸南的芥蒂慢慢減少,反而開始關心他、牽掛他,有意無意地想到他,他正處在一個怎樣的境遇中,從他的話語可以感受到他的無助和沮喪,這和現下的自己很相像,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近感讓她本能地感應到這個朋友可以交,盡管他們生活在兩個世界,有不同的人生。不可否認,當初她對於對方的關心,隻是對某個陌生生活圈子的好奇,她甚至職業性地希望介入這個圈子,擴展自己的報道麵,但是感應到柳逸南的自尊,使她發現自己錯了,自己有目的的談話充滿功利心理,她竟開始埋怨自己的無恥,現在,她隻是希望在茫茫長夜,兩個推心置腹的網絡好友可以相互慰藉。

    再說那天的事情,她脫去了外衣,從容朝臥室走去,忽然,那幾夜不堪入耳的呻吟真切地在耳邊想起,現在是傍晚啊,雖然沒有太陽,但是昏暗的光線還是透過掛著雨簾的窗玻璃隱隱投射進來,它就這麽公然發出了聲音,“一般鬼魂在陰雨天或者傍晚時分也是很活躍的,因為沒有日光。”小通的話讓清遙當頭棒喝,她覺得一陣從骨頭縫裏的冷意朝自己襲來,這就說明,在自己頭腦清醒的情況下,要直麵那個女鬼了?

    日本恐怖片中關於女鬼的形象浮現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好像忘記了逃跑,就那麽強撐著,一步步朝臥室走進,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飛快推開臥室的門,大腦一片空白,一幅無比香豔的畫麵呈現在她麵前,故技重施,就在清遙走入房間的時候,幻影煙消雲散了。每次都是隻看到輪廓,別說是長相,就是身形也沒看清,好像打定主意要和清遙玩捉迷藏。清遙瘋了一樣將床單掀了起來,和那天的浴池一樣,床上很平整,完全看不到歡愛後的痕跡。但想想剛才的事,清遙禁不住的惡心,她聲嘶力竭地朝空氣叫嚷著:“不管你是什麽,別總是拿這些騷擾我,對我沒有用的,有本事讓我看清楚你的長相。”她劇烈的喘息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到唿吸稍稍平穩,因為缺氧而暫時停滯的大腦恢複了活躍,清遙似乎想到了什麽,令自己恐懼的形象並沒有出現,而每次都是自己一出現它就收手,好像隻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看來它似乎並沒有惡意來傷害自己,難道隻是為了捉弄自己?那麽它的最終意圖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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