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凡,你竟然真的來了……”許顏起身去迎,臉上卻掛著一絲失望,“坐這裏吧,這裏還有位置。”說著她拉過星凡坐在了自己身邊的位置上。


    隔著火光,他正好坐在我的對麵。


    楊恩越見氣氛有些尷尬便試圖打破:“那個……多一個人熱鬧,嗬嗬,既然嫂子對講鬼故事這麽排斥,那我看要不就算了吧。”他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緊接著又說道,“要不我們來玩遊戲吧,真心話大冒險,當然也可以選擇喝酒,管用!”說完他指了指地上也不知是誰背上山的那一箱子啤酒。


    “好好好。”大家紛紛表示讚同。


    “我先來。”許顏有些急不可待地舉手說道,“我要問林木。”她直直地盯了我好一會兒,看得我有些發麻。


    我知道她可能要問什麽,但是還是沒想到她竟如此開門見山。“林木,你喜歡江樹嗎?”


    我愣了一下,這是什麽鬼問題,我明明告訴過她我喜歡的人是星凡。我看了她一眼,剛想反駁,卻被她搶過了話茬:“你們都這樣了,應該算喜歡吧?”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的食指在大家麵前做了一個兩人親熱的動作。


    “這是哪樣?你話可不能亂說,我和江樹可從沒有過任何逾越的行為。”我試圖解釋道。


    “我是沒有看到全過程,但當時你們倆挨那麽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們在幹嘛?”說完,她咯咯一笑又說,“你們看我們家木木這還不好意思了。”


    “我沒不好意思啊,我真的——“


    “哦,對了,我剛剛還聽楊恩越說你曾經還跑到他們學院地儲物間裏換什麽衣服,換的還是江樹的衣服,你看我真是嘴笨,你們都發展到著份上了,我還問什麽你喜不喜歡江樹,確實是我不懂事了。”說完她順手打開箱子裏的一罐啤酒,我還以為她要自罰一杯,結果卻徑直走到我麵前對我說道,“既然你不好意思承認,那這酒怕是免不了了。”


    看她這架勢,我要不喝恐怕是過不去了,再說今天是楊恩越的生日,我就算再看他不爽,看在阿越的麵子上,我也總不能砸他的場子。於是我接過她手中的啤酒輕輕抿了兩口,隻是沒想道她不依不饒。


    我自己地酒量我自己還不清楚,這一罐要是下肚,指不定會作出什麽傷天害理地事情來,正當我勉為其難之際,隻見江樹一把從我手中搶過那酒也不說話便咕咚咕咚喝起來。


    “你幹嘛,我不用你喝。”我想阻止江樹讓人誤會的行為,沒想到伸出去的手反而被他一把抓住,就這樣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任我如何使勁都掙脫不了。


    喝完後,又拿著喝完的啤酒罐頭往下倒了倒,像是在告訴大家酒他已經喝完,不必再為難我,我順勢慢慢抽迴被他抓住的手。


    眾人一陣起哄,楊恩越更是扯著嗓子對我說道:“嫂子,你不用擔心,樹的酒量好得很,千杯不醉的那種!”


    我瞪了他一眼,這家夥不說話會死嗎?再說他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在擔心他?我又看了一眼星凡,隻見他僵硬地笑著,有意無意地撥弄著眼前的火堆,像是在醞釀著什麽,我有一種更加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把手中撥弄火堆的木棍丟進火裏,隨後又拍了拍手中的灰塵,不緊不慢地說:“下一個我來,我也問林木。”


    又問我?他要問我什麽?我故作輕鬆地笑著,心裏早已惴惴不安。


    “林木,你喜歡我嗎?”他的眼裏閃耀著星光,真誠又熱烈。火光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的臉微微泛紅,我早已記不得他上次這麽看我時是什麽時候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原本大家的嬉鬧聲戛然而止。火堆裏的火苗迎風而舞,發出劈啪劈啪的跳動聲,時光除了像靜止般之外,更像是施了魔法,好像此時的我們正是十三年前的我們,那般簡單,純粹,眼裏隻有彼此。


    如果隻是用喜歡這個詞來描述我對他的感情,那實在是太輕描淡寫了。我對他何止喜歡,是愛,是希望,更是失落和窒息,大概是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吧。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咯。”星凡斜著腦袋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又單手打開一罐啤酒說道:“這次我幫你喝。”說完也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阿越不知什麽時候湊到我身邊輕輕地說:“什麽情況?拍偶像劇呢?你到底選誰啊?這兩位隨便給我一個,我做夢都會笑醒啊。”


    我朝她翻了一個白眼;“信不信我現在告訴楊恩越。”


    她噘了噘嘴,默默地迴到她的位置上去。


    “額,那個,我來,我問我們家樹。”楊恩越不懷好意地笑著,“樹,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親了嫂子,滿足一下我們充滿八卦的心嘛。”他大概是想打破尷尬,卻沒想到隻是雪上加霜。


    “沒有,沒有,我說沒有。楊恩越你不說話會死嗎?”我隨手就想把手中的啤酒扔向楊恩越,江樹卻一把搶過,又喝了起來。


    而此時,星凡也又喝完了一罐。這家夥,不知道自己不會喝酒嗎?一杯倒的酒量還學人家借酒消愁,更要命的是他每次一喝醉不是睡得像死豬一樣,就是開始唱小!龍!人!一想起後者,我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恐怖至極。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便滿臉通紅起來,一直紅到耳根,紅到脖子。我見他安靜地坐在那裏,眼神飄忽,像是馬上要睡著的樣子。心裏便鬆了一口氣,睡得像死豬總比唱小龍人強吧。


    此時,一旁的許顏拍了拍星凡,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知說了什麽話,星凡眼裏的睡意漸漸消去,甚至鮮活起來。我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站起來,睡吧,睡吧。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突然站起來指著許顏說:“你能不能別摸我,我最討厭別人摸我臉。”


    他一轉頭撞上我的眼便對我笑起來,他,朝我走過來了。


    “林木,你個白癡,誰讓你招惹我?還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害得我每次晚上都睡不好覺。他們說你夢遊,那誰知道你那些電話是不是因為夢遊才打的。就算是因為夢遊,我能不能理解成就算你夢遊,也依然想著我呢?總之,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他癡癡地笑了幾聲後突然拉起我的手說道,“你現在就給我去麵壁思過。”


    “你個白癡,你喝醉了。”我輕輕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企圖他可以清醒一點,很顯然我太天真了。


    “乖,你現在去麵壁思過,我馬上原諒你,真的。”說著他開始拉著我離開。


    江樹一把抓住他冷言道:“放手。”


    星凡定睛看了一眼:“江樹?怎麽哪裏都有你?”他突然放開我的手,朝江樹走去。


    隻見他一把揪住江樹的衣領生氣地說道:“你這個……小三,對,你就是小三。你說你為什麽要來破壞我們?”


    眾人一陣唏噓,我真是服了,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


    江樹的臉煞白,他一定也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小三,大概在他眼裏,星凡才是那個小三!


    星凡繼續揪著江樹說道:“要不我們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你敢不敢?”


    “比什麽?”江樹這個白癡,比什麽比。


    隻見星凡略帶嬌羞地笑了笑,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我拍了拍額頭,我最害怕的最終還是來了。


    “我們就比誰更會唱小龍人!”說完便拽著江樹又唱又跳起來。“我頭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尾巴誰也不知道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我就知道會這樣!那場麵簡直沒眼看,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阿越竟還在那裏用她的dv錄像。


    “阿越,你別拍了,別拍了。”我一手捂著眼,一手試圖阻止阿越的行為。我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真想有個地洞鑽進去的心情了。


    江樹自然是嫌棄之情全擺在臉上,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得。隻見他們兩人扭打在一起,那場麵果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又或者說用三個字形容就是——沒眼看!


    緊接著更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星凡把江樹撲倒在地上眼神迷離地望著他,再接著,比驚悚片還恐怖的一幕出現了——沈星凡他!他竟然對著江樹的嘴直直地親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還好江樹動作快,在星凡快要觸碰到他嘴唇的一瞬間,他迅速地扭過頭去試圖躲開這突如其來的吻。他雖是極其不情願,但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星凡的唇穩穩地落在了江樹的臉上。


    眾人都呆住了,就像是電影中被定格的畫麵,仿佛連唿吸都停止了。


    星凡滿臉漲得通紅,一時竟分不清那是酒精所致還是吻了江樹所致,隻見他拍了拍江樹的臉然後羞澀地說道:“這可是我的初吻……”


    “沈星凡!”江樹大叫一聲,聲音裏滿是崩潰、無奈和嫌棄,整座山穀都迴響著他的慘叫聲。


    楊恩越心情:我們家樹真的太慘了,不過這麽勁爆的場麵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樹也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杜越心情:江樹喜歡大木?大木喜歡沈星凡?沈星凡喜歡——江樹!這三人的關係也太複雜了吧!這劇情,我怎麽這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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