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撫摩著剛開始有絨毛的下巴,沉思道:“乍一聽你的描述,確實有點像是你說的時間流速加快的獨立空間。但是,既然你們看得到,進得去,又不太像是獨立空間。更大的可能還是有什麽東西能吞食人體的生機。至於是什麽,還是得到現場看了才知道。”


    …………


    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後,賀彩派來的直升飛機到了郊外的機場,春望帶著兩人開車趕往郊外機場,乘上飛機飛往野人山深處。


    到了目的地附近,在一塊空地降落,有賀彩的手下迎接,帶沐羽幾人沿著人工開辟出來的小路騎摩托車向密林深處行去,一直走了數個小時才走到一處山洞口處。洞口外已經被開辟出一小片空地,支了頂帳篷。幾人進到帳篷裏,春望向坐在鋪在地上的塑料布上的一個中年華裔男子說:“老板,兩位大師來了。”高山也說:“賀老板,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沐大師,今天這事兒,要想解決,非沐大師不可。”


    沐羽也不與他們客氣,圖靈已經看清楚了山洞裏的情況,所以很篤定的說:“你們且在洞外稍候,我去去就來……”說完沐羽抬腳就準備進洞,高山嚇得一把拉住沐羽,說:“沐大師,不急在這一時,大家且商議個萬全之策。”一旁的賀彩也讓座說:“沐大師,先請座,關於這洞中到底是何邪魔,沐大師處置起來可有把握?需要做什麽準備不?另外,那裏麵有一人身上有我們要的機密信息,可能藏在手機或u 盤裏,千萬不能損壞。”


    沐羽點頭道:“賀老板放心,我已經用精神力對山洞裏麵進行了探查,應該不是個物理邪魔,而是某種詭秘能力,因為按你們的說法死者都沒有經曆戰鬥,隻是生機流失。隻要隔離這種吞噬生機的詭秘能力,問題就解決了,應該不會發生破壞性巨大的戰鬥,等我解決了裏麵的詭秘,你們就可以自己進去尋找你們要找的東西了。”


    說完沐羽就朝洞中走去,進了洞,沐羽先是走到洞最裏麵,一個石鍾乳形成的平台上趴著一隻人頭大的金色甲蟲,形貌猙獰,沐羽伸手托起甲蟲舉到眼前打量一番,說了句:“可惜,遇到了我是你的不幸,我不能讓你奪取生機活過來,不然會死更多的人。”說著將金色甲蟲收進《乾坤圖》,走出洞對賀彩說:“賀老板,裏麵已經沒問題了,你可以進去尋找你要的東西了。”


    “這麽快!”賀彩和高山都吃驚不小,賀彩一邊指使幾個手下進洞,一邊請沐羽落座,拿過一瓶水遞給沐羽說:“沐大師,喝口水,給我們說說 裏麵是個什麽玩意兒?”


    沐羽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縮小版的乒乓球大小的金色甲蟲,盛在一個透明塑料瓶裏,瓶蓋上貼著一張黃紙朱砂符。向賀彩遞了過去。賀彩身子向後仰,雙手連搖,表示拒絕。高山一旁伸手接過,舉到眼前打量了一下說:“這是傳說中的金蠶蠱吧?怎麽這麽大!傳說這東西不是隻有黃蜂大小麽?”說完遞還給沐羽。(賀彩和高山是受到精神影響了,他們看到的是幻覺)


    沐羽接過說:“這大概是隻蠱王吧,通常蠱和它的主人是同生共死的,但這隻可能是因為實力達到蠱王了,所以反噬了他的主人,通常蠱是不能反噬主人的,但若是主人遭受外敵突然襲擊,未及釋放蠱還擊就身受重傷,做為蠱王,就有可能乘機反噬主人。這隻蠱王雖然擺脫了主人的控製,但自己也瀕於死亡,想用再生秘術:在自己體內孕育一顆卵,但因為生機不足,卵沒有完全成熟,本體就已經耗死了。但這顆卵卻仍然想要生長成熟,所以才會持續掠奪生機。”說完把塑料瓶收了起來。


    這時進洞去的人拿出幾部手機和一個u盤出來,在旁邊折疊桌上連接到電腦上查看,賀彩也走過去看。高山乘機小聲問沐羽:“沐大師,這個蠱王屍體裏的卵還能活麽?”


    沐羽說:“這個還不能確定,迴去找些家畜什麽的喂給它試試,雖說蟲子這種低等生物生命力頑強,但越是升到高級對吞噬的生機要求越高。”說到這,沐羽看了高山一眼問道:“怎麽,老高,見獵心喜,想改行當蠱師了?”


    高山搖頭說:“隔行如隔山,我可沒有玩蟲子的想法,但是不妨礙咱們看看能不能拿它賺錢啊,金蠶蠱啊!蠱中至尊,哪個蠱師不得傾囊以求!”


    沐羽搖頭說:“這什麽年代,金蠶蠱這種惡蠱,真正應該做的是趁機將它滅種,又怎麽可能讓它擴散呢。”


    高山惋惜的咂咂嘴,但也沒說什麽,換了個話題說:“沐大師,我和我師傅說了你也是修習雷法的,我師傅想約你有時間聚一聚,共同探討一下雷法的修煉,我師傅那部秘籍你不是給簡稱為《青玄雷法》麽,我師傅覺得可能你和此法有緣,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去港城會會我師傅?”


    沐羽輕笑道:“你師傅還不死心?他加上你們師兄弟半輩子都沒研究明白的‘雷法’,我哪裏幫得上忙。再說我最近忙的很,馬上還要去鷹醬國,有個港城朋友介紹的靈異事件要去看看。老實說,這次如果早知道是蠱,不是靈異事件,我也不會跑這麽一趟。現在,對我來說,隻有靈異事件才對我的修行有幫助。”


    這時賀彩大笑著走過來,對兩人說:“沐大師,這次要多謝你能來,幫了我大忙!高大師,也要謝謝你介紹沐大師給我。這樣,洞裏搜出來了他們隨身攜帶的財物,分三份,兩位各拿一份。另外,沐大師,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迴頭我再給你打三百萬的車馬費。高大師,答應你的那件翡翠觀音,就在我的店裏,你應該看到了吧,迴去就拿給你。今後我要是再遇到這類事情少不了還要麻煩兩位!”說著讓手下提過來兩個旅行包放在兩人麵前。


    沐羽不在意的說:“這一次的事雖然不是什麽神秘的靈異事件,但能見到一隻蠱王,也不算白跑一趟,錢就不用打了,賀老板,你的人和這邊的當地人熟麽,能不能幫我收購一些虎骨?我帶迴去送人。”


    賀彩說:“沒問題,虎骨不用現去找,我常年收這東西,家裏還存著能有十來斤,都拿給沐大師。我們這就往迴返吧。”


    沐羽滿意的點點頭,於是留下一批手下清理山洞,賀彩帶著春望和幾個保鏢陪沐、高二人離開,迴程路上賀彩向沐羽講起他小時候聽老人講的和今天的事有些類似的故事:


    “不知道是啥年代,反正聽老人講是還有皇帝的時候,有夥替鄉紳老爺將收上來的稅糧往縣城送的人一去不歸。家裏人就出去找,在一個偏離大路的山岰裏發現了那些人的屍體,一個個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像被榨幹了似的。然後,從周邊鄉村老人那兒得知,這種事每隔幾十年就發生一次,死者形狀極其相似,顯然死於同種原因。老人們也說了各種猜測,有說是吞噬生命的妖怪,有說是吸食精氣的女鬼……所以今天的情況我一下就和這個老輩子的故事聯想到一起了,沐大師,你說這兩件事是同一種原因麽?”


    沐羽想了想,搖頭說:“你說的這件老輩子的事因為沒看見屍體,不好說,但可能還不太一樣。畢竟按你說的是屍體骨瘦如柴,但畢竟還是完整的。眼前這個都成骷髏了,兩者差別還是蠻大的。”


    沐羽問了賀彩他說的事發生的地點,竟然和之前發現陣盤的地點頗近,沐羽於是決定迴頭去找找,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大家迴到賀彩平常住的家,拿了賀彩給的虎骨,沐羽便離開了。


    沐羽風馳電掣的飛往豫省,到了上次發現陣盤的地點附近,往賀彩說的大致方位搜索而去,找了大幾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相似的陣盤。更令人驚喜的是在附近還發現了另外兩個相似的陣盤。這樣就有了四個陣盤,圖靈略略感知了一下便對沐羽說:“這次你賺大了,這四個陣盤是一套的,之前那一個陣盤不能發動起來,就是因為沒湊齊這一套陣盤,它們需要配合在一起才能構成一個大型殺陣,陣名叫‘酒色財氣陣’!我們最先找到的那個是‘財陣’,之後根據賀彩敘述找到的是‘色陣’,最後找到這兩個是‘酒陣’和‘氣陣’。由名可知,這便是以‘酒色財氣’為殺招殺死入陣之敵的殺陣。俗話說:‘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財是吃人的魔鬼,氣是惹禍的根苗’。賀彩轉述的那些人之所以死相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就是陷在色陣中被活活耗死了。”


    沐羽聽的頻頻點頭,說:“製此陣法之人真是深諳人心,修行者入陣或可逃生,普通凡人入陣是斷無生理!不過那洛川為何能活著出來呢?”


    圖靈說:“這陣當年已經被破,隻是破陣之人亦皆凡人,故不知尚有陣盤存在,這陣中尚有陣意殘存,幾百年後仍能引動入陣之人的色欲,可以說他們不是被陣法殺死,而是自己把自己消耗死的,大約也隻有‘色’能被動的致人於死地。”


    沐羽收起陣盤,往雷電島飛迴,途中通過意識向電鰩傳達“歸”的命令,等到了雷電島上空,就見電鰩已經等候在一片烏雲之中。


    沐羽將一段《雷神訣》中的“雷遁術”法訣傳達給電鰩,電鰩在雲中修煉“雷遁術”,沐羽迴到雷電島,給港城的陳底打電話,詢問鷹醬那個靈異事件的具體情況。


    陳底答說他的那個前合作夥伴叫卡卡,本身是個泛信徒,意思就是什麽都信,什麽都不誠心。他本是從陳底這裏接貨經自己國家運到靴子國去,後來他們國家政府受到壓力對他們這些人加大了打擊力度,他錢也賺夠了,就向政府投降,交了筆罰款,換取不坐牢,就跑到鷹醬國去買了個大農場,當起了農場主。前不久,他在自己農場範圍內的一個四麵都被巨岩包圍,隻有一條窄徑進入的山坳中發現了大量人類遺骸,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做噩夢,總是夢到自己的各種死法,槍殺、刀砍、火燒……等等。他看了心理醫生,去教堂作了懺悔,還請了巫師作法,都不管用。所以聯係陳底,委托他從港城請大師去做法事。


    沐羽聽了覺得這應該是冤魂不散,是有什麽心願未了,可以去看看,正好試驗一下自己的華國超度經對異國鬼有沒有作用。就告訴陳底自己應允去走上一遭,讓陳底和那個卡卡約好時間地點見麵。


    沐羽帶齊所需物品,出了島,召喚電鰩過來,騰身躍上電鰩背,電鰩運起雷遁術,電光閃爍間消失在遠方。一路上遇到雷雨雲也不躲閃,徑直穿雲而過。接近某小島國時其防空雷達上顯示一個飛機大小的光點高速飛臨其防空識別區,緊急派飛機升空攔截。沐羽遠遠便看到了,也不避讓,電鰩長尾一甩,一道閃電擊中飛在前麵的敵機。那飛機所有電子儀器瞬間全部被擊毀,打著旋掉了下去。僚機見狀一個橫滾加急速下降高度,逃了開去。沐羽也不追趕駕馭著電鰩徑直飛走。


    …………


    那僚機飛迴去後,其上級反複研究了其機載攝像機拍攝的視頻,對外宣布失事飛機是遭遇雷爆天氣,意外被雷電擊中而墜毀。絕口不提有光點高速經過之事。


    …………


    飛抵鷹醬國附近,沐羽讓電鰩自行尋雷雨雲去修煉,自己隱身踏雷劍飛入鷹醬國國境,考慮來的有點快,時間沒到,沐羽便沒有直接去約定的地方,而是去了華人曾經大量聚居的三藩市,閑逛起來。


    沐羽這樣一襲道袍,木簪挽發的裝扮,在國內也夠另類,但國人至少都知道這是道士。在鷹醬國就顯得極為怪異——因為華人在鷹醬國都是從語言、服飾到日常行為都盡可能的融入——於是很快就惹來了麻煩(那種一輩子生活在唐人街的老人反倒較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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