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話音剛剛落下,突然圍牆裏頭,那酒樓裏,就傳出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隻聽到“砰”的一聲,一個男人,從窗戶裏頭,被打了出來。


    然後就是一陣喧鬧嘈雜的聲音。


    韓卓和蘇輕歌站在巷子裏沒動,隔著牆壁,聽到這圍牆裏,一群無法無天的山賊,已經打了起來。


    他們盡管都是李氏家族在暗中資助培養,但彼此其實都隻是聽說過對方的存在,很少有往來。


    平日裏,這一個個在自己家的山頭,都是當大王的土匪。


    那說話做事,不僅粗魯,而且肆無忌憚。


    現在又加上酒精的作用,幾句話間,就拚鬥了起來。


    隔著牆壁,都能聽到他們“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緊接著,從南邊也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隻見到幾個衙役提著燈籠,著急忙慌地進入酒樓。


    韓卓和蘇輕歌一高一矮,彼此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隨後,二人提氣,再度施展輕功,落迴到原先的位置上。


    蘇輕歌輕悄悄地掀開兩張瓦片。


    隻見裏頭一群土匪頭子打得正歡,幾個衙役快步來到黃適仁麵前,對著黃適仁說道。


    “老爺不好了,有一群清風山的土匪不顧禁令,在南邊燒殺搶掠!”


    一般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必然是會向現場的土匪頭子們尋求幫助,讓他們管理一下自己的小弟,把人撤出縣城。


    但是這黃適仁聽到自己治下的子民百姓被土匪燒殺搶掠,卻是無動於衷地擺了擺手。


    他說:“哎呀,不就是死幾十個人嘛。”


    “那些清風山的土匪向來兇惡,這在縣城外邊都等了兩天了,韓二郎那個家夥還沒來,總要給他們殺殺人,釋放一下吧。”


    “反正南邊那些賤民,就算死他個幾百人,也無所謂。”


    “本官平時就覺得南邊有些擁擠,這一下子死上一批人,倒是還能空出不少房子來。”


    “過些時日,去京城附近拉一些難民過來填補一下空位,到時,又可以把他們當成牛馬來使喚,豈不是妙哉?”


    這種喪心病狂的話,從黃適仁的嘴中說出,旁邊那些黎陽縣的富商豪紳紛紛熱烈讚賞,馬屁是一個接一個地丟過去。


    而領頭的衙役,顯然身上還是有點人性的。


    他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同時也強壓著內心的怒火,用略低沉的聲音,向黃適仁哀求道。


    “老爺,再怎麽說,他們也都是您的子民啊。”


    “這些清風寨的土匪下手極狠,而且還在放火燒房子。”


    “萬一要是房子被燒成了片,可就麻煩了,所以還是請您出來管一管吧。”


    黃適仁這時候顯然是喝了不少酒,同時,身邊也坐著一個騷氣四溢的娼妓。


    他正享受著呢,哪裏有什麽心情去管這些?


    當下,被衙役打擾得有些不爽的他,伸手“砰”的一下,拍了桌子,指著衙役破口大罵。


    “你就是聾了,眼睛還沒瞎吧,沒看到本官現在正忙著嗎!給我滾!”


    這名衙役身後一個相對年輕的衙役,本想要出頭說兩句,但是被老衙役伸手揪住了衣袖。


    老衙役對著年輕衙役搖搖頭,最後幾個人隻能低著頭,從一群山賊土匪中間,穿梭而過。


    他們出了酒樓之後,就在巷子口罵了起來:“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麽世道!”


    “天底下還有比咱們黎陽縣更荒唐的地方嗎?!”


    “堂堂縣官,居然在酒樓裏宴請山賊土匪,還縱容這些殺千刀的東西,在縣城裏肆意殘害百姓!”


    “大哥,我受不了了,也忍不了了,咱們叫齊弟兄,去南邊救人吧!”


    老衙役站在那裏,表情凝重,他歎了一口氣說:“可是咱們的人太少了。”


    “這清風寨的山賊,本就彪悍,咱們若是上去,別說救人了,恐怕自己的性命也難保全。”


    邊上的年輕衙役頓時發出一聲怒吼:“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群畜生,在縣城裏肆意殺人啊!”


    “那樣的話,我們跟幫兇有什麽區別?!”


    這時候,幽深的巷子裏,突然傳出了一個低沉且渾厚的聲音:“你們需要幫忙嗎?”


    幾個人連忙扭頭,迅速從腰間拔出鋼刀,對準漆黑的深巷。


    不多時,韓卓從巷子裏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站住!”老衙役開口喝斥,對著韓卓問道,“你是誰?”


    “路徑不平,拔刀相助,我不過隻是一個恰巧經過這裏的旅人而已。”


    “正如剛才那位小哥所說,我自問也到過不少地方,但是像你們黎陽縣這樣的場麵,還真是第一次見。”


    “堂堂縣官跟一群山賊土匪坐在酒桌上,把酒言歡,互道兄弟。”


    “甚至還縱容這些山賊殘殺百姓,這種奇觀,的確罕見!”


    老衙役這時一聲冷哼,他說:“你既然隻是個過客,那就趕緊離開這裏。”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得了的。”


    韓卓說:“那如果我硬要管呢?”


    說完,韓卓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鋼刀,當下,幾個衙役都緊張了起來。


    然而,他們發現,韓卓並沒有將鋼刀對準他們,而是迅速跳到牆頭,又輕輕躍到了人家的屋頂上。


    此刻,頭頂上方有一輪圓月懸掛於空中,恰好將韓卓的身影映襯得特別高大。


    韓卓笑著說:“你們身為衙役卻見死不救,既然這黎陽縣沒有人管百姓的死活,那就由我這個過客,來管這個閑事吧。”


    說完,韓卓扭身朝著南邊飛奔而去。


    老衙役見狀,連忙說:“不好,快跟上他!”


    幾個衙役快速奔跑,韓卓在屋頂上施展輕功,迅速飛躍。


    韓卓本來還想等那幾個衙役跟上來,但是跳到屋頂上方之後,他發現南邊本來漆黑一片的密集住宅區上空,已經又衝天的火光!


    同時,隔著很遠,韓卓還能夠聽到那些可憐百姓被殘殺時,所發出來的慘叫聲。


    這一瞬間,韓卓隻感覺有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他緊了緊握著鋼刀的手,腳下猛地一點,那戶人家的房梁上,直接炸開一個口子。


    韓卓呈直線,朝著南邊飛掠而去!


    “哈哈哈哈,快把這戶人家的門撬開!”


    韓卓衝到南邊的時候,就見到有有二十幾個家丁打扮的壯漢手裏,手裏抓著長槍和鋼刀,踹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接著,他們從屋子裏拽出了兩個老人,一個女人和三個孩子。


    這時候,有一個穿著錦衣的公子哥,他提著一把刀,身上沾了不少血。


    他就如同那地獄裏來的惡鬼,臉上充斥著猙獰恐怖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三個縮在母親懷裏的孩子。


    這位母親似乎還認識公子哥,她四肢著地,跪在公子哥身前,不住地磕頭。


    “梁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而這位姓梁的公子哥,放聲狂笑:“哈哈哈,本公子平時早就想殺人助興了,今天晚上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呢?”


    “剛才一路過來,本公子殺了不少人,但是還沒殺過孩子呢。”


    “你走開!本公子揮刀的時候,力氣可猛著呢!”


    “別不小心把你孩子的血,濺到你身上,哈哈哈!”


    說著,梁公子一腳將女人踹開,雙手握著鋼刀高高舉起,對著眼前那看上去隻有三四歲的小姑娘,狠狠砍了下去!


    刹那間!


    有兩道黑影一左一右,急速衝向梁公子所在的方位!


    “鐺!”


    有一嬌柔的身子飛掠而至,刀劍於夜色之下碰撞,火花飛濺!


    “砰!”


    韓卓突然閃現,一腳從側麵把梁公子狠狠踹飛了出去!


    韓卓這一腳很重,那梁公子整個人與空氣當中旋轉著,翻滾著,重重地砸塌了不遠處的半堵牆壁。


    “公子!公子!”


    旁邊的十幾個惡奴,一見到自家公子被打,那頓時咬牙切齒,麵露兇光。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嗷嗷叫地朝著韓卓衝了上來。


    韓卓手持鋼刀,正要動手,忽覺身側傳來一陣幽香。


    緊接著,一道靚麗的身影,從他身側飛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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