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美娘說話的時候,她臉上也是滿滿的擔憂和心疼之色。


    同時,眼睛也寫滿了焦急,顯然她現在就想要飛奔到韓卓身邊!


    楊盼兒一聽韓卓違反軍令歸來,第一時間不是動怒,而是欣喜。


    “二郎迴來了,他在哪兒?”


    “陛下,二郎他、他受了重傷,是被人抬迴來的……”


    刁美娘在說到韓卓受了重傷,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出口的時候,楊盼兒已經雙手掀著裙子,急匆匆地朝著東宮方向,飛奔而去。


    但刁美娘很快就追了上去,對著楊盼兒小聲說:“陛下,二郎在我的屋裏。”


    楊盼兒心中雖驚,但聽韓卓受傷歸來,沒有迴東宮,而是在刁美娘的房間,一下子就明白事情不簡單!


    刁美娘平時就在楊盼兒身邊伺候,因此她在楊盼兒寢宮,有一間偏房。


    此時,刁美娘的偏房裏,王妙妙正趴在韓卓的床頭旁邊嚶嚶哭泣。


    楊盼兒一個猛子,便撲到了韓卓的床邊。


    此刻的她,那溫潤婉約的姿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滿臉都是驚駭和擔憂!


    “二郎!二郎!?”


    “你傷到哪了!?”


    韓卓沒想到楊盼兒這麽緊張,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那眼眶裏都已經噙著淚水了。


    為了不讓嫂嫂擔心,韓卓笑著說:“嫂嫂放心吧,就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韓卓話音剛落下,忽然有一道身影飄了進來。


    來的,是太後身邊的貼身侍衛,塗山時若。


    塗山時若麵無表情的看著韓卓,淡淡地將一個瓶子放在桌麵上,對著韓卓說道。


    “這是太後娘娘,令我給你的金瘡藥。”


    “隻需今後每日早晚擦拭兩次,同時,你也不得再有過多激烈的動作。”


    塗山時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特意投向站在床頭旁邊的刁美娘和王妙妙兩個。


    二女被塗山時若這麽一說,趕忙低頭,臉頰微微泛紅。


    現在東宮已然非常冷清,刁美娘和王妙妙都跟隨楊盼兒搬了出去。


    但是一到夜裏,她們總會瞅著空,跑來與韓卓幽會。


    那動靜楊盼兒雖然聽不到,可是一直監視著韓卓的塗山時若,那可是夜夜受到侵擾!


    說完,塗山時若便迅速離開。


    刁美娘也知道要把時間讓給女皇帝。


    她硬拉著依依不舍的王妙妙出了房間,同時也讓自己的心腹宮女都把持各個出口,嚴禁消息泄露。


    屋子裏,楊盼兒纖纖如玉的手兒,微微顫抖著。


    她一點點、一絲絲地掀開韓卓,那沾了不少血水的衣服。


    隻見,三個在心髒四周的傷疤,別樣明顯!


    見到如此嚴重的傷勢,楊盼兒早就已經難以遏製的情緒,瞬間如水一般奔湧而出!


    晶瑩的淚順著臉頰徐徐滑落,但她卻沒有多言,而是取過塗山時若送來的藥,用嬌嫩的手指,細細地為韓卓擦拭傷口。


    “嘶!”的一聲,韓卓突然抽了一口涼氣。


    楊盼兒見狀,趕忙像是針紮一樣,把手給縮了迴來。


    對著韓卓柔柔詢問:“二郎,可弄疼你了?”


    韓卓連連搖頭說:“嫂嫂,不疼的。”


    楊盼兒看著韓卓,眼角的淚珠又是徐徐滑落,那眼裏流露出來的,滿滿都是心疼。


    韓卓伸手輕輕地幫助楊盼兒,將眼角的淚珠拭去。


    笑著說:“嫂嫂別哭,這樣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今後再也不會有了。”


    楊盼兒沒說話,繼續給韓卓擦拭著傷口。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細,同時那明亮的眼眸,也逐漸顯露出一份堅定之色。


    等傷口擦完之後,楊盼兒才說:“二郎,剛才我想清楚了。”


    “這皇位有無數的人盯著,你離開之後這三四天,諸多門閥世家鉚足了勁,要把他們家中那些自詡為英傑的少年郎,推到我的麵前。”


    “還有那些官員,他們一個個口口聲聲都是為了軒轅國著想,可所有人都謀劃一己私利!”


    “二郎,這個地方,咱們不待也罷。嫂嫂想把這皇位給退了,反正有的是人來爭來搶!”


    “咱們倆,若是在軒轅國待不下去,就把家財都變賣了,咱們走吧,嫂嫂再也不想、不願看到你這般辛苦了。”


    這世上,倘若有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女人,對韓卓說這般話,韓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在誆他!


    耍手段!


    忽悠他幹活,為她賣命!


    但唯獨楊盼兒不會!


    韓卓緊緊盯著楊盼兒,情到深處,主動張開雙手將楊盼兒綿柔酥香的身子,輕輕地摟進了懷中。


    楊盼兒一開始,還微微有些抗拒。


    但是她又怕會碰到韓卓的傷口,索性就呆著不動。


    當下那心中是既緊張又羞澀,既羞澀又心疼。


    好一會兒,韓卓這才告訴楊盼兒,他將自己厚實的嘴唇,輕輕湊到了楊盼兒的耳朵邊。


    對著楊盼兒細著聲音,吐著灼熱的氣息說道:“嫂嫂不用再擔心了,這件事,其實是我故意而為之。”


    “而且別看傷口這麽嚴重,其實早就已經修複好了,你看這不是都結痂了嗎?”


    楊盼兒讓韓卓這麽一說,不由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去仔細觀察韓卓的傷口。


    然而,好不容易有機會跟嫂嫂親近,韓卓怎會放過呢?


    他非但沒有把手給鬆開,反而抱得越緊了。


    做出一副要告訴楊盼兒,全世界最隱秘的秘密一般、裝模作樣地說。


    “嫂嫂別動,我呀,告訴你一件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天底下我隻與嫂嫂一人訴說哦。”


    韓卓這番話讓楊盼兒心思都不由沉浸其中。


    什麽秘密呢?


    楊盼兒有些好奇。


    韓卓這話聽著有些癡癡傻傻的,可是落在楊盼兒的耳裏,卻又覺得分外甜蜜。


    韓卓把自己所有的想法,仔仔細細的,都告訴了楊盼兒。


    盡管韓卓說出來的話,有如火熱氣浪,不停灼燒著楊盼兒的耳朵。


    但是話的內容,卻是讓楊盼兒越聽越心驚!


    韓卓告訴楊盼兒說:“嫂嫂說得沒錯,軒轅國其實已經爛到根子裏了!”


    “這個地方門閥林立、壟斷土地!官員結黨營私,魚肉鄉裏!”


    “若是再這樣下去,軒轅國早晚要完蛋!”


    “而這一點,從今次那三皇子李傲鈞隨隨便便一句話,便要了如此之多的糧草,便可知曉咱們軒轅國的門閥、官員,那就是大乾國養的奴仆!”


    說到這裏,韓卓話鋒一轉:“嫂嫂心性純良,不想與這些賊人爭鬥,要把皇位拱手相讓,這麽做咱們自然是可以逃出生天,從此天高地闊。”


    “尋一個僻靜之處,蓋一棟小屋,男耕女織,隻羨鴛鴦不羨仙。”


    楊盼兒聽著韓卓的描繪,那心兒都飛了起來。


    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她心思念念:二郎方才說的男耕女織,難道說的是我?


    隻羨鴛鴦不羨仙……


    韓卓可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讓楊盼兒內心起了波瀾。


    他繼續說:“可是,咱們瀟灑走了,但苦的,還是黎明百姓啊!”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韓卓此話一出,楊盼兒不禁渾身一震!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揚起頭來,盯著韓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她根本無法想象這話是韓卓說出來的!


    韓卓這時也低下頭來,與楊盼兒四目相對。


    他的臉上,再沒有一絲頑劣之色,顯得分外凝重。


    韓卓說:“嫂嫂,既然已經為軒轅國的女帝,那咱們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整個國家的子民!”


    “嫂嫂放心,我已經有了謀劃,既然軒轅國已經爛到了根子裏,那咱們就給他來個破後而立!”


    “隻要把一切全部都打破,那咱們就可以在這片廢墟上,鑄造一個九州最強的國家!”


    “到那時咱們要讓萬國來潮!”


    “我要以這天下為聘,迎娶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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