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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三百多人傾巢出動,幾乎快把整個酒吧一條街翻個底朝天了,可是還是不見曾梅梅的蹤影。


    我在傾盆大雨中對著所有人咆哮:“找!給老子繼續找!找不到今天晚上誰都別想踏實!”


    啪!啪!


    兩台巨大的探照燈,在發電機的供應下運轉了起來,整個九眼橋瞬間被照得猶如白天一般!強光照亮著無數顆從天而降的雨點,地麵上的積水如同一麵鏡子閃閃發亮。此時若再拉一個防空警報,就跟拍戰爭片似的。


    “耀洋!”


    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不遠處一個正向我奔來的男人,蔣於涵。


    “快!把燈關了,這樣會引來喪屍的!”


    我沒有搭理他,即便知道這樣做等於自殺,但我完全不想采納他的意見!


    “耀洋,你能不能不要鬥氣了?快把燈關了,不然這裏會成為喪屍進攻的靶子!”


    實在被他整的有些煩了,於是我沒好氣的罵道:“滾!關你屁事!這裏老子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個半吊子獸醫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他似乎有些激動,一把抓住我道:“就當我求你,好不好?!快把燈關了!”


    砰!砰砰!


    這時藍色隔離板傳來密集的碰撞聲,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被驚出一身冷汗!


    蔣於涵大聲喊道:“關燈!關燈!快關燈!”


    啪!啪!兩生脆響,九眼橋再次被黑暗吞沒!


    意識到自己差點兒釀成大禍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一個團體、一個三百多人的團體,領導者的一點點疏忽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


    不禁在心裏感歎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這裏需要一個好的領導者……


    “梅梅姐!你在哪兒!梅……”


    蔣於涵忽然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擴音喇叭、摔了個粉碎!


    “你幹什麽?!艸你媽!”


    他沒有理我、轉身對其他人說到:“大家安靜的找,不要大聲喧嘩!北麵的人找完了、去南麵,南麵的人找完了、去北麵,以免有遺漏的地方!天黑、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即便我再怎麽看他不順眼,但不得不說他的做事能力的確比我強。很快就有了線索……


    兩個男人說、發現住宅樓樓頂鐵門打不開。


    樓頂?


    對!曾梅梅一定在樓頂!


    “快!我們上樓!”


    ……


    因為腿的緣故,我爬得很慢,為了趕時間,於是叫了兩個人輪流背我上樓!


    “梅梅姐!開門!”


    黑漆漆的鐵皮門被我敲的咣咣作響,到外麵除了雷聲、沒有任何迴應。這時,蔣於涵在何思源的攙扶下也終於爬了上來,喘著大氣說道:“耀……耀洋……不要敲了,直……直接撞門吧……”


    我一拍腦袋,對呀、一時著急居然給忘了,直接撞門不就行了嗎……


    砰!


    剛剛破門而出,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靠著欄杆站著,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梅梅姐!不要啊!”


    他忽然迴過身指著所有人:“別過來!”


    我立刻示意讓所有人別動,因為她身子是半斜著的。


    轟隆隆!雷聲陣陣!雨滴順著她的頭發滑下,滑過眼角,像眼淚一樣。她顫抖著,那不是冷,而是太虛弱了,皮膚好像直接貼附在骨頭上般形銷骨立,令人覺得仿佛死神隨時會來召喚她一般。


    我試探的向前走了兩步:“梅梅姐?你坐在那裏幹嘛?快下來,那裏不安全。”


    “耀洋,你們都走吧,不要管我……”


    她用手捧住自己的臉,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她哭了,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


    我強忍心中不適,把眼眶的眼淚憋了迴去:“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忽然咆哮道:“我現在是個髒女人!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你們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讓我麵對現在的自己……”


    夏天的雨並不算溫柔,冷冰冰的,與我如墜冰窟的心相互唿應,冷的徹骨。


    看著她此刻傷心的樣子,我的心很痛,痛的撕心裂肺、心像是被針紮一般,痛得不能唿吸。


    但我不能哭……


    不能……


    我道:“你就當做了個噩夢,什麽事都沒發生……”


    “走!你們都走!!嗚嗚嗚~”


    這時我立刻上前一把環抱住她的腰,打算把她拽迴來!“呀!”她一聲驚叫,用腿牢牢的勾住欄杆!


    “你放開我!”


    “幫忙啊!”這一聲是對身後的人喊的,蔣於涵反應最快,但腳下一滑摔了一跤,以至於變成了、衝的最快,卻最後什麽忙也沒幫上的尷尬家夥。


    在大家的同心協力下,像膏藥一樣粘在欄杆上的曾梅梅最終被扯了下來。


    “你放開我!讓我死!我不要誰可憐我!”


    我鬆開了她,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


    她愣住了,我罵到:“這算天大的事嗎?!屁大個事!!你那麽想死,老子陪你死!”


    我繼續道:“要說誰最該死,我他媽第一個該死!我害死了多少人啊!一幫同學被我丟在了樓頂,一個老爺爺和一個連的士兵也被我害死了!可我沒死成,為什麽?因為你,因為你告訴我人隻要還活著就是希望!死了、屁都沒了!”


    我指了指樓下繼續說到:“有個女孩、她十二歲就要養七個弟妹,一個好賭的老媽,一個喝醉了酒就打人的老爸,還有一個吸毒、吸到最後沒錢了,把她給賣去做雞的哥哥!


    十五歲就被賣到他鄉,十六歲就在酒廊做陪酒,從領班到經理都占過她便宜!給一個比自己爸年齡還大的男人做情人!她比你慘多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大眾眼裏的髒女人、她不但救了我的狗命,還陪我一起拚死拚活的冒險,塗喪屍內髒、鑽滿是屍鼠的下水道、就是為了救那些罵她是髒女人的人!


    即便被萬人唾棄、被現實壓的喘不過氣來,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因為她選擇跟著我做好人!而我是選擇跟著你做好人的!你明不明白?!姐姐!!”


    “耀洋!嗚嗚嗚~”


    她的眼中充滿了無助,整個身子開始向下傾斜,接著便是倒了下去。


    蔣於涵想要扶她,被我一腳蹬了迴去。眼淚一直在打轉,於是我隻好抬起頭望著天空。


    “你現在這樣算什麽?你那表情算什麽?你那兩行淚又算什麽?!!”


    我學著她曾經的語氣,等到雨水足以衝淡淚水時又道:“眼淚能保護這裏三百多人嗎?”


    她還是在哭,我又提高了聲音:“眼淚能保護這裏三百多人嗎?迴答我!!”


    “不能!!”


    她將頭紮進了我的懷裏,一邊輕撫著她的長發,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低語著:“我已經失去一個姐姐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姐姐……”


    我心中隱隱作痛,與她相處時的一幕幕場景猶如放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劃過,徹底撕裂了我的心理防線,眼中隱隱酸澀,不知不覺間視線已經模糊了,也不知道是雨水朦朧了我的雙眼,還是淚水黯淡了一切。


    ……


    那一夜,我成功的勸住了企圖自殺的曾梅梅,蔣於涵說的對、她心裏的傷遠比肉體的傷更加致命。


    見我在看她,她立刻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包裹了起來,蜷縮成一團不斷抽泣。我幾乎一刻都不敢離開她,真的很害怕,一離開她又會睡去,然後永遠的睡去……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聽到她終於開口說話了,於是我立刻迴答道:“那可不行,你今天晚上可把我嚇壞了,所以我要二十四小時陪著你。”


    她道:“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我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沒看你哭過,我是你弟弟,所以你想哭就哭吧,不丟人。嗬嗬~”


    “不許笑!”


    “哦,我不笑……”


    似乎是為了找話說,於是我各種拍馬屁,反正就天有多高、就把她吹的多高!溜須拍馬一個多小時,她還是情緒低落,老子嘴巴都說幹了。


    正當我想去喝口水時,她才終於歎了一口氣說話了:“我昏迷這段時間一直都夢到有一個人在我耳朵邊跟我說話。”


    我笑了笑問道:“是哪位帥哥啊?跟你說什麽甜言蜜語了?”


    她瞪了我一眼,表情很嚴肅,似乎不想跟我開玩笑,這才繼續道:“他說,曾梅梅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在這裏就是多餘的,你現在是個髒女人……”


    我打斷道:“是誰?”


    她道:“我也不知道,也不記得是男是女了。但我能感受的到,他很恨我。起初我以為隻是夢,可那冰涼的觸感太真實了,他想掐死我……”


    我聽的頭皮發麻,後背也滲出了冷汗!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掐死的時候,又忽然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那聲音很熟悉。”


    我問道:“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誰?”


    她拍了拍腦袋,努力迴想著:“不記得了,好像是個男的,很熟悉很熟悉。


    最後就聽到一句,你不要再害人了……其他的想不起來了……似乎是他阻止了那個想殺我的人。”


    聽完她的講述,我在心中整理了一下。


    顯然是有人在曾梅梅昏迷期間、經常刺激她的心裏與精神,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自殺!


    但這個人似乎對自己的催眠手段不夠自信,為了以防萬一、最終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


    掐脖子這熟悉的手法、很明顯就是那個連環殺人兇手!


    但好巧不巧,兇手行兇時中途被人發現後製止了!


    迴想起蔣於涵這兩天各種怪異的表現,我覺得那個阻止兇手的人就是他!


    要麽就是兇手與他很熟,要麽他受到了兇手的威脅……


    等等!還有一個人也很可疑——周雨婷


    可是問題來了,昨天晚上死的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她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是不可能做到的,更別說被掐死的還有一個男人……


    ……


    砰砰砰!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開門一看,是蔣於涵。


    我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嘛?”


    他看了一眼曾梅梅,然後示意我出去說話。


    “耀洋,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可不能給曾梅梅說,她現在精神不能受到刺激。”


    我不屑的撇了他眼:“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教我。”


    他道:“去看看雨婷吧,那丫頭又在鬧別扭。你們還是……”


    我直接打斷道:“我們怎麽樣關你屁事!我覺得你這個人有毛病,我和我老婆的事關你屁事!


    曾梅梅的病你治不好、兇手的事你也不想查,你沒事天天瞎操心我的事幹什麽?”


    他沒有說話,我試探性的問道:“這幾天,除了你和周雨婷,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來過這個房間啊?”


    “沒有……”


    他迴答的時候眼睛眨了一下,明顯在說謊,我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把他按在了牆上:“你不要跟我裝!如果讓我查到你與那個兇手有什麽關聯,我不會放過你的!”


    ……


    隨後把自己熟悉的人全部都審了一遍!


    周勇說自己從小到大連雞都不敢殺。


    劉麗說自己自從跟周勇分居後,就一直呆在房間裏,唯一一次出門還是昨天我屠殺沈臘殘黨的時候。


    何思源說自己之前一直和張毅在一起,張毅走後,他就和楊準負責看守廠裏的食物,沒有時間作案。並且表示很希望大當家能早點醒過來。


    楊準幹脆直接跪在地上大哭,一個勁的大喊冤枉。


    至於張毅和趙小玲他們雖然走了,但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要殺曾梅梅。


    排除這些人後,嫌疑最大的就隻剩下周雨停了……


    我懷疑她也不是空口無憑,因為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似乎都如她所願,張毅走了、李京亮死了、曾梅梅也差點死了,可以說、一切就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樣。


    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


    我甚至有帶著曾梅梅一走了之的想法……


    等等,或許還有一個人值得我信任——丁小燕


    ……


    天已經快亮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酒吧裏。如果在,又會不會因為我不守信用,而不願幫我呢?


    正當我站在酒吧門口猶豫不決時,酒吧的門忽然打開了。


    丁小燕臉上掛著一夜未眠的疲態,看來她在這裏等了我一整個晚上,這樣我就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早上好。”


    “哦,早上好。”


    互相問過好後,她似乎發現我有心事,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很忙,整個九眼橋都被鬧翻天了。”


    我也跟著笑了笑:“對,昨天晚上我也一夜沒睡。”


    她道:“一大早就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這時我忽然猶豫了,因為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如我所願值得我相信。


    “如果沒事,我就迴去睡覺了。”


    “小燕,等等!”


    “還有事?”


    “我需要你……”


    走進酒吧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把兇手的事與我懷疑的對象全部告訴了她,並直言需要她協助我一起調查。


    原本以為她會猶豫或者拒絕,畢竟追查一個躲在暗處的殺人瘋子是很危險的,但我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而且答應的十分爽快。而理由卻讓人覺得啼笑皆非,她說她很喜歡《神探狄仁傑》、《名偵探柯南》一類的偵探題材,經常幻想自己也能破一樁大案。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為了好玩。


    見我發呆,她衝我打了個響指:“喂!你發什麽呆呀?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搔了搔腦袋:“原本準備了很多話,你都答應的這麽爽快了,也就沒必要說了……”


    她似乎還沒有從當偵探的興奮之情中緩過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敢懷疑自己的老婆。不過那個姓蔣的胖子,我能感覺到他是個好人,那個兇手可能對他很重要、或者說這裏所有人對他都很重要,所以他才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至於你老婆,我覺得她不大可能是兇手。”


    我問道:“為什麽?”


    “以前因為我和她死鬼老爸的事,她找我理論過,可以說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千金小姐,當時我一腳就把她踹翻了。哈哈”


    看著她一臉自豪的樣子,我心說、真不愧是職業小三!


    我提出了一個簡單明了的破案方式,那就是強行逼供蔣於涵說出兇手。但丁小燕卻對我豎起了中指,並表示屈打成招這種辦法隻有我這種蠢人才能想的出來。


    我有些不高興的道:“切~你這麽聰明,那你倒是想個好點的辦法呀,丁大偵探。”


    一聽到我叫她丁大偵探,這丫頭一瞬間飄了,十分別扭的敲著二郎腿、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摸著鼻子,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看的我心裏那叫一個鬱悶……


    “你不是說那個姓蔣的胖子可能知道兇手是誰嗎?其實要撬開他的嘴很簡單,不一定要使用暴力。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假扮兇手、去掐那個姐姐的脖子,這樣他就會以為是真正的兇手。他隻要大叫兇手的名字,我們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連那個兇手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怎麽假扮?你以為蔣於涵的眼神像你這麽差呀?萬一不成功……哎喲!!”


    她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反正我覺得可以試試,聽不聽隨你!”


    我接著道:“萬一不成功,不是反而提醒兇手我們在利用蔣於涵查他嗎?這樣的話,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蔣於涵了。”


    臨時調查組剛剛成立不到十分鍾、內部就起了分歧,其實丁小燕的這個方法我也不是沒想過,隻是,風險太大,我倒不是關心蔣於涵,我隻是不希望再有人死了……


    吵了半個多小時,作廢了三十多種方案,最終雙方達成了一個最為直接的笨辦法,蹲守。


    ……


    夜幕慢慢降臨,除了何思源帶著二三十個手持棍棒的治安小組還在巡邏以外,九眼橋也歸於了平靜。


    我與丁小燕蹲守的地點就是曾梅梅所住的房間對麵,原本這個房間是有人住的,但被我已征用之名將其攆走,並加於警告、若是走漏風聲、以沈臘殘黨罪名論處!


    蹲守、顧名思義,也就是躲在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地方守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那叫一個難。窩在黑區區的房間裏一個小時不到我就已經沒有耐心了,每一分鍾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在臥室床上又是做俯臥撐、又是翻跟頭,隻感覺頭頂的天花板都快被望穿了……


    反觀丁小燕,說實話我可真佩服她!這丫頭就那樣趴在門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貓眼,就好像貓眼外麵有什麽稀奇一樣……


    她這樣認真的態度,我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剛剛打算睡一會……


    忽然!


    “外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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