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師兄~您確定紅紅沒事?要不咱再看看嘛……’


    ‘……貧道不會看錯,紅紅姑娘並無大礙,還有,你該喚貧道師兄。’


    送走塗山紅紅後,顧應拍了拍腦袋,抿著酒暗自思忖蕭居奕跑哪去了,整整兩天都見不到人。


    “哎喲,真的是操碎了心啊,不會是那個鳳棲幹的吧?”


    顧應挪開酒葫,揉了揉眉心,長長的歎了口氣,自語道:


    “可這也不應該啊,紅紅身上的妖力沒出一點問題,言語間毫無失魂之感,就連冰塊臉都看不出來,這家夥眼睛可是很毒的,九宮天玄陣都能弄成傳送陣……”


    “難不成她反應這麽遲鈍?過了那麽久才開始愧疚?”


    “狐妖之力,源於至情,難道,愧疚之情也算情?這有點開玩笑了……”


    半晌,他拍了拍腦袋、好笑地搖了搖頭,擰上酒葫幾步躍下城牆。


    我操這個心幹嘛,既然開導不了就由著她去吧,我又不是她的誰……想通了的顧應又開始找活幹了,畢竟,酒要沒了。


    另一邊,鳳棲的居所後院,二人於院內搏棋對弈、品茗閑聊兩日有餘。


    “叭嗒~”


    蕭居奕放下最後一步奕子,拂袖起身,躬身一禮,“貧道受教了。”


    這一步棋,已是垂死掙紮。


    “閣下客氣了,午膳已備好。”


    對坐之人也站起身來,正是當代塗山之王:鳳棲。


    “不可!”


    蕭居奕定聲道:“貧道嘮叨許久,怎敢再留。”


    鳳棲聞言微微頷首,輕笑道:“我送送你。”


    “還請塗山之王留步。”


    蕭居奕低眉頷首,打了個道揖轉身離去。


    見前者遠去,鳳棲揮袖收起棋盤,暗歎此次交談未能得到有用的收獲。


    軍陣、陣法、功法、武學……無一可學、可用,更別提蕭居奕體內的真氣。


    還有他口中能夠驅使天地偉力的宗師…驅使天地之力?當真不可思議,所謂真氣如此神奇?


    粗略感知,所謂真氣與人類的法力無異,可若是細細感知,又有些許迥同,怪,怪哉……


    最令人驚詫的是,他們也學不了此界道法,就好像……人被此界接納了,所謂功法真氣武學等沒被完全接納。


    “罷,總歸不是什麽壞事……”


    鳳棲起身出門,徑直走向苦情樹。


    街道上,妖來妖往,摻雜著些許人類,吆喝叫賣不絕於耳。


    “喲,冰塊臉!”


    踱步而行的蕭居奕頓住身形,非他所願,而是被人搭住了肩膀。


    “這兩天去哪兒了?也不知會我一聲。”少年背後負著劍、嘴裏叼著草,嬉皮笑臉地問道。


    “受人所邀。”蕭居奕淡淡地迴道。


    “哦?誰?”


    “塗山之王。”


    顧應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臂膀用力帶著他往偏僻之處走,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走,細嗦。”


    在看見免費的遮棚茶攤和浸沒在水裏的大碗時,他眼前一亮,呸的一聲吐掉嘴裏的草,扯著蕭居奕便是往座位上丟。


    “來來來,喝點。”


    顧應取出碗,頗為殷勤地倒上酒。


    蕭居奕望著眼前被倒滿的一碗酒,想了想,還是伸手抬起抿了一口。


    “滋~”


    有點辣喉嚨……他如是想著,不由開口問道:“貧道記得,師弟你向來不好飲烈酒。”


    說著,放下了碗。


    顧應好酒,卻不好過烈的酒,說是醉了就不能繼續喝,沒意思。


    “現在酒量好。”


    顧應拎著酒葫飲了幾口,反問道:“你們都聊了什麽?聊這麽久。”


    他是真的好奇得緊。


    聞言,蕭居奕也沒隱瞞的意思,緩緩開口道:“晚膳過後,塗山之王派人相邀,找貧道了解我們那方世界的情況……”


    顧應眯著眼睛抿著酒,沒開口打斷的意思。


    簡單來說,下了兩天棋、蹭了兩天飯、換了下情報。


    “明白了。”


    顧應點點頭,砸吧砸吧嘴,話音一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尚可。”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實在不行就棄了逍遙遊專修太極勁和混元功去。”顧應哼哼道。


    就蕭居奕現在這情況,練那個對道心要求極高的逍遙遊,隻會越陷越深!


    但蕭居奕隻是端起酒飲上一口,緘默不語。


    “誒不是…給個話啊,別他媽裝死!”


    顧應睜開眼,與蕭居奕四目相對,語氣極為認真:“我現在就你這一個伴了,你可別搪塞我。”


    他朋友很少,少到加起來湊不出一個媽的那種少。


    因此他是真的不想蕭居奕出事。


    蕭居奕眼神閃躲,別過頭,頷首飲酒,冷聲道:“……貧道自有分寸。”


    見狀,顧應眼瞼低垂,狠狠地灌上一大口酒。


    “咕咚——”


    “哈~……行,隨你,愛咋咋,總之你不許在老子麵前練那個破功法!”


    眼不見為淨!!


    惡狠狠地放完話後,他也沒了聊天的心思,擰上葫塞大步離去,獨留背脊微僂、身形寂寥的蕭居奕小口小口地品著烈酒……


    夜晚,


    尋不到活計的顧應爬上城牆,蕭居奕則是一如既往地閉眸盤膝。


    隻不過這次他沒跟以往一般過去把他當靠坐,而是吊兒郎當地坐在麵朝城內的牆沿上,眯著眼,望著城內斑斑點點地星光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心中暗下決定:大不了俸祿不要了!明天就去找空青!


    想罷,他微微垂首,與小跑過來的塗山雅雅對上了眼。


    “顧先生我來了!”


    待至牆下,後者一個蓄力猛地躍上城牆。


    顧應見此,好笑地搖了搖頭,“先生這兒沒酒了。”


    不是他胡說,他葫裏是真沒多少酒了。


    塗山雅雅聞言,跟變魔術似的摸出兩壇酒,傲嬌地昂起腦袋:“我帶了!”


    還是兩壇!


    “好,你有酒,先生有故事。”


    顧應笑嗬嗬地接過一壇,嗅了嗅,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想聽什麽故事?”


    “我都可以。”塗山雅雅坐在他身旁,晃悠著小短腿。


    “那先生我就講個隱世宗門的故事吧。”


    “相傳在遙遠的東海之濱,有一座四麵環海的浮州島……”


    顧應眯著眼睛飲著酒,眺望著苦情巨樹,口中輕聲訴說著獨屬於他們那個世界的故事。


    城牆外側下方,一道紅衣身影依著城牆坐下,折耳微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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