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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青山與彭誌義走出破屋時,夜已經深了。在目送彭誌義離開後,嶽青山並沒有著急走,而是在剛剛比試的地方又轉了一圈,這才帶著胡林朝聚賢齋的方向走去。


    迴到聚賢齋,嶽青山把胡林叫到了自己的屋裏。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胡林幾眼後,便走到了床邊仔細的數著腳下的地磚。眼神確定了一下,腳尖用力一踏,地麵上的暗門再次出現。


    胡林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暗門了,但還是裝作一副非常吃驚的樣子。嶽青山走到胡林的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後朝著洞口走去。胡林對嶽青山的舉動,心中充滿了狐疑,但還是緊跟著他的腳步,進入了洞口之中。


    洞口內的通道很狹窄,牆壁上不停搖擺的油燈,把通道中的石階照的忽明忽暗。胡林跟著嶽青山的腳步向下走著,安靜的通道中隻能聽到他倆的腳步聲。


    下到了大約距離地麵四五米的地方,胡林麵前出現了一個和地上小屋差不多大的空間,這裏要比通道中亮堂許多,但是依舊昏暗。這個地方被石壁隔成了四個房間,靠近通道的一側都被金屬柵欄圍著。


    這四個房間之中,分別囚禁著風格迥異的四個女子,她們的身材樣貌都很出眾,隻不過身上都帶著傷痕。胡林還看到了那酷似轅靜的女子,她身上的傷痕明顯比其他三名女子多出不少。


    嶽青山並沒有在這裏停下腳步,而是順著大廳一側的石梯繼續向下走去。胡林的眼神也沒在四名女子身上多做停留,緊跟著嶽青山朝著下麵走去。順著石梯又拐了兩個彎,胡林終於看到了通道的盡頭。


    通道盡頭是一麵青色的石壁,石壁之上雕刻這一個,足有一人高的圓形浮雕。浮雕的內容是很普通的牧羊少女,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什麽異樣來。隻見嶽青山在石壁前停下了腳步,伸手在浮雕之上觸摸了幾下。胡林則在嶽青山的身後,默默的記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嶽青山的手,放到牧羊少女的額頭上時,原本與那青色石壁渾然一體的浮雕,突然動了起來。它先是往裏挪動了一下,然後便按順時針的方向轉到了石壁裏麵。青色的石壁上,原本是浮雕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洞口。


    洞口出現以後,石壁內部透出明亮的光芒來。嶽青山捅了捅正在吃驚當中的胡林,並向他招了招手,便走進了洞口之中,胡林也緊隨他的腳步,跟進了洞口。


    走進洞口之後,胡林眼前一亮,剛剛那種昏暗的感覺瞬間消失。一個明亮的房間出現在他的眼前,房間並不是很大,也就十多平米左右。四周都是青色的石壁,每麵石壁上都鑲著數顆腦袋大小的夜明珠,房間之所這麽明亮全是因為這些夜明珠。


    胡林進入房間之後,便開始打量起來。房間的一角,放著六七個大木箱子,箱子蓋都半掩著,裏麵露出金幣和寶石的光芒。除了這些透著光芒的箱子,其他的擺設就顯得普通起來,幾個古樸的木架分布在四周石壁之下,上麵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幾樣物品。房間的中央,則放著一個圓桌和兩把椅子,一看就是嶽青山平時賞玩房中物品之用。


    當胡林的目光掃到,屋子最裏麵牆壁下的一張條案時,覺得胸口內的心髒忽然亂了平時的節奏。隻見那張條案之上,正靜靜的躺著一本書,書的表麵還蒙著一層黑光。胡林的目光接觸的黑光的一刹那,感覺自己的心髒猛烈的跳動了幾下。


    此時嶽青山已經坐到了桌子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胡林。當看到胡林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本詭異的書時,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也沒去打擾胡林,自顧自的喝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一盞茶過後,嶽青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突然對著胡林說到“福伯似乎對那本書很感興趣啊……”


    聲音落入了胡林的耳中,心中咯噔一下,一定是自己盯著那本怪書的時間太長了,引起了嶽青山的懷疑。胡林隻得裝作聽不到他的話,繼續盯著那本書看。


    嶽青山見胡林如此模樣,輕笑兩聲,繼續說到“嗬嗬~福伯啊……既然我已經把您帶到了此地,我看您就不必再裝聾作啞了吧……”


    顯然嶽青山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偽裝,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這嶽青山如何處置自己。於是便用蒼老的聲音,對嶽青山說到“少爺,您是如何知道老奴在裝聾作啞的?”


    嶽青山見胡林出聲說話,臉上並沒有出現意外之色,伸手衝著旁邊的椅子指了指,示意胡林坐下。


    胡林坐到椅子之上後,嶽青山才繼續說到“想要識破福伯的裝聾作啞,對一般人來說基本沒什麽可能,畢竟您這聾啞人裝的很完美。不過當我看到您胸前的那個印記之後,便知道您這個聾啞人隻是偽裝而已。”


    聽到他這麽說,胡林將自己的衣襟敞開,指了指那個印記說到“這東西在我身上這麽多年,我並沒有發覺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可少爺為什麽說是因為它,才識破了我的偽裝?而且,少爺既然早就識破了,為什麽還要把我留在身邊?”說完,胡林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了嶽青山。


    此時嶽青山死死地盯著那個印記,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不過瞬間就消失無蹤。他定了定神對胡林說到“嗬嗬~福伯不用如此緊張……我對您並無惡意,恰恰是因為此印記,才會把您留在身邊的。”


    胡林聽到此言,臉色稍緩了一些說到“少爺認得我胸前這個印記?”


    “您胸前的印記,我當然認得……而且除了我,整個霖城,不對!恐怕整個人類世界都沒有幾人,能認出你胸前這個印記來。”說到這裏,嶽青山停了下來,往自己的茶杯裏添了些茶。


    胡林聽他這麽一說,連忙躬身行禮說到“還請少爺為我解惑……這個印記從小就跟著我,老奴現在已經是垂暮老者,這印記倒成了一塊心病。還請少爺告知老奴,這印記到底是什麽東西……”


    “嗬嗬~既然福伯想知道,那我便和您說一說。”嶽青山頓了頓,呷了口茶繼續說到“這是一枚惡魔印記,福伯可知這惡魔印記是什麽?”


    胡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嶽青山便給他講了一下惡魔印記。嶽青山口中的惡魔印記,與轅靜所描述的基本一致。隻不過他在介紹惡魔印記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推崇之意。這讓胡林不禁覺得,嶽青山乃至嶽家似乎和魔族有著某種聯係。


    嶽青山給胡林普及完惡魔印記的知識後,繼續說到“您胸口的並不是普通的惡魔印記,它可是七大魔祖之一的吞噬魔祖布下惡魔印記!”


    “吞噬魔祖?”胡林撓了撓頭說到,他顯然不知道這吞噬魔祖是何許人也,更不清楚自己身上的這枚惡魔印記,為何在嶽青山口中如此特別。


    “福伯也不用知道這吞噬魔祖是什麽人,您隻要知道,有這枚惡魔印記在身上,您便可以百病不侵。這也是我看到印記之後,便能識破您裝聾作啞的原因。”嶽青山並沒有告訴胡林,那吞噬魔祖是何許人也。


    胡林見他不說,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眼珠一轉,想起了胸前魔臉的變化,他便試探著問到“少爺,您既然這麽了解惡魔印記,可知道這印記烙印在身上之後會發生變化麽?”


    嶽青山聽到他這麽問,眉毛輕挑了一下說到“福伯胸前的這個印記,原來不是這樣的?”


    “迴少爺,它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在來到霖城之前,這張魔臉除了額頭長角以外,跟普通人臉沒有什麽太大區別。可自從進了霖城之後,這張魔臉變得猙獰起來,而且還張開了嘴巴……”說完,胡林還朝著魔臉的嘴指了指。


    “哦?居然還有如此變化……”說完,嶽青山假意皺起了眉頭,然後手上突然出現了五顆漆黑的珠子,將他們遞到胡林的胸前。


    當這五顆珠子接近胡林胸口的魔臉時,那魔臉口中的旋渦居然轉動起來。嶽青山手中的五顆珠子,也隨之動起來。魔臉口中的旋渦越轉越快,突然一股吸力從那魔臉口中噴出,胡林想要阻擋卻已經來不及,隻見嶽青山手中的珠子瞬間被吞入了魔口之中。


    胡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中後不免有些後悔。但現在怎麽後悔都晚了,他連忙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最後看向那魔臉,發現它也沒有變化,胡林這才放下心來。


    “少爺,剛剛那珠子是什麽?不會傷害我的身體吧?”胡林一臉後怕的問向嶽青山。


    “福伯放心,那些珠子隻是一些魔氣凝聚而成,它們被您身上的印記吸收了,不會傷害您的身體的。隻不過,您身上的印記居然能主動吸收魔氣,這是為什麽呢?”說完,嶽青山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嶽青山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站起身來走向了那張條案。伸手將條案上那本布滿黑光的書拿在手中,轉身迴到了桌前坐下,認真的翻看起那本書來。


    當嶽青山翻開那本書的時候,胡林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他的腦中甚至還出現了將書本搶過來的念頭。胡林極力的控製著這個念頭,可他胸口的魔臉再次動了,魔口之中的旋渦更加快速的旋轉起來。


    嶽青山手中怪書上的黑光,似乎被胡林胸口印記牽引一般,緩慢的朝著胡林湧來。胡林當然不想讓這黑光觸碰自己,欲站起身來離這本怪書遠點,哪知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禁錮一般,任他怎麽掙紮都不能動彈分毫。


    胡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光進入到那魔口之中,那魔臉在吸入黑光之後還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這讓胡林的表情怪異起來,心想印在自己胸口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接二連三的吸收魔氣。


    就在這時,嶽青山將怪書放在桌子上,左手將茶壺打翻,右手緊握法杖,對著胡林使出了冰封之術。隻見那茶壺中潑出來的水,化作堅冰將胡林的手腳牢牢的鎖住。


    “少爺,您為何將老奴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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