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掃視一眼後,淡然道:


    “這裏可是咱們的草原,不是他們的平原。”


    “草原視野開闊,是咱們騎兵的主場。”


    一旁的左賢王也是開口附和道:


    “沒錯,那瀧濤竟敢夥同秦人如此戲耍我等。”


    “他們要是真敢深入草原,自然叫他們有來無迴。”


    左右賢王之所以選擇支持冒頓。


    便是因為冒頓戳穿了瀧濤給他們畫的大餅。


    畢竟,周圍月氏東胡樓煩等勢力......全都在賣牛馬給秦人了。


    這特麽是個鬼的完美計謀啊!


    他們當初竟然還被瀧濤唬住了。


    意識到真相後的二位賢王,自然是十分的氣惱。


    心中已經認定這瀧濤是秦人的奸細了。


    ——


    自從頭曼單於離世,冒頓和瀧濤領兵互相交戰。


    這草原便開始動蕩了起來。


    在交戰尚未結束之時,二人還在互相潑髒水......呃,也不能說是潑髒水。


    畢竟大部分說的其實都是事實。


    比如瀧濤說冒頓弑父,根本沒有資格當單於。


    冒頓說瀧濤背叛草原,投靠秦人,不是什麽草原希望,更沒有資格當單於。


    雖然匈奴不像中原那麽講究禮儀道德。


    但是多少還是有一點兒“師出有名”這方麵的概念的。


    畢竟,兩方都有著爭奪單於的本錢。


    冒頓乃是長子,可以直接繼位,又擅長領兵作戰。


    瀧濤聲望扶搖直上,深受匈奴百姓敬重,聚攏的勢力並不小。


    二人各有優勢。


    隻可惜瀧濤沒能把握住機會,敗得實在是太快了,所以下場才會頗為慘淡。


    ——


    如今的冒頓,算是穩住了匈奴草原的大局。


    他自然要把自家的名聲洗白一下。


    比如說像什麽他冒頓弑父之類的?


    那肯定不能是他冒頓幹的,是那叛徒瀧濤幹的。


    至於瀧濤為什麽要這麽幹?


    那是因為瀧濤暗中投秦被頭曼發現了,所以他才痛下殺手。


    至於有沒有證據?


    瀧濤往秦人那裏逃竄,不就是證據?


    瀧濤將草原的牛馬賣給秦人,不就是證據?


    曆史乃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冒頓既然把瀧濤趕出了草原,那自然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所以近段時間,冒頓就沒幹別的。


    純純在洗白自己,然後再慢慢收攏草原勢力。


    直至如今依然有不少人想要投靠瀧濤,推舉瀧濤為單於。


    畢竟,對許多弱小的匈奴而言......投秦也沒什麽不好的。


    隻要秦人願意接納他們,做秦人不比做匈奴舒服多了?


    隻不過瀧濤敗得太快了......沒給這些「匈奸」發揮的機會。


    而冒頓對於這些人,自然是不會有絲毫手軟。


    隻要是敢不認同他的,他便直接殺了。


    在冒頓的狠辣手段之下,草原腹地的諸多部落對於二人明麵的風評自然是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說什麽瀧濤背叛了草原殺害了頭曼......冒頓才是天命所歸,匈奴人永不為秦人之奴之類的話。


    當然,這些話主要還是那群貴族匈奴們所說的。


    有一部分的普通匈奴,心中還是想著瀧濤的......


    畢竟瀧濤若是不在了的話。


    他們明年還怎麽找秦人要糧啊?那牛馬不是白賣了嗎?


    隻不過在冒頓的威懾下,這部分匈奴隻能把這些心思藏在心中。


    ——


    草原。


    右賢王勢力範圍。


    兩支軍隊正在交戰,隻不過此刻的戰場呈現出一麵倒的狀態。


    瀧濤很震驚。


    因為他發現了......這秦軍,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是右賢王麾下頗為強大的萬人大部落,在秦人麵前也是毫無反抗之力。


    全程被追著打。


    簡直和自己當初被冒頓追著打一模一樣,甚至還要更慘。


    冒頓的馬,跑的可沒有秦人的馬快。


    自己才能逃掉性命。


    要是換做秦人,自己怕是逃都逃不掉把。


    “這秦人的騎射,何時如此之強了?”


    “還有他們是怎麽做到在馬背上如此自如的使用兵器的?”


    “不過他們的戰馬倒是養得膘肥體壯。”


    瀧濤愣愣的看著戰場。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秦人的騎兵作戰。畢竟之前的秦軍幾乎沒有出手。


    那些部落便已投降了。


    而部落裏一些開戰前就被瀧濤勸降的匈奴亦是如此。


    “還好咱們投降了啊,不然這丟掉性命的就是咱們了啊!”


    這些匈奴正抱著自家的小羊羔後怕不已。


    ——


    時間迴到李信等人抵達這匈奴部落之時。


    “首領,秦軍攻來了!離咱們隻有不到十裏了!咱們快跑吧!”


    一名報信匈奴急衝衝的跑進了一處帳篷內。


    此地的匈奴首領聽後先是一慌......他想到了秦軍的可怕。


    隨後又狠狠的扇了報信匈奴一巴掌。


    “你這混蛋,此地距離秦人足有數百裏!”


    “秦軍若是抵達十裏之外,咱們的探子早就能發現了。”


    “如今這探子可都還沒來迴報信,你在這說什麽胡話呢!”


    然而那報信匈奴立即十分委屈的道:


    “首領,我就是探子啊!”


    “那秦軍聲勢浩蕩,怕是有著上萬騎兵,此刻正向咱們這疾馳而來!”


    匈奴首領聽後愣住了:


    “騎兵?”


    “你是說這秦軍派的是騎兵?”


    報信匈奴點了點頭:


    “是啊,首領!”


    “咱們還是先跑吧。”


    “雖然秦軍的騎兵不足為懼,但是這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怕是有萬人。”


    “咱們定是難以抵擋。”


    這裏雖然是萬人部落。


    但是那是算上婦孺老弱的。


    實際上真正能上馬作戰的,也就兩千餘人。


    故而探子在發現近萬秦軍後那是慌得不行。


    而匈奴首領在發現自己錯怪探子後,沒有絲毫自責。


    而是思索了起來。


    他很想逃跑,但是這麽大一個部落,又有著大量虛弱的牲畜。


    壓根就跑不了啊!


    匈奴首領想了想,最終開口道:


    “快去集結人手,準備迎戰。”


    “若是敵得過,那就無需逃跑。”


    “若是敵不過,那就逃到右賢王那裏去。”


    他還是不想直接放棄此地的諸多牲畜。


    若是沒了這些牲畜,那以後和死了有啥區別。


    秦人雖然有上萬騎兵,但是遠道而來應該頗為的疲憊吧。


    更何況秦人的騎射實力,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們部落未嚐不能試著抵擋一二。


    而且,實在打不過就跑路嘛!


    反正他們最擅長逃跑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這位年輕的部落首領還是想和秦軍碰一碰。


    ——


    隻不過......在他集結部落的諸位勇士之時,卻碰到了麻煩。


    “首領,部落裏不少人......都不願意和秦人為敵啊!”


    “草原牛馬貸可是立有條約的,兩地互不侵犯,否則後續糧食就作廢了。”


    匈奴首領聽到後不由得有些氣惱,這些人的腦子是被凍壞了嗎?


    秦人都打過來了,他們竟然還想著草原牛馬貸呢?


    “這群白癡,秦人都來要他們的命了,他們在想什麽呢?”


    “不聽調動者,直接斬之。”


    這位匈奴首領提上短刀,便離開了帳篷。


    在部落裏殺了幾個不聽話的匈奴後。


    總算是將部落裏的騎兵集結了起來。


    不過,此刻秦軍也已經抵達了。


    不僅抵達了,甚至還把整個部落給圍了起來。


    ——


    匈奴首領望著眼前那聲勢浩蕩的騎兵隊伍,耳邊響徹著連綿不斷的馬蹄聲。


    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這是萬人騎兵?”


    “我聽著怎麽不止啊!”


    “早知道我剛剛就直接帶著人逃跑了!”


    “不過這秦軍,怎麽隻圍不攻?”


    他現在很想扇那個謊報軍情的探子一巴掌。


    李信帶領的騎兵,一人攜三騎,故而看起來聲勢極其浩大。


    就在匈奴首領琢磨著怎麽逃跑之時。


    秦軍之中竟然走出來了一個匈奴人。


    他仔細一看,發現這人正是前些日子敗逃的瀧濤王子。


    瀧濤的出現,讓得這位匈奴首領心中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念頭升騰了起來......


    “諸位草原勇士,那冒頓弑父自立。”


    “破壞了草原牛馬貸,我等的生活將會再度陷入朝不保夕的狀態。”


    “冒頓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顧諸位的性命。”


    “你們真的願意認他這種人為單於?”


    “如今大秦願意繼續幫助我等,下馬投降者皆可歸順大秦,日後再無糧食之憂。”


    ......


    果不其然,瀧濤發表了勸降言論。


    一眾匈奴中,瞬間有一小半的人下馬投降了。


    他們可舍不得草原牛馬貸!


    而這一幕的出現,讓得這位部落首領有些想吐血。


    還沒打就有這麽多人投降了......


    不過這裏乃是右賢王的勢力範圍,還是有不少忠於右賢王的匈奴。


    尤其是此地的首領,乃是右賢王的次子。


    自然不可能真的全都沒骨氣的投降。


    故而依然有著千多匈奴,任由瀧濤勸說也不為所動。


    不像草原周邊那些閑散的小部落。


    一看到秦人出現,都不用瀧濤怎麽勸直接上趕著就投降了。


    ——


    見效果果然如預測的那般沒有以前好,瀧濤隻得無奈的迴頭望了望李信。


    一進入草原腹地,他瀧濤的名頭......就有些不太好使了。


    然而瀧濤卻發現李信等一眾秦軍似乎沒有半點兒失望。


    反而還隱隱透露出一種期待的神情。


    ......


    眾將士:


    “終於有不願意投降的匈奴了!”


    ——


    瀧濤一開始還有些疑惑。


    隻不過在見到秦軍的實力後。


    他沉默了......


    瀧濤終於是意識到秦軍此次深入草原......是有備而來啊!


    秦軍不僅訓練有素,而且戰術精妙武器精良。


    麵對不願意投降的匈奴。


    那李信直接指揮秦軍展開了一波齊射。


    然後便憑借著戰馬的差距,發起了衝鋒。


    匈奴們的箭矢射到秦軍身上,幾乎難以造成什麽傷害。


    而且秦軍的箭矢射程還更遠,穿透力十足,一射一個準。


    故而兩方剛一交戰,戰場呈現一邊倒的趨勢了。


    而部分匈奴雖然奮起抵抗,但他們的勇氣,顯然無法彌補雙方實力的差距。


    更何況......他們的勇氣本來也不多。


    他們才射出一兩箭,便被秦軍衝到了近前。


    秦軍揮動著手中的武器,打匈奴幾乎就如同割草一般。


    很快匈奴的陣線被秦軍衝破,戰鬥變得更加一邊倒。


    不少匈奴開始四散奔逃。


    此地的匈奴首領眼見大勢已去,自然也是打算逃跑。


    然而退路卻早已被秦軍截斷。


    畢竟之前李信一上來就把他們給圍住了,才會讓瀧濤前去勸降。


    不然要是勸著勸著,這些軍功......匈奴跑了那可就搞笑了。


    其實按照李信原本的想法,這些匈奴最好還是趕盡殺絕為妙。


    畢竟這北方的草原十分廣袤,難以有效管控。


    今日匈奴能夠主動投降,明日亦可能背叛。


    唯有將他們殺掉,才可以在短時間迅速加強對北方的掌控。


    這也是長久以來中原各國對邊境蠻夷的一貫態度。


    不過自家兄弟李意則認為可以讓他們協助修什麽鐵路......


    這些匈奴,長年在草原風吹日曬,膘肥體壯的。


    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勞動力。


    日後打造通往西域的鐵路,這數十萬匈奴人可以好好運用一番。


    所以李意希望李信別殺太多。


    要是一下子把整個草原的勞動力全殺死了......李意就得多花時間來從各地征調勞工了。


    隻要鐵路修好了,北方草原......同樣將是秦國的腹地,完全不用擔心匈奴是否背叛。


    所以這幾日李信在交戰之時,才會讓瀧濤勸降這些匈奴。


    當然,李信也不傻。


    每次勸降之前,他都先用大軍圍住這些匈奴部落。


    你們願意投降,那就一切好說。


    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等著蒙恬後續的人前來接收。


    你們不願意投降?那更好,直接開打轉化成實在軍功。


    李信雖然相信自家兄弟的判斷,也願意給這些匈奴投降的機會。


    但是,他並不仁慈。


    戰場之上,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


    機會給一次就夠了,一味的仁慈是無法感化匈奴的。


    匈奴們又不懂儒家,沒有什麽禮儀道德。


    連弑父娶母之事都能做得出來......像那冒頓不就弑父了嗎?


    所以......唯有鮮血,才能真正的感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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