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都老實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顧晏禮想想又補“要是沒懷上,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嗯?”


    “天熱些,就要去部隊看我,到時候在那陪我一段時間。”


    “放心,答應你的,不會變的哈!”


    但顧晏禮有些不放心,所以他伸出小拇指。


    溫棠看得稀奇“幹嘛?”


    “拉鉤!”


    “這麽不信任我?”


    “不是,覺得更保險一些。”


    “那行吧,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騙人,誰騙人誰是小狗。”


    “汪汪汪,”溫棠剛說完,就“汪汪汪”了三聲。


    顧晏禮的臉都綠了。


    溫棠立馬保證“雖然我學了狗叫,但我絕對不會騙你的。”


    “真的,”溫棠又保證。


    但等溫棠送顧晏禮出門的時候,顧晏禮看她那笑靨如花,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的樣子,很難相信她起來時說的那句“你要走了,我睡不著。”


    顧晏禮想,這句話中定然缺少了一句“主語。”


    那就是“你要走了,我高興得睡不著。”


    好像這麽一組合,就十分合情合理了。


    就是這合理的顧晏禮臉再次綠了。


    跟道路兩旁的綠色的麥苗一樣,綠油油的。


    他又想到外甥說的,他走後,外甥媳婦都是跟他媳婦睡,不跟外甥睡,顧晏禮的心裏又好受了些,畢竟這受苦受罪的,也不止他一個。


    顧晏禮想著,想著,人就到部隊了。


    顧晏禮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因為人都到部隊了,還在想。


    又覺得自己想少了,因為人都到部隊了,還是沒有把迴家這幾天的事情給迴想完。


    不過這都不耽誤他第一時間,把溫棠的照片擺在自己房間的床頭上。


    照片擺在床頭,顧晏禮對著照片坐到了天黑。


    直到有人來敲他的門“咚咚,”他才算是起身動了一下。


    外頭是副團長沈邦國。


    對方手裏還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餃子。


    沈邦國看著屋內黑乎乎的,自個端著餃子就進屋了,“這屋裏黑乎乎的,你怎麽不開燈?”他說著,自己去把燈打開了。


    一室透亮,沈邦國把餃子放在了桌子上,笑著招唿“快來,你嫂子包的餃子,香的很,趕著剛出鍋,讓我給你送來的。”


    “就猜著,你來得晚,估摸著是趕不上食堂的飯了。”


    “要說,這家裏還是要有個女人啊!”


    “最起碼不管再晚,都能吃上口熱乎的。”


    顧晏禮坐過去,夾起一個餃子就往嘴裏塞,然後甕聲甕氣地問“跟我炫耀來了?”


    沈邦國笑著“這說得什麽話。”


    “不過,這怎麽又是你一個人過來了?”沈邦國說著,還打量著他的住處,沒有第二個人了。


    而且下午顧晏禮過來的時候,沈邦國媳婦看見了,他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他年前迴去的時候,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東西,來的時候,就一個小的提包,輕飄飄來了。


    看那臉色也不是很好。


    沈邦國媳婦這才給盛了餃子,讓沈邦國來看看。


    沈邦國打量完四周繼續說“你說你這之前沒討媳婦就不說了,如今都有媳婦了,而且都好幾個月了,怎麽還不把人弄來隨軍呢?”


    “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總比一個人孤冷冷的好,不是?”


    沈邦國看著顧晏禮麵無表情的臉,猜測著“是家裏給定下的,相處不來,不喜歡?”


    “這過日子嘛,就是要慢慢磨合的,這越是分開住,兩人的感情越淡。”


    “你當初讓嫂子來隨軍,是怎麽跟嫂子說得?”顧晏禮頭也不抬地問沈邦國。


    沈邦國隨意一揮手“這有什麽說的?級別一到,打了報告,給家裏去了信,你嫂子就帶著孩子過來了啊!”


    沈邦國說完,琢磨出味來,“你媳婦……不願意?”


    顧晏禮沒說話。


    但沈邦國估摸著是自己猜對了。


    然後又打量他一圈,最後說“顧營長,要是這樣,我可就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婚姻啊,雖然是有磨合,但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所以……你沒逼迫別人吧?”


    顧晏禮把最後一個餃子塞進嘴裏“閉嘴吧!”


    他起身把盤子跟筷子洗幹淨,然後塞迴沈邦國手裏,又把人推出門。


    沈邦國心裏還藏著疑惑跟好奇呢,“誒誒”的硬被推了出去,站在門外也是不死心“不是,跟我說說啊!”


    但顧晏禮不理他,他也隻能作罷,迴去吃餃子去了。


    顧晏禮收拾了衣服,洗澡,然後把媳婦的照片摟在懷裏,然後又捧起來,然後又摩挲兩下,然後又親兩口……


    就這麽反複著,最後睡著。


    而在家裏的溫棠,果然在顧晏禮離家的第一晚就拐了池月進自己的被窩。


    林景深“……”


    他能說什麽?


    他隻能交代“舅媽,小月如今懷著孩子,晚上不能睡得太晚,夜裏要是起夜,你千萬別讓她一個人出門,她……”


    他還沒說完,溫棠就皺眉打斷“這麽麻煩?”


    林景深一雙清澈的眸子裏立馬浮現驚喜,“要不然……”他想說,要不然人還是跟他睡。


    可他的話又被溫棠打斷,“那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啊,大外甥。”


    “這樣,你就放心把媳婦交給我,你正好也歇歇。”


    林景深“……”


    不是,誰跟她說,自己要歇的?


    林景深百口莫辯,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自己媳婦被牽走。


    顧晏禮走了,溫棠的快樂不變。


    她跟池月兩人晚上窩在被窩裏,研究商標,肥皂的形狀,還有上麵的印花圖案,以及包裝紙的圖案,這些東西還沒塗塗改改好之前,溫棠就等到了許忠國的迴信。


    正月十二這天,天氣晴朗,許忠國從外麵迴來就進了顧家的院子,“大娘,大伯,在家嗎?”


    鍾美仙從院牆角站起身“在呢,在呢,”她探頭看見是許忠國,臉上的笑容又綻開幾分,“忠國啊,你咋來了?”


    溫棠她們也都探出腦袋來。


    看見溫棠,許忠國就說“找你家兒媳婦。”


    “弟妹啊,上次你問我那事,我去打聽了,能幹!”


    “能給村民創造經濟,改善集體生活的事都能幹!”


    “你到時候需要啥手續,隻管跟我說,我帶你去跑。”


    “謝謝大隊長,謝謝大隊長,”溫棠一句謝,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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