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領著徐太醫走進殿內。


    “臣參見淑貴妃娘娘。”徐太醫行禮。


    “徐太醫免禮,”安陵容指著桌上的香料,“你看看這香料,可有什麽問題?”


    徐太醫拿起香料,仔細觀察,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迴娘娘,”徐太醫沉吟片刻,“這香料,似乎添加了一些特殊的藥材。”


    “什麽藥材?”安陵容追問。


    “臣一時也無法確定,”徐太醫搖了搖頭,“需要帶迴去仔細研究一番。”


    安陵容點點頭,“那就有勞徐太醫了。”


    她望著徐太醫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焦慮。


    這香料究竟是什麽?


    它會不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傷害?


    夜幕低垂,深藍的帷幕上綴滿了閃爍的星辰。


    一輪彎月,如同銀鉤,懸掛在天際,傾瀉下清冷的光輝。


    皇上踏入永壽宮,一陣淡淡的梅花香氣,裹挾著安神香的幽香,縈繞鼻端。


    這香氣,清雅卻不甜膩,如同安陵容給人的感覺,溫柔而內斂。


    燭光搖曳,映照著安陵容略顯蒼白的臉龐,更添幾分柔弱之美。


    她起身,福身行禮:“皇上萬福。”


    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語氣中滿是關切:“不必多禮,你的身子要緊。”


    安陵容眼眶微紅,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皇上,太後的事情已經讓您心力交瘁,現在還要擔心臣妾,是臣妾的不是,不能為皇上分憂。”


    她哽咽著,聲音細若蚊蠅,卻字字句句敲打在皇上的心上。


    皇上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嬌弱的身軀,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


    “朕知道你心中難過,不必強忍著。”


    他輕撫著她的秀發,語氣溫柔得如同春風拂過柳梢。


    安陵容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臣妾隻是擔心,擔心皇上因為臣妾而勞累。”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受驚的小鹿般惹人憐愛。


    皇上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邊低語:“傻瓜,你是朕的妃子,朕關心你是應該的。”


    他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耳畔,讓她感到一陣酥麻。


    安陵容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溫暖。


    皇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道:“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皇上離開永壽宮後,夜色更濃,宮牆上的陰影被拉得老長。


    他迴到養心殿,心中的疑惑卻揮之不去。


    壽康宮的香料,安陵容的反應,都讓他感到不安。


    他喚來夏刈,語氣沉穩:“叫你查看的事情怎麽樣了?”


    夏刈躬身行禮:“迴皇上,時間太長了,線索有點難查。”


    他頓了頓,繼續稟報:“現在隻是查到,當年福晉身上的妃位吉服,是從德妃娘娘,也就是太後宮裏出去的。”


    皇上眉頭緊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殿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母後,這是你們烏拉那拉家的算計嗎?”


    他心中翻湧著怒火,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


    難道,母後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夏刈感受到皇上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大氣也不敢出。


    “皇上,奴才不敢妄加揣測。”


    他低著頭,語氣恭敬而謹慎。


    皇上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繼續查,從烏拉那拉家查起,朕要知道真相。”


    夏刈領命退下,殿內再次陷入寂靜。


    幾日後,陽光透過窗欞,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徐太醫提著藥箱,步履穩健地踏入永壽宮。


    梅花的清香依舊彌漫,卻掩蓋不住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


    安陵容斜倚在軟榻上,臉色依舊蒼白,卻透著一股病態的柔弱美。


    她見到徐太醫,微微頷首,示意春華奉茶。


    “臣給娘娘請安。”徐太醫躬身行禮,將藥箱放在一旁。


    “徐太醫不必多禮。”安陵容柔聲說道,指尖輕輕撫摸著小腹,“今日身子略有不適,還需勞煩徐太醫費心。”


    徐太醫上前,搭上安陵容的腕,細細診脈。


    片刻之後,他收迴手,眉頭微蹙。


    “娘娘脈象略有不穩,需好生調養。”


    安陵容心中一緊,強作鎮定地問道:“可是胎兒有何不妥?”


    徐太醫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真相告知。


    “娘娘,臣還有一事稟報。”


    他從藥箱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香囊,遞給安陵容。


    “娘娘春華交給我的香料,臣已查明,其中添加了幽檀隕胎香。”


    “幽檀隕胎香?”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這…這是什麽東西?”


    徐太醫神色凝重,解釋道:“此香料被人聞入之後,起初並無特別感覺,隻是會沉浸在那醇厚的檀香味中。”


    “然而,連續聞上七天,香料中的神秘成分便會悄然在體內累積,逐漸影響身體的氣血運行。”


    “它會對孕婦腹中的胎兒產生強烈的排斥作用,幹擾胎兒與母體之間微妙的聯係,最終導致自然小產。”


    “而且這個過程往往來得十分突然,讓孕婦和周圍的人措手不及。”


    安陵容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仿佛墜入了冰窖。


    她緊緊抓住床沿,指節泛白,唿吸急促。


    徐太醫斂起眉頭,語氣變得平和,帶著一絲安慰:


    “娘娘不必過於憂心,您接觸此香時日尚短,胎像雖有些不穩,但臣已開出調理的方子,隻需安心靜養一段時間,便可無虞。”


    說著,他從藥箱中取出幾張寫滿藥材名稱的紙,遞給春華:“一日三次,煎服。”


    一股強烈的後怕感席卷而來,讓她渾身顫抖。


    她沒想到,自己手握係統,竟然還差點毀在了烏拉那拉宜修手裏。


    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她。


    這個女人,心思之歹毒,手段之狠辣,遠超她的想象。


    安陵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慌,她要報仇,要讓烏拉那拉宜修付出代價。


    她轉頭看向春華,眼神淩厲。


    “春華。”


    春華立刻上前,恭敬地應道:“娘娘有何吩咐?”


    “把咱們找的證據,一點點的透露給皇上和年嬪。”安陵容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這皇後一日不除,我一日都不得安生。”


    春華領命,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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