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商秉秋帶兵已經闖進家門。


    兩人不敢遲怠,翻牆入院,溜進商君臥房,然後除去衣服,相擁睡下。薑小羽把商君壓在身下,感觸到***的嗬護,身體立時起了反應;同時唿吸著商君哈出來的冰氣,又覺得異常寒冷。還沒等吸上幾口冷氣,便聽見門外有人嚷道:


    “小姐已經睡下了,請秋老不要硬闖!”


    “活得不耐煩了,我也敢攔!給我一間一間仔細的搜!”


    嚷聲未泯,隻聽“嘭”聲,門被踢開,但卻沒人敢踏進一步。


    商秉秋在門外躬身做禮:“商君,打擾了,剛剛城中來了小偷,兇惡的很,為了您和薑先生的安全,所以特來搜查,還請您務必……務必……。”一抬眼,看見薑小羽和商君正在床上親熱,一時傻眼,怒喝:“臭小子!你膽子好大!”


    薑小羽故作驚慌:“秋老,你……你怎麽硬闖!”


    商秉秋懶得理他,吩咐左右:


    “把她們倆押到長老堂去!”


    薑小羽急喊:“慢著!秋老,能不能單獨和你聊幾句話?反正讓你逮著,去長老堂也不急在一時,對不對。”


    商秉秋陰陰笑道:“死到臨頭,還要嚼舌根麽?好,我倒好奇你想說些什麽,穿好你的衣服,我在客廳等你。”說罷,帶上房門去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薑小羽暗暗舒氣。


    他知道商秉秋大權在握,絕非庸庸之輩,帶兵來犯,必是家中遭竊大怒所致,由此推斷,商君欲偷之物想來對商秉秋極為重要,故而他才不得不冒著不敬之罪領兵硬闖,探查因由。


    繼而推測,商君所慮沒錯,商秉秋領兵千人,八成是真起殺心了。


    倘若隻為探查情由,商秉秋大可不必這麽勞師動眾,怕就怕一旦查出結果,他便會立下毒手,到時別說薑小羽和十三妖性命難保,就連商君也會被殺。


    因此,薑小羽才想到以私通商君轉移商秉秋的注意力。


    這麽一來,私通之罪板上釘釘。


    商秉秋喜獲合法治罪的機會,沒道理還要揪著遭竊之事不放。


    此時,薑小羽最怕的就是商君意氣用事跟來客廳,假如讓商秉秋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那麽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所以他一再叮囑商君在體溫恢複正常之前,切不可下床,更無需為他擔心,對付商秉秋他自有辦法。


    之後匆匆穿好衣服,帶門而出。


    ……


    ……


    他人剛剛踏進客廳,便見商秉秋和十三妖在一塊兒纏綿。


    商秉秋托起十三妖的桃腮:“剛聽部下形容,就知道是你來了,想不到十年不見,丹娜妹妹還是這麽迷人。既然來了,為什麽不來找我?”


    十三妖把臉一扭,氣道:“我為什麽要來找你,當年你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害得我在上麵喊了你三天三夜,你鐵石心腸就是不來見我,哼,見過沒良心的,就是沒見過像你這麽沒良心的人。”


    商秉秋歎道:“丹娜,我是想見你的,隻是族規不敢犯啊。”


    十三妖眉頭皺的好深,一臉的厭煩不痛快:


    “你現在見我,難道就不怕觸犯族規嗎?”


    商秉秋哈哈大笑:“現在我大權在握,哪個敢說半個不字!更何況今天見識到薑先生的色膽包天,讓我忽然覺得做個裙下英雄,就算隻能逍遙一時,也是值得的。”說時,轉頭看向剛剛走入客廳的薑小羽,續道:“薑先生,你說我說的對嗎?”


    薑小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秋老說的沒錯。”


    嘴上迎合,心裏卻酸不溜秋的直罵:“老淫棍!”


    看她們敘說舊事,薑小羽早洞悉當中原由。


    早前,商君在長老堂揭十二族老的情史之時,他藏在暗處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十年前商秉秋與一個叫師丹娜的女子交往極密,眼下商秉秋把十三妖稱作丹娜,那便想也不用想了,十三妖就是商秉秋情史當中的女主角師丹娜。


    商秉秋摟了摟十三妖的酥腰,輕道:“你先去休息,過兩天我派人接你,到時我們再好好說話。”等打發十三妖去了,他衝薑小羽豎起大拇指:“薑先生真是色中餓鬼,你有丹娜這樣的美人投懷送抱,就該知足了,怎麽還要去碰不該碰的女人,難道你就不怕死麽?”


    薑小羽躬身做禮,苦聲苦氣說道:


    “這事不怪商君,是我逼她的,還請秋老不要罰她,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商秉秋嘴角上翹,藐然一笑:“是逼也好,是自願也罷,總之商君私通外人,玷汙血統,證據確鑿,罰是罰定了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長老堂無權對商君執行死刑,到時我會邀齊其他族老向全民發起公投,如果免死夙願超過半數,那麽商君就能活。”


    薑小羽故作不解之態,苦苦一笑:


    “我對商君是真心的,秋老為什麽就不能給個機會?”


    商秉秋負手轉身,以背相對:“我跟你熟嗎,憑什麽給你機會。”


    薑小羽把心中所想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冷然一笑:“我還以為秋老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這麽的目光短淺,把這事捅出去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別忘了瑤林水族還有老族長,我才來一天就看出來了,她表麵不插手軍政,實際上威望極高,我就不信她會眼睜睜看著商君受死?”


    瞥眼見商秉秋把耳側來做聆聽狀,忙又續道:


    “秋老,你手握大權不假,可畢竟不是領袖,你頂多算個大管家,做管家的老給主人找麻煩,惹惱了主人,就算一時罷免不了你,我怕接下來你也別想過舒坦了,況且十二個族老你隻是其中之一,還有十一個虎視眈眈惦著你大管家的寶座呢。”


    商秉秋轉過身來,拍手讚道:


    “說的好,你真是能說會道,難怪商君讓你騙得團團轉。可惜我不是商君,你這一套說辭對我沒用,我商秉秋主政十年,執法從不徇私,今天也是一樣,如果老族長和族民對我處置商君感到不滿,想要罷免我,那麽我也無法可說。”


    薑小羽與商秉秋對視,竟絲毫不讓。


    那神目之光異常犀利,放佛能讀懂人心。


    瞪了有五秒之久,薑小羽收斂目光,抿嘴輕笑:


    “當著明人不說假話,秋老處處為難商君,隻怕私心多於公正,我猜你的目的是想削弱商君的威望,在她繼任族長之前,把她架空,這足以證明秋老的誌向不小了。可惜啊,你忽略了老族長,你以為你的這些伎倆,她會不知道,我勸你不要急功近利,青蛙還需溫水慢煮。”


    商秉秋眯上眼,摸摸嘴上的兩撇胡子:


    “這話聽來就順耳多了,接著說。”


    薑小羽見話已湊效,精神一振:“其實秋老的權力已經淩駕在商君的威望之上,現在要把我和商君這點破事捅出去,反而招人嫉恨,說不好還給自己招災。說到底,秋老的目的隻想獨攬大權,掃除障礙,損人不利己的事還是少做一些的好,以你的高明手段,就算商君日後繼任族長,你又有什麽好怕的。如果,我是說如果,秋老真那麽迫不及待,我倒是有個建議,就看你願不願聽了。”


    商秉秋不停點頭,野心像餓狼一般亮著牙從眼縫裏奔出:


    “說來聽聽。”


    薑小羽稍頓半晌,笑道:“秋老要是覺得我還有點利用價值,不願殺我的話,那麽我可以幫你把商君帶走,隻要她一去不迴,瑤林水族沒有了族長繼承人,你的權力就更加穩固了,我呢反正也喜歡商君,也算是得逞所願了吧。”


    商秉秋睜開雙眼,陰陰一笑:“薑先生不但身手好,而且觀人入微,實在可怕。既然你把話都挑明了,我再否認就顯得不夠闊達了,你的這個建議很好,隻是有一個重要環節有欠考慮,那就是族長的繼承權,根據族規,族長斷了血脈,依然有權從近親中選一個繼任族長,而商秉和是老族長的親侄,他在長老堂主政多年,是最有機會繼任族長的,我嘛隻是老族長的遠親子侄,說什麽也輪不到我。”


    薑小羽見他不悲不憂的,似乎胸有成竹:


    “那依你的意思?”


    商秉秋眉頭微擠,眼中閃露殺機:


    “想我不再追究你和商君私通,就幫我殺了老族長,事成之後,我放你們走。”


    薑小羽聞言,愕然失色:“開玩笑!商君對我有救命之恩,況且我是真心喜歡她的,要是讓她知道是我殺了老族長,她還不得天天找我拚命。”


    商秉秋冷哼兩聲:“你有的選擇嗎,總之不是她死,就是你和商君死!老族長七十多歲了,也活夠了,你們倆年紀還輕,犯不著為了她搭上性命,再說,老族長深居淺出,就算遇刺,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是你殺的。”


    薑小羽越聽越惱,心罵:“卑鄙無恥!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殺機暗湧之際,又不禁心想:“不行,這時候把他殺了,什麽事也都甭想辦得成了,好,就讓你多活幾天,等辦完了正事,再想辦法收拾你!”把殺心蟄伏起來,佯裝苦惱,哀哀說道:


    “這事太突然了,你讓我考慮考慮。”


    商秉秋哈哈大笑:“你是個聰明人,還考慮什麽。這樣好了,兩天後,盤龍殿換崗,當晚負責殿外安全的侍衛長是我的親信,你就那時動手。”見薑小羽苦作掙紮,輕拍他肩,繼續說道:“希望你不要做裙下英雄,隻尋一時快活,你要真喜歡商君,這就是最好的結局。行了,不打擾你和商君的好事了,兩天後我派人來接你,到時再詳說計劃。”


    薑小羽心道:“還有周密計劃?看來老王八蛋早就動了歪心。”


    好在刺殺老族長是兩日之後的事情,時間尚早,他打定主意明晚定要把龍須軟甲偷到,隻等十三妖讀取了軟甲的物質結構,他便可毫無顧忌的幫商君除去心腹大患。


    待商秉秋走後,薑小羽來探商君,說了會兒話才迴房休息。


    一夜風平浪靜,再無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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