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羽醒來,發現自己身首異處,瞪大眼睛想說話,卻半句也說不出來。


    十三妖見他難受,心有不忍:“博士,他不會死吧?”


    阿裏博士哈哈笑道:“別忘了,我可是世上最好的換頭專家,我的醫療設備可以維持他的大腦運作,普通人嘛可以維持半小時,他嘛,接種過h1血清,大腦殘存的血液含有大量的能量,在能量沒有消耗完之前,他是不會死的。”說時,將電子屏幕的魔術貼粘在薑小羽的頭上,朝眾人又道:“好了,你們可以問他話了。”


    韓星禹大喜,衝上前:


    “姓薑的,不想死就告訴我h1血清在哪兒?”


    他話聲剛落,隻見電子屏幕上顯示:


    “小王八羔子,給我滾!”


    韓星禹氣的兩眼充血,舉起拳頭朝薑小羽揮去。


    眾人大驚失色,還是馬紮爾動作快,搶步上前一把扯住:“滾一邊去!什麽東西,要不是看在韓東嶽的麵子上,早把你活剮了!”轉而朝薑小羽賠笑:“對不住,小屁孩不懂規矩,你別見怪,現在人我也給你放了,你可以告訴我h1血清在哪兒了吧?”


    薑小羽抿嘴輕笑,屏幕上顯示:


    “別急,先讓白胡子老怪迴答我,就我現在這樣,還能活多久?”


    阿裏博士撫須笑道:


    “根據我對你血液樣本的分析,初步認為h1血清有開啟上帝禁區的功效,它之所以含有劇毒,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人類接種之後,毒性侵入大腦,強迫大腦分泌‘多巴胺’,導致腦細胞枯竭。但是,如果接種後大難不死,嗬嗬,那就不得了了,就像你這樣,海量的‘多巴胺’已經改變你細胞的組織,細胞處於長期興奮,那麽你的大腦、身體、以及血液也都發生質的變化,細胞可以無限製的自我複製,承載能量也就越來越多。說白了一句話,你想死還真不容易。不過,隻要掌握你進化的規律,殺你也不是不可能,你的細胞複製和加固依賴血液流動提供動力,隻要斷了你的大腦供血,時間一久,你就會死。”


    他嘰裏咕嚕說了半天,也沒有正麵迴答薑小羽的問題。


    馬紮爾急道:“阿裏博士,你就別長篇大論了,他的問題你還沒迴答呢。”


    阿裏博士撈撈頭,想了想:


    “這個嘛,薑先生的進化處於初步階段,大腦細胞殘存的血液能量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或許三個小時,不對,或許四個小時?”


    薑小羽閉目運思,屏幕上再次顯示:


    “那就四個小時,到點了我就告訴你們。”


    眾人萬千希望都聚於此時,見他推脫,均露不悅之色。


    光子雙目暗運金光,顯是沒了耐心,不等眾人開口,她率先嚷開:


    “什麽意思!你想出爾反爾麽!”


    薑小羽嘴角微微一翹,屏幕又顯:“我的人剛剛才走,給她點時間逃命不為過吧。放心好了,到點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個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大家縱有不悅,也無話可說。


    更何況,h1血清何其珍貴,如果就這麽輕輕鬆鬆拿到手,反而顯得平常無奇了。她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就為了現在,以往都能按部就班,耐心等待,此刻距離血清僅一步之遙了,卻心浮氣躁,不能守靜。現下,薑小羽並沒有實質性的言而無信,莫說要她們等四個小時,就是等一天一年,也得乖乖忍著。


    ……


    ……


    大家掐著時間,放佛四個小時有一年那麽長。


    好不容易熬到點了,薑小羽這邊又快不行了。


    他眼皮深沉,容顏垂暮,放佛就要死了。


    十三妖“哎呀”,衝阿裏博士急喊:


    “快把他的頭接上吧,他……他快不行了!”


    阿裏博士還沒來得及迴話,光子把話接來:“又再發-騷,都跟你說了,這人你啃不動。行了,薑小羽,我們知道你的能耐,別跟我裝死,快說吧,血清到底在哪兒?”


    大家盯著屏幕,隻見屏上顯現:“我要睡覺,再等一個小時。”


    這下傻子也都明白了,搞了半天原來讓薑小羽給耍了。她們以為薑小羽骨頭硬不肯說,卻哪裏知道世上根本就沒有h1血清,所謂的秘藏血清都是子虛烏有的,薑小羽就是想拿也拿不出來。


    大家哪肯罷休,百般威脅,吵翻了天。


    個個怒氣從天,均動了殺機。


    此時,隻有十三妖眼露憐憫,走上前朝薑小羽道:


    “你何必守著秘密不說,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薑小羽使勁抬了抬眼,屏幕顯示:“哪個不怕死,我知道今天劫數難逃,韓東嶽不會讓我活著離開這裏的,既然說也死,不說也是死,那我情願不說,氣死這個老王八蛋。”


    十三妖一改風騷之貌,無比憐惜的歎道:


    “他是這麽吩咐的,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說,我保你不死。”


    薑小羽臉色極苦,似歎非歎,屏幕又顯:


    “好吧,看你沒有罵我的份上,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h1血清是個不成功的藥品,白胡子老怪剛才可能說對了,接種h1血清會大量的分泌‘多巴胺’,導致腦細胞枯竭,聽說h1血清還含有其他病毒,所以三十年前天作科技才會把它銷毀,這絕對不是傳聞,而是千真萬確的事,所以,我給不了你。”


    十三妖“啊”了一聲:“你說的是真的?”


    薑小羽淺淺微笑,算是答了話。


    ……


    ……


    此時,他鼻塌眼陷,臉如白紙,這一笑猶如幽靈索命極其恐怖。


    十三妖把頭扭到一邊,不忍再看。


    同時間,餘人仍兇神惡煞的逼問。


    這些人剛被耍得暈頭轉向,她們才不信薑小羽這套說辭,隻當薑小羽仗著自己有價值,耍花腔說鬼話,以為大家不會拿他怎麽樣。實際上她們逼問不出滿意的答案,已經徹底崩潰,殺機暗湧。要知道,辛辛苦苦半個月,為的就是得到h1血清,如今付出了精力,卻換不來結果,眼看血清遙遙無望了,誰受得了呢。


    也不知道逼問了多久,直到薑小羽徹底沒了反應,她們才驚慌失措起來。


    阿裏博士罷手息嚷:“大家別慌,薑先生的血液流動是細胞再生的動力,我隻需要接上他頭,用心髒除顫器幫他推動血液流動,或許還能救活。”話罷,把薑小羽的身體解凍,然後接上頭,依法施救。


    一分鍾。


    兩分鍾。


    十分鍾。


    ……。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薑小羽脖子上的傷口倒是緩緩愈合了,卻一直不醒。


    馬紮爾急催:“博士,你倒是加把力啊!”


    阿裏博士忙得大汗淋漓,習慣性的撈頭:


    “糟了,我……我忘了一個環節,能量因溫度產生變化,溫度過低就會消耗掉血液和細胞的能量,如果心髒驟停,血液得不到新能量補充,那麽就會短暫的失去再生能力。就……就他現在這個情況,能愈合脖子上的傷口就已經是奇跡了,大腦……大腦怕是供血不及時,活不了了。”


    馬紮爾和豹子頭異口同聲:“什麽!”


    商元久不說話,這時也忍不住發怒:


    “大家忙活半月,到這節骨眼上出錯,博士,你老糊塗了!”


    在場眾人個個胸腹起伏,目運兇光,恨不能把阿裏博士生吞活剮。事已至此,責怪誰也是沒用的,眼下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施救才是緊要的。阿裏博士讓人把薑小羽抬到手術台,打算對他開刀,利用人工起搏技術幫薑小羽恢複心跳。


    正要動刀子,隻聽“啪啪啪”外麵槍聲乍起。


    還沒等馬紮爾等人反應過來,一條人影突地竄進實驗室,在手術台旁停頓微秒,攜著薑小羽又即竄出。


    “不好!”也不知道是誰嚷了一句。


    眾人當即反應過來,紛紛奪步追出。


    等她們從地底實驗室奔出大樓,荒地上早有三男兩女迎候在外。這三男兩女不是別個,正是雷公望、屠影、風行、關心彤,還有商君和舞刀弄拳的十二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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