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邊墅,猛見硝煙彌漫,百姓嚎哭。


    走在街上,血屍隨處可見。


    薑小羽目睹此景,如墮冰窟,腳下發力直奔中央公園,心裏暗暗祈禱:“心語,千萬不要出事啊!”奔到關心語家門口,看見羽鱗衛一眾死守在旁,心下稍安。來不及和羽鱗衛一眾敘話,闖進家門直喊:“心語!心……!”話喊一半,就見關心彤迎麵撲來把他抱住,泣道:“小羽,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薑小羽輕拍她背: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老姐呢?”


    關心彤一邊抹淚一邊哽咽:“我是心語,不……不是心彤。”


    薑小羽後退兩步,朝她上下打量。


    關氏姐妹一胞雙生,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打扮和性情就各不相同了。關心語長發齊腰,平時好穿白褂子和淺藍色服飾;關心彤則喜歡穿各色緊身夾克,好擺弄槍支,蓄留短發。而眼前這位米紅色夾克,短發飄香,卻自稱是關心語,這讓薑小羽一時間怎麽接受。


    就在他打量之際,關心語遞來一紙信封:


    “這是心彤留給你的信,她……她讓人抓走了,還有許教官他……他……。”


    聽她語調一哀再哀,薑小羽忍不住愕問:


    “許加一怎麽了?”


    關心語咬咬嘴唇,把手指向內屋。


    薑小羽跨步衝進內屋客廳,隻見廳內一灘血跡,許加一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高宏、甘露施救無果,連放悲聲。薑小羽眼睛發直,怔怔半晌,不敢就信:“死……死了嗎?”


    高宏和甘露淚流滿麵,微微點頭。


    薑小羽腦袋轟鳴亂響,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到得此時,迴顧今天發生的事情,邏輯的分析,羽鱗衛遇襲隻是幌子,目的是引薑小羽前去救援,致使關家防衛空虛,然後敵人再乘虛而入。把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不難猜到,這個躲在幕後的敵人真正的目標是要擄劫關心語。


    如此精密的布局,絕非外人所能。


    薑小羽明白,邊墅慣用手段、善使連環計者非韓東嶽莫屬。


    想通此節,恨意飆升,脫下外套蓋住許加一的臉:


    “我不會讓你白死的,你走好。”


    悲傷片刻,指著許加一的屍體,環顧眾人:“這是韓東嶽給我們下的戰書,現在他把心彤當做心語扣作人質,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也不可以留在這裏坐以待斃。高宏、甘露,趁現在邊墅大亂,你們倆率羽鱗衛去歡樂穀待命,切記,別讓人跟蹤了。心語,不要再對韓家父子抱任何幻想了,這次你得聽我的,跟她們去歡樂穀吧。”


    關心語嗯了一聲,問:“那你呢?”


    “一會兒,我會帶著心彤一起來找你。”薑小羽捏了捏關心彤留給他的信哄道,轉而眉頭一鎖,又催:“高宏,帶心語離開,現在!馬上!”


    高宏領命,讓甘露攙上關心語,然後率眾離去。


    等人都走了,薑小羽撕開信封,把信展開來看:


    原來邊墅遇襲時,關心彤也猜到這是一起連環計,她向來訓練有素,思維縝密,心知防衛空虛,抵抗無疑以卵擊石,為保老姐安全,她拔了點滴,支走醫生,打暈了老姐,並以剪發換衣之法互換身份。由於情況緊急,許加一從頭至尾允以配合,最後以抵抗到死的方式陪她演完這場大戲。


    信以寥寥十數語解說此事,簡單明了,讓人一看就懂。


    不過信到最後,字字帶情,又句句生哀,像情書又像遺書。


    她寫道:“我想,老姐沒出事你該高興了,也對,我隻是個女漢子,沒有地位也不配說情,我死總比老姐死好,你說是吧?或許我隻有這樣做,你才會多念著我一些。姐夫,帶老姐離開邊墅吧,別來救我,我不值得你冒險。”


    看完信,薑小羽折好放進衣袋裏,悲歎:


    “你都叫我姐夫了,我能不救你嗎。”


    ……


    ……


    估算著關心語一行已經出海,他帶門出屋,來到總統府。


    到了總統府門口,隻見屍體沉在門邊,裏頭血染四牆,上百名傷兵在接受醫生的治療,乍看下,顯得這裏遭遇的劫難最為嚴重。薑小羽心罵:“老不死的!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居然還玩欲蓋彌彰的把戲!”


    闖上二樓,看見韓東嶽正在慰問受傷的士兵。


    他心火驟起,兩三步衝上前,把韓東嶽按在牆上,怒哮:


    “老東西!當影帝過癮嗎,要不要給你配一場床戲啊!”


    四周衛兵見總統受製,紛紛端槍,不敢有遲。


    韓東嶽卻是鎮定自如,把手一揚:


    “不準對薑先生無禮,都把槍放下。薑先生,有話好好說。”


    薑小羽一字一恨:“把心語放了,我就繞你一命!”


    韓東嶽一臉無辜,輕咦一聲:“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心語是我邊墅的國寶,我就是再混賬,也不敢拿她的性命開玩笑。我還想問你呢,一個下午你都去哪裏了?我準你組建羽鱗衛,是讓你在遇襲時協助城衛一起抗敵的,你倒好,關鍵時候就沒人影了。變異人攻擊總統府擄走星禹,可能你鞭長莫及,我不怪你,可是我把心語交托給你了,你總該保護好吧,怎麽也讓變異人抓了去?”


    薑小羽翹嘴譏笑:“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要熟記台詞,也難為你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痛快點說,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人?”


    韓東嶽兩眼含淚,苦聲悲氣:


    “先生你又說誤會話了,我沒抓人怎麽放人?就算你對我有成見,也不能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啊,常言說的好,虎毒還不食子呢,我總不能連星禹也害吧。先生現在的心情我理解,我不會跟你計較的。來,拿好坐標地址去救人吧,這是變異人臨走時留下的,他們指名道姓要見你,他們說先生若想救人,就請單獨赴約。”


    說時,從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


    薑小羽接過紙條,衝韓東嶽翹起大拇指:


    “有一套,難怪禿頭禿得這麽徹底,給你個建議,把腦後那搓***剃了吧,這樣就算壞事做絕,雙手合十照舊一副慈悲樣。”話罷,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子,遂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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