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祥說:我要迴國了。


    我看了司辰一眼,發現他也有點發愁,然後我就告訴他,短信是祁祥發的。我覺得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什麽都不說反而容易被誤會了。


    司辰嗯了一聲,翻過身去睡覺。


    把短信又看了一遍,我問祁祥什麽時候迴來,是放假還是什麽。


    反正我認為他不會放棄國外的發展迴國從零開始的,我們這一代人還是挺能感覺到國內外經濟水平差異的,況且祁祥在國內沒負擔,我聽我媽說去年祁祥爸爸退休後就帶著他外公外婆一起移民到美國了。


    他迴我:迴去看看再說,沒什麽事,就想問問你要不要帶什麽東西,我在逛免稅店。


    我:你現在就在機場了?


    祁祥:嗯,你們女孩子不都要帶化妝品什麽的嗎,你喜歡哪個牌子?


    啊,原來是這樣,估計是祁祥要迴國的消息被其他朋友知道了就讓他帶這帶那的,既然給別人買了,他也就來問問我,我要不要是另一說,但以我和祁祥這種交情,他迴國不告訴我,或者幫別人買東西沒想到我的話,都顯得挺不夠意思的。


    不過我確實用不著,過年的時候許尼亞出國旅行就給和向西帶了不少。


    祁祥也表示就是隨便問問,然後告訴我他大概明天晚上到北京,有空聚聚,司辰那邊,也讓我順便跟他說。


    看了看身邊裝睡的司辰,我倚在他的肩膀上,迴複祁祥:好。


    結果第二天我就和司辰殺到北京去了。


    十幾年的朋友了,祁祥和司辰真的沒有什麽是不能說開了,而我在他們倆中間的時候似乎又恢複最初認識時候的樣子,看著倆超級帥哥有說有笑,我就充當一移動背景板。


    祁祥在北京訂了酒店,考慮到我和司辰再迴去也太晚了就追加了一個房間,然後他們倆個睡一間搞基,我被發落到了隔壁。


    幫祁祥收拾行李的時候我還是發現了一套包裝精致的護膚品,價位嘛,大概是北京小白領一個月的工資。


    祁祥的家世背景讓他身邊有許多出手闊綽的人,但這套明顯是和其他給別人帶的東西分開單獨放的。


    我瞅了眼護膚品包裝盒上的功效,給年輕女孩子用的,也排除了是送長輩的人情,於是我八卦的問了一句:“給女朋友的?”


    祁祥正從另外一個箱子裏翻給司辰帶的cd,他聽了我說的轉過頭看了一樣。


    “啊,哦,一個阿姨介紹的,這次迴來順便見一麵。”


    相親?


    萬萬沒想到祁祥這麽早就走上這條路,其實他沒必要,不過女孩子到了二十三四的年紀通過些親戚朋友認識高富帥倒是能理解。


    吃飯的時候祁祥說他和那女孩子在網上已經聊了一段時間了,兩個人算得上談得來才打算見麵,剛好對方也在北京工作。


    這些年祁祥身邊都不乏一些各方麵條件優秀的女生,英國妹子蕾拉算一個,其他主動追求過也有幾個,甚至祁祥被拉著參加過聯誼,在英國時也有次不到一個月的短暫戀愛。以他這個年紀的來說這些經曆都很正常,我心裏,也確實沒有什麽異樣,真說有,也是祁祥去美國前後的那段日子,過去的太久了也想不起當初的感受了。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一個程序進行到99%的時候電腦突然死機了,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坦白的說,如果當時祁祥沒去美國,我也不可能再迴來。


    那些都是過去了,能拿出來想想就代表已經不在乎了。


    祁祥相親那姑娘也帶著我和司辰去見了,大家一起吃了個飯,飯桌上祁祥宣布,他會留在北京。


    這才是祁祥迴國的正經事,他受邀請加入一個建築大師的工作室做助理,聽起來這份工作像個跟班的,肯定不如在美國進大公司體麵,但是祁祥覺得跟著大師多學多做的機會多,他還年輕,進大公司的機會有的是,也許實習兩年後還會迴英國。


    總之祁祥對自己未來的規劃很認真,他那麽對自己負責的人確實輪不到我們操心。


    相親女孩子才正式見一次麵,找房子搬家的事兒肯定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我和司辰就自告奮勇的忙裏忙外,打理好了祁祥的新家,我順便在家具城也給自己訂了張大床。


    看了眼司辰,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陳識跟我說了你們合租的房子就快到期了,之後公司怎麽安排也不確定,我打算暫時收留你。”


    我和司辰就這麽順理成章的住在一起,不久後聽司辰說,祁祥的相親女生也成了正牌女友。


    那時候京津城際還沒開通,天津北京跑一趟也挺累人的,我們和祁祥就沒怎麽見過麵,後來十一的時候祁祥帶女朋友旅遊,最後一站就順便來了天津,親眼看到人家小兩口感情不錯的時候,我在司辰臉上找到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但他飛快掩飾住那種情緒,再看著我的時候和從前一樣。


    晚上迴家後我逼供,司辰知道騙不了我,所以坦白了一件事:“祁祥去看過我媽。”


    我點點頭,這事兒正常,好哥們的媽媽麽,不去看望才奇怪,平時我也從來不阻止司辰迴s市看他媽。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司辰也不是什麽受虐狂,他媽不犯病的時候還是很疼這個兒子,連帶祁祥從小也沒少吃這個“阿姨”做的飯,打心底還是把她當做長輩來尊敬的。


    我又追問,司辰又坦白了一句話:“我媽催我找女朋友。”


    嚇,這次我是真不明白了。


    也不用我問,司辰就接著說:“我媽這病腦子一會兒清楚一會兒不清楚,咱倆的事她都不記得了,隻知道我高中時談過一個女朋友。知道祁祥有對象了之後,就開始催我。”


    我說:“我明白了,但是司辰,你打算怎麽辦?”


    他垂著眼睛半天沒說話,我覺得司辰這會兒應該挺煎熬的,我替他想了,解決方法有幾個,無非就是拖拖拖,或者租個假的迴家。


    我其實不願意我男朋友跟別人假扮情侶,萬一弄假成真呢?可是司辰一直拖,對他媽無疑是一種刺激,最近他媽情況不錯,已經從專科醫院轉迴去環境稍微好一點的療養院,為司辰考慮我也不會那麽壞心眼的盼著她一輩子被關著不放出來。


    但是司辰突然說:“湘湘,我想帶你迴去見見我媽。”


    我手裏拿著的杯子直接掉了,好在是掉床上,沒摔碎,就是水流的到處都是。


    我不然司辰動,一邊自己收拾著換了新的床單,一邊低著頭,對於剛才的問題做出迴答:“不可能。”


    司辰迴我一句對不起。


    被水撒過的床墊子我拿吹風機吹了半天都不幹,又是夏天,我們又沒裝空調,這個床真睡不了人了。


    司辰就主動睡在那邊,一隻胳膊鬆鬆的攬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床墊太濕不舒服,司辰就一直沒睡著。


    他胳膊被我壓的麻了就攥了下手指,我感覺到,突然睜開眼,對上司辰一直睜著的眼睛:“你失眠啊?”


    “沒,聽話,快點睡。”


    我不聽話,幹脆扯了他一把,司辰那小身板我還是拽的動的,之間給他拉到我身上來了,兩個人疊在一起,我親親他,手滑進他衣服裏麵。


    圈圈叉叉之後他抱著我去洗澡,每次到了這種時候我腦袋都暈乎乎的,但今天有心事根本睡不著,平常水霧那麽大的時候看不清司辰的身體,今天也看的很清楚了。


    那種小小的類似燙傷或者劃傷的傷痕有很多,一大部分,是高中時候沒有的,隻不過他皮膚好所以摸著挺光滑,但是太白淨了,傷痕的顏色就稍微明顯一點。


    我歎歎氣,從身後抱住他,“等我存點錢,帶你媽去國外治病吧。”


    “嗯?”


    “睡覺前我上網查的,治療方法不一樣,可能會有效果。就這樣吧,中秋的時候我也要迴家,然後一起去看你媽。”


    “湘湘……”


    “到時候我畫個妝頭發散開估計她就認不出來了。”


    “湘湘……”


    “司辰你別說了,我願意妥協是因為我愛你,不想你被夾在中間。但是唱歌的事我也不會放棄。”


    “我知道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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