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遇上了很大的麻煩,那個麻煩就是陳識,以及陳識那個為了出唱片被潛規則的前女友唐思。


    準確的說是向西喜歡陳識,陳識好像也有那個意思吧,於是這兩個人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時候陳識的前女友唐思迴來了。


    陳識那混蛋,竟然一完事就跑了。


    當然,所謂不可描述的事都是我們從陳識的性格和向西事後的表現的猜測,但這猜測八九不離十,不然向西也不會受打擊,陳識更不可能在自己沒錯的時候跟人低頭。


    認識陳識不久的時候我就從許尼亞聽說唐思的事兒了,所以我能想象到向西現在的處境。


    而且,是我把陳識帶到她身邊的,說到底,我責任重大。


    我鐵了心要迴天津,我媽就隻能囑咐我萬事小心。


    去機場接我的人是司辰。


    也是,許尼亞現在自己都照顧不好,向西又是那麽個情況,但司辰的出現依然在我的意料之外,太久沒有這麽自然而然的並肩走著了,他拉著我的行李箱,另一隻手也不會刻意過來要碰我一下什麽,就老老實實的插在褲子口袋裏。


    個子,比高中那會兒又高了不少,跟在他身後並不會有壓迫感,反而覺得很踏實。


    這種感覺和祁祥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祁祥總是走在我的身邊或者後麵,陳識也不會,他每次都背著吉他,手上捏著煙,一整天的不爽。


    “笑什麽呢?”司辰迴過頭來看我。


    我搖搖頭,“你這麽有空啊。”


    “哦,嗯,請假了。”他抿了下嘴巴,露出一些靦腆,“我和陳識缺課老師都習慣了。”


    我假裝生氣,“我怎麽覺得就是一不良少年在炫耀自己不好好學習啊。”


    司辰衝著我抬了抬手,最後還是隻把我臉頰邊的頭發捋到了耳朵後麵,“還是先吃飯去吧?”


    我想到他這麽一大早就來接我,肯定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們那幾個男人住在一起怎麽可能會有人主動做早飯。


    司辰看我沒說話,就改口:“我先送你迴去吧。”


    “不要了,先吃飯去。”


    吃飯時我第一次這麽進的看司辰的手,拿筷子還可以,不至於不穩,但能看得出他挺吃力的。確實是這樣,如果不再多用這隻手,恐怕情況會更糟糕。


    看菜單的時候我也沒想這麽多,就隨便點了一個豆腐一個清蒸魚,剛好都不是特別好夾的。


    這些年我真不知道司辰是怎麽過來的,第一次看他要這麽吃力的去克服一件從前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小事的時候,我心裏酸酸的很難受。


    他衝著我笑了下,好像在安慰我他沒事。


    我心裏亂七八糟的,還是主動把菜往他碗裏夾了。


    其實我很想跟他說的是不用那麽堅強,偶爾依靠一下別人也沒關係。其實我從心底,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他的別人,隻是少了種契機,讓我們真正能再勇敢一點點。


    迴到五大道的那個出租屋我才知道向西已經搬走了,說起向西和陳識的事,司辰和我一樣內疚,他說他已經和向西解釋清楚了。


    但解釋不代表解決我,我們倆都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向西從出租屋搬走,還是搬到陳識的房子裏,傻子都能想得到陳識幹不出什麽特別有節操的事兒,萬一他現在真來個始亂終棄,那向西受的委屈也太大了。


    司辰勸我,他說:“陳識還是很喜歡向西的。”


    我不懂。


    司辰表示,都是男人,他看得出來。


    這就是旁觀者清,司辰看得清陳識的感情,卻一直沒把握我對他到底是怎麽個想法,所以往前的那一步對他來說一樣艱難。


    司辰要迴去練習,我自己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下就去找向西了。


    她看上去沒有我想的那麽糟糕,人還住在陳識那兒,聽許尼亞說陳識瞞著向西,沒告訴她房子是陳識自己的。


    我聽到那些的時候覺得我怎麽就那麽煩陳識呢,他自己都不夠坦誠,還整天小心翼翼的防著別人糾纏上他,要不是許尼亞和司辰的意思都是勸和,我真打算帶著向西迴去。


    但別人的人生,根本輪不到我替她選擇,很久後我也明白,假如向西真像我這樣遇到什麽事就往後縮一下,那她才會真正錯失一輩子的幸福。


    關於我和司辰的事,向西還反過來勸我,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隻能隨便笑笑跟她保證我會好好的。


    至於我讓她迴去和我一起住的事,向西拒絕了,我以為她還在生我的氣,但她說:“搬迴去就慫了,房租是我自己交的,我才不讓他看扁了。”


    這姑娘,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樣子,喜歡逞強但是外柔內剛。


    迴來的這幾天我大多數時間都是陪著向西,向西躲著陳識他們幾個,我就陪她一起躲,於是我沒見到司辰,司辰也不給我發短信。這個時候他給我發短信,我除了尷尬之外真的不可能又更多的感受。


    謝謝他足夠理解我。


    又過了幾天,向西突然說要去看m練習了,聽說他們在音樂節上的表現被一家唱片公司看中了,還是個大公司,最近要去江湖再看一次他們的現場,滿意的話再談後續的合作。


    對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來說,被唱片公司看中就和考上大學的時候一種感覺,可想而知這次的試聽會對m有多重要。


    向西要去看我想我也能理解,她早在我認識陳識之前就是m的歌迷了,樂隊又不是隻有陳識一個人,以向西的性格,她不會為了陳識就不去給許尼亞加油打氣。


    而我想到即將和司辰見麵,心裏也七上八下。


    因為一直沒租練習室,他們幾個人都是在合租房子裏練習,客廳貼上隔音棉也勉強能應付。而我雖然和陳識“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我確實沒去過他們住的地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三個男人同居的屋子幹淨不到哪兒去。


    我做好了心裏準備進去,真正打開門的那一刻還是……


    原來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排練,而是一次驚喜……


    原來這一次驚喜的對象,不是我一直以為是主角的向西,而是我……


    房間裏的裝飾我就不細說了,反正就是鮮花氣球還有各種毛絨玩具那樣,誰說這種俗了,看別人的會覺得俗,為自己準備的,再俗感覺也會不一樣。


    許尼亞和陳識一人站在一邊伴奏,最中間的是司辰,他今天自彈自唱,唱的是那首第一次見麵陳識拿來騙我上鉤的那首歌。


    現在想想,難怪那首歌我聽了幾句就跟著陳識迴了天津,因為那是司辰寫的,因為是他寫的,所以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如果說有些事是早就注定好的,那我敗給司辰肯定也是早就注定好了。


    這一次司辰完成了那首歌,而且是親自唱給我聽的。


    但我沒心理準備啊,我經常很沒出息的想逃跑,在我準備去開門的時候許尼亞突然用那隻受傷的腿踢了司辰一下,然後整個人往他身上撲。


    真撲下去許尼亞肯定沒什麽,但司辰未必就沒事了。


    我跑迴去,到底還是阻擋了許尼亞的苦肉計,順便也把心裏那些關切了在乎啊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了。


    司辰被許尼亞撞的那下險些摔倒,被我拉住之後幹脆就一把把我拉進懷裏抱住了。


    我推了他一下,但司辰沒打算放。


    “湘湘,我喜歡你。確切的說,是愛你。”


    “你怎麽了,那麽多人呢。”我推了司辰一下,確實有點兒難為情,但我到底也舍不得太用力推,結果反而被抱的更緊了。


    他接著說:“我不能放,好像我從來沒對你認真表白過,本來今天我也不敢,但我真的很想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就像是我的生命,從前我做錯了太多,傷害了你太多,我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配不上你,唯一的彌補方式就是讓你忘了我。可我忘不了你,這些年的每一天每一個晚上我都在想你,這種想念讓我覺得痛苦,可後來我才明白,如果連想念的資格都沒有才叫生不如死。陳湘,沒有你我的心會死。”


    許尼亞在旁邊念叨著真非主流。


    其實我很想跟個+1,不過還是敵不過司辰這個擁抱,和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為什麽人類會有那麽肉麻的表白和俗氣的想法,那不是憑空編出來的,俗了點,卻是真實的感受。


    司辰問我:“陳湘,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我點頭,我說:“好。”


    (其實司辰愛陳湘是>陳湘愛司辰的,他心裏更多了一份愧疚和責任感,陳湘對司辰,雖然也是全心全意的愛過,但分開的時候她更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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