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江皓會養我的,不管是什麽時候,隻要我需要,他肯定會的。


    一個人,他到底有沒有愛你,我相信是能感受到的。


    隻是我的生活裏不止是江皓一個人,也不止是愛情,無論我們倆現在有多好,眼下這些糟心事兒還是讓幸福大打折扣了。


    晚上江皓送我會宿舍,林夏還在陸小琦那兒,所以寢室裏也還是我一個人。到校門口的時候,江皓問我,“要不然別迴去了?”


    我搖搖頭,“不了,我今天不想。”


    江皓湊過來想親我,我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皺皺眉,還是把我拉進懷裏,“我不是那個意思,怕你一個人不開心。”


    “我懂的。”


    即使這麽說了,我還是匆匆下車,我現在心裏亂啊,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但我又覺得這樣挺對不起江皓的,又跑迴去,他也下車了。我就撲進他懷裏掉了兩滴眼淚,那個心酸啊。


    江皓拿手捏著我的下巴,“怎麽這麽愛哭了?”


    我又往他懷裏靠了靠,“有人心疼的才愛哭。”


    “算你有良心了,行了,別想那麽多,都會過去的,哈?”


    “嗯。我知道。”


    我是知道什麽事都會過去,但過去之前這個過程簡直太難熬了,趁著還沒開學,我就和林夏一直在醫院陪陸小琦。


    引產前要做很多準備,甚至不比生孩子的準備少。那些個檢查啊,以前我跟陸小琦還不好意思去做,現在都必須做了,檢查迴來陸小琦就偷著哭,我們都不敢問原因。


    其實大家都明白,女人做婦科檢查那個過程真的有點兒沒尊嚴,要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還好,可是年紀輕輕的就要做引產,難免醫生檢查的時候不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你。


    每每我跟江皓訴苦需要他安慰的時候,他都跟我說,以後隻要我有了孩子一定好好生出來。


    我那時候就覺得他特男人,一個人改變的速度可以很驚人,林夏說,這就是因為愛情了。


    這些天,江皓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我爸這個療程結束出院,為了方便以後治療複查,江皓就說讓他和我媽都暫時住在s市。反正我和林夏學校也都在這裏,我媽工作又丟了,住在哪裏都無所謂,一家人在一起肯定比分開的好。


    但是這次江皓不提租房的事了,而是直接帶我去看樓盤,他說,就寫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江皓要送一套房子給我。


    這套房子在市中心,精裝修,隨時都可以入住。價值也遠遠高出他從前送出去的那些名牌包甚至跑車,更重要的是意義不同,江皓說他沒送過別人房子。


    我又何德何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


    如果是從前和林夏他們開玩笑,我肯定也會說希望有個特別帥又特別有錢的人愛自己,天天變著花樣的送我禮物。然而真有這麽個人這樣做的時候,我竟然不敢接受了,其實我就是慫,假如江皓直接拿著寫好我名字的房產證過來,說不定我就接受了。現在放棄,其實我也挺擔心自己會後悔。


    江皓也沒勉強,就把房子寫上他的名字,他說送我了就是送我了,永遠都是我的,等我想通了再過戶。


    而我卻是在失去江皓以後,獨自一個人打拚看著萬家燈火,才明白一套房子一個家的真正意義。


    當然,那些就都是後話了。


    眼下就麻煩的還是陸小琦這個事兒。


    引產手術安排在陸小琦住院一周以後,這幾天我們輪流陪著她,但是她始終是那個安靜的樣子,有時候會勉強自己笑一下。陸小琦說她不害怕,這個孩子沒了,她就要解脫了。


    手術前一天就要吃引產的藥了。醫生說,這個藥吃下去胎兒就會死亡,過了二十四小時,就會像正常分娩那樣把孩子生下來。


    這是一條生命,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正式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放棄他,對陸小琦來說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還要承受內心的譴責。


    那一天吃了藥之後,她在我和林夏麵前大哭了一場,“我也不想不要他,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們安慰她說沒事的,但其實,我們倆個都覺得難受。


    第二天我們倆出去給陸小琦買營養品,迴去的路上就接到陸小琦媽媽的電話,說她現在有反應了,讓我們快點迴去。


    我跟林夏就拎著好多東西打車,結果司機帶著我們才走了一段就突然要我們下車。


    我不肯走,“我們真的有急事,麻煩您送我們過去吧,現在這個時間也不好打車。”


    林夏也說願意出雙倍的錢。


    司機就是不答應,還塞了一百塊錢給我們,“我剛接到電話我老婆要生了,不好意思,你們找別的車吧。就算你們不下車,我也得往醫院開。”


    當然了,司機老婆住的那個醫院和陸小琦住的不是同一間。


    我跟林夏最後還是下車了。


    林夏又哭了,“小琦怎麽這麽慘啊,別人生孩子都有老公陪著,她就隻有我們,我們還迴不去。”


    林夏一哭,我也跟著哭出來。


    我們倆一邊往醫院的方向跑一邊打車,迴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個小時了。


    孩子還是沒出來,醫生護士都在病房裏,陸小琦臉色白的就像紙一樣,她叫我們倆過去,拉著我們的手。


    “我現在都感覺不到他在動了,昨天還有的。”


    我隻能忍著眼淚安慰她,“就快沒事兒了。”


    後來陸小琦疼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孩子才生出來,當時護士拿了一個盆到病房裏,就讓陸小琦蹲在地上把孩子生到盆裏麵。


    那些過程我已經不想提了,太難堪了。


    我和林夏一人一邊扶著陸小琦,感受著她每一次用力每一次疼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護士終於喊有東西出來了。


    我們根本不敢看,護士過來拿手拉了幾下,一團紅色的東西就掉進了盆裏。


    她說,“行了,你先去床上躺著吧。”


    林夏又扶著陸小琦迴去,剩下我一個人看著護士拿鑷子就檢查那團東西,確切的說,那個就是陸小琦已經五個月的孩子。


    如果上麵不是沾著那麽多血,已經能看清手指腳趾了。


    護士檢查的很仔細,還跟我說,“你看,這裏就是鼻子,上麵那兩個黑點兒是眼睛,下麵是嘴巴。她這樣還算好的,再過兩個月就要把孩子剪碎了往外拉,流不幹淨更受罪……”


    我根本就聽不下去,感覺一陣反胃,沒等她說完我跑到病房外麵的洗手間去吐,不管怎麽吐都難受,腦子裏好像也一直是那個畫麵,特別特別的可怕。


    我其實根本就沒看清那個孩子是什麽樣的,但是腦子裏出現的都是一個縮小了的陸小琦的臉,他一直在哭。


    然後又是支離破碎的樣子。


    可我更沒想到,剛從洗手間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我的這個人,就是陸小琦的男朋友李祥,我很久沒見過他了,印象裏,他也從來不是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麵無表情的問我:“陸小琦呢?”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該說些什麽。


    李祥突然就把我按在牆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你他媽的知不知道陸小琦就是讓你害的?”


    他是真的想掐死我的,不過後來被經過的醫生把他拉開了。李祥就一個人坐在了地上,眼睛裏再沒有從前的光彩。


    周圍有好多人在看,在議論。


    我摸著脖子一點點恢複唿吸。


    有人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搖頭,走過去問他,“你剛剛說的什麽?”


    李祥抬起頭,用那種殺人的目光看著我,“去年九月三十號,我和陸小琦吵架那天,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為什麽你什麽事都沒有,她讓人強/奸了?你把她當過朋友嗎?為什麽不一直看著她讓她被人下/藥?”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李祥沒去看陸小琦,但他走的時候衝著我喊,“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受了什麽罪你也得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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