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性將帶著刺刀的槍刺入了試圖殺死阿爾伯塔的帝國士兵的胸膛內。帝國士兵噎嗝一般的好似發出嗚咽一般的聲音,類似於這樣嗚咽了兩聲之後,倒在地上緩緩的死去了……


    之後那名女性倒在地上,啜泣的哽咽著……她像是快要死去一般,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阿爾伯塔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怎樣站起來的,他將自己的上衣脫下,裹在了這名女性的身上。


    阿爾伯塔對著女性說到:“你活了,跑吧……趕緊逃命去……”


    這女性卻像是看著一個麵前的空洞而虛偽的黑色窟窿一般,她緩緩的說到:“我……我不知道我應該去哪裏……我沒有家了,我的丈夫死在了我的懷裏,我甚至不知道敵人是誰……我該怎麽辦?”


    阿爾伯塔搖晃了一下身體,他緩慢的說到:“我不知道……我要將一封信交給遠在前方,第二營那裏……那裏傳達著上校的命令……”阿爾伯塔說得很簡單,甚至他無法清洗的表達他的意圖……他不知道女性有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女性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士兵,要執行你的命令……”


    阿爾伯塔站起身來,對著女性說到:“你可以……向北方走,那裏應該不會有敵人……你……或許可以安全到離開……”


    女性點了點頭,她的眼淚無聲的流淌了下來……“或許,對嗎?你也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遇到了敵人那些士兵們……或許就會死去……”


    阿爾伯塔點了點頭:“我有任務……我不能帶著一個女性……我……”阿爾伯塔看了看這個女性,他又看了看絲毫不清晰的、帶著灰暗顏色的天空……他緩慢的長歎了一聲:“跟在我身後……”


    ……


    阿爾伯塔看了看前方,他確定前麵沒有敵人了,他對著身後被他救下的女性說到:“跟在我後麵,跟緊點!你明白嗎?”那名被他救下的女性點了點頭。此時阿爾伯塔悄悄的抬起頭來,他注視著前方,他發現前方沒有危險之後,他對著那名女性說到:“還有大約1200米,我就能送你離開這個城市了……你要記住,等你離開這個城市後,一定要向北跑!說什麽也不要迴頭……”


    女性點了點頭,她充滿依戀的看著阿爾伯塔:“你和我一起走吧……你跟我一起!我們逃離這裏,好嗎?如果……你看著我還算俊俏……你帶著我,我們一起逃跑,你也不是士兵,我們一起逃到一個鄉下的地方去,我們就自由了!我們可以遠離這個戰爭……好嗎?”


    阿爾伯塔慘笑了一聲,他看著天空,心中想到:“我不是什麽士兵,我隻是一個漁夫而已……”


    阿爾伯塔看著這個姑娘,他突然心中有了一種無法言明的情感,就好像是他行走在一片田野上,田野的兩旁是金色的麥田,香氣撲鼻……


    一瞬間,他仔細看著這個姑娘,他看著這個姑娘長得好像艾琳莎……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去吻這個姑娘的臉頰……但他控製住了。


    他看著身後著火的城鎮,他不知道他怎麽了,他此時好像是有了一種使命感,他感覺到一類無法言表的情感……他說不清怎麽迴事,但他知道,他就在這一瞬間,就在這一霎那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自己了。


    他突然感覺到這場戰爭和他有關係了。他無法說清這種感觸,他隻感覺到,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他不會失去他的父親,和他的女友……他看著麵前的這個可憐的姑娘,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戰爭,這個姑娘也不會失去他的丈夫……


    阿爾伯塔哽咽了一下,他對著姑娘說到:“我很想……”


    姑娘十分欣喜若狂:“那咱們一起逃……逃離這裏!”


    阿爾伯塔又搖了搖頭:“但不行……我是一名士兵,要保護我們應該保護的市民……”


    女性猛地對著阿爾伯塔說到:“其實你完全不必……不必這樣!我們可以一起逃跑……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這……”


    阿爾伯塔笑了笑:“有關係……”


    姑娘問道:“什麽關係?”


    阿爾伯塔說到:“我是一名士兵……”當阿爾伯塔說出“我是一名士兵”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感觸到上校說的“跨過那條線,你就能活下去……”


    阿爾伯塔甚至感觸到:那條線,他即將要跨越過去……而且跨過那條線,不僅僅意味著活著,而意味著新生。


    阿爾伯塔對著姑娘說到:“到了……這裏就是城市的邊界……你再向前走,就出城了……趕緊走吧,你走後,我向南走大約1000米,就到了第二營,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姑娘笑著衝著阿爾伯塔點了點頭,她緩緩的遠去了……阿爾伯塔看著姑娘遠去的身影,他嘴唇顫抖了顫抖,此時他有機會,有機會離開……他保護著姑娘穿越了城市,現在他距離第二營也不遠,並且他距離脫離這個城市的距離也不遠……他看了看左邊,左邊是前往第二營的方向,他又看了看右邊,右邊是逃離城市的方向。逃離城市,意味著逃離戰火……


    他向右方邁出了了一步,而後毫不遲疑的向左方大踏步走去……


    ……


    阿爾伯塔一路上小心翼翼,他幾乎都在炮火擊成的巨坑內行走,要不就是在地下掩體內走動,或者是在廢墟的側麵或背麵行走。因為他要時刻小心帝國軍隊會發現他。


    不過當阿爾伯塔清晰的看到了第二營的陣地,他幾乎欣喜若狂!但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坑道,如果到達第二營,需要穿越坑道……不過……在坑道的這一麵,是埃帕萊守軍第二營,對麵則就是帝國的軍隊!大約一千人左右……


    也就是說,如果他要衝向第二營,必須要經過坑道,而坑道的對麵,就是敵人的陣地……


    阿爾伯塔慘笑了一下,他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英雄,同時他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偉大的人!他此時看了看手中的槍,他沒有遲疑……於是他奮力的跑向了第二營的陣地。就在他剛剛從廢墟的掩體後麵露出身的時候,他聽到了遠方槍響起來了……他感覺到周圍的世界一黑……他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


    阿爾伯塔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向上推了推,什麽也沒推動……此時他感覺到有液體流淌到了他的嘴裏,他口渴難耐,他一閉嘴,本能性的試圖咽下液體……但卻感覺到一股血腥的苦味……他仔細的觀察了周圍,才發現了原來壓在他身上的,是一個個屍體!他想要驚叫,但他拚命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盡力的抬頭向上看去,才發現他在身上幾乎有數具屍體,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了,他因為口渴難挨喝下去的……是屍體的血水……繞是他有強大的毅力,否則他無法忍住作嘔的難耐。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天色黑壓壓的。已經又到了晚上。他昏過去了將近一下午的時間……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左腿的存在了……他知道左腿被魔法師火焰燒灼的嚴重的傷勢。


    阿爾伯塔用盡全力的推開了一個人,然後又爬上了另外一個屍體的上麵,此時敵軍的探照燈打過來了,他猛然不動,倒在地上,裝作死屍……借著探照燈過去的燈光,他清晰的看到,在遠方敵軍陣營上,敵軍的營地內。足足有至少上前名士兵在和第二營的士兵對峙著,二中間的一到坑道,也就是阿爾伯塔白天試圖衝過來的坑道,幾乎死的全是埃帕萊守衛第二營的士兵……


    此時阿爾伯塔才知道,白天他被帝國軍隊擊中,從而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之後,埃帕萊第二營又發動了幾次衝鋒,但這幾乎沒有任何作用,因此死在坑道內的,幾乎全是埃帕萊的守軍士兵……


    阿爾伯塔看了看,坑道內足足大約有將近三百名埃帕萊守軍士兵們的屍體……


    阿爾伯塔緩了一口氣,他等著探照燈過去之後,他猛地快速的向前方繼續爬行,等到探照燈再次照過來的時候,他就裝死,在屍橫遍野的坑道內裝死……


    就這樣!他爬過了死人的屍體,他周圍的鮮血和淤泥……他爬過了死人的墳墓,隻為了他的目的:因為他準備爬過死人的墳墓前,他是看過他手中的槍的……


    他爬到坑道口上的時候,距離埃帕萊守軍的陣地還有三米的距離……但也就是這三米的距離,需要他奮力衝過去……


    他輕聲喊了一句:“父親看著我呢!祖先的榮光也照耀著我!”


    而後他像是一個瘋狂的、從死屍堆爬出的將死之狼一般,跑向了埃帕萊守軍的第二營的陣地內!他隻感覺帝國軍隊的子彈在他耳畔飛過,在他腳後“噠噠”的響起……


    當他跑到第二營的陣地內的時候——他幾乎都不知道他怎麽跑到第二營的陣地內的!


    他看到無數杆槍指著他……因為他身著著帝國軍隊尉官的軍褲,以及沒有軍銜的埃帕萊守軍的襯衣……尤其是這個守軍的軍服還沒有上衣……並且他的槍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因此埃帕萊守軍第二營無數的士兵用槍指著麵前的這個人……此時,阿爾伯塔僅僅說了一句:“我有科曼迪上校,埃帕萊港口最高指揮官,第七守衛旅的最高長官,埃帕萊守軍統帥部的命令信函,在我的襯衣兜內……”說完,阿爾伯塔就暈倒在幾名埃帕萊守軍士兵的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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