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波瀾不驚清澈見底的溪水,因石子們變得渾濁,潛伏的蝦蟹總該有理由出來溜溜了。”


    明亮大理石窗台,有著微卷中短發少年獨坐其上,身穿星辰睡衣手持銀河之壺,於月光下欣賞窗外高懸蒼穹的璀璨明珠。


    隨著他的一席話語,晚風吹拂過旁邊地板上的小號世界樹,發出陣沙沙彌音,就仿佛在迴應主人。


    “啊,關於他呀。”台風天夜不歸宿,目前被禁足在家的新進大學生把水壺放到白嫩腳邊,微側頭道:“會動搖情有可原,誰讓他終歸是人類,哪怕身體由木頭製成也是個人類。”


    窗簾搖擺不停,小樹響聲愈發悅耳。


    太一鳴感受著因風而起的城市喧囂,緩緩閉上雙目。


    “第一階段,結束。”


    ……


    “結束,什麽結束?”


    幽靜的偏僻窄巷內,一雙錚亮皮鞋承載著它的主人,在清脆腳步聲環繞中,無畏走向黑暗深處。


    西裝男士手持電話,衝話筒大吼:“想當年為把老子排擠走,發配來這鳥地方,還美名其曰大海中潛藏強大頭影。”


    “結果整整五六年過去,連個影毛都沒見到!”


    直視前方猶如深淵巨口的盡頭,男人未停歇腳步。


    “現在好不容易出狀況,老子正要順藤摸瓜查出影魔不敢靠近海金市的原因,你們就跑來跟我說任期結束,允許調崗去邊境。”


    “非常以及十分抱歉,我突然又覺得海金市挺好,適合養老終身。”


    因積攢多年牢騷,電話那頭連連安撫,然後轉變下達的指令。


    “清理餘孽?哪有餘孽。”


    男人不滿聲音隨之道:“老子從沒看見什麽餘孽,隻有一幫頗具我當年風采,為維護人類世界安穩義無反顧加入戰鬥的熱血年輕人。”


    電話裏頭的聲音停頓了十數秒,再也忍不住準備來硬,想學當年壓迫對方服從,卻反遭威脅。


    “警告你們,海金市已是老子的地盤,你們要敢在這亂來,就準備好承受這些年我壓製的憤怒!”


    怒吼和破空聲伴隨男人幹淨利落轉身,驅散盡頭蠕動的黑暗。


    月光總算得以突破封鎖,照進了農村窄巷,而此刻男人左手則出現把漆黑西瓜刀,腳旁還有一灘粘稠的黑色液體。


    “咦!竟然是這東西。”


    砍之前以為雜魚一隻,所以未曾在意,如今死去才注意到是隻有點特殊的雜魚。


    但他也沒過多糾結,淡去手上西瓜刀,露出裏邊作為劍柄的手機。


    再次邁開步伐原路返迴,男人本想接著聽那頭繼續放屁,卻發現在自己消滅目標的短短間隙,對麵已經掛斷電話。


    “沒禮貌。”


    人影不屑撇撇嘴,立於入口處陰暗角裏,眺望遠方光彩奪目的黑夜之城。


    “雖說是最垃圾的雜魚,但隱藏方麵無人能及,敢躲邊緣農村多年可見它很自信,今晚會露出馬腳被我察覺,是因為那場涉及異空間的大戰,導致影世界不平衡,才掉出來被我發現嗎?”


    中指上推反光眼鏡,男人舔了下唇角:“果然,你比頭影更美味。”


    邪魅語氣配合此情此景,儼然是副大佬做派,可下一秒:“完蛋,要趕不及更新這期視頻!”


    急促腳步聲遠去,隻剩老人留守的村莊,重新恢複平靜。


    夜,在部分人忙碌中翻篇。


    而在另一邊大學區裏,為防止精力旺盛年輕人跑市內添亂,連續上滿數天課的教師學生們,跟隨特查辦的放開總算得到喘息機會。


    “怎麽,才剛開始大學生活沒多久,騎士王你就不適應排滿課的高中日子?”


    宿舍一樓餐廳,鄧誌琪眼睛對著桌上被零食包圍的手機,嘴不忘打趣癱倒在身旁,一臉仙氣“大帥哥”。


    “高中我也沒適應好吧。”


    看看她所處地方,再聽聽那理直氣壯的話,自己頓時非常同情努了力卻無緣留在家鄉的朋友們


    可隻限於同情,李雅能靠愛好上平雲大學,也是一種本事。


    “真羨慕老同學,說不來就不來。”


    “那是,人家裏那麽一大座金山擺著,又有兄弟姐妹在,學分什麽都不是個事。”


    哢嚓,哢嚓咀嚼聲從鄧誌琪嘴裏發出,鹹中帶甜的黃瓜味充斥味蕾:“再說他也不是自願。”


    “禁足上學,人生頭一次聽見如此妙事,請教教我怎樣做才能被自願。”


    “沒辦法,強台風天整晚打不通電話,換誰都會擔心,何況還是那個袁阿姨。”


    “說起這事,明明我們行動前已發信息給父母,也征求他們同意住酒店,結果迴家又被臭罵一頓。”


    “你算什麽,我可是好好吃了頓竹筍炒肉。”


    鄧誌琪拉開背上衣服,就想展示下男兒的痕跡,可任憑李雅看來看去,都未找到有一絲紅印。


    然後她左手錘右手,恍然大悟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有痕跡隔天也消了。”


    “會嗎?車子報廢我老媽可是氣得口吐火焰,那力道石人都得開花。”


    “心理作用啦。”李雅不確定道:“誰家親媽會因意外災害造成的損失便把兒子打死,要不然就是紅藥殘留的效果。”


    “紅藥嗎?”


    “喝一口傷勢立馬複原,簡直跟遊戲裏血瓶一模一樣,以前怎麽沒聽過現實中有這種東西。”


    迴想那晚,在啾哢肆虐的大樓裏撿到紅藥時,你要問他們是啥感想,李雅表示我能不喝嗎?


    換現在,四瓶夠誰吃。


    “很正常,有些事你得到一定高度才有資格知道。”鄧誌琪說著,心中升起了股自豪感。


    要說如何發現藥劑效果,那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勇氣。


    當逃出異空間,四人被分成兩組傳送到了不同區域,而以太一鳴本領想帶著個傷員避開軍隊前往酒店是很難辦到的。


    眼看躲藏的地方馬上要暴露,這時兄弟鼓起的西裝口袋引起他注意,一個大膽想法就此跳出。


    殺怪→掉落→物品,顏色還符合遊戲設定,你說它會不會是個血瓶呢。


    瘋狂念頭一旦萌生,躁動的心便止不住。


    鄧誌琪一把搶過藥劑,在太一鳴暗含欣慰的震驚目光中,悶下半管。


    奇跡如願到來!


    自己強忍興奮歡唿,帶上人飛躍樓層,從四處搜索的士兵頭頂趕去匯合酒店。


    等師姐得知藥劑事後,直接宣布一人一支,要留到重傷在用。


    但他可不打算浪費,想藏著給家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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