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之下,齊天焱在費盡心思勸說自己的老夥計加入林昊的陣營,城牆之上,燕氏父子已被吳華打得節節敗退。


    仙級強者不但靈力精純之極,恢複速度與常人相比同樣有雲泥之別,吳華雖然在之前的大戰中損耗不少,但經過這一會兒功夫的調息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而燕氏父子卻是帶傷上陣,本就在修為上處於下風的他們不多時便已經敗像盡顯。


    眼看著燕氏父子就要抵擋不住,燕清舞再也忍不住,從林昊製造出的隱形屏障之中一躍而出,嬌喝了一聲,提劍朝吳華刺去。


    她被紫曜仙劍的靈力反噬,本來短時間之內無法在動用靈力,可在服下林昊給她的療傷藥後,此時已無大礙,紫曜仙劍在她手中綻放出一縷縷濃稠的紫色靈光,一道道粗大的雷霆瞬間便占據了整座城樓,猛烈的爆炸之聲不絕於耳,令城樓上的士兵忍不住四散而逃。


    “燕清舞,林昊!你們是什麽時候來的?!”


    吳華本來激戰正酣,猛然間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濃鬱的靈力,急忙迴轉身來,揮動長劍以靈技擋之。


    當他看清來人是燕清舞,而林昊也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不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對自己讓皇甫金月先行離開的決定好不後悔。


    “吳華,你這個太玄殿的叛徒,先前仗著有敖正業和遊浩渺相助我拿你沒什麽辦法,現在正是我為師尊清理師門的時候,看劍!”


    燕清舞對吳華的怨恨比之敖正業二人要深得多,一想到自己師尊在提及吳華之時那副難過的樣子,她便氣不打一處來,眼見吳華一人落單,如何肯輕易放過他,憤怒間長劍舞動得愈加迅猛,一道又一道粗壯的雷係靈刃不斷地從紫曜仙劍中奔湧而出,直將堅固的城樓轟得磚瓦亂飛。


    “燕清舞,你不要得寸進尺,難道你真覺得我不敢對你下死手麽?”


    此時敵眾我寡,吳華也不敢傷了燕清舞,因為他心裏明白,若是燕清舞真的被他所傷,那他便再也沒有一絲逃生的機會,故而一直沒有使出全力。


    可眼見燕清舞出手越來越重,儼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吳華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猛然間提了一口氣,將一道青紅相間的濃鬱靈力灌入劍身,下一秒,身體化作虛無蕩入半空之中,凝聚出一道熾熱的火焰朝燕清舞射去。


    “小心!”


    吳華雖然因為體內的封印實力大打折扣,可比之燕清舞卻還是要強出不少,麵對他的全力一擊,燕清舞自然無法抵擋。


    林昊本來打著看戲的心情在一邊旁觀,可看到燕清舞就要被那道火焰擊中,還是忍不出出手了!


    “吼!”


    伴隨著一聲蒼勁的龍吟,一道氤氳的藍光猛然間從城樓之上閃耀而起,緊接著,一簇奔騰的巨浪已經將吳華釋放出的火焰一縷不剩地包裹在其中。


    隻聽到“滋滋”的幾聲異響,吳華那兇悍的火焰靈技便被林昊製造出的水流給澆得熄滅了,隨之而起的,還有一陣陣白色的水汽。


    水蒸氣凝聚成的濃霧眨眼間將城樓籠罩在其中,令人目不能視,下方的齊天焱見林昊現身,雙足蹬了一下馬鞍,身子陡然躍至半空,而後在城牆上連踢了幾腳,借著那股力道飛上了城樓。


    “少主,你沒事吧!”


    由於修為不及,齊天焱無法感知到吳華的靈力波動,他擔心其借著水霧作掩護暗施毒手,於是急忙拔劍護在了林昊身前,緊張地提醒道:“姓吳的那個老東西可不是泛泛之輩,咱們須得加倍小心!”


    “嗬嗬嗬......齊伯伯放心,姓吳的已經借機跑路了,沒事的!”


    林昊笑了笑,直接將長劍收了起來,轉過身看了氣喘籲籲的燕清舞一眼,說道:“長公主殿下,你怎麽老是改不了這個冒失的毛病,那個吳華明明非你所能敵,你何必硬要跟他硬拚呢?你打架的時候難道就不能動動腦子麽?”


    “哼,吳華背叛師尊,太玄殿的人個個與他不共戴天,隻要能殺了他,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不知是有意針對林昊還是對吳華確實憤恨之極,林昊語重心長的教導,燕清舞非但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還嬌嗔了一聲,冷冷地應道:“我力有不及,大不了死在他手上,跟你有什麽關係?”


    “額......”


    說罷,燕清舞還狠狠地白了林昊一眼,看得他無奈搖頭,暗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齊天焱心知林昊不可能在玄火帝國常駐,擔心皇甫金月等人逃出帝都之後會找地方潛藏起來待林昊離開後再做他圖,屆時整個帝國境內無人是他對手,那林昊為玄火帝國所謀劃的一切便如竹籃打水,於是乎急忙上前問道:“少主,那個老東西肯定是去追皇甫金月去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跟上去,否則一旦讓他們逃脫,隻怕會多生禍端!”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林昊微微一笑,給了齊天焱一個安心的眼神,轉而看向一旁的燕泰乾父子,操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燕國主,太子殿下,此番玄火帝國的劇變,算來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我曾經不止一次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都沒能把握得住,事到如今,也怨不得別人!看在你們修為還勉強可以的份上,我權且饒你們一命,但前提是你們必須真心歸附於我,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便是你們的忌日,該作何選擇,你們自己權衡吧!”


    “林昊,你......你想幹什麽?當著禦北鐵騎軍的麵,你難道想公然篡位麽?”


    燕泰乾想過所有的結果,唯獨沒猜到林昊會在這種地方逼他自己讓位,聞言臉色當即一變,指著林昊顫聲問道:“朕有十萬禦北鐵騎軍在手,就算是皇甫金月也不敢拿朕怎麽樣,你究竟憑什麽?”


    “嗬嗬嗬......我憑什麽?”


    林昊嘴角一揚,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暗暗運轉靈力,笑道:“燕泰乾,由始至終,禦北鐵騎軍在你和燕家曆代先皇心目中都不過隻是一個維護北境安穩的工具而已,若不是此次我平息嵐風森林的獸亂,你可能壓根就想不起他們吧!且不說十萬鐵騎在北境出生入死數百年,為帝國換來安穩卻未能得到應有的封賞,單是你父子二人對何老將軍一家所犯下的罪惡便已經為天地不容!為君者,當秉持正氣,以臣子為念,以天下蒼生為念,可你卻隻顧皇室得失,任絕影門和炎神宗在帝國為非作歹,諸如萬獸山莊那樣的慘劇這些年發生得還少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有什麽資格說禦北鐵騎軍是你的附屬品!你這般厚顏無恥,簡直讓我覺得惡心!”


    “將士們,你們用鮮血和熱淚為玄火帝國的百姓換來了數百年的安穩,理應是這個帝國的英雄!”


    見燕泰乾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林昊又轉過身向城牆下的禦北鐵騎軍大聲問道:“可你們沒想到吧,無數禦北鐵騎軍浴血奮戰換來的安穩,卻被皇室當成利用的工具,就在你們與魔獸舍命相拚的同時,你們中有不少人的親人和朋友正在被絕影門和炎神宗以陰謀詭計妄加屠戮,而皇室卻對這種事情視若無睹,甚至還有不少慘劇出自他們之手!你們說,這樣的皇室,忠它何用?”


    林昊在說話之時悄悄運用了星語傳授給他的媚音族秘技,片刻間便讓下方的禦北鐵騎軍將士變得群情激奮,一個個臉上都充滿了憤怒和怨恨,看向燕氏父子的目光中滿是殺意,似乎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一般,那銳利的眼神直令燕泰乾忍不住瑟瑟發抖。


    “何將軍,軍中的傳言是真的麽?少將軍父子真的是被燕海馳暗害的麽?”


    眾將吵嚷了良久,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策馬走到何頌之身邊,見何頌之搖頭歎息,當即明白林昊所言非虛,舉起手中的長劍,憤怒地呐喊道:“何家為帝國出生入死,功勳卓著,想不到最終卻被燕家如此對待,這狗日的燕氏父子欺人太甚,根本不配一國之主的大位,弟兄們,咱們不如一擁而上,將那兩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亂劍砍死,另立一個賢明仁愛的賢君,如何?”


    “替天行道,誅殺昏君!”


    “替天行道,誅殺昏君!”


    “替天行道,誅殺昏君!”


    ......


    隨著那人一聲高唿,所有禦北鐵騎軍齊齊舉著手中之劍振臂相應!


    刹那間,玄火帝國佇立了數千年的帝都便被一陣陣憤怒的殺喊之聲所包圍。


    燕泰乾看著群情激奮的鐵騎軍,意識到大勢已去,無力地閉上了雙眼,苦笑道:“燕家幾十代的基業,敗在朕的手裏了!”


    見燕泰乾放棄抵抗,燕海馳急忙撲通一聲跪倒在林昊麵前,大聲拜道:“師尊,弟子昔日多有惡行,求你看在咱們師徒一場的份上,饒了弟子的性命吧!弟子願鞍前馬後侍奉師尊,唯師尊之命是從!”


    眼見時機成熟,齊天焱扭過頭向身後一名守城將領大聲說道:“守城將士聽令,打開城門,迎接禦北鐵騎軍入城,清查每一個角落,務必要將炎神宗和絕影門的叛逆賊黨一個不落地揪出來!”


    “這......”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玄火帝國竟然易主他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那名將領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正沉吟間,卻聽齊天焱一聲大喝,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磅礴的靈壓,驚得他急忙轉跑下城樓,帶著一隊守城軍士打開了玄火帝國帝都的大門。


    玄火帝國易主,不僅意味著燕家幾十代辛苦經營的基業化作泡影,也意味著劍元大陸七大帝國,其二已歸於林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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