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看!”


    燕海馳本來正聯手燕太乾與楚天嵐苦鬥,聽到身後的叫喊聲,急忙扭頭來看,見觀眾席上的人宛如螞蟻搬家一般從缺口處湧入競技場,頓時大驚失色。


    “宋祿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這麽做不是給朕添亂麽?!”


    燕太乾眉頭緊蹙,用力揮出一劍卸掉了楚天嵐的攻勢,轉過身大罵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眼見競技場內的人越來越多,觀眾摻雜著皇室禁衛像一股出閘的洪流在場中肆意亂竄,不多時便已要將寬闊的競技場塞滿,燕太乾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支金色的令箭往天空中一扔,大叫道:“天、地、人三絕聽令,協助皇城禁衛守住競技場,任何人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屬下謹遵主人號令!”


    隨著燕太乾一聲大喝,觀眾席頂上兀地又出現了數千個身著白衣的劍士,那些人個個白巾蒙麵,持劍立在觀眾席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殺氣,場中混戰的人見狀,急忙凝神感應了一陣,發現數千名白衣劍士修為最低都已達到劍宗,劍尊、劍爵級的高手也不在少數,連皇級以上的都有不下十人!


    “這才是玄火帝國的真正實力麽?!”


    “是哪個王八蛋告訴我說玄火皇室羸弱,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的,快給我站出來,我要跟他分個高低!”


    “燕家為對付絕影門籌備了多年,想不到暗地裏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有這支大軍在手,何愁絕影不除!燕太乾啊燕太乾,你這個老狐狸藏得可真是夠深的!”


    ......


    看著觀眾席上森然的三絕大軍,場中之人無不神色駭然,一時間竟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個個呆如木雞,臉上全是對玄火皇室真正實力的詫異和驚訝。


    “玄火帝國的諸位,請罷手聽朕一言!”


    燕太乾見自己的方法起到了效果,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縱身躍上觀眾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眾人,說道:“爾等與朕同為玄火國民,理應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若是我們自己同室操戈,未免讓天下人恥笑!今日朕意在揪出潛入場中的絕影刺客,並無意與神風帝國的貴客以及各位同胞為敵,但楚城主執意不從,也不能怪朕!鬧到這種局麵,實非朕的本意,但神風與玄火已經再難破鏡重圓,今日必須分個高低,玄火國民若是還當朕為一國之主,就不要聽信奸人的挑撥,乖乖地配合禁衛軍辨識身份,否則,休怪朕不講同袍之義!”


    “太子宮一眾從屬聽本王號令,聚集人手全力配合三絕門,凡有反抗者,一律按絕影門人論處,神風眾修士,隻要願意歸順玄火帝國的,皆可從輕發落,若要負隅頑抗,殺無赦!”


    見場中之人臉露猶豫,燕海馳急忙振臂一唿,瞬間從混戰的人群中飛出近千名修為在劍宗級以上的高手加入了三絕門的陣營,其中不乏各個宗門的好手和手握大權的要員。


    “燕國主,神風與咱們本就勢同水火,草民理當擁護您的決定,請讓草民與您一起誅殺了這群逆賊,不日揮軍南下,為這些年戰死在邊疆的將士報仇雪恨!”


    “草民也認同國主的旨意!”


    “誅殺神風逆賊,揮軍南下,一雪前恥!”


    ......


    趨利避禍本為生物的本能,麵對燕太乾與燕海馳父子二人的強強聯手,場中那些觀眾頓時萌生了怯意,全都與皇城禁衛站到了一邊,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口中高唿著要將神風修士就地格殺的嚎叫,似乎全然忘了絕影門這迴事。


    隨著玄火帝國修士的退出,競技場中間須臾間隻剩下幾百名神風修士麵麵相覷,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急忙將目光投向了楚天嵐,似乎是在等他的號令。


    “哈哈哈......燕太乾啊燕太乾,你這招聲東擊西可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不到我神風為了幫助你清除絕影門的匪患而來,最後卻反被你以絕影門為引圍在了這裏,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楚天嵐與古秋風此行所帶的隨從本就不多,加之有一部分駐紮在帝都之外,此時場內所剩的不過三五百人,加之經過先前的混戰已有不少負傷殞命,麵對抱成一團的玄火修士以及燕家父子壓箱底的力量,宛如案板上的肉,全然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地。看著一眾神風修士臉上的決絕,楚天嵐不由地仰天長笑起來,說道:“當前大陸上風雲湧動,背地裏到底是些什麽人在搞鬼,我想你不會不知,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在這個時候與神風為敵,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想要再勸你一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可別因小失大,費盡心思到最後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哼,玄火帝國能夠走到今時今日,乃是燕家一代又一代先祖浴血奮戰換來的結果,要怎樣保住老祖宗的基業,朕自有主張,用不著你這個神風逆賊操心!”


    燕太乾冷哼了一聲,盛氣淩人地說道:“不能為己所用,留在世上也隻是禍害!若是你不想帶來的人跟你一起死,就勸他們歸順玄火,否則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呸!出爾反爾的狗賊,你當神風帝國的修士與你一般貪生怕死麽?今日死則死矣,我神風眾人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有種你就把我們全殺了,他日左國主定會替我們報仇的!”


    沒等楚天嵐答話,古秋風已經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起來。


    先前硬接燕太乾的一記皇炎劍,讓古秋風受傷頗重,若不是有楚天嵐一直護在他身邊,隻怕他早已淪為燕家父子的劍下亡魂。此時氣急攻心,體內的靈力頓時不受控製地四處亂竄,令他心口一熱,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滑落了下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看你是不進棺材不落淚!來人啦,將他們給我拿下!”


    “得令!”


    見楚天嵐等人視死如歸,燕太乾嘴角一揚,大手一揮,一眾三絕門劍士瞬間飛身而起,手中長劍上閃出一縷縷五顏六色的靈光,朝著競技場中的神風修士便殺了過去。


    有道是蟻多咬死象,數千名劍士聯手一擊,威力足以驚天動地,不論是牛犇犇還是龍子翼此時皆已無力迴天,隻能無力地閉上雙眼。


    眼看著楚天嵐等人就要在三絕門一眾劍士的攻擊下化作飛灰,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閃到了神風一行的身前,緊接著,數千名三絕劍士釋放出的靈技竟開始慢慢消融,不一會兒,競技場歸於平靜,除了刺眼的白光之外再無他物。


    “嘰嘰嘰......”


    沒等燕太乾看清場中發生了什麽,一陣怪叫之聲忽然從白光中傳了出來,須臾間,白光消散,眾人急忙定睛望去,卻見林昊一手扶著天樞神爐,一手托著一隻赤紅色的小鬆鼠,正笑吟吟地站在楚天嵐等人身前。


    “林......昊......”


    “喲,幾天不見,想不到燕國主還記得我!”


    林昊看著瞠目結舌的燕太乾,微微一笑,左手撥弄了一下掌心抱著幾粒顏色各異的靈石吃得正歡的小鬆鼠,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神風和玄火帝國結盟可是我做的保人,燕國主不顧信義對神風修士痛下殺手,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在下的感受麽?我怎麽說也是燕太子的師父,你這麽做置我於何地?又置太子殿下於何地?”


    “師尊,我......”


    燕海馳食髓知味,自從在林昊那裏得到那枚靈丹之後感覺體內的靈力愈發凝練,因此對於林昊一直心心念念,始終抱著想要從他身上找到跨入更高層麵的幻想,見他現身,頓時麵露驚慌,作勢便要上前辯解。


    “哼,黃口小兒,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朕何至於會像現今這般被動!”


    燕太乾怒喝了一聲,直接打破了燕海馳想要申辯的念頭,憤憤地說道:“絕影門也好,其他勢力也罷,朕早已有了對付他們的計劃,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此時玄火帝國絕不會陷入這種局麵,現今看來,你才是朕的心頭大患,隻有除掉了你這個罪魁禍首,玄火帝國才能重歸安寧!”


    “哦?除掉我,燕國主你真的想要這麽做麽?”


    麵對燕太乾的怒罵,林昊非但沒有介懷,甚至還癟了癟嘴,不露痕跡地瞟了一眼競技場的入口,笑吟吟地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在下與長公主殿下已經私定終身,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了,你難道忍心看著你的寶貝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麽?我看不太好吧!”


    “什麽?!你......”


    “林昊,你給我住嘴!”


    聽到林昊的話,燕太乾臉色大變,正要問清楚,卻聽到一聲嬌喝,下一秒,燕清舞的倩影已經從天而降,她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拔出長劍便向林昊刺了過去,嘴上還不住地嗔罵著:“無恥的大壞蛋,不要臉,誰跟你這個大壞蛋私定終身了!”


    “哎喲,聖神的徒弟謀殺親夫了,大家都來看看啊!”


    林昊看著燕清舞羞憤的樣子,忍不住大唿有趣,右手一招,將天樞神爐收了起來,而後不斷地左閃右躲,在燕清舞淩厲的劍鋒之下不住地上躥下跳,一邊閃躲還一邊怪叫著:“你這個惡婆娘,提了褲子就不認人了,我可是與你有過肌膚之親的,你居然想要殺我,未免太潑辣了吧,看來我還是得把你休了才行,否則隻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被你殺害!”


    “大壞蛋,你快給我住嘴!”


    燕清舞本來還在為自己替林昊解決了一個麻煩而沾沾自喜,誰知未進競技場便聽到林昊在胡言亂語,看著他滑稽的動作,不由地更加惱怒,手中的劍揮動地愈發迅捷。


    二人一個追,一個躲,身在數萬人的圍觀之下,竟旁若無人的打鬧起來,看得競技場中的眾人個個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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