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主,你遠來是客,朕便讓你優先選擇!”


    燕泰乾先是向著觀眾席大義凜然地說了一通,而後方才迴過頭來向古秋風問道:“玄火帝國自古如今一直飽受嵐風森林的獸潮困擾,為了抵擋那些狂亂的畜生,燕家先祖不惜耗費巨資和無盡的精力組建了一支鐵軍,這麽多年以來,死在北境的禦北鐵騎軍不知凡幾,雖然損失慘重,但總算是護住了玄火帝國黎民的生命,同時也打造出了一支強大的勁旅!作為玄火帝國最強的一支軍隊,朕敢毫不客氣地說禦北鐵騎軍不亞於七大帝國之中的任何一支軍隊!”


    燕泰乾在說話時融入了自身的靈力,響亮的聲音飄蕩在競技場中,令所有玄火帝國的修士都忍不住心頭振奮,看著他臉上的自豪之色,眾人眼前仿佛浮現出了禦北鐵騎軍在嵐風森林外抵擋獸潮的身影,不約而同地歡唿了起來。


    “而明皇城則是玄火帝國最大的一座城市,其麵積之廣,人口之多,財富之巨,哪怕是與帝都相比也毫不遜色!城內宗門林立,百家爭鳴,單是王級以上的修士便有不下十人,劍爵、劍宗這樣的高手更是多不勝數!”


    沉浸在國民的呐喊聲中,燕泰乾顯得十分享受,過了良久,又才接著說道:“禦北鐵騎軍的統領和明皇城的城主本來與朕交情莫逆,前不久卻因為一點小事離開了朝堂,讓朕頗感痛心!不過,古城主作為神風三皇之一,威名天下皆知,你能夠接任這兩個位置中的一個,也可以稱得上是相得益彰,不知你將要作何抉擇?”


    燕泰乾一邊介紹著兩個要職的重要性,一邊滿臉希冀地看著古秋風,嘴唇動了又動,終究還是沒有將心中想要讓古秋風自動放棄的想法說出來。


    “燕國主,實不相瞞,在下與楚大哥此次來到玄火帝國參加論道大會乃是受左國主之托與你定下結盟之約,本無意爭奪玄火帝國的要職之心!能夠走到最後,也純屬僥幸,加之我本是神風帝國銘陽城的城主,又如何能夠到玄火帝國任職!”


    古秋風何嚐不知道燕泰乾內心的想法,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他,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像是並不想接收敕封一般。燕泰乾看在眼裏,激動地差點驚叫了出來。


    可是,沒等燕泰乾高興太久,古秋風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次前來參加論道大會的人皆是名震一方的高手,若是我勝了他們卻又不受國主的敕封,未免有戲耍他們的意思,這樣的話,那我也隻能卻之不恭了!”


    “那麽,古城主你是想要選擇哪個職位呢?”


    燕泰乾看著古秋風眼中的狡黠,氣得牙癢癢,可身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能不顧形象地出爾反爾,隻得強忍住怒氣沉聲問道。


    “不瞞燕國主,我雖然身為武者,可對於行軍布陣之道並不在行,這樣吧,反正我在神風也是一城之主,對於城市的治理倒也還有些心得,如果可以的話,那我便選擇明皇城主之位吧!至於禦北鐵騎軍統領這樣重要的職務,還是交由王太傅為好!”


    古秋風像是在內心做了一個十分艱難地決定一般,猶豫了良久方才擠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唉,我本是神風之人,卻到玄火帝國做官,也不知道祖宗泉下有知,會不會罵我數典忘祖,一邊是義,一邊是孝,想要擇一而事,可真是左右為難啊!”


    “如此,那朕便宣布古秋風為新任明皇城城主,王立為新任禦北鐵騎軍統領,即日擬詔告知天下!”


    燕泰乾被古秋風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氣得直翻白眼,怒瞪了他一眼,轉身大袖一揮,說道:“論道大會到此為止,諸位可以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披甲胄手執長劍的士兵忽然從競技場門外衝了進來,跪倒在燕泰乾麵前,緊張地稟告道:“啟稟國主,大事不好!微臣剛剛收到密報,說是絕影門大批人眾已混入了觀眾席中,意欲趁著論道大會的契機偷襲皇城!”


    “你說什麽?消息準確麽?!”


    燕泰乾未及開口,燕海馳已經衝到了士兵麵前,揪著士兵的衣領厲聲問道:“絕影門來了多少人?領頭的是誰?他們是何時潛入帝都,又是怎樣混進皇城的?”


    “迴太子殿下,微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對於絕影門偷襲皇城的具體計劃並不知曉!”


    那士兵被燕海馳一聲怒喝,當即嚇得渾身顫抖,仿佛大難臨頭一般驚慌失措地說道:“不過,絕影門既然敢對皇室動手,想來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以臣之見,這競技場中的人一個也不能離開,否則一旦讓他們溜出去,那後果便不堪設想啊!”


    “父皇,絕影門與皇室鬥了多年,此番他們來者不善,必然是做好了與皇室以死相拚的準備,兒臣以為應當即刻調派大軍包圍競技場,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決不能放走任何一人!”


    燕海馳嘴角一揚,放開了士兵,轉而向燕泰乾說道:“皇城的安危事關重大,若是被絕影門的人混進來,隻怕皇城中人終日都會惶惶不安!值此關鍵時刻,父皇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啊!”


    “絕影門狼子野心,居然趁虛而入,實在是卑鄙至極!”


    燕泰乾咬了咬牙擠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怒喝道:“朕與神風結盟,為的就是對付他們,想不到他們竟然還敢送上門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傳令,封鎖競技場,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父皇!”


    燕海馳得令,轉身向那個士兵吩咐道:“傳令禁衛軍,封鎖皇城競技場,有一隻蒼蠅飛出去,拿你是問!”


    “轟!”


    燕海馳話音剛落,觀眾席背後的禁衛軍猛地顯出了身形,一柄柄閃動著寒光的利劍密密麻麻地將整個競技場圍得水泄不通,金光閃閃的甲胄披在禁衛軍身上,看起來宛如神兵天降一般,濃烈地肅殺之氣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敬而遠之的懼意。


    “嗬嗬嗬......想不到燕家父子還有這種頭腦,居然想出假借絕影門之名的栽贓嫁禍之計,真是出人預料,我還以為他們要直接撕破臉皮與楚伯伯短兵相接呢!”


    燕泰乾與燕海馳一唱一和的表演看得場中的人心驚膽戰,還以為絕影門的人真的潛入了觀眾席,不由自主地扭頭四處張望,生怕身邊站著的是絕影門的刺客,林昊看著競技台上的好戲,忍不住微微一笑,歎道:“燕清舞那個丫頭去了這麽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與燕泰乾搭上話了才對,怎麽還會出現這種局麵,難不成她碰上了什麽麻煩麽?還是說她才是三絕真正的主人,根本不需要燕泰乾出麵?不會吧!”


    “恩公,你在喃喃自語什麽呢?眼下這種局麵,我們要怎麽辦,燕氏父子接下來肯定要找理由對楚城主他們動手,我們難道什麽也不做麽?”


    嚴婉儀聽到林昊囫圇不清的話,忍不住扭頭向他問道:“你不是說絕影門會趁著這個機會有所動作麽,或許他們真的已經潛入到觀眾席了也說不定呢,靈兒他們搬的救兵遲遲不到,要是雙方真的鬥起來,楚城主他們或許會吃虧的!”


    “哦?你是怎麽知道靈兒和天行是去搬救兵的?我記得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吧!”


    林昊嘴角一揚,臉上沒有半點緊張,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怪叫道:“難不成你還在背後偷聽我們說話不成?”


    “恩公真會開玩笑,昨日我與燕姐姐走在你們後麵那麽遠,怎麽可能聽到你們說話!這都是我猜的!”


    嚴婉儀看著林昊淡然的樣子,頓時明白他早已有了計較,緊張地心也放了下來,解釋道:“齊城主和何將軍現在都是半步劍仙,實力雖然比敖正業他們還略有不及,但對付燕泰乾這樣的人卻是綽綽有餘,眼下大戰將至,我們手中除了楚城主一行神風修士之外沒有半點力量,又如何能夠從中取利,就算燕姐姐願意出手相助,恩公也決計沒有戰勝絕影門的力量,你肯定是讓齊城主和何將軍去聯絡人手去了!”


    “嚴小姐蕙質蘭心,雖然身為女流,心思之縝密卻遠非大多數男人可比,有你在,神火天軍將來一定能夠大放異彩!”


    林昊笑吟吟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讓齊伯伯和何老將軍去組織人馬了,那你知道我讓他們找的是什麽人麽?”


    “嗬嗬嗬......恩公自神風而來,一路途經萬獸山莊和明皇城,而後降臨帝都,又轉至北境,在這條線路之上,我能夠想到的可以有資格左右這場戰局的力量也無外乎嵐風森林外的禦北鐵騎軍!”


    得到林昊的稱讚,嚴婉儀心中一甜,微微一笑,臉上泛起一抹桃紅,說道:“如今嵐風森林中的魔獸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狂躁,禦北鐵騎軍繼續留在北境也沒什麽意義,加之何老將軍身為禦北鐵騎軍的統領,在禦北鐵騎軍中威望極高,隻要有他一句話,整支軍隊便會傾巢而動,作為玄火帝國最強的軍事力量,禦北鐵騎軍所到之處無不臣服,哪怕是麵對絕影門,他們也不會有絲毫膽怯,恩公想要左右玄火帝國,又怎麽會忽略這股力量!還有,如果我猜得沒錯,恩公手下的那支神火天軍肯定也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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