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麽?”


    林昊攤了攤手,癟著嘴問道:“你自己也說了,九殿經過數千年的積澱,今時今日的實力早已非太玄殿所能敵,就算那個老東西能夠恢複巔峰狀態,也不一定能夠應對歐陽墨軻那班人的聯手攻擊,咱們除了異族還有誰能夠依靠,你還是我?”


    “異族潛伏大陸這麽多年,從一無所有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其隱藏的實力必然非同小可,若是能夠有他們相助,加上太玄殿的力量,或許還能與九殿勉力一戰,若是單憑我們,隻怕還不夠給他們塞牙縫!”


    沒等燕清舞出聲,林昊又接著說道:“據我所知,三大商會在每一個帝國都布有棋子,此次五大帝國突然遭難,他們肯定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我們這個時候對他們拋出橄欖枝,他們定然不會拒絕!異族潛伏在大陸的消息雖然九殿中人大多都已知曉,但他們並不了解異族的真正底蘊,要是牛犇犇能夠說動他的族人傾巢而動,定然可以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將五大帝國全部收複,最起碼能夠奪迴一兩個,加上神風和玄火,咱們也算能夠與九殿形成分庭抗禮的局麵,到了那個時候再慢慢想辦法也不遲!”


    “這......”


    燕清舞隻知道聽她師尊的安排,壓根沒有細想過治好太玄殿主後該當如何,聽完林昊的分析,覺得確實也是那個道理,一時間不由地有些猶豫,思考了良久方才開口說道:“如此說來,我們眼下除了聯合異族之外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不如等我們到了聖心城後交由師尊定奪吧!”


    “我的姑奶奶,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指望那個老東西呢!”


    林昊翻了個白眼,無力地呻吟道:“有道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麵對現今的混亂局勢,我們唯一的辦法便是快刀斬亂麻,一來可以趁著九殿之主全部心係那個老東西的身體之時攻敵不備,二來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擾亂他們的計劃,如若不然,我們又怎麽有機會潛入聖心城?難道你還真指望歐陽墨軻他們全都變成瞎子,眼看著你我治好他們的心腹大患麽?!”


    燕清舞雖然一直被人吹捧為太玄殿下一任的殿主,但從小到大所做的每一件事基本都是在太玄殿主的指示下完成,對於要與人族的宿敵聯手這樣的大事,她全然沒有抉擇的勇氣,看著林昊無語的樣子,她一時間不由地左右為難,低著頭久久地沒有說話。


    “唉,本來還以為你來了玄火帝國可以多個幫手,現在看來也是指望不上了!”


    眼見燕清舞陷入沉默,林昊也沒有苦苦相逼,走上前蹲下身子拉起她的纖纖玉手,說道:“咱們剛出困境,不管要做什麽都不是時候,還是先為你療傷,有什麽事等迴到帝都再說吧!”


    “你......”


    被林昊的抓住自己的玉手,感受著從肌膚上傳來的溫熱,燕清舞頓時被嚇了一跳,本能地便想要將手抽迴來。


    “別動!”


    知道大陸發生劇變之後的林昊此時也沒心思再顧及男女有別,見燕清舞想要抽手,急忙大聲喝止了她,頭也不抬地將一道靈力從靈脈中牽引而出,而後順著燕清舞掌心的經絡小心翼翼地渡進了她的體內。


    “唔!”


    現在的林昊體內同時擁有金、木、水、火、土、風六係元素之力,六種屬性的靈力混雜在一起變得近乎乳白,這種白色靈力不僅攻擊時對其他靈力擁有十分強悍的壓製效果,對於修複身體也有著奇效。隨著林昊的靈力進入體內,燕清舞當即覺得周身的毛孔在瞬間全部張開了一般,那來自靈魂的舒服感覺令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呻吟。


    從小到大從未與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燕清舞被林昊拉著玉手,甚至還當著他的麵發出了一聲呻吟,這種旖旎的場景瞬間讓她覺得羞赧不已,一抹酡紅霎時間爬上了她的臉龐,甚至於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粉紅。


    “定氣凝神,注意我的靈力流動的軌跡,嚐試著催動你的靈力按照這個運行路徑運轉!”


    操控白色靈力對林昊精神力的損耗極其巨大,即便是他經過數次曆練之後也依舊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感受到燕清舞的靈力隨著她心情的變化而出現了一絲躁動,他急忙大聲提醒了一句。


    燕清舞本來想要爭辯,低頭一看,見林昊額頭之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牙關緊咬,身子也在發出微微的顫抖,當下知道這種療傷的方式對林昊來說並不輕鬆,急忙放鬆心神,依言而為,操控著靈力跟在林昊的靈力後麵慢慢地滋潤著被敖正業擊傷的經絡。


    敖正業的修為本就比燕清舞高出一級,加上她當時沒有防備,被其一擊正中小腹,體內的五髒六腑和經絡盡皆亂作一團,一團團烏黑的淤血阻塞在經絡之中擋住了靈力的遊走路徑,使她無法用自己的靈力滋養修複。


    林昊強忍住腦海中傳來的陣陣眩暈之感,操控著白色的靈力一寸一寸地為燕清舞打通受阻的經絡,每當快要堅持不住之時,他便咬破舌尖,利用那短暫的清明繼續前進。


    如此這般過了幾分鍾,等到燕清舞的靈力終於能夠在自己的周身自由運轉之時,林昊的舌頭已經被他咬破了十幾處,口中的鮮血不住地從嘴角滑落出來,將他的衣領染紅了一大片。


    當他確認燕清舞已無大礙之後,急忙頂著最後一絲力氣將白色靈力收迴了自己體內,而後直挺挺地往後一倒,沉沉地睡了過去。


    打通了受阻的經絡,剩下的也就隻是一些皮外傷,燕清舞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已經暢通無阻,便操控著靈力不斷地在周身經絡中來迴遊走,不多時便將五髒六腑歸於原位,連帶著還把沒有清除幹淨的淤血盡數逼出了體外。


    “少主,你這是怎麽了?”


    就在燕清舞凝神修複身體之時,一旁的楚天行也悠悠醒轉過來,他起身四處張望了一陣,見林昊躺在燕清舞身邊,嘴邊血流如注,當即大驚失色,起身撲到燕清舞跟前抱起林昊的身體不住地晃動著。


    “林叔叔!”


    “恩公!”


    聽到楚天行的叫喊,齊靈和嚴婉儀也睜開了雙眼,不約而同地欺身上前與楚天行一道將林昊抬到一旁,而後齊齊拔出長劍,如臨大敵一般指向燕清舞。


    “妖女,你對少主做了什麽?”


    三人在燕清舞與敖正業大戰之時便被震暈過去,對於後來發生的事無從得知,看到林昊昏迷不醒,本能地以為他是遭了燕清舞的毒手,見她閉目不語,心知她也受了傷,當即便要出手為林昊報仇。


    “你們明知不是我的對手,竟然還敢對我拔劍相向,這份勇氣確實讓人佩服!”


    燕清舞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麵前不遠處的楚天行三人,一邊在心中為林昊那怪異的白色靈力而感到驚歎,一邊冷冷地說道:“你們的修為不過區區劍尊和劍爵,麵對身為仙級強者的我還能如此無畏和果敢,不愧是林昊的追隨者,也不知道他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能夠讓你們對他這般死心塌地!”


    “哼,廢話少說,你修為再強又能怎麽樣,想要對少主不利,先踏過我們的屍體!”


    楚天行看著燕清舞冰冷的樣子,陡然將一股濃鬱的靈力灌入離原劍中,齊靈和嚴婉儀見狀,也隨之將身體中的靈力催動到了極致,臉上滿是決絕,明顯是已經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準備。


    “嗬嗬嗬......你們且不要衝動,林昊不過是因為替我療傷力竭暈了過去,並無甚大礙!”


    燕清舞說著,竟旁若無人地轉過了身去,自顧著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條嶄新的紗巾重新戴在了臉上,之前的一通痛哭以及被敖正業擊傷而流出的鮮血混雜在一起將她的紗巾弄得既濕又臭,戴在臉上讓她頗為難受,若不是因為林昊一直在身邊,她早已忍不住將其摘下了。


    “少主,少主,你怎麽樣了?”


    楚天行聞言,急忙蹲下身子扶起林昊查看起來,他見林昊唿吸順暢,身上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顯然是因為精神力耗盡而陷入了昏睡,懸著的心方才落了地。


    “哼,還好林叔叔沒事,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到林昊並無大礙,齊靈忍不住朝燕清舞揚了揚手中的千重劍,臉上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對於齊靈毫無威脅的挑釁,不止燕清舞,連楚天行和嚴婉儀都忍不住啞然失笑,齊齊地白了他一眼。


    “這裏是什麽地方?敖正業呢,怎麽不見他的屍體,難道他已經葬身在暗河之中了麽?”


    知道林昊無恙,齊靈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看著周圍茂密的叢林,他不禁感到十分疑惑,向燕清舞問道:“絕影門的家夥無恥之極,竟然趁著林叔叔昏迷不醒將我們擄來,實在是太卑鄙了,下次要是讓我碰到,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可!”


    “敖正業修為已至劍仙三級,更是有暗夜殿的玄妙功法做倚仗,若是正麵交戰,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夠勝得了他,想要讓他死,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燕清舞凝神感應了一下四周的動靜,抬手指著密林中的一條小徑說道:“他被手下之人救走,肯定會帶大隊人馬前來圍堵我們,依我看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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