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海馳話音未落,看台上的觀眾早已雀躍起來,競技場內霎時間變得人聲鼎沸,各種歡唿驚叫之聲不絕於耳。


    且不說皇級以上的強者,就算是劍爵、劍王這種程度的修士對於常人而言都是難得一見,而今日他們竟然能夠親眼目睹堪稱凡人所能觸及的最頂級強者的戰鬥,這讓那些費盡心思從四麵八方聞訊而來的觀眾如何能夠不熱血沸騰。


    “總算是開始了,我都已經要等得不耐煩了,快點讓我見識一下皇級強者的威力吧!”


    “聽說神風三皇之一的古秋風也要參賽,想想都讓人期待,真希望他第一輪就上場,不然明天可不一定能擠得進來呀!”


    “炎神宗這些年在帝國內十分活躍,卻從未有人見過宋祿出手,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今到了怎樣的地步?”


    “宋祿算什麽,在三大商會麵前,誰有資格稱神秘二字,那個牛犇犇雖然長得細皮嫩肉,可絕對不是易於之輩,這場大賽,他肯定會拔得頭籌!”


    ......


    燕海馳微笑地看著議論紛紛的人群,臉上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自從人族成為大陸主宰者之後,能夠將皇級以上的強者的戰鬥當成表演讓普通人觀看的,唯他一人,就算這場論道大會進行到此與他的預期已經相差甚遠,也足以讓他留名史冊。


    想到這裏,燕海馳因為自己布下的棋子被齊靈等人抹除而產生的鬱悶也變得淡了些。


    “諸位請安靜!”


    觀眾席上的議論之聲持續了近十分鍾依然沒有消減的跡象,燕海馳見狀抬手向下一壓,大喊了一聲,待到眾人慢慢止口不語方才說道:“諸位遠道而來,想來大多都是為了一睹神風和玄火兩大帝國頂級高手的風采,可是王級以上的強者若是拚盡全力一戰,隻怕這個脆弱的競技場用不了幾下便會被轟成一片殘磚碎瓦,帝國舉辦這次論道大會的初衷,一來是為了挑選出神火天軍以及明皇城和禦北鐵騎軍的首領,其二也是為了將神風與玄火帝國結成同盟的消息昭告天下。這對於玄火帝國本是一件大好事,若是因為下方這十幾位高手的戰鬥波及到看台上的諸位貴客,那可是大大的不美,因此小王在與父皇商議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聽到燕海馳的話,看台上的觀眾深以為然,一時間不禁有些害怕,可片刻之後,他們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個人兀地站了出來向燕海馳問道:“太子殿下,你說這話,難道是想清場麽?那我們可不答應!”


    “是啊,太子殿下,我等在座之人哪一個不是費盡千辛萬苦跋涉而來,若是因為你的擔心讓我們白白錯失這個可以近距離觀看皇級強者戰鬥的千載良機,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能夠親眼目睹皇級強者的戰鬥,這樣的機會一輩子能有幾迴,大不了是個死,有什麽好怕的!”


    “說得對,身為修士,早晚皆有一死,若是能死在皇級高手的劍下,也算是不枉此生,要我們死可以,可想讓我們離開,絕無可能!”


    “絕無可能,絕無可能......”


    燕海馳看著觀眾席上振臂高唿的人群,微微一笑,扭頭向楚天嵐說道:“嗬嗬嗬......楚城主,眾意難違啊,你看這......”


    神風三皇名聲在外,可卻鮮有人知道他們的真正實力,楚天嵐看著燕泰乾老奸巨猾的笑臉,當即明白他是想試探自己,答道:“既然這麽多人都想一睹這場大戰,我等又怎能掃了他們的興致,燕國主有什麽辦法就直說吧,我聽你吩咐便是!”


    “楚城主說笑了,我怎敢對你說‘吩咐’二字!”


    得到楚天嵐的許可,燕泰乾當即喜上眉梢,他站起身來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朕既然敢不設門檻讓諸位毫無阻攔地進入這場中觀戰,自然不會再將你們趕出去,隻是皇級強者一旦全力施為,就算是朕預備的手段也不一定能夠護得各位周全,太子跟你們說的那些隻是想給你們提個醒而已,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各位若是有害怕的現在便可以出去,但有一點,朕雖然會盡全力保護留下來觀戰的人的安全,可萬一要是出現什麽意外,那可怪不得別人!”


    “燕國主,你放心吧,能夠有這麽好的機會看到這場曠古對決,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會責怪於你!”


    “是啊,燕國主,你快點讓他們開始吧,就算真的被幾位強者的靈技波及到,那也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


    看台上的人得到燕泰乾的許諾,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全都催促著他,竟無一人有離開的意思。


    “楚城主,盛情難卻,如此可就要辛苦你一番了!”


    楚天嵐知道燕泰乾沒安好心,卻也不以為意,大咧咧地站起身來,說道:“客套話就免了吧,要我做些什麽,請燕國主示下!”


    “嗬嗬嗬......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要楚城主耗費一點靈力而已!”


    燕泰乾笑了笑,轉身指著看台下方的三個正散發著靈光的法陣,說道:“楚城主請看,早在建立這座競技場之時,燕家先祖便在其中布下了三座法陣,為的便是應對這種局麵。那法陣名為斷空,一旦啟動便會升起一道靈力壁壘,其強度足以抵擋皇級強者的全力一擊!”


    看台下方的三個法陣各自占據競技場的一個角落,此時正釋放著一縷氤氳的微光,法陣兩兩相連,釋放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屏障擋在觀眾席前,使看台上的人不能逾越。


    那三個法陣在前兩日的比賽過程中並沒有啟動,楚天嵐早在進入競技場之時便已發現了不同,他看著已經升起的屏障,向燕泰乾不解地問道:“燕國主,那壁壘不是已經升起了麽,還需要在下做些什麽?”


    楚天嵐當然能夠感應得到三個法陣圍成的靈壁距離燕泰乾所說的可以抵擋皇級強者全力一擊的強度還相差甚遠,他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想營造一種他對法陣一竅不通的假象而已。


    果不其然,燕泰乾聽到他的話當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楚城主有所不知,那斷空法陣的強度會隨著注入其中的靈力的強度而增加,據祖輩所言,皇級並不是它的極限,若是輸入靈力的護陣者足夠強,它還可以發揮出更強大的防禦力!此時斷空陣雖然已經啟動,可維持那三道靈壁的不過是些魔晶,其強度非常之弱,連劍爵級的修士也能輕易打破!”


    “原來是這樣!”


    楚天嵐佯裝著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讚歎道:“如此說來,那個斷空法陣確實厲害之極,想不到玄火帝國不僅強者如雲,還有如此玄妙的陣法,若是用到戰場之上,實可謂是一件大殺器!”


    “如果這斷空法陣真能搬到戰場上那就好了,我玄火帝國受嵐風森林的獸患紛擾多年,倘若可以用斷空法陣對敵,朕又何必耗費那麽多的精力組建禦北鐵騎軍常年在北境駐守呢?”


    燕泰乾搖了搖頭,苦笑道:“斷空法陣乃是燕家先祖當年請一位世外高人所設,整個帝國僅此一處,朕隻知道禦陣之道,卻無布陣之法,說來也是一件憾事!”


    “信你才怪!”


    楚天嵐點了點頭,表麵上像是在為如此玄妙的法陣卻失傳而感到遺憾,內心中卻是對燕泰乾的話十分懷疑,暗想道:“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看你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奸猾,想來燕家的祖輩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人,如果真有世外高人,他們不從其手中將斷空陣的布陣之法掏出來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馳兒,這競技場內共有三座法陣,朕與你和楚城主各護一陣!”


    燕泰乾哪裏知道楚天嵐心中在想些什麽,見其沉默不語,便轉身招過燕海馳,向其吩咐道:“說來也巧,我三人的靈力屬性都是火,不會有靈力互相克製的情況發生,催動起斷空陣來必定會事半功倍,有我們三人的靈力輸入陣內,想來應該可以應付!”


    “是,父皇!”


    燕海馳躬身應是,燕泰乾隨即將二人拉到一旁悄聲向他們述說起斷空法陣的運轉之法。


    那斷空法陣來頭甚大,其名字林昊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可真正見到今日卻也是第一次。此時的他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可內心早已湧起了驚濤駭浪。


    “我一直都在為神風帝國作為一塊沃土但卻是七大帝國中最後一個立國而感到奇怪,現在看來數千年前的那些人族大能之所以對神風那片土地興趣甚微確實事出有因!且不說餘下五大帝國的底蘊非玄火所能比擬,單是玄火這個苦寒之地上潛藏的東西便已經足以讓人震驚了!”


    林昊迴想著自己進入玄火帝國後的際遇,暗自思量著:“先是天樞神爐,後又出現嵐風森林的異樣,如今連斷空法陣也再度現世,真不知道玄火帝國內還潛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難怪這塊貧瘠之地會令聖心城的三大神殿都垂涎欲滴,原來掩藏在這件破爛外衣下的竟是一座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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