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了心中的猜想,林昊也不再推辭,直接將水晶瓶收了起來。


    反正燕泰乾已經處於皇級巔峰,這幾滴光明之血於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林昊將其放在自己身邊,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幫助更大。


    畢竟,要同時與絕影門和三大商會開戰,以他們目前的力量還顯得有些勢單力薄,更何況還有兩個沒有現身的聖心城的供奉。


    “燕國主如此爽快,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三個月的時間雖然有些緊迫,但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七彩琉璃花的!”


    齊天焱見林昊應允,立時眉頭一展,欣喜地問道:“有林少俠這句話,那我可就安心了!要說靈氣聚集之地,我這玄火帝國內倒也有好幾個去處,不知你計劃選擇哪一個?”


    林昊看了看燕泰乾,搖著頭說:“恕我直言,不說玄火帝國,大陸七大帝國之中所有靈氣聚集之地,沒有一個地方的靈氣濃鬱程度能夠達到足以催生出七彩琉璃花的地步,想要探尋七彩琉璃花,必須要深入靈力更精純的地方才行!”


    齊天焱聞言,臉色大變,驚恐地叫道:“林少俠,你的意思莫非是說……隻有七大絕地才能找到七彩琉璃花麽!”


    “什麽!七大絕地!”


    燕泰乾瞠目結舌地驚唿起來,失神地呢喃道:“那可是連仙神級強者也不敢輕易涉足的禁地呀,林少俠,雖然你天賦異稟,但萬不可為了我這把老骨頭冒此大險呀!”


    林昊看著二人由衷緊張的樣子,心中霎時間生出一股暖流,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說道:“燕國主,齊城主,你們無須這麽緊張,七大絕地雖然兇險無比,不過我自有應對的手段!”


    “可是……”


    齊天焱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忽然想到林昊本來就是從小在葬神沙漠中長大,對於絕地的認知他比自己清楚百倍,便也不再勸阻。


    林昊是隨齊天焱一道而來,見齊天焱住口,燕泰乾自然也不再爭辯,轉而問道:“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除去尋找那七彩琉璃花的耽擱,恐怕也隻有極北冰原這一個選擇了,不知林少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林昊想也不想,隨口答道。


    燕泰乾沉默了一會兒,與齊天焱對視了一眼,說道:“此去極北冰原,不但路途遙遠,而且還要經過嵐風森林這道天塹,依我看不如就由天焱兄與林少俠隨行,一來可以沿途護衛你的安全,二來也可以利用帝國的傳送陣,減少路途耽擱的時間,不知林少俠以為如何?”


    燕泰乾本以為林昊肯定會欣然接受,不曾想竟被他果斷地拒絕了:“多謝燕國主的好意,隻是帝都此時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讓齊城主與我同行,一旦被有心之人找到空子,隻怕他們會孤注一擲,我可不想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七彩琉璃花後,燕國主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此番極北冰原之行,人員宜少不宜多,帝國這邊就不需要派人同行了!”


    齊天焱知道林昊所指,想著燕泰乾此時還沒有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在明敵在暗,若是燕海馳得知林昊有辦法尋齊兩種靈藥,必定會拚死一戰,而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手的底牌,這種情況下讓燕泰乾一人留在帝都,無異於自取滅亡,故而也對林昊的提議表示讚同,說道:“林少俠言之有理,燕大哥,依我看,不如你就將帝國神符暫時交由林少俠保管,這樣他就可以利用沿途城市的傳送陣,減少不必要的時間浪費!”


    “這……”


    帝國神符乃是國主的信物,是由聖心城所賜予,其上蘊含著至高無上的空間奧義,曆來是由帝國國主親自持有,從來沒有將之交由他人使用的先例,因而燕泰乾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決。


    “不用了,城與城之間的傳送太麻煩了,三個月的時間可容不得這樣浪費!”


    沒等燕泰乾做出決定,林昊已經拒絕了齊天焱的提議,說:“極北冰原雖然靈氣濃鬱,但那七彩琉璃花卻也不是隨處可見的,我必須要把更多的時間留在尋找它上麵,至於要如何快速跨越帝國抵達極北冰原,這一點我自有打算!”


    “林少俠,你確定不需要老夫派人隨你同行麽?”


    燕泰乾聽到林昊不要自己的帝國神符,立時鬆了一口氣。


    林昊搖了搖頭,附到齊天焱耳邊低語了一陣,隨即又轉身寫下一張藥方遞給燕泰乾說道:“燕國主,你體內的溟心散之毒濃度太高,我壓製它的手段也不一定能夠完全奏效,為了以防萬一,我特意配了這道藥方,你一定要盡快找齊其中所載的藥物,一旦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異常,便按藥方所記之法服用,而且在我離開之後,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再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燕泰乾看著林昊嚴肅的神情,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林少俠放心,在沒有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之前,我絕不會再讓賊人找到機會陷害老夫,等你歸來之日,便是將那群亂臣賊子一舉殲滅之時!”


    “沒錯!玄火帝國這些年被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搞得烏煙瘴氣,帝國對他們一再忍讓,沒想到他們竟然得寸進尺,此次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燕大哥的頭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齊天焱深以為然,咬牙切齒地吼道:“老虎不發威,他們當病貓!絕影門也好,三大商會也罷,還有那些吃裏扒外的奸臣亂黨,一個個狼子野心,待燕大哥痊愈之後,我們定要組織人馬,將他們一網打盡!”


    “噓!”


    燕泰乾聽到齊天焱的怒喝,被嚇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確定寢宮外麵沒有人之後,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後怕地說道:“老夥計,你這麽大聲幹嘛?我中毒一事雖然肯定與你說的某個勢力脫不了幹係,但歸根結底還是怪我自己宮中有人心懷叛逆,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找得到謀害我的機會。絕影門在玄火帝國紮根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根深蒂固,連皇室中也有不少人命喪其手,三大商會更不用說,勢力遍布大陸,大到帝國,小到城鎮,到處都有他們的影子,在這兩個勢力麵前,帝國反倒成了最弱的一個,若是真的開戰,他們任何一個都已經夠我們喝一壺的了,何況是同時對付他們,咱們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林昊看著神情緊張的燕泰乾,立即反應過來,嘴角微微一揚,暗想道:“好你個老狐狸,原來你早就有了鏟除絕影門和三大商會的打算,枉我還一直想著怎麽勸服你,卻沒想到自己差點成了你對付他們的工具,與曆代國主的耿直比起來,你的花花腸子倒是多了不少!”


    感受到林昊的眼神,燕泰乾有些不自然地扭過了頭,做賊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說:“自玄火開國以來,燕家曆代皇子從未超過五指之數,到了我這一代,我本來想著讓燕家開枝散葉,用家臣治國的方式逐步收攏分散的權力,從而消除暗藏的隱患,卻不想自己教子無方,膝下幾十個兒子,成器的屈指可數,非但沒幾個能夠獨當一麵,反而還引得他們爭鬥不止,為了繼承老夫的皇位,一個個居心叵測,勾結朝臣,將帝國搞成了一團亂麻,與我的初衷背道而馳,陷入如今的境地,說來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燕大哥,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然事與願違,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麽悲觀!”


    齊天焱眼見燕泰乾變得落寞起來,忍不住勸慰道:“不可否認,你培育的幾十名皇子有許多都難堪大用,甚至有一些已經到了其罪當誅的地步,但也有不少出淤泥而不染的,我想在此次事件了結之後,必定會有天選之人脫穎而出,到時你再從中擇優設立皇儲,或許反而效果更佳,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齊天焱話音未畢,林昊已經滿頭黑線,而燕泰乾也是一臉的苦笑,二人不約而同地想道:“這家夥,確定是在安慰人而不是落井下石麽?哪有這麽說話的!”


    不過,齊天焱的開解雖然顯得有些露骨,卻也相當於直接告訴了燕泰乾,燕海馳在他心中已經失去了繼承國主之位的資格。


    燕泰乾老謀深算,這一點他自然聽在耳中,迴想著齊天焱一開始的遲疑,隱隱猜到燕海馳所做之事,不由地十分惱怒,暗自攥緊了拳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昊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暗暗一喜,默默地想道:“敢把手伸到皇室頭上,三大商會這下可是觸了黴頭了,這樣一來,正好可以看看他們的實力,也免得小語與她的族人正麵相對,讓小妮子左右為難吧!”


    就在林昊沉思之時,一個小太監忽然推開宮門衝了進來,慌張地跪倒在燕泰乾麵前,哆嗦著稟報道:“皇……上,大……大……大事不好了!”


    燕泰乾本來正為燕海馳的事煩心,被小太監突然驚擾,頓時怒火中燒,大罵道:“狗奴才!沒看到我正與齊城主與林少俠商議正事麽,誰給你的膽子偷聽我們的談話,莫不是嫌命長了,啊?”


    小太監被一番嗬斥,當即嚇得魂飛魄散,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辯解道:“皇上饒命啊!奴才冤枉!燕柔公主不告而別,奴才是怕她出什麽意外,情急之下這才鬥膽闖進皇上的寢宮,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偷聽您與齊城主和林少俠談話呀!”


    “你說什麽?!”


    聽過小太監的解釋,燕泰乾神色大變,捏住他的雙臂將其舉到自己麵前,大聲問道:“什麽叫不告而別?柔兒剛剛不是還好好地在這兒麽,她能到什麽地方去?”


    小太監顫抖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粉色的信封遞到燕泰乾麵前,說:“迴皇上,剛才公主氣衝衝地迴宮,奴才從未見過她那般生氣,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可殿下卻不由分說地將奴才打暈在地,等我醒來之時,已經不見了公主的身影,奴才在宮內尋了個遍,隻發現這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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