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話音剛落,身形便若遊魚入水,轉瞬消失在青銅門內,甚至沒給旁人任何阻攔的機會。


    還正在研究青銅門石碑上碑文的眾人驀然一驚,張啟山下意識喊了一聲:“沈鶴釗!”


    但已經沒了迴音。


    眾人心底一驚,頓時警惕起來,張海成下意識想邁步進去,卻被二月紅開口阻攔:“等等!”


    眾人一並看了過去——剛才,就二爺站得與沈鶴釗最近。


    二月紅緩緩縮迴手,指尖仿佛還殘留有剛才抓住的那一截布料擦過去的痕跡。


    他疑惑道:“沈鶴釗跟我說,他需要去一個地方。”


    “以及……”他蹙了蹙眉,“為什麽他會重點強調,我們都會平安迴去?”


    這個古墓危機重重,二月紅是知道的,但沈鶴釗突然強調這麽一出,就很像他突然得知了什麽,然後給他們打個包票一樣。


    想當年他師父金盆洗手的時候,也跟他說“不要害怕,咱好好迴去唱戲。”,結果下一刻他師父就當場跟仇家幹了起來。


    這與其說是好好的怎麽怎麽樣,倒不如說,是提前給他一個心理準備。


    二月紅想,難道這石碑上有什麽信息,預示著等下會遭遇的危險?而沈鶴釗就是想獨自解決這個?


    “平安……”


    張海成咀嚼著這個字眼,臉色難看了下來,他盯著這個青銅門,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齊鐵嘴顫顫巍巍地道:“那,那我們還要進去嗎?”


    他又一個掐指,末了痛心疾首地對張啟山道:“大兇啊!這次是真的大兇了!”


    “著急什麽?”張海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拍得齊鐵嘴一個踉蹌。


    “幹咱這行的哪次不是大兇?你這麽能耐,快算算有沒有破解之法。”


    “哎喲姑奶奶,你這什麽力道!”


    齊鐵嘴屏著唿吸,換著法子盤了三遍,終於確認這大兇連自己都避免不了。


    明明是飛來橫禍,解法卻不在自己身上。


    “不在內部破解,就在外部。”齊鐵嘴道,“或許沈鶴釗不是在留什麽安慰的話,單純是陳述事實?”


    他看著眾人難看的臉色,撓了撓後腦勺道:“我說你們別這麽沒信心啊,指不定人家真是發現了什麽,然後覺得一個人能搞定,就自己去了呢……”


    張海成冷笑一聲:“他什麽搞不定?”


    隻不過每次弄傷的隻有自己罷了。


    見齊鐵嘴的卦還留有一線生機,眾人也不再糾結,張啟山交代完親兵一幹事項,便拎著包與張海成等人走進了青銅門。


    而穿過寬敞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布滿機關的小道,而是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岔路口。


    這要怎麽找人?


    眾人感到有些棘手。


    ……


    那廂,沈淮已經借著一個伸縮的飛虎爪,玩起了極速升降,他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青銅門的最深處,找到了那塊被放置在棺槨內的隕石碎片。


    那碎片沒有絲毫光澤,遍體通黑,拿在手上卻有略紮手的仿佛被輕微電流刺激到的觸感。


    沈淮語速極快地道:【吸收能量快快快。】


    係統也跟著火急火燎:【我在了!我在了!這個東西屬於必備道具,我們沒辦法直接拿走,所以會慢一點!】


    【不過我剛剛還沒說,你這麽直接接觸沒關係嗎?隕玉有製造幻境的效果,可能會變出你最希望或者最害怕的畫麵來。】


    沈淮愣了一下:【那我怎麽什麽也沒感受到?】


    係統“咦”了一下,沒了聲兒,過了幾秒冒出頭,訕訕道:【忘記我可以屏蔽這個能力了,嘿嘿~】


    沈淮:“……”


    嘿嘿你個頭啊,他趕時間呢!


    不過說起自己害怕或者想念的……沈淮仔細思考了一下,他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見沒什麽影響,他催促道:【再快點,順便給我搜一條速度最快的路出去。】


    這其實算是個突發情況。


    沈淮沒打算那麽快過來接觸隕石碎片,畢竟路上的劇情人物不蹭白不蹭。


    問題出就出在,他隨口告訴係統一句,多多探查,不要放過一草一木。


    於是係統真就打雞血去查,一查就查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什麽?陳皮怎麽不在長沙城裏,而是出現在礦山?!


    什麽?日本人已經激進到想要炸礦山把他們一波封死謀權篡位?


    什麽!陳皮一刀把田中良子幹掉了!


    沈淮:等等,這又是什麽發展!


    所以說孩子靜悄悄,必然要作妖這話,簡直不要太真理。


    見陳皮以一當十殺紅了眼,但還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排除危險,想到墓下那麽多人的沈淮,頓時頭皮發麻。


    雖然張啟山、二月紅齊鐵嘴等人有主角光環,但他好不容易撿迴來的小張們以及張家親兵的性命,那可是好不了一點!


    甚至說因為世界線的慣性,張海成等人碰到死亡的概率,會比一般人還大。


    打個比方,正常人劃破手指,傷口感染的概率隻有5%,那麽張海成等人就有30%。


    雖不會立即致命,但本身稍有不慎,也會釀成比較嚴重的後果。


    沈淮實在是想不到多好的辦法,隻能親自出馬,讓係統迅速用能量掃描炸彈的位置,他出去支援。


    係統:【咋整啊?陳皮好像打不過,他不會死這吧?】


    沈淮:真嘟假嘟?


    原著裏最長壽的四阿公要是死這兒了,他簡直不知道後麵的劇情會崩成什麽樣。


    沈淮本就打著改變劇情的想法,但如果一開始就全改沒了,後麵他的裝逼——啊呸,先機,要去哪裏找?


    沈淮當機立斷道:【讓他苟著,我去搶救。】


    係統:【啊?真的嗎?要上嗎?】


    qaq!


    於是乎,係統上一秒剛收集起來的能量,下一秒就化作了青煙,別說三顆夜明珠了,沈淮甚至還要倒欠一些。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充電寶的用處,靈魂能量說拿就拿,也就偶爾咳個兩嗓子,問題不大。


    已經欠麻了的係統:“……”


    大哥你也不看看二月紅,他都快被你嚇恍惚了!!


    其他人沒看見沈淮驟然煞白的臉色,可二月紅看得清楚。


    他甚至沒選擇一馬當先得地進青銅門,而是把沈淮目光可能落點的位置,都查了個遍,也不知若有所思出了些什麽。


    係統不敢想,甚至不敢跟沈淮亂說。


    已經認真起來的青年,迅速攢了一波能量後,便借著最近的通道出了礦山。


    此刻已經傍晚,夕陽血紅,正是逢魔時刻,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將天邊染得格外炫彩,也映得殺人殺到神情恍惚的陳皮渾身浴血。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條狹長的鐵軌,往裏是深深的洞口,四通八達的鐵軌串著,不知有幾個方向。


    陳皮雙手反擰著一個日本兵打背後,接著飛起一腳踩在他後腦勺上,骨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令人牙酸。


    他迅速從那日本兵懷裏摸出個便攜式的發信器——這是第四個。


    陳皮不懂那麽多炸藥要如何同時引爆,但他聽田中良子說過,為了防止提前爆炸,日本人設置了專門的頻率,必須所有的發信器都處於同一個頻率上時,炸彈才會爆炸。


    而發信器選擇的頻率,會在最後十分鍾的時候,隨機出現在一個發信器上。


    陳皮剛殺死田中良子,便立馬截了她的通訊器,但為時已晚。


    距離設定好的波頻發送時間,不過也就一個小時後。


    這時間別說從內部撤離,他連進去通知的時間都不夠。


    那麽隻有一條路……


    殺了所有日本人,搶到發信器,更改掉其他的發信頻率!


    陳皮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個發信器,但他會殺人,也隻會殺人。


    隻要解決所有人,就能解決問題——他堅信這個手段。


    所以隻要殺……


    殺……


    駐紮趕來的日本兵數量不少,在短暫的懵逼後,也迅速學會了反擊,他們身上帶著槍,拔出來就是一頓射擊。


    砰砰砰砰砰!


    子彈在崎嶇不平的礦道上橫飛,槍管仿佛都迸出火星,陳皮躲了幾梭子,條件反射地拉起身前人墊背,但還是被子彈擦到了手臂。


    那染了他的血的子彈穿透胳膊,將他身側的石磚打得粉碎。


    “靠!”陳皮隔了幾秒才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他用力咬著牙,牙齦都滲出了血,又罵了句髒話,“死小日本!”


    “要是老子……”他呸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液,對這人多勢眾的情況感到不甘,也知道此刻再撤退,為時已晚。


    陳皮向來是喜歡單打獨鬥的,但也並非毫無心機、目空一切,甚至說,他慣會指使手下。


    隻不過這次屬實是……氣不過。


    陳皮自己也沒想到,他會因為田中良子更改計劃那洋洋得意的嘴臉,真做出點什麽。


    【你再去找日本人合作——】


    沈鶴釗冷淡低啞的威脅又一次在耳側響起。


    陳皮哂笑一聲,側過頭,喃喃道:“搞得他們配一樣。”


    搞得……他不合作就有機會一樣。


    陳皮的表情更加陰鬱,尚未凝固的鮮血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來,襯得他愈發像個魔神殺星。


    他一腳踹開早已死透的屍體,爪鉤在臂彎上繞了兩圈,直直襲上摸過來的日本人的臉!


    僅僅一勾一拉,那人的臉皮就快被扯開了花。


    他罵道:“算老子欠你的那條命!”


    就是因為那條命,他這麽多年連覺都睡不安穩。


    值得嗎?


    陳皮發了狠地衝了上去,血流如注的傷口仿佛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一個,兩個……


    爪鉤上的肉屑都沒被甩掉,就染上了下個人的鮮血。


    陳皮搖搖欲墜地踏出了一個個血腳印,卻笑得愈發猖狂。


    轉角處還有兩個日本人,他們驚恐地舉起手中的槍,近乎條件反射地扣下扳機。


    陳皮在他們開槍前,就已經提前預判到了他們的動作。


    太慢了,他想,就這反應,他上去奪槍都來得及。


    但是疲憊到極致的身體,此刻卻鬧起了罷工,他感受到了渾身一陣陣的發冷,是失血過多引起的,傷口的痛感逐漸麻木,卻連肢體都有些感受不到。


    陳皮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日本兵開槍,聽著那聲帶著延遲、朦朦朧朧的聲響。


    “砰砰!”


    那兩聲槍響很清脆,一前一後的,卻又在某一刻被什麽東西撞了過去,在空中改變了軌道,沿著陳皮的頭皮擦了過去。


    陳皮下意識抬起頭。


    他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沈——鶴——釗——


    他露出了滿是血腥味的笑,張開嘴一字一句地發出無聲的話語:


    老子,才沒跟他們合作。


    你有本事……


    再打死我!


    ·


    久等,日更失敗,但隔日也很肥,何嚐不是一種日更……


    祝大家早安午安晚安。


    謝謝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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