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城。


    張啟山三人去戲樓找到了二月紅,但談話的結果並不算好。


    但張啟山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大兇”,隻要這件事情發生在長沙,他就板上釘釘會查下去。


    他們當晚便圈出了可能有問題的山區,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便前往。


    天還沒亮,張啟山檢查了配槍,打扮得像是賣煙草的小販——那年頭煙土遍地,並不突兀,跟副官交流著細節。


    想起了什麽,張啟山問道:“關於那個背棺人,有什麽線索了嗎?”


    張副官怔了怔,下意識伸手去開身後的包,張啟山抬起手擋住,說:“你就簡單說說。”


    “是。”張副官收迴手,嚴肅了幾分,“那個背棺人的信息極少,手下隻能查到他落腳在長沙,之前的信息一概不知。”


    “但根據他的行為,不能排除可能是湘西某派趕屍人。”


    張啟山道:“但齊鐵嘴說那棺材裏的人還活著。”


    “他還說天機都被遮掩了。”張副官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張啟山闔著眼道:“希望他別跟那輛火車扯上關係,不然……”


    這句話的威脅之意很濃,但論心看,張啟山也不希望與那種神秘人對上。


    他周圍的危險已經夠多了!


    但這點微弱的希望,在三人看到那具掩在墳堆下的棺材後,也消失殆盡了。


    張啟山等人的路線,跟有係統開掛的沈淮並不同,但走到無極塔周圍,倒是很殊途同歸。


    作為行業頂端的盜墓高手,沈淮那瞎雞兒刨的坑,在三人眼中跟亮著的燈泡兒沒什麽區別。


    不管是遮掩的浮土,還是周圍的腳印,仿佛明晃晃告訴他們——大爺們,快來挖呀~


    於是,張副官幾鐵鍬下去,沈淮的心肝兒身體就送到了他們麵前。


    剛剛還在說最好不要碰到的張大佛爺:“……”


    一腳蹬在棺材上的張副官:“……”


    還在嘟囔“不吉利”的齊鐵嘴:“???”


    為什麽他們能一眼看出來,這就是昨天麵館老板跟他們提起的棺材,純粹因為這棺材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哪怕他們見多了地底的豪華墓室,乃至皇親國戚的棺材,也鮮少見到那麽精致的棺材。


    上麵鏤刻的花紋繁複,在被漆成淺青色的棺木上蜿蜒,像是勾勒著什麽陣法。


    棺材的邊角甚至還包著減震的軟布,若不是形狀如此,他們都要懷疑這是隨身攜帶的床了。


    張副官下意識去看齊鐵嘴,卻見後者關注點歪到了十萬八千裏。


    “這木質,光拿出去賣都能買棟房了吧?”齊鐵嘴沒忍住用指節敲了敲,咂摸道,“那老板看的不對,這不是楠木,但是個什麽材質……”


    “算命的,別摸了!”張啟山黑著臉將齊鐵嘴拽開,警惕地環顧周圍。


    他冷冷地道:“那個男人如果跟老板說的那麽在乎這個棺材,怎麽可能將它丟在這裏?”


    張副官摸著腰間的槍,目光如鷹隼:“而且這掩埋的姿態明顯有問題。”


    雖然這個時代很亂,但背著棺材到處跑的特立獨行的身影,不可能不被人關注。


    這個男人既然之前沒有被發現端倪,說明他有很好的方式處理棺材,不管是埋是放,都不可能如此敷衍。


    那麽為什麽?


    此刻在張啟山心中,隻有一個可能。


    到達長沙後,雨夜恐嚇住在二爺府旁的麵館老板……


    又在他們探查鐵軌的必經之路上,放下棺材……


    他們的行動雖不至於全盤保密,但也隻有軍方內部人才了解,更別說這樣一環又一環的鋪墊。


    那麽真相隻有一個!


    “那個男人……他的目標可能是九門。”張啟山陰沉著臉道,“他絕對知道什麽內情。”


    聽張大佛爺這般說,其他兩人看棺材的眼神都變了。


    齊鐵嘴倒吸一口氣:“那怎麽辦?開棺麽?還是就丟這裏。”


    張啟山冷笑道:“他都把棺材送我們麵前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耍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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