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在醫院裏陪了謝瑞一晚，經過輸血後她的氣色總算恢複了些許。
昨天晚上辛虧龍蘭帶人即時趕到，才將他們救了出來。而張家派出的剩餘人手，也因為各方麵的壓力不得不停下動作打道迴府。
這些壓力有來自於陳家的威懾，也有羅娜在張家內部的掣肘，然而最重要的，卻是來自於sss科動用的特權——全城戒嚴！
因為注意到陳長青帶著大隊人上了春申樓，又聽聞某個商場裏發生了槍戰，金淳久預感晚上可能有大事發生，就立即動用特權下達了戒嚴令，警廳派出了所有巡邏車和巡捕隊，逼得張家剩餘的殺手們不敢再妄動。
其實仔細迴味一下就能想到：這未必不是陳長青故意使的一招圍魏救趙。
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陳長青在國外勢力再大，能一次性帶迴國內的保鏢畢竟有限，這還是因為他在雲杭遭了離奇車禍後加派的。身邊那二十多個保鏢想要在昨晚那種情況下保護住陳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最多隻是派出龍蘭一組機動性強的人去救陳洋的急，等張家大部隊一到，龍蘭他們也得完蛋。
於是，陳長青就幹脆明目張膽的帶著人去春申樓，在讓龍蘭去救陳洋爭取時間的同時，吸引金淳久的注意力讓他以為自己要搞事情，然後全城戒嚴，逼迫張家的人停手！
謝瑞躺在病床上輸著點滴，神態雖有些疲乏，卻是一副靜靜的病態美人般的模樣。
“你爺爺挺厲害的，為了救你，能想出這麽大膽的辦法。”
聽了她的解釋後陳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可我覺得……那金淳久才更厲害。”
謝瑞眼睛一亮，問：“何以見得。”
“我猜他其實提前就預判到了爺爺的用意，之所以配合爺爺下令戒嚴，目的是要爺爺還他人情，跟他迴搜查科呆一晚裝裝樣子。你想，爺爺那種位置的人物被拘留24小時是什麽概念？這樣一來，金淳久上頭的人就會認為他能鉗製我爺爺，從而更加重用他！”
謝瑞一臉欣慰地說：“你之前對他毫無了解，竟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我查過他的資料，所以覺得他的確可能是這麽一個有心機的人，而且他本事實力也很強，極度難纏，所以才被稱作‘唯我獨尊金淳久’！”
陳洋歎了口氣：“後知後覺並不值得稱讚，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太多了，比起他們我還遠遠不夠。”
說曹操曹操到，兩人談話間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打鬥的動靜，不久後門被推開，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正是金淳久。
房間門快關上的一瞬間，陳洋透過縫隙看到外麵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人，都是龍蘭留下保護他們的人手。
金淳久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說：“最近的毛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金館長是來探病，還是來調查我的？”陳洋冷眼看著他問道。
“那還用問？”
他把手裏那束快被壓的變形了的花束放在謝瑞的床頭櫃上，打招唿道：“謝小姐，你好。實在抱歉，讓你在這裏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是我們這些公職人員的失職，我代表官方向你道個歉。”
謝瑞冷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假寐，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金淳久撓了撓頭，“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反正我是來找陳洋的。”
陳洋也冷笑著問道：“你也知道是誰襲擊了我們，卻把他們定義為恐怖分子，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製服？”
他不緊不慢地迴答：“不好意思，我們sss科都是便服，還有，恐怖分子隻是個廣義上的統稱，恐怖分子可以是任何人，任何集團。”
“嗬嗬，什麽唯我獨尊金淳久，我看是唯你最無恥！”
“哈哈哈，都是道上的朋友看得起我金某給的稱號，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無恥也沒啥不好的。”他爽朗地說道。
不知是不是性格上的問題，陳洋對這個金淳久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他也不知道這種厭惡的感情來自哪裏。
“廢話少說，你來這裏不是來拉家常的吧。”
金淳久笑著點了點頭：“我想問陳先生和謝小姐幾個問題。”
“隨便，但我不一定會迴答。”
“那是，現在是在醫院又不是在審訊室。陳先生要是好好配合，說不定我還能送你一麵警民合作的錦旗。”
“你再廢話我就趕人了！”
金淳久不慌不忙得拿出一支煙叼上，絲毫沒有在病房裏的自覺。他邊點邊問陳洋：“來一根？”
陳洋愣了愣，抑鬱症情況好轉後他就不怎麽抽煙了，不過這會兒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點煙，他也小小的犯起癮來，便點了點頭。
金淳久把煙盒丟給他，陳洋接住後搖了搖，半天沒掉下一根煙來，往裏麵一瞅，才發現是空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陳董。”
陳洋嘴角一抽，這個混蛋！
“好了！玩笑開完了來說點正事。”
金淳久吐出一口煙圈，正色道：“我對謝小姐的真實身份非常感謝興趣，不知道陳先生能不能和我具體說說？”
謝瑞忽然睜開眼看向他，眼神中罕見的出現一絲警惕。
陳洋剛要開口，卻被金淳久製止了：“你可不要跟我說她是什麽加州長大的華僑歸國人士，謝小姐在國外沒有履曆，從她迴國後做的事情來看，絕對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金淳久轉頭對謝瑞道：“你知道嗎，憑你拿出來的那些技術，和在股市裏的斂財能力，外加和chu集團的關係，我完全可以根據sss科的條款把你列為特別危險分子，派人24小時監視你，甚至限製你的人生自由！我之所以還沒有那麽做，是覺得……雖然你不受控製，但也不一定就是我的敵人，對吧？”
謝瑞問：“你的敵人是誰？”
“任何威脅到公眾安全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兩人就這麽默默對視了十來秒，陳洋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他們視線中擦起的火花。
最後金淳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這個人很詭譎，或者都不該被稱作‘人’，畢竟死了都能複生。不過你再厲害，我也知道你的弱點！”
他指著陳洋道：“雖然不清楚你倆到底什麽關係，隻要這小子還是個正常人，我就可以用他來裹挾你，對吧？”
謝瑞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你可以試試。”
“哈哈哈，好強的殺氣！”
金淳久絲毫不畏懼她泛著猩紅光芒的眼眸，神態自若地道：“你要是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就把這小子抓進去關一輩子！罪名是，‘包庇真兇’。至於什麽程度才算‘出格’，就看我們搜查科的心情了。所以我勸你，迴去後安安心心過你們小倆口的日子，別再和chu那些人扯上關係！就算是陳家，他們在國外怎麽亂來我管不著，但到了國內，就得按我的規矩！”
撂下狠話，金淳久打開門揚長而去。
“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砰。”
金淳久走出房間才重重的舒了口氣，他們都以為他在謝瑞殺氣的威懾下還能神態自若，殊不知金淳久的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所以他才匆匆說完狠話趕了出來。
“這女人……是怪物嗎？”他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
望著被關上的病房門，謝瑞突然閃現出一絲無奈：“好想……想殺了他。”
陳洋竟罕見的點頭附和：“我同意。”
“嗬嗬嗬……”她忽然苦笑起來：“算上這個男人，這是我在這個時代第二次遇上比我強的人了，而且他也不像之前那個殺手那麽大意。”
“憑你腦子裏一千年的經曆，和你不死不滅的能力，對付他當然不是難事。隻是，我好像成了你的累贅。”陳洋歎了口氣坐在她的病床邊上，說：“我經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人用槍指著頭，然後那些人以此要挾你，要你脫衣服……想要淩辱你，可我卻救不了你。我想，如果沒有我的話……”
謝瑞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龐。
“沒有你的話，我還來這裏做什麽。一具身體而已，被弄髒了再換一具就是了。”
“可是，心就不會被弄髒嗎？”
“一千多年前就已經髒了。”
陳洋張了張嘴，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沉默下來。
謝瑞擔心他舊病複發，於是找了個話題扯開，卻頭腦一熱地問道：“你覺得我身上哪裏最漂亮？”
“啊？哪裏……”
“別思考，要下意識地迴答才行。”
“嗯……手指。”
她有些意外，問：“為什麽是手指？不應該是臉蛋，或者身材之類的。”
“我隻是覺得，留指甲的女人特別溫柔。”
謝瑞默默閉上眼睛，竟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他哪裏知道，指甲是她用來殺人的利器，所謂溫柔，也不過是對他一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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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瑞躺在病床上輸著點滴，神態雖有些疲乏，卻是一副靜靜的病態美人般的模樣。
“你爺爺挺厲害的，為了救你，能想出這麽大膽的辦法。”
聽了她的解釋後陳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可我覺得……那金淳久才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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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快關上的一瞬間，陳洋透過縫隙看到外麵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人，都是龍蘭留下保護他們的人手。
金淳久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說：“最近的毛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金館長是來探病，還是來調查我的？”陳洋冷眼看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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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瑞冷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假寐，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金淳久撓了撓頭，“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反正我是來找陳洋的。”
陳洋也冷笑著問道：“你也知道是誰襲擊了我們，卻把他們定義為恐怖分子，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製服？”
他不緊不慢地迴答：“不好意思，我們sss科都是便服，還有，恐怖分子隻是個廣義上的統稱，恐怖分子可以是任何人，任何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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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淳久笑著點了點頭：“我想問陳先生和謝小姐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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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剛要開口，卻被金淳久製止了：“你可不要跟我說她是什麽加州長大的華僑歸國人士，謝小姐在國外沒有履曆，從她迴國後做的事情來看，絕對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金淳久轉頭對謝瑞道：“你知道嗎，憑你拿出來的那些技術，和在股市裏的斂財能力，外加和chu集團的關係，我完全可以根據sss科的條款把你列為特別危險分子，派人24小時監視你，甚至限製你的人生自由！我之所以還沒有那麽做，是覺得……雖然你不受控製，但也不一定就是我的敵人，對吧？”
謝瑞問：“你的敵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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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麽默默對視了十來秒，陳洋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他們視線中擦起的火花。
最後金淳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這個人很詭譎，或者都不該被稱作‘人’，畢竟死了都能複生。不過你再厲害，我也知道你的弱點！”
他指著陳洋道：“雖然不清楚你倆到底什麽關係，隻要這小子還是個正常人，我就可以用他來裹挾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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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淳久絲毫不畏懼她泛著猩紅光芒的眼眸，神態自若地道：“你要是敢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就把這小子抓進去關一輩子！罪名是，‘包庇真兇’。至於什麽程度才算‘出格’，就看我們搜查科的心情了。所以我勸你，迴去後安安心心過你們小倆口的日子，別再和chu那些人扯上關係！就算是陳家，他們在國外怎麽亂來我管不著，但到了國內，就得按我的規矩！”
撂下狠話，金淳久打開門揚長而去。
“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砰。”
金淳久走出房間才重重的舒了口氣，他們都以為他在謝瑞殺氣的威懾下還能神態自若，殊不知金淳久的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所以他才匆匆說完狠話趕了出來。
“這女人……是怪物嗎？”他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
望著被關上的病房門，謝瑞突然閃現出一絲無奈：“好想……想殺了他。”
陳洋竟罕見的點頭附和：“我同意。”
“嗬嗬嗬……”她忽然苦笑起來：“算上這個男人，這是我在這個時代第二次遇上比我強的人了，而且他也不像之前那個殺手那麽大意。”
“憑你腦子裏一千年的經曆，和你不死不滅的能力，對付他當然不是難事。隻是，我好像成了你的累贅。”陳洋歎了口氣坐在她的病床邊上，說：“我經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人用槍指著頭，然後那些人以此要挾你，要你脫衣服……想要淩辱你，可我卻救不了你。我想，如果沒有我的話……”
謝瑞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龐。
“沒有你的話，我還來這裏做什麽。一具身體而已，被弄髒了再換一具就是了。”
“可是，心就不會被弄髒嗎？”
“一千多年前就已經髒了。”
陳洋張了張嘴，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沉默下來。
謝瑞擔心他舊病複發，於是找了個話題扯開，卻頭腦一熱地問道：“你覺得我身上哪裏最漂亮？”
“啊？哪裏……”
“別思考，要下意識地迴答才行。”
“嗯……手指。”
她有些意外，問：“為什麽是手指？不應該是臉蛋，或者身材之類的。”
“我隻是覺得，留指甲的女人特別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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