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分別,卻是我和你。


    蘇止聽不出來我的意思,還附和,“我們的東西我都收起來了,走的時候也方便,你就不用管了,你和他說完,我們就走,也不用他派人送,寧清說,他可以幫我們找到迴家的路。”


    寧清在一旁,咧了一下嘴,難看的很。


    我像模像樣的笑一下,“那倒是好啊。”


    傍晚的時候君涼薄才開完會議,出來的時候麵容嚴肅,看起來似乎打探到的消息並不太理想。


    已經有人做好了飯菜。


    我們幾個人坐下,我讓人準備了酒,吃飯的時候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我自己舉起杯子先開口,“這一路走到這裏,著實不容易,也不著急趕路了,前麵緊張了那麽多天,今天就暫且放肆一迴吧,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坐在一起吃肉喝酒了,前麵的路兇險異常,大家,”我想了想,拿捏措辭,“大家都小心謹慎一些,盡量活著。”


    難得的是,各位還都挺給麵子,也都端起酒杯了。


    君涼薄看著我,“這一路,你也辛苦了。”


    我笑一下。


    蘇止也端著杯子喝了,估計是以為在道別,沒像之前一樣端著。


    寧清拉著臉,偷偷的看我,我衝著他舉了舉杯。


    酒準備的充足,我就是打算不醉不歸的。


    而這些人似乎也和我一樣的想法,菜沒吃多少,酒倒是沒了很多。


    寧清第一個喝多了,捂著臉想要哭的樣子,我怕他說錯話,趕忙拉著他出帳子醒酒。


    寧清出了帳子就吐了,我也喝的不少,行動沒那麽靈巧,裙擺被他弄的汙穢。


    我靠在樹上,笑嘻嘻的看著寧清,“沒出息。”


    寧清用袖子擦嘴,然後到樹下坐著,靠在樹幹上,仰頭喘息,“惜言啊惜言,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我嗯嗯應著,“寧清啊寧清,你可一定要把蘇止安全的送到家啊。”


    寧清也嗯嗯的應著。


    他已經眯上眼睛了,卻還是哼哼唧唧:“我在賭場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姑娘長的真是漂亮,若是能一直在我身邊該有多好,我那樣想著,於是也就那麽做了,先開口說話,先厚著臉皮跟著你,惜言啊,如果還有機會,你能不能看看我呢,我就在這裏啊……”


    我看著寧清,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這一處的景色和臨風樓有些相似,讓我恍惚似乎還在那裏,還不知道前途兇險,還心心念念心上的那個人。


    寧清是真的喝多了,靠在樹上直接睡著了。


    我見他沒了聲音,蹲下推了他兩下,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遠處有馬車的聲音傳過來,我歎了口氣,拍了拍寧清,“不知道該怎麽和你分別,想了半天,那就祝你未來歲月喜樂填滿,能遇見一個眼睛裏隻有你的姑娘,讓你願意為了她不再去賭場吧。”


    寧清聽不見我說的話。


    我起身再次進了帳子。


    君涼薄是個厲害的人物,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用了什麽手段,蘇止早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我過去拍了拍蘇止,“喂,老兄,我們該走了。”


    蘇止和寧清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君涼薄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些微紅,身上淺淺的酒氣。


    我嘿嘿的笑起來,“你可真厲害,酒量見長啊。”


    君涼薄聽不出來我在誇他,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老吳頭從外邊進來了,身後跟著人,看見蘇止趴在桌子上,就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馬上就有人過來抬起蘇止往外邊走。


    我一下子著急起來,跟著跌跌撞撞的出去,“哎,你們動作輕點,別那麽用力,他喝多了,你們這麽晃悠,他容易吐出來。”


    君涼薄緊跟著出來了,從後麵攔腰摟著我,“惜言,別去。”


    我有些著急,卻也用不上力氣,我看見那些人把寧清抬上車了,又把蘇止也抬上去了。


    有個人坐在前麵駕車,一身黑衣裝扮,看起來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蘇止和寧清交給他,我放心。


    我快走兩步,盡量離著馬車近一些。


    “蘇止啊,迴去替我和我爹娘認個錯,以前是我任性不聽話,以後不能在他們身邊了,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可以,就再生一個,這樣,這樣……”


    這樣,就能把我忘掉了。


    可是我說不出來。


    因為我不希望他們忘了我,我不希望任何我愛過的人忘記我,我希望你們都能一直記得我,一直記得我。


    蘇止聽不見我說的話,沒辦法給我任何的迴應。


    君涼薄衝著馬車上的人抬了抬手,那人揚鞭一抽,馬兒嘶鳴,朝著一處方向跑去。


    車子上的兩個男人,也被帶走了。


    我的眼淚終於還是出來了。


    君涼薄把我摟在懷裏,“對不起,惜言,對不起。”


    我頭腦暈乎,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濁氣,卻怎麽也排解不掉。


    在門口站了一會,君涼薄帶我又進了帳子。


    我晚上沒怎麽吃東西,光喝酒了,他讓老吳頭把飯菜熱了一下,重新給我端上來。


    我看了看,拿過一旁的酒壇子晃了晃,還好,還有很多。


    我自己給自己倒上了,二話不說直接幹了。


    君涼薄抬手過來攔我,我看著他,“就這一次。”


    他最終還是把手放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最後喝到嘴裏的酒已經品不出味道了。


    君涼薄讓老吳頭過來把桌子撤下去了。


    我抓著酒杯,“哎哎哎,我還沒喝完呢。”


    君涼薄過來拉著我,“行了,你喝的夠多了。”


    我把酒杯扔在地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酒真是個好東西,我現在一點都不難過了。


    而且我感覺全身都是能量。


    君涼薄扶著我出去,讓我透透氣,我歪歪扭扭的走著,不想讓他扶著,“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君涼薄歎了口氣,“你小心點,別摔倒。”


    因為晚上要睡在這裏,所以君涼薄那些盡職的屬下已經搭好了睡覺的帳子。


    君涼薄陪著我在附近轉了一圈,就把我拉到帳子裏麵去了。


    “你這個衣服得換了,你看看這上麵是什麽。”


    我盯著君涼薄指著的那個地方看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剛剛寧清吐的。


    我哈哈的笑起來,“寧清臨走還送我個禮物。”


    君涼薄歎了口氣,過去找了一件衣服給我,“把衣服換下來,聽話。”


    我盯著裙擺看了好久,之前沒注意,原來吐在上麵這麽大一塊。


    我接過來衣服,點頭,“好吧,換了換了。”


    我確實是聞到酸腐的味道了。


    我拿著君涼薄給我的衣服看了半天,“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穿的。”


    君涼薄有些無奈,“你拿反了。”


    我嘻嘻哈哈的笑,翻過來調過去也看不明白。


    索性不弄了,直接先把身上的髒衣服脫了下來。


    君涼薄過來按著我的胳膊,“你在幹什麽。”


    我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脫衣服啊。”


    君涼薄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你就這麽在我麵前脫衣服?”


    我點頭,“這有什麽,我們都睡過了。”


    說到這,我一下子想起來了,之前確實是把君涼薄給睡了,這麽大的事情差點忘了。


    我湊近君涼薄,“哎,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別怕別怕,這次我不趁人之危了,你放心好了。”


    我說的有些得意,君涼薄好半天都沒出動靜。


    我衣服脫了一半,剩下一半好像是纏繞在哪裏了,脫不下來。


    一直沒動靜的君涼薄突然過來,一手按著我的肩膀,一手抓住我的衣服,也沒看清是怎麽弄的,反正我的衣服是脫了。


    我累的夠嗆,轉身去拿他給我的那件衣服。


    君涼薄卻一把按住我,“不用穿了,反正還是要脫。”


    我啊了一下,還沒明白他什麽意思,君涼薄已經打橫的抱我起來了。


    我嚇了一跳,伸手摟著他的脖子。


    君涼薄的臉離我很近,“你不困麽,喝了那麽多還不想睡?”


    我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搖搖頭,“不想睡,我喝了很多麽,我都跟你說了,我沒喝多,你看看啊,這迴相信了吧。”


    君涼薄把我抱到床上,我低頭看了看,這荒郊野嶺的,居然還真的搭了一個大床出來,真的是會享受。


    我直接橫躺在床上,“睡了好幾天馬車,終於可以睡床了。”


    說完我還像模像樣的翻滾了兩下。


    本來還算清醒的腦子,一沾上床就不行了,虧我剛剛還說什麽沒喝多。


    我躺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就感覺眼睛睜不開了,好想睡覺。


    剛才還十分清醒的頭腦好像隻一會的時間就糊塗了起來。


    君涼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想要睡覺了麽?”


    我含含糊糊的嗯了一下。


    周圍的聲音都降低了,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就要睡著,然後感覺背上貼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我覺得有些冷,就往後挪了挪,靠著熱源過去。


    感覺有人摟著我,我雖然上頭了,可還記得趕緊問一句,“君涼薄,是你麽?”


    那個聲音說,“是我,別怕。”


    哦,如果是你,我就真的不怕了。


    我安安心心的被人摟在懷裏。


    好像是睡了一覺,可好像也就隻是迷糊了一下,就感覺有人在脫我的衣服。


    我隔了一會才想起來,我的外衣已經脫了。


    我揮了一下手,“不熱。”


    那人聲音有些壓抑,“我熱。”


    我心想,你熱你脫我衣服幹嘛。


    腦子反應不快,想說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嘴上就被堵住了。


    之後的事情就好像是重新演繹了那晚在船上的事情。


    我被一個人壓在床上,做足了那天做的事情。


    我以為會疼,那天疼的我差點從床上竄起來。


    可是,居然不疼了。


    我有些意外,不僅不疼了,還好像挺舒服的。


    我恍恍惚惚折折騰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放過。


    我覺得全身都酸痛,手指尖都懶得動,更別說睜開眼。


    腦子裏混沌,記不得今夕何夕,我身邊的人還在,身體還帶著熱度。


    我雖然很累,可還是湊過去,鑽進他的懷裏。


    ……


    我的世界很安靜,安靜的除了聽見自己的唿吸,我還聽見了別的人的,離我很近,似乎就在我耳邊。


    我頭疼,根本不想睜開眼看。


    就這樣懶懶的膩在被窩裏麵,我覺得舒服極了。


    我舒坦的唿出一口氣,然後有些微愣。


    被子下麵的手在身上摸了摸,又摸了摸。


    我睜開眼,為什麽我是光著的,為什麽我沒穿衣服。


    睜開眼最先看見的是床邊搭著的衣服。


    而那衣服不是我的。


    我伸手過去抓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這衣服我認得,是君涼薄的。


    還不等我接下來的動作,身後就有一隻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強行的抓迴被子裏麵。


    “再睡一會。”


    我一個哆嗦,迅速的翻身,君涼薄就躺在我身後,被子蓋在身上,露出肩膀上的肌膚。


    我啊的一下,“你怎麽在這裏。”


    君涼薄似乎還沒睡醒,“我不在這裏誰在這裏。”


    我酒醒了,一下子就醒了。


    我結結巴巴,“昨天晚上,那個,是……”


    君涼薄眼睛都不睜開,“嗯,怎麽,想賴賬啊。”


    我瞪大眼睛,舌頭打結,“我昨天喝多了,發生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君涼薄一下子睜開眼,眼睛裏麵還帶著睡意,聲音滿是威脅,“不記得了?”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這樣子說話有些不習慣。


    我往後退了退,“昨天真的喝多了。”


    君涼薄嗯了一下,放在被子下麵的手依然拉著我的手,然後突然翻身壓上來,“用不用我現在帶你迴憶迴憶。”


    我一個氣息不穩,差點嗆到。


    君涼薄也不知道哪根神經被打通了,現在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害羞了。


    要知道以前他在我心裏可是一個相當正直的人,正直到我都感覺不到他心裏有男女之情。


    君涼薄低頭,直接親在我的脖子上。


    我左右搖頭的躲著,“你幹什麽啊,快起來。”


    被子下麵兩個人什麽都沒穿,肌膚相貼,這種感覺真的讓我羞得想死。


    君涼薄捏著我的腰,他手掌溫熱,固定我的身體讓我不能亂動。


    然後一個挺身。


    我直接悶哼了出來。


    那天在船上,我喝了酒,昨天在床上,我也喝了酒。


    兩次雖然知道怎麽個情況,可是感覺還是有些模糊的。


    這次,一大早上醒來就這樣,完全清醒的狀態下,我怎麽受得住。


    我捂著臉,盡量讓自己聲音小一些,不顫抖,“你,你這個人……”


    君涼薄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我剩下的話根本說不出出來。


    他問:“這迴記得了麽。”


    撞擊的我都快散架了,能記不住麽。


    不過君涼薄也沒想讓我迴答,問完了就直接低頭堵了我的嘴。


    我恍惚的看見整個帳幔都在晃動,如同那一晚在船上,我躺在床上,看見床幔在晃動一樣。


    好像過了許久,我恍惚的看見眼前開了花。


    耳邊是君涼薄的喘息聲。


    我感覺很多東西都在脫離掌控,向著我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了。


    我是中午的時候才起來,君涼薄早就起來了,也不知道出去是怎麽說的,帳子周圍根本無人走動。


    我坐在床上,腦子不亂了,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坐了好一會我才穿衣出,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我都不想看了。


    穿好衣服也不知道怎麽出門,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還在房間裏轉悠,君涼薄就迴來了,看見他我更尷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瞟。


    君涼薄帶了飯菜過來,“早上沒吃,過來把飯吃了。”


    我扭扭捏捏的過去,君涼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把碗筷布好,“我派去的人迴了話,寧清和蘇止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我咬著筷子點頭,聲音很小,“知道了。”


    君涼薄抬頭看了看我,似乎沒見過我這麽老實的時候,想了想,笑著問:“在想什麽,昨晚和今早的事情?”


    我一僵,差點把筷子要斷了。


    君涼薄看見我這個樣子笑的更開心,“你看看你,幹嘛嚇成這個樣子,那天晚上不是很厲害麽,怎麽,現在慫了。”


    他說的是船上那天。


    果然還是記仇。


    我趕緊垂下眼睛,不看他,岔開話題,“我們什麽時候去不悔林。”


    君涼薄想了想,“快了吧,莫問快到了,他到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我哦了一下,“莫問也要跟著進去麽?”


    君涼薄搖頭,“不進去那麽多人,負擔太重。”


    我想到了,進去太多,我的血肯定不夠用,我要是出事了,他們都活不下去。


    原地休息了幾天,真的是清閑的很。


    君涼薄似乎忘記了對不悔林的執著,這幾天帶著我各處看,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就是一對平凡的夫妻,過著平凡的日子。


    忘記了莫問是在第幾天的時候趕到的了,隻知道他身邊帶著翠鳥。


    我有些不舒服,這場景和我夢裏的有些相似了。


    翠鳥整個人瘦的變了樣子,眼眶深深地凹進去,原本就不胖,這個時候瘦的更加的嚇人。


    之前她自己主動去了地牢,看起來應該沒少吃苦,我看她麵色很差,我這幾天連著放血,感覺看起來都比她有精神。


    莫問看起來也風塵仆仆,應該是沒休息一直在趕路。


    翠鳥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和君涼薄,臉上有些淒苦。


    好在現在寧清走了,他們兩個不用照麵。


    君涼薄看見翠鳥皺了一下眉頭,把手從我臉上拿開。


    莫問過來,“樓主,屬下來遲了。”


    君涼薄看著他:“比我想的早到了好多天。”


    我站在君涼薄身後。


    莫問看了我一眼,態度要比從前好很多。


    老吳頭過來,看見翠鳥的時候明顯被嚇了一跳,老家夥有些心疼了,“翠鳥啊,過來,吳伯給你把把脈。”


    翠鳥沒了一身的戾氣,感覺聽話了很多,乖乖的跟著老吳頭走了。


    我看她的背影,她走路緩慢了很多。


    我不知道臨風樓的地牢有多大,除了水牢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那麽陰冷的地方,我穿著披風都扛不住,何況翠鳥一個女孩子,這身子怕是被折磨的夠嗆。


    君涼薄和莫問去一旁談話了,我轉悠了一下也去了老吳頭那裏。


    在帳子外邊就看見老吳頭在給翠鳥把脈,翠鳥可憐兮兮的,眼睛紅紅的,老吳頭一臉的無奈。


    把完脈後老吳頭去熬藥了,我慢悠悠的蹭進了帳子裏麵。


    翠鳥看見是我,馬上把頭轉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我大咧咧的坐下,笑起來,“我猜你也會過來。”


    翠鳥不說話,沒了之前的盛氣淩人和牙尖嘴。


    我說:“莫問終究是舍不得你,沒辦法讓你自生自滅。”


    翠鳥眼眶紅紅的,似乎要掉出眼淚來。


    我趕緊叫,“別啊,你哭起來別人還以為我怎麽地你了,我可沒幹什麽。”


    翠鳥擦了擦眼睛,深唿吸了一下,憋了迴去。


    我說:“這一路,莫問應該對你很照顧吧。”


    翠鳥看著我,不說話。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說錯了麽?”


    翠鳥動了動嘴,好半天才說出來:“你們都覺得莫問喜歡我是麽?”


    什麽叫做覺得啊,就是這樣的好麽。


    而且就算是覺得,一個人覺得可能不太準確,大家都覺得,那就是事實了。


    我不知道怎麽說。


    翠鳥歎了口氣,“你們都錯了,連莫問都錯了,他其實不喜歡我,他早就不喜歡我了。”


    我有點聽不懂。


    翠鳥看著外邊,君涼薄和莫問已經往迴走了。


    兩個人並肩,長的都帥氣,自然讓人看了心情都很好。


    翠鳥的聲音很低,“他看不得我受苦,可是我真的受苦了,他其實也不難受,隻是不想看到那個場景而已。”


    我不太懂這有什麽分別。


    不想讓你受苦難道不是喜歡你的一個表現麽。


    君涼薄他們已經走近了,翠鳥閉嘴了。


    君涼薄過來坐在我旁邊,終於看了一下翠鳥,“不是讓你留在臨風樓裏麵麽。”


    聲音聽不出來是責備還是詢問。


    翠鳥呐呐的不說話,我看見莫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替她解圍,“是我,是我要帶她出來的。”


    君涼薄再沒說什麽。


    我看著莫問,“一路上辛苦了,趕緊休息一下吧。”


    莫問看著我,依舊皺著眉頭,“你瘦了很多。”


    君涼薄抬眼看了莫問一下。


    我有些意外,摸了摸自己的臉,“瘦了麽,我還以為我胖了呢。”


    這純粹瞎扯,天天放血能胖就鬧鬼了。


    莫問說了這麽一句就沒說了,轉身走出去。


    老吳頭端著藥碗進來,我一聞就知道,這是我喝的補血的藥,翠鳥喝的這是我之前剩的。


    他端給翠鳥,“先喝藥。”


    翠鳥端過去慢慢喝。


    君涼薄也站起來,“不是要出去走走?”


    我跟著起來,“你不是說不去?”


    君涼薄聲音不輕不重,“我什麽時候拗的過你了。”


    我笑起來,“走吧走吧。”


    走出去好遠我才迴頭,翠鳥端著碗,眼神看著我們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君涼薄之前派出去的分隊都迴來了,我們的隊伍又大了起來。


    那些人搜集了各種信息,可是分析來分析去,都沒什麽用,畢竟關於不悔林,全是道聽途說的消息。


    晚上吃了飯,他們又開會了。


    我坐在帳子裏麵,實在無聊。


    翠鳥是在很晚的時候才過來我這邊的。


    她進了帳子後視線就落在不遠處的床榻上麵,那上麵有一件君涼薄的外衫。


    翠鳥盯著那處看了好半天。


    我說:“不用看了,那是君涼薄的衣服,他也確實一直住在這裏,我也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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