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七膘這一講就是兩個時辰,從太陽當空,講到太陽西下。


    從地球講到異世,前世的種種,讓金不戀驚奇又讚歎。


    說到最後,兩人不由的坐到了一起,促膝攀談,就像無話不說的老朋友,範七膘不時的拿捏幾個玩笑出來,金不戀頓時開心不已。


    範七膘說到與金不戀在長江上擁吻時,金不戀不知為何笑聲停止,一見與範七膘坐的如此之近,急忙搬著椅子又迴到遠處,眼神鬱鬱的看著範七膘,氣氛又迴到了沉悶。


    範七膘也不知說什麽,兩人一時無言。金不戀過了良久,才又出聲道:“如果我不是你前世的女朋友,你還會喜歡我嗎?”


    範七膘道:“不知道。”


    金不戀又問:“假如我長的不漂亮,我不是你前世的女朋友,你會喜歡我嗎?”


    範七膘道:“不知道。”


    金不戀一聽範七膘一下說兩個不知道,又說的如此流利簡潔,心中不由的一急,再次問道:“假如你我相愛,我突然間變的奇醜無比,你還要我嗎?”


    範七膘道:“會。”


    金不戀一聽,心下激動,站了起來,隨即又坐下,心道:“他隻是哄我的,我這個樣子形如魔鬼,雖然他此時這麽說,當真見到我的模樣,肯定與那三殿下一樣……不……也許他不會……”


    金不戀心中矛盾不已,心煩意亂。


    範七膘起身走近,說道:“師姐,你怎麽了,有什麽難言之隱就和我說,是不是與那何雲雷有什麽不快,還是在這晉王府有什麽難處,師弟一定幫你排憂解難。”


    金不戀定定的看著範七膘,眼中流下了熱淚,突然大聲叫道:“我不用你管我,你走,你走啊!”說著推著範七膘往樓下推。


    範七膘眉頭一皺,道:“我不走,看著師姐難受,我怎麽能走,除非師姐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你和我說了,我才走,你不說我就不走。”


    金不戀似乎哭的更厲害了,更大聲的叫,更大力的推著範七膘:“你走啊!你走啊!就當魔已經死了,我不用你管……嗚嗚嗚……走啊……”


    範七膘挺直胸膛,身子站在樓梯口就是紋絲不動,緊緊的盯著金不戀的麵龐喝道:“師姐!”


    這一下用上了喝聲如獅吼,不僅讓金不戀心神一陣,一股清風從範七膘的嘴中吐出,向著金不戀的頭上刮過,那麵紗直接被風吹的飄起。


    範七膘驚訝的張大嘴巴,金不戀的臉是怎樣的一張臉呢?一半紅粉,一半骷髏。紅粉左邊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在臉上蠕動,就像小蟲一般,骷髏那邊烏黑一片,皮膚已經呈黑色,上麵一根根的汗毛濃鬱深黑,隱隱滲出血跡,十分嚇人。


    金不戀慌忙將麵紗重新遮住臉龐,一轉身跑迴了臥室,撲在床上,抱頭痛哭:“這下你滿意了,這下您滿意了,看到我這個樣子就是你開心了……”


    範七膘驚駭了一下,反應過來腳下“逍遙任我獨行步”,一閃來到床頭,定定的看著金不戀痛徹心扉的身軀半響,想來已經知道金不戀的結局,也知道為何何雲雷帶自己到此地,便離去了。


    何雲雷辜負了她,但如此模樣,自己看了都心驚肉跳,何雲雷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卻傷透了師姐的心。


    範七膘拍了拍金不戀的肩膀道:“師姐,別哭,或許有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金不戀起身,擦了擦眼淚,眼中希翼:“真的?你可別騙我!”


    範七膘問道:“我們也隻能一試,師姐且莫悲觀,常言道:喜傷心,怒傷肝,悲傷肺,思傷脾,恐傷腎,你這樣情緒大為波動,對身體有害無益。”


    金不戀幽幽的道:“如今又無人關心,身體就算損害又怎樣……”


    範七膘微笑道:“我呀,師姐,我關心你呀,當初說的話沒變,今後也不會變,就怕師姐不給我關心的機會啊!”


    金不戀直視範七膘,突然揭下麵紗,把一張鬼臉衝到範七膘麵前,質問道:“你不害怕嗎?你真的還願意喜歡我,和我一輩子生兒育女?”


    範七膘看著這張臉,也是心驚肉跳,頭皮發麻,不過強大的意誌之下,隻看金不戀的眼睛,依舊麵色不變的微笑道:“師姐,我的心不變,我想我們得看看你中了什麽毒,你這個毒是怎麽中的?”


    金不戀見範七膘依舊不嫌棄自己,心中略安,便將麵紗隨手扔掉了,沒有再帶,說道:“兩年前在重陽鎮客棧和你分開的時候,然後迴到晉州第二天就成這樣了。”


    範七膘思索道:“當初,在重陽客棧你就得罪了範通,難道毒是範通下的?”


    金不戀道:“不知道,迴來我左思右想,那天晚上有個小二哥進來送給我一個胭脂盒,當天晚上我就高興的抹上了……”金不戀說著起身從梳妝台上拿出一個精美的胭脂盒遞給範七膘。


    範七膘接過,打開輕輕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好香”,隨即打了噴嚏!將胭脂蓋子蓋上說道:“這個我就先拿著了,我隨後一定幫你找到解藥!而範通昨天被我打傷了,現在還在知府宅養傷呢,我一會就去問問他,看他有沒有解藥!”


    金不戀低頭輕“嗯”了一聲,隨即迴到床邊坐下,不言不語。


    範七膘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麽,不開心嗎?是不是怕要不到解藥,治不好啊?沒事,你不用擔心!”


    金不戀突然笑道,那一笑,真的讓範七膘神魂顛倒,不僅神魂顛倒,還差點魂飛魄散,道:“開心,如今我才明白誰是真的愛我!”


    範七膘眼神瞟向別處,不敢看那張臉,隨即怕金不戀傷心,又趕緊看了迴來,專注於金不戀的雙眸。


    範七膘突然想到了迴春訣,與金不戀說了一下迴春訣的妙處,金不戀有些意動,隨即在範七膘的指示下,金不戀盤膝而坐,範七膘坐在其對麵,將迴春真氣運於雙掌,在金不戀的臉上覆蓋,在其黑色臉龐上一寸寸的用迴春真氣療愈。


    一個時辰以後,範七膘滿頭大汗,隻見金不戀黑色的臉龐上流下了一些黑色的液體,順著脖子就要流了下來,範七膘輕柔的幫其擦拭。


    金不戀感覺臉熱熱的,問道:“俊傑,是不是好一些了?”


    範七膘笑道:“是,好了一點點:“”,但是依舊效果不大。”


    金不戀一聽有些失望,隨即照了照鏡子道:“那黑色部分,好像看著薄了點……也不是很明顯!”


    範七膘也起身下了床,對金不戀安慰道:“師姐,你想,一天的話,我用迴春功用就除去百分之一的黑毒,也就三個月,另一半紅粉之毒也用三個月,也就才半年,共計算上一年,你還有大把的美好青春,還擔心什麽?”


    金不戀一聽,喜笑顏開道:“師弟,謝謝你!”


    範七膘道:“師姐,答應我,無論未來怎麽樣,都要開心的活下去!”


    金不戀怔怔的使勁點頭。


    範七膘問道:“師姐,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金不戀怔怔的使勁點頭。


    範七膘道:“等我!”範七膘說著就閃身下了樓,片刻間不見蹤影。


    金不戀跑了兩步,不見範七膘,又來到窗台上,沒有見到範七膘的身影,心中失落,隨即想到什麽又是一喜,雙手撫摸臉龐,看向範七膘即將來時的道路怔怔出神。


    範七膘出了王府,直接迴到知府宅院,隻見此時已經天空陰雲不斷,宅院內哭嚎震天。


    任重流的家眷,兒女仆人,都在大廳內布置的靈堂中哭個不停。


    範七膘直接去了範通房間,隻見不良大師正在熬藥,遊大正在旁邊伺候的喂藥。


    範七膘在旁邊站了片刻,兩人忙完,不良大師問道:“師弟,有何事?”


    範七膘看向範通,見其睜開了眼睛,臉上一片蒼白,無有血色,見範七膘來,想要說什麽沒有說出口。


    範七膘來到床前直接問道:“範通,你給金不戀下的毒解藥拿來。”說著伸出手來。


    遊大也來跟前,以防範七膘突然施毒手,問道:“什麽解藥?”


    範七膘道:“就是當初在重陽鎮客棧,範通派人送的胭脂盒給金不戀,那是什麽毒?”


    不良大師出口道:“紅粉骷髏!”


    範七膘想起金不戀的臉龐,點點頭:“確實,這毒,確實配的上這個名字?”


    範通緩緩的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艱難道:“每次清洗臉部……然後用藥粉塗抹一個時辰後,洗去,一天一次,十天痊愈……”


    範七膘接過藥瓶,端詳片刻:“希望是真藥,不然我不介意殺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毒父!”


    範通點點頭後,又拿出一粒藥丸來,說道:“止痛丹……”說完以後,然後閉上眼睛。


    範七膘接過止痛丹,再次來到王府,金不戀閣樓中,將解藥與止痛丹,給予金不戀,告知知她如何使用。


    隨後看著金不戀服下止痛丹,將藥粉塗抹了一遍,明顯的看到那臉上的顏色變淡,範七膘鬆了一口氣。


    範七膘隨即將明日成婚的消息告訴了金不戀,範七膘不敢看金不戀的表情,走到樓梯口停步說道:“大婚之後,要與大哥去京城赴三年之約,一年後我來接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多情的話,我依舊願意與你相親相愛,相依相偎!”


    腳下任我獨行步離開了閣樓,身後隱隱約約的聽到,金不戀的唿喊:“俊傑,你如此待我,我不愛你我愛誰呢……無論你如何……我的心此生隻給你……”


    範七膘心下歡喜,出了王府再次迴到了知府宅院,問訊之下,四女與情和會的眾人,已經在東邊的心宅子裏了。


    範七膘打聽一下,便尋找了過來,宅子上的匾額寫“喬家大院”四個字,到也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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