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範七膘與幾位美人吟詩作對,撫琴吹簫,賞花賞月賞秋霞,看山看水看風光。


    而晉王爺早就將範七膘要與四位嬌妻成婚的消息傳遍四方,王府發出公告,成詩一首,曰:一代英俠娶嬌妻,四位仙女得良配,天下豪傑同來賀,人間正道俱歡喜。


    晉王府雖然因小狼山玉女溝一戰,聲威大降,但王爺依舊是王爺,依舊掌控著千裏之內的封地。


    頓時間,晉州千裏之內的達官貴人,武林豪傑都慕名而來,見一見這位年輕俠客,娶的到底是怎樣四位美嬌妻。


    其實一男人娶四個,到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男子竟然娶了他的姐姐,更離譜的是另一位竟然是他的娘。


    江湖豪傑喜好熱鬧,有大部分的原因想來是因為這個“娶娘娶姐”的原因吧。


    知府宅院,這一天晚上,範七膘正同四美在後院花園中,吃完晚飯,任中流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抱拳躬身道:“林大人,外麵有位貴客找您!”


    範七膘問道:“什麽人?”


    任中流道:“四十多歲,一襲刀眉,氣度不凡!不知姓甚名誰。”


    範七膘道:“你先出去待客,我隨後就到!”


    範七膘與四美說了一聲,換了一身白色長袍,長發飄飄,藍帶一束,隨意隨心。


    範七膘到得前廳,推門而入,隻見廳中堂上坐著一位高大身影,讓範七膘眉頭一皺,說道:“怎麽是你?”


    高大身影笑道:“我的好七膘,你成婚這麽大喜的日子,怎麽不通知爹呢?”


    此人竟然是範通,堂下坐了兩人,不良大師與遊大。


    範七膘上前走到廳中,對著堂上牛哄哄的範通板著臉說道:“你是客人,怎麽坐了主人的位置,麻煩你下來!”


    範通看著範七膘傲然挺立,對自己絲毫不懼,心中一怒,臉上卻哈哈一笑:“七膘,翅膀硬了,要飛了,哈哈,你老子就坐在這裏,你有能耐讓老子下去,那是你的本事。”


    範七膘冷笑一聲,指著範通的鼻子罵到:“你算什麽東西,畜生玩意。”


    這一罵之下,堂下的三人臉色一變,詫異非常的看著範七膘,竟然這樣對自己的爹說話。任中流已經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了,心一歎:“怪不得,林大人年紀輕輕就能在江湖中混的如魚得水,這種霸氣,我任中流得學習,娶娘親罵老爹,威武到極致。”


    範通臉上已經收起了笑容,緩緩的起身,下的堂來,死死的盯著範七膘,見範七膘怡然不懼,傲然對視。範通道:“好,好,好!”


    三個好字說完,右手一巴掌向著範七膘拍去。


    範七膘左手伸出一食指,點向範通右手掌心,範通迴手握拳打向範七膘的鼻子,範七膘右手點後發先至點向範通右手手腕上的“陽池穴”,範通縮手而迴,範七膘一腳踹出,範通舉腳相迎。


    範七膘知道範通的功夫都在腿上,範七膘的腳剛接觸到範通的腳麵,腳掌化虛迴收,早已準備好的右手在其腳上一帶,範通頓時身體,向前衝,範七膘閃身到了堂上。


    範通躬著身體前衝了四五步才停了下來,有些狼狽,最重要是麵子大損,迴頭麵色陰沉的盯著範七膘。


    範七膘剛剛那一帶,用力並不大,隻是用了借力打力的技巧。


    範七膘笑道:“範通,一定要分清此地誰是主人,誰是客人!”範七膘說完便緩緩的坐下,任中流趕緊過來倒了一杯茶,將範通的茶拿了下去,放在了離範通最近的位置,躬身笑道:“大爺,請用茶!”


    任中流這一笑,隨即大恐,範通一巴掌朝他打來,直接將他的腦袋打的人首分離,人頭飛起,在半空打了個轉,又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血,那個無頭屍體也噴血一尺多高,隨即倒下。


    範七膘心下大痛,一陣自責,因為自己的狂傲,覺得自己的武功可以勝過範通,才對他正麵羞辱,沒曾想他居然對任中流出手,因為自己又枉殺一條性命。


    範七膘又是自責,又是憤恨,當即站起,指著範通:“範通,你這是為何?為何殺無辜的人。”


    範通道:“他無辜?他嘲笑我,我就該殺他!”範通隨手接過遊大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上血,向前走了兩步,臉上冷酷,嘴角卻掛著絲絲笑意:“說到無辜,數你爹最無辜了吧,你爹養你教你這麽大,你竟然罵你爹是畜生,你考慮過你爹的感受嗎?你爹想殺人啊,你爹手下的人可多了,你可沒見到,就算你武功高強,比你爹強,可你身邊的四個美嬌妻呢?你在明我在暗,你能玩的過你爹嗎?”


    範通一句一句,都說在範七膘的心坎裏,心下暗怪自己太著急想給範通一個教訓,反而讓自己兩難了。


    範通看著範七膘的表情,笑道:“孩子,你還還嫩,人想要張狂,不僅僅需要武力,還需要這兒!”範通說著指指自己的腦子,邁步上堂:“孩子,你下去,把茶水給我甄上來,再叫三聲好爹爹,我既往不咎!”


    範七膘愣了半響未動。


    範通也不著急,坐在高堂之上位置上,敲擊著桌麵,晃蕩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範七膘緩緩的走下堂,將範通剛剛的茶杯端在手中,緩緩的向堂上走去。


    範通笑道:“這才是我的乖孩子,快,乖兒子,爹渴的不行了。”


    範七膘緩緩的上台,躬身將茶杯遞給範通,範通接過茶杯喜笑顏開,端著茶杯就要喝水,剛到唇邊,就感覺範七膘的氣勢大變,如果說剛剛是一隻溫順的小貓,此時就是一隻兇猛的老虎。


    範通臉色大變。


    範七膘如此近距離之下,右掌內力澎湃如海,一掌就拍向範通的小腹。


    範通在倉促間也是了得,知道避無可避,竟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正雙手端著茶杯的手肘向內合攏,同時蜷縮身體,這手肘就到了小腹前擋著,手中茶杯借勢向範七膘砸去。


    可這一下偷襲,超出了範通的預料,變起倉促,這一掌直接將蜷縮身體的範通打進了牆裏,轟隆一身,屋外的牆踏了一堆,範通的身體猶如烏龜一樣卡牆上,嘴中冒血不止。


    那茶杯飛落半空,隨即落下摔個粉碎。


    這一下太突然,不良大師與遊大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見在他們心目中武藝高強的範通被打進了牆中,像烏龜一樣,甚是滑稽。同時對範七膘竟然做出如此事,與如此武功,同樣駭然。


    兩人趕緊上了堂上,護住範通抱,不良抱拳懇求道:“師弟,就繞範大俠一命吧,怎麽說他也是你爹啊。”


    範七膘道:“我爹?爹有殺兒媳婦的嗎?當初在範家的所作所為,你們不知道嗎?還用我一一說一下嗎?”


    不良大師道:“師弟,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最重要他是你爹,殺爹不詳啊,這是巨大的罪孽,不僅帶給你自己罪孽,而且還會帶給你子孫後代!”


    範七膘道:“他不是我親爹!”


    不良大師一愣,隨即又道:“不是親爹又如何,始終做過你爹,始終對你有養育之恩,所以,他是你爹的事實無法更改!”


    範七膘上前一步,遊大急道:“範七膘,你真的要殺父?”


    範七膘沒有理會遊大,繼續向前走,說道:“我看他死了沒有?”


    範七膘將範通從牆裏拽了出來,掀開衣袍範通的肚子已經破碎,裏麵腸子都能看到,嘴中溢血不止,眼中淒苦,竟然不能相信自己要死的事實,伸手指著範七膘:“我……我……是你爹……爹啊……”


    範七膘隨口道:“我知道你是我爹,以後隻要你聽話,你就還是我爹,我給你養老!”


    範通進氣多出氣少,道:“我……我我不行了……我知道我自己……”


    範七膘道:“你知道什麽啊?”


    範通道:“我什麽……什麽都知道……我作惡作惡……多多……”


    範七膘道:“作惡多,是要下地獄的,地獄裏有拔舌地獄,小鬼拿著鋼鉗,把你滿嘴牙翹掉,然後把你舌頭,鉗出來,直接拽個三尺來長,你怕不怕?”


    範通哭道:“我……不不想死啊……我不想下拔舌地獄啊……”


    範七膘笑道:“還有剝皮地獄呢,先把你煮個八九分熟,在地獄你是不死的,你能看見自己的身體逐漸紅潤,就咱範家廚房蒸羊蒸豬是一樣的,然後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的皮膚被小鬼一寸一寸的剝了下來,哎呦!你可以親眼看見自己整個人完整的帶血的皮膚,一整個人的那種的……”


    說到此處,範通一歪腦袋已經過去了。


    範七膘道:“遊大,你將範通抱迴房,他的傷勢已經止住了,但是最少要休息兩個月,才能走動。”


    原來,範七膘在與範通聊天的過程中,已經讓我遊大出門感知眾人不用擔心,順便拿來針線,範七膘不僅封住了範通肚子上的傷口,還用真氣給他將傷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在命保住了,隻是被範七膘嚇暈了過去。


    兩人點頭,說著就要迴房,範七膘叫住了不良大師。


    遊大跟著知府管家進了一間房,休息不提。


    不良大師問道:“不知道,師弟叫我何事?”


    範七膘道:“不是我找你,是劉美娟!”


    不良大師一聽此名,心情激動非常,眼中癡情一片,急忙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師妹姓名,她現在怎麽樣了,還好嗎?”


    範七膘將劉美娟歸隱彩蝶穀,讓其不用去找她,讓他放下仇恨之類的話,不良大師聽了呆立片刻,悶悶不樂,好像丟了魂了似的。範七膘又道:“我給範通點了死穴,這死穴名字叫做‘千陽開泰’意思是隻能過一千日,也就三年,三年之內他隻要不做惡事,我便與他解了死穴。”


    不良大師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點了點頭,隨即又恢複鬱悶不樂,隨即晃晃悠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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