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七膘在自己住的院落中,呆了七天,將空澱贈予的金剛經全部背熟。


    再次來到空靈穀,準備向自己的師傅辭別!


    此時對靜安寺的感覺很親切,隻要他們不逼自己出家,不結婚,不娶媳婦,自己還是很樂意認個師傅的!


    去小木屋,見了師傅一麵,隻見師傅微笑的說了句保重,閉上眼睛,也不在言語!


    一句保重就完了,雖然沒有情侶的千言萬語,您老人家好歹多說兩句啊,畢竟離別,這麽傷感的事情!


    哎!你對我無情,我豈能對你無義!


    範七膘歎了口氣,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時,隻聽師傅口中念了一首詩:


    “此生命裏命,桃花劫上劫。


    終離夢中夢,佛門緣了緣。”


    空澱吟誦完畢,再次不言不語,雙手合十,閉目,此刻真的不在言語了!


    範七膘一愣,桃花劫上劫?難道是說自己!嘿嘿!這個可以有,讓我紅塵的桃花淹沒我吧,讓我與萬千美少女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吧!


    將這首詩默默地記在心裏,跨門而出!


    山下,與不舉大師依依不舍的告別!


    不舉大師給了範七膘一個大大的擁抱:“保重師弟,一個月後,我希望聽到你揚名江湖的聲音!”


    範七膘一把推開,一身老騷男汗臭味的不舉:“師兄,你又扯那淡,別說一個月,一年我都揚名不了!”


    “嘿嘿,你這一出門,就發揮你的強項,我保證你一個月揚名立萬!”不舉大師拉著範七膘都不舍的撒手,一副黏黏糊糊的樣子。


    知道的以為真的與七哥情深義重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不舉與七哥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範七膘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甩開這個黏糊糊臭熏熏的不舉,盯著他,一副你有屁快放,又尿就快撒,放完撒完事小爺要趕路,沒工夫陪你這個老和尚扯那個沒用的二蛋蛋!


    “你的強項!你不知道?”不舉大師頓時向前走兩步,向範七膘湊來,一顆鼻子紅通通的,範七膘不由得再次後退兩步,迴了一句:“啥強項?我的美男技?”


    “你的色狼技啊!你出去浪蕩之後,見一個美女調戲一番,一個月後,響徹南方武林的采花賊啊,你不就一舉成名天下知了嗎!嗬嗬嗬嘿嘿……”


    範七膘沙包大的拳頭,就朝不舉大師的紅鼻子上打了過去!


    不舉大師笑嗬嗬的閃身躲過!


    這時喬八蛋與範二膘趕著一輛馬車而來。


    “駕駕……籲……”


    馬車停下,車窗簾打開,一張美麗的瓜子臉出現在窗內,林芸擺手笑嘻嘻的說道:“孩子,我們走啦!”


    範七膘朝不舉大師恨恨的撅了撅嘴,瞪了不舉一眼,然後上了馬車!


    喬八蛋與範二膘兩人坐在了車廂外麵,林芸母子坐在了車裏,四人向著東方行去,迎著太陽!


    “駕駕……”


    “籲籲籲……”


    “嘚嘚嘚……”


    喬八蛋駕著馬車,說著馬語,那是得心應手,不管是崎嶇山路還是不平的官道,馬車趕的相當棒,隻是偶爾輕蹦輕顫,絕對不會大顛大顫!


    車廂內,範七膘進來時看到一個大包裹,臉上一愣,隨即大喜。


    “這是,這是……之前我在範通那狗賊的書房裏拿的奇珍異寶?”


    林芸此時聽見七膘叫範通狗賊,隻是無奈一笑,也沒製止。


    “對啊,你看這個鳳凰吉祥玉,這個是翡翠招財豬,這個江南有名的白玉珍珠,還有這個,這個,好多都是非常名貴的,最少值個千兩紋銀的!”林芸笑著給範七膘介紹道,隨之那出兩個精致錦盒,一個白色玉瓶。


    林芸打開兩個錦盒,介紹道:“這個是百年人參,這個是百年黃芩!都是療傷的好藥可以藥材,而且都是有些百年,是可以續命的,更是難得!”


    說著打開一個玉瓶,放在嘴邊一聞,說道:“這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療傷丹藥,合一門製造!”


    “哎呀!我的娘哎!你太厲害了,直接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這是啥藥,娘你以前是妙手迴春的神醫嗎?”範七膘拍手讚了一聲,驚歎的說道!


    林芸玉手一指瓶身上的一小塊紅紙黑字,嫣然一笑:“這不是寫著呢!”


    撇了範七膘一眼,美眸如水起碧波,蕩漾著少女的神色!


    範七膘看著母親如此,心裏非常的開心,多希望母親的開心與美麗能夠長長久久!


    將包裹裏還沒看的珠寶首飾包起來,放在一邊。


    想了想,將裏麵的那本古舊的金剛經範七膘隨手塞進了自己懷裏,如果讓人知道容易招來大禍的,還是不要放在母親這個包裹裏的好!


    範七膘和母親坐在一起,感受著母親的氣息,如少女的晶瑩,如慈母的玲瓏,如鄰家姑娘般的可愛天真,母親此時展現出了最真實的自己,範七膘和母親在一起好開心,內心又充滿了寧靜!


    這次是母親一定要迴家看看,母親說自己已經十幾年沒迴家了,家中現在隻有父親,而還有一個大哥遠在晉州城當將軍,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所以母親這次想迴去見一見自己的父親,也就是七膘的外公!


    範七膘握緊林芸的手,時而對其溫柔一笑,就像守護自己心中的女神一般!


    一路上,渴了給遞水,餓了給拿飯,累了給捶肩,七膘照顧的無微不至,孝順的沒話說!


    四人走了半天,剛過了梔藍山裏許,深夜來臨,喬八蛋與範二膘找了一些柴隻,生起篝火,找了一些茅草,打了個地鋪,望著天空的美麗繁星!


    喬八蛋躺在茅草床上,雙手抱著腦袋,眉宇間英氣勃發,目光炯炯,麵朝星空。


    喬八蛋好像看到了媽媽的眼睛,閃爍著動人的光澤,媽媽常說:“男兒就要頂天立地,光明磊落!”


    喬八蛋覺得自己一直在做,也做到了!


    範二膘一身僧袍,長發披肩,看著眼前的篝火,眼中帶著恨意,臉上帶著苦澀!


    三分苦意,七分恨意!


    這些天,範七膘與喬八蛋也幫助過二膘試著走出過去的痛苦,活的陽光一些,開心一些,才二十四歲,以後得路還長,這如何是好!


    就連不舉大師,去開導過二膘,不過二膘沒有給不舉的麵子,直接無視。


    嘿嘿,你是根蔥,還是頭蒜,和二哥沒關係!


    二膘哥,還是有性格的!


    二哥身邊放了把鐵鋤頭,這是二哥的兵器,每當休息沒事的時候,總要刨兩下,練練自己新創的“二膘鋤法”。


    天下間還沒有聽說有人用鋤頭當兵器的人,就算有人用,也會被人笑掉大牙的,你不用刀不用劍也就算了,哪怕你用九齒釘耙也行,好歹也是傳說天蓬使用的兵器。


    但範二膘不管,我就用鋤頭!


    想著自己的娘,恨著自己的爹,苦著自己的生活,戀著自己的神鋤!


    人能這麽活著,也是妙不可言!


    馬車內,此時的範七膘躺在母親的大腿上,雙手摟著母親的腰身,已經睡著了,睡的很香,很甜!


    林芸玉手撫摸過範七膘的臉龐,溫柔無比,嘴角帶著少女的微笑,很是幸福!


    輕輕的吻了一下範七膘的唇,林芸抬頭時竟然一愣,臉色竟然緋紅一片。


    感覺範七膘抱著自己的身子緊了緊,頓時身體有些異樣的感覺!


    搖了搖頭,拋卻了心中雜念,眉頭皺起,隨即打開窗簾,看著外麵月光下的梔子花開。


    這裏的梔子花竟然不是普通的白黃色,給人感覺是一種幽冷的深藍,朦朧美麗,茂密高長!


    林芸看著有些出神,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異樣!


    藍梔子花,梔藍山花!


    第二天,天朦朦亮。


    躺在茅草上的喬八蛋猛然坐起,向側後方遠處的花叢中看去,隻見那裏有個人影正在朝他們偷看過來!


    範二膘此時也坐起了身子,朝那花叢中的人影看去!


    隻見那人嬉笑著看著兩人,不時的指著兩人的鼻子,低罵兩句,或者吐口唾沫,一臉挑釁之色!


    範二膘大怒:“你個癟三,挑釁你家二哥,找死啊!”


    直接拿起鋤頭,朝那人影衝了過去。


    喬八蛋喊了一句:“不要莽撞!”


    那人影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的吐口唾沫,挑逗一下我們的範二公子!


    範二膘一身的怒火,一腔的恨意,早就想找個人泄泄火了。


    正愁餓的要暈倒,天上掉下個粘豆包!


    老子今天要弄不死你,就對不起我挖了將近十年的地窖!


    喬八蛋眉頭一皺,想要喊範二膘迴來,可惜人已經走遠!


    喬八蛋低頭整理了一下蓬亂的衣服,一塊土疙瘩就飛進了自己的懷裏,“砰”的一聲輕響,砸在自己的胸口,碎了!


    喬八蛋抬頭望去,隻見遠處花叢中又來一個人影,不住的對他挑逗,不時的扔個土疙瘩、小石頭砸來!


    喬八蛋一一躲過!抖了抖衣服裏的碎土,麵無表情的盯著那人影!


    那人影見喬八蛋竟然不理會自己,竟然遠遠的對著喬八蛋,脫了褲子,撒了泡尿,嘴裏張狂的笑著,做著無禮的動作,卻不發出聲音!


    喬八蛋暗怒!這人如此挑釁自己,我到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


    喬八蛋縱身向男子而去,男子提起褲子轉身就跑,在這山間花叢熟悉無比,身形飛快,輕盈,腳下一點,就在這山間越躍出一丈!


    喬八蛋躲避著溝壑,向那人追去,心中讚道:“這人好快的身法!”


    好在那人不時的迴頭等他,嘻嘻嘻一笑,罵上一句:“沒用的東西,跑的真慢!”


    喬八蛋臉色陰沉,全力向那人追去,兩人一追一逃,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範七膘此時已經醒了,讓母親別動,出了馬車,看著麵前的一群漢子,大概二三十人的樣子,團團將馬車圍住。


    眾漢子一臉兇悍之氣,許多臉上,手臂都有刀疤,獰笑著看著範七膘。


    其中一人,站在隊伍的後方,顯得猴立雞群,瘦的和猴子一樣。範七膘居然認識,麻杆!上次打的屁股尿流的麻杆!


    麻杆哥哥,好像又長個了,範七膘感覺和麻杆依舊是差兩個頭的感覺!


    麻杆當年見範七膘時是個泥人,此時穿的一身僧袍,頭發很短,看著就像一個長了頭發的和尚一樣,沒有任何印象!


    “你們是梔藍山的盜匪吧,不知道我範七怎麽得罪你們了!”範七膘問道!


    為首的頭目是個高大的漢子,臉上被人橫割了長長的三刀,額頭一刀,鼻子上一刀,連著下嘴唇一刀,這三道疤就像一個大大的三字,寫在了臉上,梔藍山的頭目當家的都戲稱此人名字叫“三八”(疤)!


    三八右手食指指著範七膘的鼻子,獰笑道:“你叫範七膘吧,還範七,一臉膘唿唿的,圓不冷等的臉!哈哈,老子我看的見!”


    “哈哈……”眾土匪跟著大笑!


    “既然知道是你七哥,你們還敢這麽囂張?”範七膘臉色陰沉,三八!既然敢說七哥的臉,七哥一會我就得多照顧一下,將你打成四二!


    三八旁邊的一個赤膊大漢聲音粗狂,衝範七膘喊道:“你小子神氣什麽,大逆不道敢殺自己親爹,以為自己的武功就厲害了嗎,你爹肯定是被你偷襲,被兒子偷襲,老子當然防範不住了,所以,老子我就不怕你,我到要掂量一下你的能耐!”


    “對!三九大哥掂量掂量這小畜生的能耐,為範大俠出一口氣!”麻杆高瘦的身影拿了一根如他一般高的長棍,棍的一頭指著範七膘,叫喊道!


    赤膊大漢三九,乃是三八的弟弟,當年的名字現在的人好像忘了,也沒人提,與三八一樣都是梔藍山的頭目之一!


    “是啊!三九哥好好教訓教訓他……”


    “教訓這個小畜生……”


    “教訓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喊,像吃了春藥似的,那麽大聲!


    範七膘聽了直皺眉,心中大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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