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春決?這是什麽功法,難道真的可以讓人枯木逢春,返老還童!”範七膘好奇的問道!


    “差不多吧,你看我的樣子像九十二歲嗎?我將迴春決練到了第三層,如果不是身受重傷,身陷牢籠,還要再年輕一些!”


    “世間真的有如此奇功?”範七膘此時驚訝的不要不要的了!


    “你那便宜老子範通,我當年隻教給他第一重的迴春決,如今看著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哦,是了!我說他怎麽不像五十八歲的樣子,以為他修煉了什麽采陰補陽之術呢,嘿嘿!”


    玉帝一巴掌拍在範七膘的腦袋上,笑道:“你這個臭小子!”


    “嘿嘿!如今不僅我臭,你也臭,在這裏暗無天日,不能洗澡,屎尿我們都得在這裏,能不臭嗎?臭老頭!”


    “好,你個臭小子,竟敢拿本尊消遣!”


    玉帝話音剛落,手掌一拍範七膘的胸口,範七膘整個人淩空而起:“老頭子,你要幹什麽?玉帝哥哥,玉帝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玉帝有些被氣笑了,竟然玉帝哥哥都出來,讓你沒大沒小,對著範七膘淩空拍出八掌,打的範七膘哇哇大叫,一副被生活強暴了的模樣!


    “小子,別叫了,我一邊幫你運行經脈,一邊吟誦口訣,你可記好了!”


    範七膘趕緊集中精神,聽這曠世奇功的口訣,生怕記錯了一個字。


    “身如青山心如水,江水潤山川,笑迎春風戀青春,清淨似皎月,橫煉肌膚豎煉腎,腰間暖熔爐,掌畫乾坤風擺柳,似滄海遊龍……”


    一年後,十六歲的範七膘睜開眼睛,修長精壯的身體熱乎乎的,皮膚也晶瑩了些許,就是還是圓圓的,站起身做了個擴胸運動,很是舒暢!


    “老頭,我現在是第幾層了?”


    “嗬嗬!你第幾層?你還在第一層,隻是內功進步了一些,在你這個年齡段恐怕很少有你這樣的內功,算是可以了!”玉帝的剛喝了的酒,差點噴出來,被範七膘的無知逗笑了!


    “那我是不是武學奇才?”


    玉帝哥哥這迴真的噴了出來了,咳嗽兩聲,說道:“武學奇才?你哪裏來的自信,你最多內功比同齡人強,你的武功也就練了一些假把式,慈悲掌別人傳給你也是不倫不類,你哪裏出奇了?你哪裏有才了?來,要不脫了褲子給本尊看看?你的奇和才?”


    範七膘無奈了!這老頭越來越不正經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哎呀,我和你說正經的呢,老頭!”


    老頭一臉不屑:“你啥時候正經過!”


    範七膘的表情是這樣的乀(ˉeˉ乀)。


    這一年內,範通來了一次,問了範七膘一下曠世奇功怎麽樣了!範七膘說,老頭的嘴和上了鎖一樣,暫時撬不開!


    不過範通似乎早有預料,這件事自己等了也不是一兩年了,也沒太多失望!


    隨後和範七膘研討了一下慈悲掌,叮囑範七膘想辦法撬開老頭的嘴,一番深沉的威脅利誘,便匆忙離去了!


    半年之後的某一天,範七膘從打坐醒來,臉上的淡青色真氣一閃而過!


    “小子,不錯,最近還算勤修不綴,不過沒個八九年的功夫,恐怕別想到第二層!”玉帝心中暗暗點頭,這小子確實不錯!


    “啊?什麽?八九年?”


    “別一副苦瓜臉的模樣,八九之後,你才二十多歲,你達到第二層,你的內力絕對不在範通之下,還有什麽不滿足!”玉帝白了範七膘一眼!


    “哦,嗬嗬!那也不錯哦!”範七膘撓撓腦袋,被那老頭的白眼看白的有些尷尬!


    “不過要保護好自己,受個什麽重傷,傷了筋脈內髒啥的,恐怕十幾二十年也說不定。內功便是根基,有了根基,以後練劍法,拳法,刀法都是很快的,還怕成不了武功高手?”玉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完隨即看向破爛窗外的菊花,不在理會範七膘!


    範七膘一噘嘴,衝玉帝做了個鬼臉,向後一撤身,身體輕飄飄的便橫落在草床之上,無聊的嘴裏叼了根茅草,使勁的嚼著!


    “我們快要出去了?”玉帝的聲音傳來,有些突兀!


    “你說什麽?”


    範七膘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小年紀就耳朵不好使,我說,我們很快可以出去了!”


    “咋滴?那範通向你臣服了?”範七膘依舊有些不相信,怎麽出去,要能出去,你那麽大能耐怎麽不飛出去,能的你!


    玉帝轉過身來,指著範七膘身後這堵土牆:“離這一裏多遠的位置,有人在打洞!”


    “打洞,你不會聽錯了吧?”範七膘側耳傾聽,啥聲音都沒,怎麽會有打洞的聲音!


    隨即把腦袋貼在牆上,屁都沒有:“老頭,你是不是年紀大,出現幻聽了?”


    “幻聽你個腿兒,你能幻聽本尊都不可能幻聽,等著吧,等他打洞打到近處,你就可以聽到了!”玉帝哥哥也會罵人了,罵人罵腿,範七膘鬱悶了,我的腿兒哪裏錯了麽?


    範七膘心裏想道:“要不我也開始打洞?”,隨即向牢房外麵撇了一眼,遠處的遊大紅唇毫不憐惜的吃著酒肉,眼睛有意無意的向這裏看來,讓範七膘放棄了這個念頭。


    拚命練功的時間總是很短,五個月的時間如流水嘩啦啦,轉眼就流沒了!


    窗外飄進來幾朵潔白的菊花,似乎在恭賀著範七膘的十七歲,那兩朵已經枯萎的菊花,彎彎的身體已經挺直,散發著暖春裏的驕傲!


    “現在那打洞人離你隻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你沒聽見嗎?”玉帝盯著土牆說道!


    “我聽見了,老頭!我耳朵沒聾!”範七膘迴了一句!


    “沒聾也差不多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打發時光,順便靜靜地等待打洞人的到來!


    打洞人從早上挖到下午,那邊的聲音漸漸停止,想來是迴去睡覺了。


    第二天,打洞人繼續他的工作!


    一老一少最近的日子,無聊到爆,不是吹牛扯淡,就是聽人家的打洞人“挖牆腳”,範七膘的練功也改到了夜晚!


    夜晚靜坐如枯木,白天聽人打洞加扯蛋!


    一天的時間過去,一老一少靜靜地等待著,那打洞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打洞人一打就是三個月,範七膘都已經等的快長毛了,撇了一眼外麵的遊大,依舊醉生夢死的喝著酒,吃著肉!


    “那打洞人離這裏還有近五米的距離了!”玉帝悠悠的聲音傳來!


    “五米,應該今天就打完了吧?”範七膘急切的問道,似乎已經看到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好多鮮花爭奇鬥豔,赤橙黃綠青藍紫,高矮胖瘦美白嫩,晃花了自己的眼,美暈了自己的心……


    “那打洞人想來武功淺薄,土裏還有石頭,他還要往出搬運,想要瞞住範家,搬運的可能會很遠,他一天最多也就挖個三米多,有時候一天才挖個兩米,也不知道他如何有這樣的耐性,但是為何非要往這裏挖呢?”玉帝眼中有些疑惑,憂憂的撇了一眼窗外驕傲的菊花……


    “那他打通了以後,我們出去的話,那個紅唇爺們肯定會告訴範通的?他一叫喚,範通那老不死的狗賊就會聞著味就來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一會那對你情有獨鍾的紅唇爺們來送飯,我就把他這支穿雲箭給弄滅了!”玉帝笑的很是隨意,不自覺的就話中帶炮,轟向範七膘!


    “您老說什麽呢?您沒看到他看你那呆滯的模樣,肯定是被你迷倒了!”範七膘一聽,懶散躺下的翻了個身,對著玉帝還了一炮!


    “他那是嚇的!當年和他一樣的人本尊見的多了去了,哪一個在本尊麵前耀武揚威的,不是殘了就是廢了,要不就是下麵斷了!”


    範七膘看著玉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的還真有其事:“老哥,你知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本尊不就是天外人,人外人嗎!”玉帝一縷額前的長發,露出那張半老不老的老臉,讓範七膘看個仔細!


    好像在說:“看,這就是天外天,人外人的臉,都長這樣,來,仔細瞧瞧,趕緊記在心裏,刻在骨裏,別忘記了……”


    範七膘看著老頭臭屁的樣子,實在目瞪口呆,那樣子好像再說:“我是你的臉,你不要我了嗎?”


    範七膘轉了個身,給臭屁的玉帝哥哥留了個撅了屁股,嘴裏嘟囔:“我輸了,我輸在了你的臉上,太厚了,江湖前輩勝後輩,臉皮最讓人敬佩!”


    玉帝一臉得勝的模樣,騷騷的捋了捋鬢角的發髻,看著躺在牆邊的範七膘,輕微的歎口氣,高手的寂寞與傷感充斥著整個牢房!


    第二天,兩人期待的打洞人即將如約而來。


    中午遊大送飯剛跨進牢房的門,一道人影忽閃而至,隨即再次忽閃而迴,遊大便站立不動,手中的飯菜也不翼而飛!


    範七膘兩人吃著酒菜,看著“雕像”,等著打洞人!


    從上午打到傍晚,那鑿洞與鋤頭碰撞石頭泥土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轟”的一聲!


    範七膘麵前的泥牆從裏到外被人推倒了,泥土與一些石頭滾落在牢房中!


    此時遊大已經被抓了進來,不知道玉帝怎麽把他給弄暈了!


    範七膘定睛一看,隻見麵前這人蓬頭垢麵,胡須半尺來長,形如乞丐,瞪著恨意的眼睛。


    這打洞人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和自己一樣嗎,和牢房裏的囚徒一般。隻不過俺的胡須沒你長。


    範七膘剛剛要說兩句場麵話,感激一番,那打洞人轉身就跑!


    範七膘心中古怪,下意識的就追了出去,洞內的高度僅一人高,隻要一踮起腳,就會撞到洞頂,碰下一些泥土石子。


    昏暗的洞中,前方那打洞人,手持火把扔下鋤頭,瘋狂逃竄,範七膘速度更快,打洞人剛跑到十幾米開外就被範七膘一腳踹在臀部上。


    打洞人一個狗吃屎,顧不上臀部的疼痛,趕緊起身,就感覺後背被人再次大力踹了一腳,痛叫一聲趴在地上!


    打洞人起身一拳朝著範七膘打去,範七膘伸手一抓,“砰”的一聲,範七膘一聲驚歎:“打洞人好大的勁啊!”


    範七膘後退兩步,手中頓時內力充盈,隻見打洞人再次一拳而來,範七膘這次便抓住了打洞人的拳頭,嘎巴一擰,打洞人痛唿,範七膘一甩手,打洞人便撞在了洞壁上,撞落了大片的泥土石頭,哀嚎著半天起不來!


    “你是什麽人?”範七膘問道!


    打洞人恨恨的盯著範七膘不說話。


    眉宇間的無邊的恨意苦楚,臉龐扭曲的痛苦讓範七膘眉頭一皺,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麽?


    這種恨意範七膘自然清楚,前世今生都有恨意,隻是沒有打洞人那麽深刻。


    而這苦楚好像在三姐娘親臉上見到過!


    本來還想拷打一番的,想想還是算了,溫聲道:“我對你並無惡意,我是範家的範七膘,你是什麽人?”


    “你是七膘?”打洞人麵露驚色,仔細看著範七膘的臉龐!


    “哦,你認識我?”範七膘疑惑了!


    打洞人歎了口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算是你的二哥,範二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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