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七膘與其他五個孩子一樣,身體恭謹,心中卻冷笑的看著眾人。


    聽娘親說,自己的爹,範通本來有八個孩子,二膘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四膘還躺在床上捂著襠閉著眼睛,哼哼的疼呢!


    所以今天的小夥伴連上七膘就六個!


    自己的奇葩老爹,終於見到了,老爹淡漠的撇了自己一眼,讓範七膘感覺到一股心慌的壓力,特別是那不怒而威的刀眉,讓範七膘不由的低下頭。


    這是一種從小在娘胎就帶著的陰影,以前的範七膘已經深入骨髓。


    曾白!自己的三師叔,差一點成了自己的老丈人。


    曾白與他微微一笑,黢黑的大黑臉上的笑容,笑的很是溫和。


    範七膘也迴以微笑。


    曾溫曾柔一臉不屑的看著範七膘。


    範三膘是一位十六歲的美貌少女與範七膘坐在一起,一臉關切之意,其他兄弟姐妹相距就遠了一些。


    四膘那個高大胖卻沒有來,可能眼睛還沒好,也許蛋蛋壞了吧。


    哎……這可怎麽好,自己好像應該很悲傷吧。


    祝福他!希望他不要蛋碎人亡才好!


    五膘六膘狠狠地瞪著範七膘,在其娘親芙蓉的身邊低語著什麽陰沉的瞪了一眼林芸母子。


    大哥是個近三百斤的青年大胖子,嗬嗬嗬!果然夠胖夠膘,高大胖比四膘的級別又高一層!那身上的肉來迴的晃蕩,一抖一抖的讓人覺得好招笑。


    臉上的贅肉都已經下垂了,晃晃悠悠和蕩秋千似的!


    一個人坐在那裏等於占了兩個人的位置!


    這一頓飯下來,滿桌子的烤全牛羊豬肉,美味佳肴,這個大哥吃了就有三分之一!果然胃裏有乾坤,食量驚人。


    曾白表情認真誠摯的讚歎:“哈哈,大師兄生了個好兒子,能吃能喝便是福氣!”


    範通眼中冷笑,客氣著迴應著:“客氣了,三師弟的女兒也不錯,小小年紀相貌就如此出眾,長大了,可不得了,也是禍國殃民的角色。”


    嘴上客氣的微微譏諷,心裏罵道:曾白你個龜孫,這輩子永遠不會變白,一輩子黑焦炭。


    走狗屎運了,你女兒有個不是黑炭的娘。


    要是你的女兒也黑不溜秋的,你還能笑的出來?哭吧!


    “大師兄,說笑了,柔兒隨她娘,到是聽說,七膘這孩子最隨你,豪爽直白且又頗有霸氣,嗬嗬!”


    曾白誇完大膘,迴馬槍殺向七膘,這一番話說完,眾人都盯上了範七膘。


    範七膘很是鬱悶,七哥哥我很低調的,你們聊你們的,別看我,我的眼裏隻有豬蹄@~か


    “三師弟說笑了,犬子頑劣,不服管束,也是讓我頭痛的很呐!”範通撇了一眼範七膘,淡然的說道。


    “七膘,趁著今天三師叔在,你說說你對你爹的看法,今天我們好好聊聊,隨便說說,放開說,別緊張!”


    曾白此話一出眾人一愣,眾人看看曾白,看看範七膘!


    眾人覺得貴客居然讓自己兒子說說對自己父親的看法,這不是明白的說,你對你父親有看法,大家都知道,說出來吧,要不你讓你爹揍死你,要不你爹把你揍死。


    這一槍真狠,七哥已經感受到範通的死亡凝視。


    範七膘心裏那個鬱悶啊,還放開,開你妹啊!


    怪不得你長不白,臉比煤黑,煤都沒有你的心黑。


    範七膘頂著範通的目光,起身恭敬的朗聲道:“三師叔,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對我父親能有什麽看法,父親就是天,父親養我教我,那就是天大的恩德,打我罵我,也是為了我好,這一生不說什麽赴湯蹈火,我必定當需牛做馬報答他!”


    這話一出,清脆的孩童聲音,帶著堅定與爽朗。侃侃而談,小小年紀就有了些大家風範!


    眾人一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範家眾人,感覺七膘今天有些不一樣了。


    範通聽後心下更是詫異,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還是以前在自己身邊那個囂張狂妄,張嘴沒帶腦子說一些不中聽話的七膘嗎?


    貴客在場,這個念頭也是一瞬間,隨即便哈哈長笑:“我家七膘說的好,三師弟,咱們幹一杯,你們家曾柔看不上我們家七膘,我們家七膘也絕對看不上你家柔兒,俺們七膘不比別人差,哈哈……三師弟,你家柔兒嫁給我家七膘確實不般配,不般配,哈哈!”


    林芸聽著範通的笑聲裏極大的歡喜之意,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七膘眼中欣慰。


    曾白幹了杯酒,深深的看了範七膘一眼笑道:“七膘師侄,果然不錯,但我可是聽說,你爹對你平時極為苛刻,最近可差點把你打死,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怨恨?”


    林芸一聽,心中大急,也不管對方武林高手的身份,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奪魂劍,起身大聲道:“曾白,為何你今天要處處針對我兒。”


    說完又極為後悔,懼怕的看了一眼曾白,又看了一眼範通,自己又不會武功,會不會被曾白打死,會不會被範通關進地窖之中。


    那兒子可怎麽辦,臉色不由的大白。


    之前幾個姐姐的下場仍舊曆曆在目,在地窖裏不見天日,不能洗臉不能梳頭,更不能洗澡,而且屎尿都隻能在地窖裏,這一生就完了。


    範七膘抓住母親林芸的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不等範通曾白說話:“三師叔,你這話可又說錯了,是秦護衛打的我,卻不是我爹,就算我爹打我,我也絕對不會有半點怨恨,因為我說過,父親就是天,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地哪有家,沒有家,哪有我爹,沒有我爹,哪裏還有我!”


    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慷鏘有力而且還充滿了感情,就和朗讀詩詞一般,七膘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嗬嗬……自己都被自己的語言給渾身酥麻了,範通!你酥麻不。


    範七膘看了一眼眾人的驚呆的表情,微微一笑,隨即看向曾柔:“你爹打你,我想你也不會怨恨,不是嗎?還是說你會怨恨?嘿嘿,小姑娘!”


    曾柔看著範七膘侃侃而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疑惑,自己聽說的範七膘不是這個樣子啊。


    從爹那裏得到的情報說,這個範七膘是個傻瓜廢物,腦筋不轉彎,直不楞登的不會說話,就會惹範通不開心,和其娘一樣不得恩寵,而且好幾次差點被打死。


    範通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看著範七膘眼裏滿是讚賞,激動的連喝三大杯,大笑道:“哈哈……好一個父親便是天,沒有我,哪有你,說的好。我兒子說的太好了,三師弟,我家七膘怎麽樣,來我們好好嘮嘮!”


    說完定定的看著曾白,眼中滿是得意。大漲麵子啊!


    曾白苦笑一下:“大師兄,果然傳言不能信,早知道應該親自過來看看七膘的!”


    “哈哈,後悔晚了,你女兒不要我家七膘,我家七膘還看不上你家閨女呢,哈哈,來,三師弟別鬱悶,都是自己人,喝酒!曾柔侄女也別介意,來了大師伯這裏就放開了玩,有空多和我們家七膘交流交流,或許能有所長進!”


    曾白麵無表情默默地端起酒:“……”


    聽到範通的話,曾柔此時才反應過來,剛剛範七膘居然叫自己小姑娘!豈有此理!猛然起身,一臉羞憤,將心中的惱怒對準了範七膘:“你個臭小子,你竟然敢羞辱與我…我要殺…”


    說著就要把腰間的精美短劍抽出來,劍尖直指範七膘。


    範七膘眉頭一凝,隻見母親趕緊把自己拉到了身後。


    “不可胡鬧!”


    曾白沉聲訓斥道,短劍還沒刺下,右臂被曾白一拽,曾柔身不由己的一屁股便坐了迴來。


    “爹……”曾柔嬌嗔一聲!收迴了短劍,撅著嘴埋怨的看著曾白!


    “好啦,七膘和你開玩笑呢,不許胡鬧,嗬嗬,大師兄喝酒,今夜我們隻喝酒,不聊別的!”


    “哈哈,喝酒,你大師兄可很少有對手,三師弟你是知道的,七膘給你三師叔倒酒!”


    轉眼間,氣氛便升到了頂端,範通的大笑聲飄蕩在整個大廳。


    範七膘朝母親林芸笑了笑,挑了挑眉毛,扶著母親坐下,便去給三師叔倒酒,也給範通倒了一杯。


    兩人都是笑著點頭,範七膘多觀察了自己的奇葩老爹幾眼,終於確定自己應該沒什麽大事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笑意盎然的看著眾人。


    就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光射了過來。芙蓉娘!四膘那個高大胖的娘親,同時也是五膘六膘的娘親。


    同時在爹跟前也是最受寵的一個。


    果然長的妖媚惑人,小蠻腰細的和那柳枝一般,添上眼裏的怨毒,就像一條美人蛇一般!


    範七膘表情不變,深深的記了下來。


    眾人喝到下午,便散去了,臨走時範通拍了拍範七膘的肩膀,以示鼓勵,七膘趕緊躬身行禮。


    芙蓉娘瞪了範七膘一眼,拉著四膘五膘,陰沉的臉色便出了大廳。


    曾柔跟在曾溫與曾白的身後,朝著範七膘一頓齜牙咧嘴,隨即挑釁的拍了拍手中的精致短劍。


    範七膘對著小姑娘隨意的笑了笑,做了個親嘴的動作,銷魂又風騷,讓小姑娘滿臉羞紅,氣的罵了一句流氓,一跺腳走了。


    大哥範大膘憨厚一笑,足足有幾十斤的大手臂搭在範七膘的肩膀:“七弟口才不錯,大哥都說不出那麽的好話來!”


    範七膘使勁撐著身體,一臉苦笑,吃力的將大哥的手臂抬下來:“嗬嗬,隨便說的,隨便說的……”


    “隨便說的,都能讓三師叔啞口無言,你厲害的!”


    “慚愧,慚愧!”範七膘羞澀一笑!


    三膘姐姐今年十六歲,正是“傳說中的花季美人”,一身綠色裙裝,身材高挑,表情冷漠,看到七膘時微微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拍了拍範七膘的肩膀,沒有言語。


    範七膘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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