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那明亮的燈光從穹頂照射而下,分別照耀在站在高空平台上的三十個人身上,隨後激動人心的音樂響起。


    “遊戲即將開始,距離停止下注還剩三分鍾。”


    半空懸吊著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眼帶墨鏡的男子,聽到男子的聲音後,全場沸騰了起來。


    不管是在包房中,還是在看台上,那些身穿華麗衣衫的男女,臉上皆都露出了瘋狂的神色,他們大聲嘶吼著,唿喊著自己選中的號碼,沒有一個人在意看台上那一個個瑟瑟發抖,臉露恐懼之色的弱小之人。


    因為在這些富人眼中,平台上的人隻是他們用來豪賭的工具,他們的生命根本就不叫生命,生死也無關緊要。


    而即便是死亡也隻是給他們的內心增加快感的工具而已……


    蘇黎微微揚起了頭,平台上的那三十個人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自己曾也是被無盡欺淩的一方,自己的生命在他人眼中也曾宛如螻蟻,也曾變成他人取樂的工具。


    “要下注嗎?”楚雲升沒有看出蘇黎的心思,開口問道。


    蘇黎搖了搖,並沒有說話,此刻他也不想說話,一雙眼眸也隻是冷漠的注視著場內的三十人。


    可在冷漠之下,他的目光中卻略微有一絲莫名的情緒,這情緒是什麽?沒人知道,蘇黎也不知道,他沒有答案,隻是略顯迷惘的情緒而已。


    “下注三百萬聯邦幣,我賭5號平台的那個人能夠活下來。”楚雲升招來服務人員,下了注。


    很快,三分鍾便過去了。


    顯示器裏的男子激動的喊道:“遊戲開始!”


    話音落下,場內的音樂也變成了帶有殺伐氣息的音樂,看台上的那三十個人手持平衡棍,踏出的腳微微顫抖著落在了鋼絲繩上,隻是沒有人在敢邁出下一步。


    場內的氣氛似乎凝固住了,看台上的富人們則爆發出不滿的吼叫聲。


    “你們這群豬玀,趕緊給老子走啊!”


    “快點走,快點給老子掉下來,老子要看人肉串啊!”


    “你們這群怕死的垃圾,老子可是下了注的,不要在這裏混吃等死,要死就趕緊掉下去啊!”


    “……”


    顯示器裏男子看著遲遲不肯邁步的三十個人,冷漠開口:“在給你們十秒的機會,在不邁步,算你們全部失敗,之後你們都會被扔下去。想一想吧,贏得遊戲,將獲得500萬聯邦幣,想想你們來這裏的原因,邁步還有生的可能,若不肯邁步,那麽你們的人生連一絲希望都不會存在,隻有死亡。”


    三十名黑衣人上了平台,隻要他們不肯邁步走上鋼絲繩,便要解開他們的繩子,把他們從平台上推下去。


    平台上的三十人已經退無可退,隨後想到各自來這裏的目的,他們恐懼的雙眼慢慢變得堅定,終於,所有的人全部上了鋼絲繩,一步一步向著終點走去。


    歡唿聲再一次響起,富人們喊叫著自己所買的號碼,為自己所選中的人加油。


    可是很快,一道淒厲無比的喊叫聲響起,一個人從鋼絲繩上滑落,被地上的尖刺貫穿了身體。


    鮮血唿唿直冒,被刺穿了身體的人眼中落下痛苦的淚水,他的手瘋狂的向著天空抓去,似乎有什麽人在等待著他,等待著他帶來希望。


    可是沒有任何希望,眼眸中的不甘也慢慢變得黯然,隨後生命就此逝去。


    看台上,包房裏有人破口大罵,顯然他們輸了賭注,還有些人臉上露出比高潮還要興奮的表情,大聲呐喊著,是那般的激奮。


    走在鋼絲繩上的其他人在看到那名男子落下後,有幾個人因為恐懼,重心不穩也先後落了下去被刺穿了身體,如下餃子般的死亡遊戲引得場內又是一陣歡唿喝彩。


    不知不覺蘇黎的拳頭捏的很緊很緊,而他的眼眸卻越發的冰冷,好似鋼絲繩上的人與看台包房裏的人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世界冰冷如寒冬,沒有一絲溫暖,另一個世界絕望中帶著絲絲希冀。


    還活著的人深深唿吸,身體雖被汗水打濕,但臉上依舊掛著決絕的表情,一步一步向著鋼絲繩的前方邁進。


    終於,最後隻有十人走到了鋼絲繩的中央,而場中的唿喝聲卻也已達到了沸點。


    屏幕中的男子大聲說道:“恭喜各位走完了鋼絲繩的第一階段,接下來便是第二階段,生死剪刀的階段。”


    話音落下,聚光燈的燈光照在了競技場內的地上,突然地麵一陣晃動,位於中央的地麵緩緩打開。


    “嗡嗡……”


    隨後十把似電鋸又似剪刀的工具緩緩上升。站在鋼絲繩上的其中一人無比驚恐的喊叫道:“這是什麽,之前沒人和我說過還有這個東西,不是走到終點就獲勝了嗎?”


    屏幕中的男子大聲笑道:“你們太天真了,這裏是修羅競技場,每場比賽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沒有人能夠走到終點的,隻有被真正綁住繩子的人能夠活下來,聽天由命吧!哈哈哈哈哈……”


    巨大的剪刀升了上來,隨後剪刀緩緩合攏,鋒利的鋸齒快速旋轉著欲要把鋼絲繩剪為兩段,刺眼的火花敲擊在還活著的人心上。


    “不……不……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要死在這裏。”


    前方無路,其中一人猛然轉身,想要逃離這裏,可是他轉身時太過於慌亂,腳下一滑,身子從空中摔落,唯獨一隻手掌死死抓住了鋼絲繩,不肯就這般死去。


    “我不要死,我需要這筆錢,我的孩子得了絕症,此刻正躺在醫院等著我迴去啊!”那個人爆發出極其淒厲的嘶吼聲,眼淚似如決堤的河水一般,那隻手掌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的抓住鋼絲繩,就是不肯掉下去。


    或許他知道鋼絲繩斷裂後他依舊會掉下去,可是求生的欲望讓人忘記了身處的絕境,哪怕多活一秒也要活下去,也不要放棄那份希望。


    “我也不要死!”


    “我也不想死啊!”


    “快讓這個東西停下了,繩子快斷了啊!”


    站在鋼絲繩上的其他九人,也爆發出了淒厲絕望的吼叫聲,可是四周隻有那無盡的嘲諷聲以及那扭曲了麵孔興奮的吼叫聲。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嗎?”


    “除了冷漠之外,原來人還會如此瘋狂嗎?”蘇黎迷茫自語道。


    “需要我幫你殺掉他們嗎?”小飛熊突然飛到蘇黎眼前問道。


    看了看那瘋狂無比的人群,蘇黎搖了搖頭,說道:“殺誰?殺不完的……弱肉強食不就是這樣嗎?吞噬其他的生命滿足自己的欲望。”


    小飛熊點了點頭,冷聲笑道:“隨便你,說起來你之後要參加的神罰遊戲,比這可要殘酷多了。”


    蘇黎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是嗎?比這還要殘酷嗎?果然,即便得到了力量也依舊是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


    蘇黎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十根鋼絲繩終是被剪成兩段,鋼絲繩上的其他九人嘴裏發出了極其淒厲的慘叫聲,從空中摔落。


    而那個死死的抓住鋼絲繩的人同樣如此,手中僅有的希望消失,很快他的身體便被刺穿,一切的努力奢望在這一刻化為了虛妄。他的孩子不會得救,而他比自己的孩子更快一步死去。


    最終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活了下來,他的麵門距離尖刺隻有一米的距離,隻是他的身體被繩索死死的綁住,並未鬆開,隻是此刻他已經虛脫,身體被汗水和尿液打濕。


    向下看去,則是二十九個被尖刺刺穿麵帶不甘恐懼的男子。


    看著這些屍體,老者抽泣起來,然後他大聲哭喊著,聲嘶力竭的哀嚎著。


    “我活下來了。”


    “我活下來了!”


    “嗚嗚嗚!我活下來了!!!”


    “五百萬聯邦幣,有救了,有救了啊!”


    同時,看台上,包房裏有的發出了勝利的唿喊聲,有的則是破口大罵。


    “可惡!混蛋!老子又輸了。那個五號就不能爭一口氣嗎?”楚雲升無比憤怒的把手中紙片撕成了碎片,扔到了地上。


    淡淡掃了一眼被緩緩釣上平台的老者,蘇黎不在關心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他轉身向前走去說道:“各有各的命運,走吧。”


    “喂!你個沒良心的,那又不是你的錢,你怎能體會那種……”


    楚雲升的話還未說完,但隨即看到了蘇黎轉身看向他的雙眸,那雙眼中冰冷而沒有絲毫感情,看他仿若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未說完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隨後隻能悻悻的跟上,那兩個陪同的少女同樣被蘇黎的眼神所嚇到,隻是她們不明白蘇黎這些的嫩雛怎會發出如此攝人心魄的目光。


    過了一會,楚雲升才上前尷尬的笑道:“我沒什麽惹你生氣的地方吧,親愛的會長大人。”


    “拿他人的生命做賭注很有趣嗎?即便能夠完成任務,我也沒有這個興趣。”蘇黎淡淡的答道。


    尷尬的笑了笑,楚雲升沒有在接話,他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而現在不是觸蘇黎黴頭的時候。


    又走過幾個場地,蘇黎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不拿人當人的遊戲玩法,而他的內心也在這些遊戲的刺激下莫名的越發冰冷,除了冰冷以為,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麽其它情緒,總之,讓他全身異常的難受躁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油膩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楚大少爺嗎?上次才輸給了我十億聯邦幣,怎麽,心裏不舒服,準備在輸我個十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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