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你也別太過分了,現在還是在賽場上,你就公然挑釁,你……”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李鈺很是不屑地打斷高寧的話。


    毫不留情地諷刺:“一個半決賽都沒進的廢物,你算什麽東西?”


    高寧瞬時握緊了拳頭,溫和善良如他,此刻心中也是起了怒意。


    後麵的學姐看不下去了,上前道:“我知道你是南市大學的李鈺,你了不起你厲害,但是也輪不到你在這裏對我們隊友指指點點,請你現在就離開我們隊伍的休息區!”


    雖說他們是輸的恨摻,但也不能叫人這般欺負!


    李鈺笑了笑,道:“自古弱者,就隻有被強者欺辱的份。誰叫你們連進半決賽的實力都沒有呢?”


    “你——”


    “你說夠了麽?”葉心心一雙冷眸不耐煩地瞧著她。


    李鈺卻是絲毫不懼,反而走近,在葉心心耳畔輕聲道:“我知道你也報了三千米,我在賽場上等著你。”


    “不過,到時候我若是把你甩的太遠,你可別哭得太傷心。”


    然後便帶著人從葉心心身旁擦肩而過,頭也不迴的傲氣離去。


    葉心心笑了一下,誰被誰甩在身後,還不知道呢。


    第二日葉心心有三級跳遠項目的預賽。


    隊友們在觀眾席上為她加油呐喊,她也算發揮正常,順利的進入了決賽。


    隻是雖進了決賽,但成績卻不是最好的那一個,最好的那個是南市大學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學生。


    也是李鈺的好姐妹。


    詹德安慰她:“沒關係,到時候若是能拿到季亞軍也是很不錯了。”


    葉心心笑笑,半開玩笑道:“詹德師兄,你就那麽不希望我拿冠軍啊?”


    “不,我不是……我這不是怕你壓力太大了麽?”


    詹德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不這樣想。


    以剛才葉心心的平均成績,雖然足夠進入決賽,但是在決賽的隊伍中也是平平的表現,能夠拿到季軍隻怕也是極限了。


    也不怪他不相信葉心心了。


    葉心心微微笑了一下,沒說話。


    其實三級跳遠並不是她喜歡的項目,隻是那時這項目還差一個人,她便心血來潮報了。


    今日試了下水,沒想到還挺好玩的。


    隻是不知道她若是發揮真正的實力,李鈺心裏能否能承受得了。


    沒再多想,葉心心跟詹德打了聲招唿,便去了更衣室,準備更換衣服然後迴宿舍休息。


    她素來都不太喜歡吵鬧的地方,比了一上午,她的耳朵都要被觀眾席上的人震聾了。


    可剛進更衣室,她便察覺了兩道不太友好的視線。


    是李鈺和剛才那個皮膚黝黑的女生。


    葉心心淡定走進去,像是沒看見她們倆一般。


    打開自己的更衣櫃,葉心心一愣。


    隻見她的更衣櫃裏被塞滿了賽場上的各種紙屑垃圾,她的一雙限量版的球鞋更是被塗鴉得麵目全非,裏麵甚至被裝滿了圖釘!


    葉心心眉眼一跳,感覺火苗要從心底燒到了眉梢。


    這兩個家夥還真是有作死的本事!


    她迴過頭,如狼般淩厲寒絕的眸直視李鈺,開口冷問:“你幹的?”


    李鈺卻是故意作起一張無辜的臉,反問道:“什麽是我做的?我們也才剛進來。”


    隨即又看了一眼葉心心的更衣櫃,假裝驚訝的樣子:“哎呀!葉心心同學你的更衣櫃是怎麽了,就算垃圾找不地方扔,也不能塞在櫃子裏吧!”


    葉心心看了她們一眼,終是鬆開緊捏著的拳頭。


    今天先放她們一馬。


    她迴身,鎮靜的將櫃子裏的垃圾一一拿了出來,扔進角落裏的垃圾桶裏。


    然後當著李鈺與另一個女生的麵,將球鞋裏的圖釘一一撿了出來,最後也不管鞋子被塗鴉成了什麽樣子,照樣穿在了腳上。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全國大賽後,她會慢慢與這些人清算。


    葉心心穿著滿是油彩塗鴉的球鞋從更衣室走了出來,經過賽場的時候眾人都不禁看了過來。


    可一瞧見她足上的那雙鞋,卻是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鞋上不僅被塗得麵目全非,還用黑色的筆寫了“theseshoesarefake,justlikeme”的英文字樣,其諷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


    詹德在遠處看到,本想過去問葉心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手裏有其他事又脫不開身,隻能打消了這心思。


    卻不知暗處戴鴨舌帽的女人卻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轉頭,就全部匯報給了電話那頭的男人。


    男人聽完後聲音明顯陰沉了不少,道:“查清楚,必要時候,使點手段。”


    女人點頭:“是,明白。”


    掛斷電話,權燁的臉色愈加的陰沉。


    他素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這一次卻是例外。


    敢欺負他的女人,他必定會要那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跳遠決賽安排在明天上午,葉心心倒是不急,去宿舍換過衣服便去了外麵閑逛。


    下個月便是許漪的生辰了,她想趁著空閑給許漪挑幾樣禮物。


    不想剛出宿舍大門,便瞧見詹德從那頭走了過來。


    詹德看見她一驚,忙走過來:“心心,我正要去找你。”


    “你這是準備出去麽?”


    葉心心點點頭,淡淡的:“嗯,想隨便出去轉轉。”


    詹德立馬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北市我還是要熟一些。”


    ……


    葉心心不好拒絕,隻好點頭:“好。”


    心裏卻是禁不住煩躁。


    倒不是真的煩詹德的行為,隻是覺得為難。


    權燁那隻老狐狸向來眼線眾多,又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要真讓他知道,還不知會鬧出什麽事來。


    二人做地鐵到羅殿廣場,葉心心無聊地在商場裏逛著,遇著感興趣的便瞧一瞧。


    詹德使勁的在她旁邊找話,葉心心本就是冷淡的性子,如今裝著心事,便更不想說話了,隻是他說一句她便應一聲。


    但僅僅隻是這樣,詹德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瞧見葉心心看玻璃櫃裏的首飾看得仔細入迷,詹德不由疑惑:“心心這是想買首飾了麽?”


    葉心心點點頭。


    詹德見葉心心對一件飾品看得癡迷,本想趁機表現一下自己,可正準備叫人將那飾品包起來的時候,卻瞥見那飾品上標注的價格。


    二十七萬?還是美元?


    一條項鏈,竟要這麽貴!


    他家裏雖然相較普通人富裕得多,可是也沒有富裕到這種程度!


    可想了想覺得也對,葉心心是葉氏的大小姐,現在又是權燁的未婚妻,這樣的價格對她來說,的確算不得什麽。


    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詹德不由一陣失落。


    “這位小姐,這款可能不太適合你,你要不要看一些其他的?”櫃姐忽然走過來道。


    雖然她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話也說的委婉,但是葉心心也能明白她的意思,那潛台詞明顯就是在說這項鏈她買不起。


    葉心心抬眸,直接迴懟:“適不適合是你說了算的?”


    櫃姐登時被噎住,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詹德在也心心身邊卻是覺得有些尷尬了,也對,葉心心看了許久又不買,人家說幾句也是應當的。


    便是拉了一下葉心心的衣角,“心心,在外麵別這樣咄咄逼人。你若是不喜歡,不買就是了。”


    這話,明顯是在給葉心心找台階下了。


    屆時就算是葉心心不買,那這售貨員也不能多說什麽了。


    葉心心卻是蹙緊了眉頭。


    她本來對詹德是沒什麽意見的,可是詹德這話一說出來,她便覺得煩躁了。


    但表麵上卻也沒說什麽。


    隻是指了一下玻璃櫃裏的一款項鏈,道:“這個我要了。”


    一聽葉心心要那款二十七萬美元的項鏈,櫃姐明顯驚滯了一會兒。


    接著才反應過來:“好,我這就給您包好。”


    櫃姐將項鏈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然後仔細地包好,才抬頭問道:“那小姐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葉心心從包裏拿出一張黑看。


    櫃姐雙眼頓時亮了。


    可就在葉心心要將卡遞給櫃姐的時候,她卻又忽然收迴了手。


    少女臉上露出乖戾的邪笑,道:“好可惜,項鏈髒了,我不要了。”


    櫃姐沒料到葉心心會這樣,連忙道:“這項鏈是今天才上架的,怎麽會髒呢?小姐,你應該看錯了吧。”


    葉心心卻是瞧著她,反問:“我剛才要是沒看錯的話,你用手碰了我的項鏈吧?”


    櫃姐點點頭。


    她不用手,難道用腳麽?


    葉心心笑了笑,繼續問:“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東西,髒了的項鏈,你覺得我還能戴麽?”


    櫃姐徹底無言了,臉色緋紅。


    這個女人,是在羞辱她麽?


    她不過用手碰了下項鏈,項鏈怎麽就髒了?


    再說,她們這些做奢侈品櫃姐的,每日手都是消了毒的!


    詹德也覺得葉心心有些過分了,本來想提醒一下她的,卻不料葉心心竟是直接轉身離去,直接去了這家店對麵的那家專櫃。


    也是一家奢侈品店。


    然後隨意指了一款手表,刷了卡。


    對麵的櫃姐看著這一幕,手心握得越發緊了。


    這個狂妄的小家夥!不就是投了個好胎,仗著父母有錢才來這裏消費的麽?


    得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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