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變成龍心的樣子的?”


    迴到了錄像店,鈴終於忍不住向辭決問道。


    被捉弄過頭的哲,經過專業的醫療檢查,暫時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隻是精神上有些虛弱而已。


    “一點小把戲~”


    “本來隻是想和店長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但是做過頭了。”


    “實在是抱歉啊!”


    辭決說著,表情嚴肅起來,向著鈴鞠躬道歉。


    雖然很是生氣,可一想到辭決也不是故意的,並且真的被自己的老哥不小心拋棄在空洞裏了。


    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並且辭決也有反省了,鈴倒是不想和他計較了。


    “我倒隻是被嚇了一跳,沒什麽關係。”


    “道歉的話還是留著和哥哥說吧~”


    擺了擺手,鈴大度的原諒了辭決的惡作劇。


    因為像龍心和辭決這麽強大的人,還有星見雅所屬的對空六課……


    強大的人們總有自己的小癖好,還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性格。


    麻煩至極。


    鈴擔憂的看向哲的房間,雖然看不到對方,可是一想起哥哥那癲狂的樣子,她就十分心疼。


    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為當事人的辭決也很納悶,不過他多少還是有一些頭緒的。


    正如上一次和龍心交鋒的星見雅一樣。


    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家夥,或者說抱有某種強烈目的的人,很容易受到自己散發出來的“莊園小氣息”影響。


    雖然不清楚自己為啥會產生這種東西。


    甚至自己的造物也會有這種東西產生,而且哲接觸的時間明明非常短暫。


    卻在短時間內就已經陷入癲狂了。


    辭決有些無奈的想到,會不會是因為哲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虛弱了,而且聽鈴說,他好像正處於體力透支的狀態。


    呃。


    那一切好像就解釋得通了。


    至於鈴,她為什麽沒有受到這麽嚴重的影響呢?


    一是鈴沒有像自己的哥哥哲一樣,思考的東西那麽多,顧慮的事情沒個完。


    一個人幾乎撐起了半個多的家,壓在他身上的壓力,比鈴還要多很多。


    二是他們對辭決的態度。


    鈴隻是單純的把辭決當做合作夥伴,或者說龍心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而哲,為了某個目標,不得不思考許多問題,未雨綢繆過頭了,導致心裏多少有些過激的念頭。


    一旦被辭決的瘋狂氣息影響,又沒有星見雅那樣強悍的心理素質。


    陷入癲狂是哲唯一的結果。


    不過還好,這隻是辭決不經意間釋放,沒有添加任何念頭的氣息。


    強如星見雅,在龍心稍有不滿和些許殺意的氣息影響下,不也是陷入了奇怪的行為模式嗎?


    想到這裏,辭決有些無奈,明明身為龍心的時候,自己就能很好的控製。


    隻有在戰鬥時,思緒有些失控了,才會產生這種東西。


    而現在,身為辭決,僅僅是使用了屠夫能力後,就會不自覺的散發那種氣息。


    雖說自己可以掌控,但是下一次再發生類似情況,自己真的就罪無可恕了。


    “再次表示我的歉意,店長。”


    “另一位店長的情況很可能與我有關,我深感抱歉。”


    辭決還是決定把事情的原因告訴鈴,起碼能讓她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會太擔心,至少現在也能放心一點。


    “為什麽這麽說?”


    “你的惡作劇確實嚇到我們了,可還不至於把我哥哥搞得精神虛弱吧?”


    鈴十分疑惑看看向辭決,自己老哥突然陷入癲狂,跟辭決好像沒有關係吧?


    他明明是後麵才出現,把兩人都嚇了一跳,還把哲給嚇暈了過去。


    這麽說,哲的癲狂都與他無關,他隻是做了一個惡作劇,恰巧時間不對……


    或者太會挑時候了……


    辭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在戰鬥的時候,會產生讓人精神異常的氣息,包括我製作出來的冰雕。”


    “而且店長你也說了,哲店長當時身體十分虛弱……”


    “所以,被冰雕上的氣息給影響了,導致陷入癲狂。”


    “又被我給嚇了一跳……”


    “所以——”


    “真的十分抱歉!”


    “這個是我的不對。”


    辭決說著,再次向鈴鞠躬道歉。


    鈴聽後若有所思,搖了搖頭,


    “那倒是不應該全都怪罪到你身上,哥哥他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


    “大家下一次就知道該怎麽應對了,算是打了預防針吧……”


    鈴再次對辭決的道歉表示原諒,這倒是讓辭決有些欣慰。


    畢竟哲的精神紊亂,與自己脫不了關係。


    雖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人家都已經暈過去了,那還能怎麽樣呢?


    隻能等哲清醒過來,然後再道歉一迴咯~


    你讓我幫忙,卻把我落在空洞裏。


    我小小的惡作劇報複一下,本來是沒問題的……


    誰知道哲被辭決的氣息給影響了,陷入癲狂狀態,又被嚇暈了過去。


    這一天天的,真是黴透了。


    不過好在,鈴給救出來了。


    天色也差不多了,辭決得溜了。


    看樣子,哲應該明天的時候才能醒得過來。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明天我再過來。”


    “代我向哲店長問好。”


    “明天見。”


    辭決說著,打完招唿就離開了。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鈴遺憾的搖了搖頭。


    要是龍心先生在就好了,他應該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麵。


    龍心(辭決):啊?


    ……


    迴到了小屋,一大群邦布圍了上來,辭決隻是笑著揉了揉其中一個邦布的小腦袋瓜。


    隨後就迴到了傘中,準備休息。


    (伊塔庫亞的生日)


    「遊戲中伊塔庫亞文本更新,這裏原寫作不會修改,望見諒」


    等到軀體匯聚起來,意識聚合的時候,龍心眼前根本不是自己的院落。


    也不是歐利蒂絲莊園!


    一座昏暗屋棚,衣衫單薄破舊的少年舉著燈盞,正在翻閱老舊的書籍和報紙。


    龍心想湊過去看看,卻不小心把黑暗中的什麽東西碰倒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誰?”


    少年猛地轉過腦袋,看著龍心走過的方向。


    卻什麽也沒有看見,似乎連風都沒有吹過來。


    “難道是老鼠?”


    少年稍微思索了一下,又繼續埋頭研究手上的東西。


    反正自己如此貧瘠,家中出現老鼠似乎也說得過去。


    可是龍心很震驚,他居然能影響別人的過往了?


    哪怕不被看見!


    可是視野往下一看,龍心的腦子像是被人敲了一個悶棍。


    哪裏有身軀啊?


    這,這不過是一片類似人型的紅霧,在昏暗的環境中讓人看不清楚。


    既然如此,龍心也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是不是人類,在與那位存在相見時,就已經不重要了。


    渺小的人類,我龍心,居然能見到偉岸的神性……


    飄飄然來到點著蠟燭的少年身邊,還沒靠近,一大片嘈雜的聲音就將龍心的思維震顫。


    大部分都是沒有意義的日常交流,個別特別清晰的,八成是眼前少年的記憶。


    可是,以監管者身份,以迴憶展現自我,在龍心看來,已經沒有新意了。


    “父親是礦工。”


    “兒子也會是礦工。”


    “……”


    沒有更多的信息了,但是龍心早就知道這個人,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


    “啊~我可憐的諾頓。”


    龍心笑著,坐在了這個少年的麵前,而少年卻視他如無物。


    “即便如此,我也等著你……”


    龍心自顧自的說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抬起頭看了看。


    什麽東西也沒有,似乎是自己的幻覺,正感到疑惑。


    早就病變的肺部卻再次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抵擋。


    “咳咳……咳啊——”


    冷汗打濕了衣襟,但是他已經麻木,這樣的疼痛,每天都會經曆很多次。


    並且從小就開始了……


    深唿吸幾下,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又咳嗽了幾下。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他眼神閃亮的看向手上的圖紙。


    “哈!”


    “找到了。”


    快速將它折疊起來,放進胸前衣服的內側口袋,少年熄滅了蠟燭,憑借著對屋子的熟悉,爬上床休息。


    可是,帶著興奮與期待,他很久後才沉沉睡去。


    即使是睡著,也會在睡夢中狠狠的咳嗽。


    他都已經這樣了,望著他入睡的龍心也不知道該怎麽思索。


    空中一片灰白,少年還是爬了起來,還沒有徹底天亮,他便收拾好了行裝。


    帶著興奮與笑容,他出發了。


    一片紅色的霧氣跟隨著他,他沒有看見,其他所有他遇到的人,也沒有看到。


    “唿,要開始了嗎?”


    紅霧究竟能不能發出聲音,龍心也不知道,但是他覺得這話,已經從嘴裏說出去了。


    經過漫長的跋涉,少年來到了一座廢棄的礦脈。


    簡單的裝備後,他麵帶笑容的提著油燈下礦去了。


    龍心沒有心情跟著他一起,下到那種黑暗的地方,於是,就在原地等待。


    很久之後,少年迴來了。


    灰頭土臉,笑容消失了,出發時的激動與喜悅,似乎被黑暗吞噬殆盡。


    盡管,他攜帶了照明物。


    可是,在龍心看來,他似乎有沒有燈都一樣,看上去灰暗一片。


    他的過往,從無數碎片似的思緒中,被龍心所接收。


    出生於礦工家庭,生來就是礦工。


    留給他的,隻有糟糕的肺,和貧窮的童年。


    單薄的薪水隻能勉強度日,再加上父親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過世,母親不久後也離開了他。


    在這個時代下,唯有金錢,才是所有人最終的追求。


    而他,諾頓·坎貝爾,也對成為有錢人十分的執著。


    在做礦工學徒時,就表現出強烈的學習欲望與勞動積極性。


    雇傭他的老板們都曾說過,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原因,他們都願意與他簽訂長久的勞務合同。


    但是,這在其他礦工同伴眼中,無疑是背叛行為。


    大家都沒有看得見的未來,諾頓的行為,就好似向老板們搖尾乞憐的小動物。


    嘲笑,謾罵,欺淩,接踵而至。


    不過很快,諾頓就冷靜的接受了這一切。


    父親的礦工朋友們,一群可憐的老人,曾經幫助過諾頓一家人。


    諾頓也經常會去看望這群可憐人。


    直到一個老礦工,拿出自己珍藏,一張圖紙。


    上麵記載著成為富豪的線索……


    十三處可能有黃金礦藏的地點。


    在老礦工的哀求中,諾頓欣喜若狂的離去,在夜裏,將圖紙上的地點與實際地圖進行標注。


    終於,他成功的探索其中的一處。


    沒有。


    諾頓掏出那張寶貴的圖紙,在其中一個地名上塗鴉,將其抹去。


    龍心無動於衷的看著,繼續跟隨他前往下一個地點。


    沒有。


    沒有。


    沒有。


    ……


    還是沒有。


    隻剩下最後一處地點了。


    諾頓將圖紙放好,來到了最後的地點。


    一座被開采過的礦井,但是已經坍塌了。


    沒辦法,他一個人肯定搞不定。


    於是,那些欺辱過他的廉價勞動力,被兩瓶廉價酒水和暴富的欲望所打動。


    眾人重新開掘出新的通道,卻又將諾頓排擠在外。


    憤懣的他,將原本用於炸開道路的炸藥,鋪設在那群人進入的通道裏。


    在炸藥引線前,諾頓掙紮著,手上的火苗照耀著他的臉。


    龍心看不清他的模樣,隻知道一個悲慘的人,即將迎來悲慘的後續。


    胸口傳來的疼痛,記憶中被欺淩,被生活壓迫的迴憶,讓諾頓有些恍惚。


    一瞬間,他笑了起來,手中的火焰將引線點燃……


    尚且未逃離通道的諾頓,也被火光與煙塵覆蓋。


    等到硝煙散去,一個瘦弱的身體帶著一塊閃著黃色光芒的石塊出現在龍心眼前。


    那像是一塊黃金。


    但是龍心很清楚,黃金,不會這麽隨意的被窮苦之人得到。


    代價太大了。


    而拿著“黃金”的人,也非常清楚。


    常在礦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這隻是一塊與黃金非常相似的——


    愚人金。


    瘦弱身影大笑著,似乎將前半生的陰霾都忘掉了。


    隻有破壞,毀滅,將所有的不公,全部拉到一個起點上。


    把他人的幸福全部敲碎,用手上的礦鎬。


    “哈~”


    肺部,再也不會傳來疼痛。


    “貧窮——”


    “是最惡毒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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