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林宛瑜眼含熱淚的坐到病床邊,握著許呦的臉仔細打量。


    “你都傷在哪了?”


    “你可嚇死我了。”


    “呦呦,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許澍培問道。


    “我挺好的,爸媽,不用擔心,沒什麽大問題。”許呦強作笑顏。


    “別看我包的嚴實,其實真沒事。”


    “許記者,都怪我啊!”王村長自責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王村長,你這是幹啥?”許澍培問道。


    王村長含著眼淚說:“要不是我非要給她送一隻羊,她要把羊給我送迴來,哪能遇上張龍那個畜生啊!”


    “都是我的錯啊!”


    許呦淡然的說:“王村長,這不怪你,張龍是專門迴來報複我的,就算我不給你送羊,他也會找其他機會報複我。”


    “你瞅瞅那個畜生把你傷這樣,”王村長自責的看著她。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許呦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把目光轉向王桂蘭。


    “桂蘭姐,你怎麽樣?”


    “我挺好的。”


    王桂蘭說完,秦子琛說道:“她來過好幾次了,叮囑我你如果醒了一定要告訴她。”


    聽了這話,許呦笑道:“謝謝桂蘭姐,許紅岩呢?他怎麽樣?”


    “能吃能睡,大夫得好好休養一陣子。”


    “那就好。”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林宛瑜心疼的看著她。


    許呦的頭上纏著好幾圈紗布,巴掌大的小臉沒有血色,看著就叫人心疼。


    “這麽晚了,你們怎麽過來的?”許呦問。


    “開村裏的拖拉機來的。”許鳴迴道。


    “我們村裏新買的一台拖拉機,隻有許鳴能鼓搗走,別人都不會呀!”王村長說道。


    “我聽說許鳴下個月就要去上學了,在你走之前你得教會兩個徒弟才行。”


    “嗯,我知道。”


    這時,於隊長拿了一個信封放在床上。


    “許記者,這是我收上來的照片錢,一共四十六塊錢。”


    “社員們聽說你的事,都想過來看看你。”


    於隊長又從兜裏掏出另外一個信封,說道:“這是咱們社員和知青們的一點心意。”


    許呦驚訝的看著他,“於隊長,你拿迴去,我不能要。我哪能收你們的錢呢!”


    “許記者,你收下吧!你讓我拿迴去,我對大夥都沒法交差。”


    許呦為難的看著信封,看著比裝照片錢的信封還要厚一點兒。


    不管裏邊裝了多少錢,這是老百姓的一份心意。


    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呦呦,你收著吧!”許澍培給她遞了個眼神。


    幾個人在病房待了一會兒,怕影響許呦休息,全都告辭了。


    林宛瑜本打算留下來照顧許呦,也被許呦拒絕了。


    她隻是頭暈,手腳都沒問題,再說秦子琛還在這呢,不用勞累她。


    人們都走了,病房裏重新安靜下來。


    許呦拿著信封想了想說:“秦子琛,你覺得他們最需要什麽?”


    “你想給他們買東西?”


    “嗯,我不能拿他們的錢,他們都過得不寬裕。”


    “農場這邊條件艱苦,什麽都缺。”


    “你說,給他們買幾隻羊怎麽樣?”許呦想了想問。


    王村長送給她一隻羊當禮物,足見羊是很貴重的。


    她在這裏這麽久,還沒看到過幾隻羊。


    如果給農場買一些羊羔喂養,以後羊羔長大了可以賣錢,或者吃羊肉,喝羊奶。


    創造的價值應該可以改善一下他們的生活吧!


    “行,你要是想買,我幫你聯係。”秦子琛微微一笑。


    許呦善良,正直,勇敢又大方,像一顆小小的太陽,發著光和熱,溫暖著周圍的人。


    他真想一直守在她身邊。


    第二天,一早,盧萬興和趙鬆柏就過來探望許呦。


    兩人說了一大堆的關心的話之後,盧萬興說道:“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


    “許記者,這件事你盡管報道,一定要把張龍的惡行昭告天下。”


    盧萬興和趙鬆柏對報道的事情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以前是想辦法阻撓,現在卻全力支持。


    因為事情鬧的實在太大了,他們倆想隱瞞,也瞞不住了。


    殺了一名公安,從公安局逃走,這麽惡劣的事情已經驚動了上級領導。


    如果他們再隱瞞下去,隻會引火上身了。


    “許記者,你如果需要什麽材料,我讓小張去幫你收集,是拍照哇,還是別的。”趙鬆柏說道。


    “謝謝兩位領導,我如果有需要一定會找你們幫忙。”許呦說著打了個哈欠,露出疲憊的樣子來。


    盧萬興和趙鬆柏不好繼續打擾,一起告辭了。


    “這倆人真是牆頭草隨風倒。”許呦對秦子琛吐槽道。


    “我有件事挺奇怪,”秦子琛看許呦今天的狀態不錯,才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昨天我並不知道你遇到了張龍,而是子俊和林燦打來電話,林燦說你有危險,我才出去找你。”


    “林燦距離那麽遠,她怎麽會知道?”


    許呦微微一笑說:“這是專屬於我們兩個的心電感應。”


    “還有你和張龍搏鬥的時候,用的刀和剪刀都是隨身帶的?”秦子琛又問。


    “是呀!我揣在兜裏方便隨時使用。”


    “那後來張龍怎麽手腳不好用了?”秦子琛又問。


    “欸,秦子琛,你剛才說有一個疑問,現在你都問了幾個了?”


    許呦嗔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算是公安,我也有權保持沉默。”


    “我就是覺得很奇怪,當時如果張龍沒有出現手腳不好用的情況,他手裏有槍,你和我都會很危險。”


    “是老天爺幫咱們,”許呦笑道:“該著他那時候就手腳不好用了。”


    壁紙刀和剪刀她能解釋隨身攜帶,麻醉藥怎麽解釋?


    能敷衍一時是一時吧!


    上午公安又來找許呦做筆錄。


    許呦把和張龍遭遇之後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然沒提麻醉藥的事。


    一位公安說道:“張龍被抓住之後,一直到昨晚才醒,昏迷了有四個多小時。局裏的法醫說他應該是中了大劑量的麻醉藥。”


    “這個問題,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也不清楚,當時我愛人過來救我,我從張龍手裏掙紮出來,就看見他好像半身不遂了,不清楚他是怎麽迴事。”


    許呦驚訝的說:“該不會是我咬了他一口,他中毒了?”


    這個分析把公安都逗笑了。


    公安說道:“這大概就是天意難違。”


    送走了公安,許呦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病房門卻又一次被敲響,秦子琛冷著臉去開門。


    他決定拒絕所有來探訪的人,讓許呦好好休息一下。


    但房門打開,看見門外站著風塵仆仆的兩人。


    秦子琛隻能苦笑一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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