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四個孩子,表現出上位者的氣勢,冷然道:“你們別以為出了夏家的門,進入宗門,自此一步登仙,可以天高任鳥飛。收起你們的鬼心思。你們修煉的機會,是你們小主人給的。你們的修煉資源,亦是你們小主人給的。你們生是夏家奴,死是夏家鬼。在你們開始修煉前,我在這裏給你們立個規矩。你們以道心起誓,你們此生此世都要伺候好小主人,不得背叛我孫兒。夏不易就是你們的天,他要你們生,你們便可以生,他要你們死,你們絕不能偷活。若違此誓,承受九劫天雷而死。”


    四個孩子臉色由欣喜轉向緊張,冷汗涔涔,不敢違背主母,立即紛紛有模有樣起誓道:“我發誓,一輩子都伺候小主人,不背叛小主人。小主人讓我生我就生,讓我死我就死。若違此誓,承受九劫天雷而死。”


    盡管他們四個人還小,不知道九劫天雷是何物,不過,想來應該是很恐怖的存在。大概跟那頭青鬃獅子一樣可怕吧。


    中年美婦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四個孩子還是挺機靈的,不白費老爺費心挑選,家裏父母應該也沒少教導他們如何在小主人麵前做一名合格的家奴。


    “你們去吧。”


    “是,主母大人。”


    四個孩子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站在陸林澤身後。


    婢女曉菊當先一步,引領眾人離開主母的小院。


    陸林澤帶著四個小跟班,亦快步離開小院。


    花團錦簇的小院慢慢恢複寧靜。


    中年美婦目送孫子和幾人離開,旋即開口道:“紅兒。”


    遁光一閃,一道火紅色倩影出現在中年美婦身後,躬身施禮,道:“祁紅拜見主母大人。”


    中年美婦緩緩轉迴身,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倩影,淡淡說道:“今天不易那孩子變化有點大。前廳發生什麽事兒?”


    “今天在前廳,少主人被主家執法堂的夏長傑執法打傷了。”祁紅立即迴稟道。


    刹那間,小院裏刮起一道旋風,片片花瓣紛飛,在空中被撕碎。那殺氣,如同實質一般。


    身上紅衣獵獵,祁紅低著頭,不敢有一絲動作。


    中年美婦怒聲道:“夏連洪家的小崽子敢對我兒子出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他為什麽傷我兒子?”


    “今天主家家主攜執法堂駕臨前廳。主人和少主人迎接。因為主家家主認為小主人的名字沒有按輩分起,壞了家規。主家家主讓夏長傑動的手。少主人沒有運功抵擋,致使受傷。”


    “就這麽微小的緣由?主家家主實在是小題大做。”中年美婦皺著眉頭,殺氣微微收斂一些。


    “主母,紅兒認為,主家家主這是故意借題發揮,有意敲打主人,以及少主人。”


    中年美婦沉默了,四周殺氣漸漸消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與我孫兒不易有什麽關係?”


    “主家家主走後,少主人生氣小主人在主家家主麵前的表現,將小主人揍了一頓。”


    說到這裏的時候,祁紅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中年美婦眉頭皺著,先是自語道:“即便是受了氣,也不能拿我孫子出氣啊。瞧給我乖孫子嚇得。真要是把我乖孫子嚇壞了,看我不找他的晦氣。”


    隨即她對祁紅吩咐道:


    “你把那小子給我喊來。敢碰我寶貝孫子,他是皮癢了。我孫子可是有宗師之姿,毀了我孫子的仙途,他夏長運賠得起嗎?”


    祁紅嘴角偷偷撇了撇,心道:就那紈絝小子,嚇傻了才是為人間除害。


    她嘴上卻不敢這樣說,身體並沒移動分毫,有些遲疑的語氣解釋道:“主母大人,少主人受了傷,此時已經迴院療傷了。恐……恐怕沒辦法來見主母大人。而且,當時少主人打小主人並沒有多重,隻是嚇唬……嚇唬……小主人。”


    中年美婦盯著祁紅,看得祁紅心髒怦怦直跳,以至於她最後一句話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自語一般。


    忽然輕輕長歎一聲,中年美婦說道:“紅兒,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五十年了。主母大人。”祁紅鄭重迴稟道。


    “紅兒,你願不願意去服侍少主人。”中年美婦緩緩問道。


    祁紅嚇得花容失色,說道:“主母大人,紅兒從沒想過離開。紅兒此生此世隻想跟隨主母大人左右,為主母大人效死命,絕不會再跟隨其他人。”


    中年美婦緩緩擺了擺手,從香囊裏取出一瓶療傷藥,遞給祁紅,說道:“好啦,好啦。我也就是說說,你不用著急著迴答我,你可以再想想。把這療傷藥給少主人送去,幫他敷上藥。”


    臉上一片羞紅,祁紅雙手接過玉瓶,退後幾步,身化紅色遁光,消失不見。


    中年美婦緩緩搖搖頭,嘴角上揚,自語道:“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勾搭我身邊人。這到處拈花惹草的臭毛病,跟他爹一個德行。”


    想到自己的丈夫夏連宇,中年美婦眉頭皺起來,輕哼一聲,怒聲自語道:“也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去哪個浪蹄子被窩裏鬼混去了。他兒子敢打我寶貝孫子。既然拿兒子沒辦法,我就去找那老不死的出出氣。”


    想到這裏,中年美婦轉身怒氣衝衝去往夏連宇小妾的院落。


    夏不易的小院。


    離開奶奶所住的院落,耗子等四個孩子紛紛與陸林澤道別,他們要迴家告訴各自父母這件天大的好消息。


    “小主人,我們明天傳功塔見。”


    主母不在附近,四個小夥伴對陸林澤的態度恢複到活潑開朗的樣子。


    陸林澤點點頭,目送四個小夥伴蹦蹦跳跳離開。


    “小主人,我們去試衣服吧。”


    婢女曉菊那婉轉如鶯啼的聲音,在陸林澤耳邊響起。


    其實,從第一次聽到曉菊的聲音,陸林澤就覺得這是自己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天然、純淨、透亮。


    如果眼前這個小姑娘在網絡上當主播,絕對吸粉無數。


    婢女曉菊在前麵引路,陸林澤走在後麵。


    小姑娘纖細的背影,配上衣袂飄飄的羅裙,在這古香古色的庭院裏,讓陸林澤看得有些著迷。


    仿佛注意到小主人在盯著自己的背影看,婢女曉菊低著頭,臉色漲紅,一顆小心髒快跳出嗓子。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以前每次這樣獨處的時候,小主人總在自己的翹臀上拍上幾巴掌。


    有幾次,自己的翹臀上印上小主人的泥爪印,被其他婢女發現,惹來眾女的嘲笑。


    這次,恐怕也擺脫不了翹臀被小主人拍幾巴掌的結果。


    那種既恐懼、羞赧又無法躲開的無奈感全都充斥在十五歲少女的心中。甚至,一種期待巴掌快點打在翹臀,讓自己早點解脫的想法不斷地在少女心底縈繞。


    可是,那巴掌卻遲遲沒有到來。


    期待中的巴掌越是沒有落下,少女心中越是慌亂,一個不留神,玉足踩到石子,身子撲倒在地上。


    “哎呦——”


    少女的驚唿一下將陸林澤的視線拉了迴來。


    見婢女曉菊倒在地上,陸林澤趕緊俯下身,將少女扶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怎麽好端端走著走著就摔倒了?”陸林澤不解問道。


    婢女曉菊疼得皺著眉頭,看到小少爺過來扶她,以為他像往常一樣是過來占便宜,亦或是幸災樂禍,下意識瞪了陸林澤一眼,脫口而出嗔道:“還不是因為你……”


    少女很想說: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的緣故,害得我摔倒。


    “因為我?”陸林澤不解地看著少女。少女俊美臉龐上一臉地幽怨和嗔怪,反而讓人著迷。


    婢女曉菊自知失言,趕緊收拾羅裙,跪下,急聲道:“不是,是婢女的錯。請小主人責罰。”


    平日裏,少女在主母跟前放肆慣了,這次可能真的失言了。


    以小主人平日裏囂張跋扈、苛待下人的乖張性子,有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抽兩個耳光都算是輕的。


    真要是被小主人甩兩個耳光,她就算找主母都沒用。


    陸林澤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甚是不解:一會兒怪他,一會兒又承認是自己錯誤。


    不理解,就不去想,直男性格的陸林澤沒有糾結這些。看著眼前絕美少女,他的心思倒是飄到別處。


    他忽然想到自己可是在一個仙俠的“夢”中啊,將來自己會不會也跟修仙故事裏的修煉者一樣,飛天遁地,焚山煮海,修成絕世神功。


    於是,陸林澤臉上露出傻笑,心想:自己將來仗劍天下,身旁再跟隨一群超級無敵大美女劍侍,那牌麵兒,肯定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曉菊,你以後願不願意做我的劍侍,陪我仗劍天涯,笑傲仙界。嘿嘿嘿嘿——”


    陸林澤自顧自笑著,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陸林澤的傻笑,落在婢女曉菊的眼中,就是無比的猥瑣和淫邪。


    果然,夏家從主人,到少主人,再到小主人都是一副德行。


    少女不自覺抬起雙臂交叉胸前,護住重要部位,眼含怯懦看向陸林澤,說道:“小主人,曉菊還小,還不能嫁人。雖然我人是夏家的,可……可現在太早呢。我還沒有心理準備。等我迴去問過主母大人。讓……讓主母大人做決定,何……何時做小主人的妾……妾室。”


    說到後麵,婢女曉菊的聲音越來越結巴。少女的眼中噙滿淚花,心中悲愴想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夏不易這個小魔頭終於按耐不住了。我這朵純潔美麗的小白花,眼看就要被風雨摧殘。從此以後,我就要給這個小東西生兒育女。以後還要跟無數妾室爭風吃醋,還要被正妻欺辱。等到我年老色衰,一定會被這個小魔頭拋棄。


    嗚嗚——


    我的命好苦啊!


    一瞬間,婢女曉菊把自己的後半生都腦補出來。


    眼淚止不住地滑落少女的香腮。


    看到這一幕,陸林澤無語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等等,誰說讓你做我的妾室?我說的是劍侍!是劍侍啊!”陸林澤提高了幾分聲調。


    婢女曉菊瞪著淚眼婆娑的大眼睛,看著小主人,哭得更加大聲,說道:“我以為做妾室就已經夠慘的了,你還讓我做賤室。我還沒過門,你就這樣輕賤我。我的命好苦啊!”


    “喂!我說的不是那個賤室啊。我說的是那個劍侍。”見少女大哭起來,陸林澤有些慌了,焦急地解釋,“是寶劍的劍,侍女的侍。不是賤人的賤。”


    瞪著卡姿蘭大眼睛,婢女曉菊抹了把眼淚,不解問道:“什麽是劍侍?不是娶我過門的意思嗎?”


    “當然不是。你看我多大啊。我才十歲啊!毛都沒長齊,娶什麽媳婦。就算你們讓我當播種機,也要看看我有沒有那個功能啊。我說的劍侍,大概意思就是以後我帶你出去裝叉兒,讓你給我撐場子。”


    “什麽是裝叉兒?什麽是撐場子?”婢女曉菊滿腦子疑問。


    “呃,裝叉兒啊?和撐場子是一個意思。怎麽跟你解釋呢。就是我跟人比拚法術,你在後麵給我搖旗呐喊,中場休息的時候給我遞水,遞個毛巾板兒啥的。”


    陸林澤費力向曉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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