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臉火紅,沒有蓋被子,曾離畫看到她異常的樣子,冒出一個想法,是不是生病了,所以幸運才這樣著急。


    他摸了摸柳詩夢的額頭,嚇得立馬縮迴了手,此時的柳詩夢已經被燒糊塗,根本沒有意識。


    “詩夢,詩夢,醒醒!你生病了?”曾離畫搖了搖柳詩夢,沒有一絲醒過來的意思。


    曾離畫心裏大驚,慌忙的出去粗暴的穿好衣服,抱起被裹好的柳詩夢就往外衝。


    夜深人靜隻有昏暗的路燈照亮黑夜的路,因剛下過雨,天氣很冷。


    路上沒有一輛的車,曾離畫抱著幾乎昏迷的柳詩夢,突然感覺很無助。


    他顧不上許多,隻能抱著她一路小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跑了多久,腿幾乎抽筋,然而他此時心裏很亂,亂成了一團麻,隻希望盡快趕到醫院。


    他甚至在擔心,柳詩夢會不會因為這一次喪命。


    終於,終於在夜幕裏出現一輛車,曾離畫看清是私家車,他沒有任何辦法,甚至後悔應該買一輛車。


    他抱著柳詩夢攔住欲開過來的私家車,明晃晃的燈光險些刺瞎他的雙眼。


    隻聽“嘎吱”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那輛私家車戛然而止。


    “你幹嘛?大半夜的?”司機異常惱怒。


    “對不起,我女朋友生病了,很嚴重,求求您幫幫我!”曾離畫焦急又祈求道。


    司機看到曾離畫滿頭大汗以及懷裏裹著的女人,躊躇了一會兒。


    “求求您了,現在馬路上都沒有車,晚了會出危險的,我可以給您錢,要多少都行!”曾離畫用乞求的口吻道。


    “別廢話了,趕緊上來!”司機無奈的大喊。


    好心的司機把他們送到醫院,曾離畫千恩萬謝之後衝進醫院。


    值夜班的護士以最快的速度接到柳詩夢,推入診室。


    曾離畫被隔離在外麵,坐立難安,尤其的焦急。


    過了很久值夜大夫才出來,給他的答複讓不安又焦躁的心安穩了下來。


    柳詩夢因為生病發燒,並沒有生命危險,曾離畫一再的確認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


    當曾離畫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柳詩夢平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此時她依然沒有醒過來,昏昏欲睡。


    曾離畫坐在病床前看著冒虛汗,眉頭緊蹙的柳詩夢,心裏十分心疼。


    他不知道柳詩夢今天到底經曆了什麽?會把自己折磨成這樣,這樣脫俗又美麗的姑娘為什麽要遭這個罪?


    曾離畫伸出手輕輕的落在柳詩夢的臉頰上,雖然還有些熱,但不至於像剛開始那樣燙。


    “詩夢,詩夢,該怎麽呢?你為什麽這樣折磨自己?有事不能和我一起訴說嗎?”


    柳詩夢突然再次皺著眉毛,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媽,媽,你快走,不要………”


    “你放開我媽,…………天賜快走,別打我弟弟……”柳詩夢突然變得不安起來,額頭的虛汗又冒出來。


    “遊樂,我怎麽辦?………遊樂,嗚嗚!嗚嗚………”柳詩夢不停的說胡話,不停的哭泣,顯得非常痛苦。


    曾離畫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牢牢的握住柳詩夢胡亂揮著的手,以防她碰到點滴針。


    柳詩夢感受到了曾離畫手裏的力度,以及那善意的安慰終於安靜了下來。


    然而她依然在流淚,曾離畫拿著紙巾不停的擦拭,心想,她的心底到底承載了多少痛苦?讓人隻能感到憐惜。


    “……爸,爸爸…你好狠,………爸…爸爸…”


    柳詩夢口裏不停的念叨著爸爸二字,接下來的時間,柳詩夢一直在唿喚爸爸,而且每一次都是那樣痛苦。


    曾離畫寸步不離的守護著柳詩夢,擦拭她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每擦一次,心裏都多一分心疼。


    “詩夢,你別哭了,別這樣傷心了,看得我難受,你說說你,到底經曆了什麽?這樣沉重!”


    “詩夢,今天是不是遇到你爸了?也許隻有他才會讓你這樣傷心吧?”


    “無論如何,我曾離畫一定要好好的愛你,用我最大的能力給與你缺失的所有關愛,詩夢,相信我,我曾離畫像向自己的靈魂起誓,一定要好好的愛你,永遠不辜負你!”


    曾離畫輕輕撫摸著柳詩夢的頭發,以及她睡著都不安穩的眉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幹淨的病床上,以及柳詩夢的臉上。


    她輕輕舒展眉頭,左手輕輕的揉了頭,隻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碎了,沒有一絲力氣。


    她伸展開右手,碰到歪坐在椅子上的曾離畫。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液的味道。


    她有些頭暈,轉過頭就看到了曾離畫,他睡得很沉,身上搭著的衣服幾乎要滑落,柳詩夢翻過身,伸出手扯起衣服給他蓋上。


    曾離畫感覺到柳詩夢在動,竟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恰好看到柳詩夢溫柔的眼睛。


    “詩夢,你醒了?還熱不熱?感覺咋樣?”曾離畫直起身體,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麻木了。


    “我怎麽來醫院啦?”柳詩夢勉強支撐身體想起來,卻沒有一絲力氣。


    “別亂動!這是醫院!”曾離畫趕緊阻止她亂動。


    “你這個死丫頭,昨晚要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燒成一個大火球了?”曾離畫心疼的責怪。


    “我發燒了?天呐!”柳詩夢驚道。


    “你以為呢?死丫頭,我又救了你一迴,這一次你可要以身相許了!”曾離畫道。


    “你好過分,你乘人之危!”柳詩夢道。


    “你才過分,嚇得我都要哭了,我還抱著你跑了很遠呢,從咱家都跑到九街路了,我都要累癱了!才冒死攔了一輛車!”曾離畫委屈巴巴。


    “這樣啊!辛苦你了!”柳詩夢聽罷,看著曾離畫的疲憊的樣子,心再次溫柔了起來,心想也許他不會背叛自己吧?


    “詩夢,你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好嗎?這個世界上,有兩個最愛你的男人,遊樂他給了你前生的愛,而我帶著他未完成的使命,愛你一生一世!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在,我是你背後的大樹,也是給你遮風擋雨的傘,以後不要自己扛著好嗎?”


    “離畫……”柳詩夢看著曾離畫眼裏的真摯,心裏異常感動,也自責後悔,自己不應該懷疑他對自己的忠誠。


    “詩夢,昨天是不是見過你爸爸了?”曾離畫問道。


    柳詩夢低下頭,看著幹淨的被,情緒很低沉。


    “是的,昨天他找過我,我還和他去他的餐廳吃飯………”柳詩夢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和曾離畫訴說一遍,曾離畫聽罷,沉默許久。


    詩夢,現在挺虛弱的,我迴家給你做好吃的,你再睡一會兒吧!”曾離畫又道。


    “不用了,我們還是迴家吧,我現在沒事了!”柳詩夢道。


    曾離畫一再向醫生確定柳詩夢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終於迴家了。


    迴到家,曾離畫便把柳詩夢哄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又請了病假。


    忙完之後立馬開始煮飯,雖然動作不嫻熟,但通過柳詩夢一段時間的調教,還是做出來了很像樣的粥,很是得意。


    他不允許柳詩夢上手,自己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此時此刻的柳詩夢感覺非常幸福。


    忙完一切之後,曾離畫沒有去大戲院,而是在家陪伴照顧柳詩夢。


    他很細心,也很溫心,時不時的做一些有意思的事逗柳詩夢開心,也會給她讀書。


    為了陪伴柳詩夢,晚上的演出也拒絕了,無論柳詩夢怎麽驅趕,片刻也不肯離開。


    第二天,曾離畫依然沒有去排練,而是決定直接去找柳江。


    他很想見柳江一麵,也很想和他聊一聊,因為柳江是柳詩夢心裏的一個鬱結,如果不打開,她永遠不會真正的放下。


    曾離畫很少穿正裝,今天穿得異常正式。


    “離畫,你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嗎?幹嘛穿成這樣啊?”柳詩夢半倚在沙發上問道。


    “帥不帥?”曾離畫問道。


    “還行,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柳詩夢豎起大拇指點讚。


    “我媳婦兒就是會說話!”曾離畫笑道,低下頭在柳詩夢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柳詩夢一驚,卻也躲不及,臉依然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


    “你好過分,你穿成這樣要去參加什麽重要活動啊?”


    “嗯!我說了你不要生氣!”曾離畫眉頭微挑。


    “我幹嘛要生氣?”柳詩夢抱著靠枕疑惑不解的看著曾離畫。


    “我要去見一見你爸爸!”曾離畫一本正經道。


    “見他,為什麽?我不許你去!”柳詩夢不高興道。


    曾離畫看著柳詩夢沉下來的臉,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深情又認真的看著她。


    “詩夢,我一定要去見他,不管合適不合適,在我旁觀者的立場看,你是非常在乎你爸爸的,如果不在乎,就不會把那本書放在枕頭底下,就不會在雨裏淋著,更不會在夢裏也唿喊著!”


    “我沒辦法感受你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但他畢竟是你爸爸,是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他曾經犯的錯,是無法讓人原諒,但寬容大度一定會讓自己變得更好,我不希望自己的公主要為這些事情煩惱,甚至傷心!”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會會他!就算你阻止我也要去!”曾離畫溫柔道。


    柳詩夢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麽去做,隻能任由曾離畫抽出手,然後離開。


    柳江接到曾離畫打來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當知道柳詩夢的男朋友,先是一驚,然後會開了一半就感到了約定的地點。


    曾離畫遠遠的就看到了柳江,看到他豪華的轎車,知道他是富豪。


    “您好,是曾離畫,曾先生嗎?”柳江走過來先打招唿。


    “您好,叔叔,我是曾離畫,非常不好意思打擾了您了,但是我依然很想見您一麵!”曾離畫彬彬有禮。


    “你是夢夢的男朋友?”柳江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曾離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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