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宮殿的金磚地麵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出宮隨行的名單下來了,宮裏有人歡喜有人愁。


    崔太後、王皇後、鄭貴妃、楊惠妃、宋修儀,還有她。


    然而,臨了出發前,王皇後突感身體不適,經過尚藥局診斷,竟是染上了風寒之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亂。


    王皇後不得不留在後宮裏休養。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宮廷,大家都知道皇後在後宮事務繁多,想必此次染病也是因為操勞過度所致。


    次日一早,闔宮上下都去鳳儀宮探望王皇後。


    到了鳳儀宮,隻見門口已經聚集許多前來探病的嬪妃,太後身邊最為得力的孫嬤嬤也在鳳儀宮。


    崔太後聽聞皇後為了處理後宮繁雜之事而病倒,心中十分掛念,特地派了自己信任的孫嬤嬤前來看望。


    由於王皇後身患風寒,不便與眾妃嬪碰麵,所以除了貼身伺候的宮女們之外,其餘人等皆在殿外等候。


    不多時,雲若輕輕推開殿門,緩緩走了出來。她先是向著眾人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輕聲說道:“各位主子有心了,娘娘心裏都記下了。娘娘剛剛服下了藥,此刻正在昏睡當中呢。”


    她又說道:“娘娘還說了,怕過了病氣給各位主子,請各位姐妹早些迴宮歇息吧。”


    說完這些話,雲若再次向眾人行了一禮,隨後轉身迴到殿內;眾人請安告了退


    “皇後這病,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趕在秋獵之前病倒了。”貴妃率先走出風儀宮,口中念念有詞地自言自語。


    緊跟其後的太監汪得海連忙應和著:“娘娘,此時此刻,皇後娘娘病倒了倒也算是個大好時機呢。”


    聽到這話,鄭貴妃滿臉疑惑地轉頭望向汪得海,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似乎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隻見汪得海諂媚地彎著腰,壓低聲音笑著解釋:“娘娘您仔細想想啊,皇後本來就不得陛下的歡心,一直以來都備受冷落。就算這次勉強跟著一起去參加秋獵,又能怎樣呢?無非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您和陛下恩恩愛愛罷了。”


    一提到恩愛二字,鄭貴妃不禁心領神會地微微一笑。


    說得沒錯,無論王皇後是否隨駕同行,對於她來說其實關係並不大。


    畢竟,陛下平日裏根本就不會踏入皇後的寢宮半步。


    要是皇後真的因為生病無法前往秋獵,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一來,沒有了皇後在旁壓製,也就不用擔心皇後會看不慣自己與陛下之間的親密舉動,更不必擔心皇後會借機訓斥自己了。


    所以說,皇後此番不能去秋獵,對她而言可真是百利而無一害。


    想到這裏,鄭貴妃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漪蘭殿。


    春竹與夏末正收拾著後日出行所需的行囊,這一去便是月餘。。


    對於薑汐瑤來說,這是她頭迴離開皇宮,不用憋屈在這小小一方天地,心裏想想便激動。


    這不,隻是簡單地收拾一下,就已經整理出了滿滿當當的兩大箱子物品,還尚未收拾完。


    薑汐瑤忍不住暗自感歎,古人的著裝實在太過繁瑣複雜!


    從內到外,一層又一層,不僅如此,從頭飾到腳底,花樣繁多。


    瞧那兩隻碩大的箱子,沉重無比,非得需要四個身強力壯之人合力抬才行。


    春竹此前從未見識過皇家狩獵這般盛大的場麵,此番也是首次經曆這樣的大場麵,內心難免興奮。


    她一邊手腳不停地收拾著行囊,一邊嘴裏像連珠炮似的喋喋不休:“夏末姐姐,你快跟我講講,這圍獵究竟會是怎樣一番壯觀的景象啊?”


    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行宮又是個什麽樣兒?自從入宮以來,我還未曾踏出宮門半步,更別提親眼目睹行宮的模樣。”


    每次碰到新鮮事兒,春竹總是這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夏末收拾的輕勤快,“我也沒見過行宮什麽樣,皇家秋獵何等的大陣仗,更是沒見過。”


    “去了便知曉了,後日可別傻愣愣的錯不開眼。”薑汐瑤進了內殿,對春竹打趣道。


    春竹折著衣物,尷尬迅速低下頭,“主兒,您別打趣奴婢。”


    薑汐瑤瞧了瞧備好的衣裳,“玉華宮地處玉華山,到了夜裏天可冷了,咱們得多帶些厚衣裳。”


    別風景沒欣賞到,卻把自個兒連累病了。


    夏末頷首微笑,“主兒放心,全收拾好了。”


    後日一早,眾妃隨禦駕一道前往行宮——玉華宮,從宮門出發,快到太陽西沉方才到了玉華宮。


    玉華宮地處群山,依山傍水,又有狩獵草場,比起皇宮冷上許多,換是夏日來玉華宮避暑那真是極好的。


    龍軒離自然住的是正宮玉華殿,鄭貴妃被安排到離玉華殿最近的排雲殿,惠妃是在慶雲殿。


    薑汐瑤住的是肅成殿,在西麵點的院落,離龍軒離遠是遠了點,自然風景卻是極好的,中有石岩崖斬然而成,有鬆端如直筆,側有飛泉而下,渾然天成。


    如此安排,薑汐瑤心裏落了底,畢竟隨行的宮妃中,她位份最低,皇後如此安排也很合理,雖說陛下多寵她,但總歸位份低,貴妃惠妃遠在她之上,再如何受寵也萬不能越了尊卑。


    太後隨行也來了,太後來的壞處便是要去請安,規矩不能廢了。


    不過,太後喜靜,隻需每隔六日請安,由貴妃帶頭請安。


    晚上自然是擺了宴席,雖然隻有幾位宮妃,但陛下的意思是人不多卻也要熱鬧熱鬧,該有的樂器助興不能少。


    貴妃迴了寢殿,換了一身盛裝,發髻上簪著大大小小的金釵,使得她的發髻越發華麗而莊重。


    不僅如此,就連原本插在鬢邊的海棠花,此刻也被換成了金色的海棠花,與金釵相互映襯,更顯高貴典雅。


    隨著她輕盈的步伐,頭上的金釵微微晃動,仿佛有一層淡淡的金光護體,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通身散發著無盡的華貴氣息。


    惠妃也來了。雖然她同樣頭戴滿頭的首飾發釵,但與鄭貴妃相比,卻顯得略遜一籌。


    或許是因為鄭貴妃身上那件盛裝太過奢華奪目,又或許是因為她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的高雅氣質。


    再看薑汐瑤,她的穿著打扮與那兩位妃子截然不同。


    相比於貴妃和惠妃的珠光寶氣,薑汐瑤則顯得素雅許多。


    她身著一襲淺色係的衣裙,裙袂飄飄,宛如一朵清新脫俗的百合花,雅致不俗。


    宴會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太後與龍軒離互相敬著美酒,氣氛融洽和諧。


    貴妃見狀,連忙起身,巧笑嫣然地向聖上和太後獻上祝賀,清脆悅耳,猶如黃鶯出穀,所說的每句話都恰到好處,引得聖上開懷大笑,連一向嚴肅的太後也忍不住誇讚貴妃說話得體。


    每個人臉上笑臉盈盈,這會兒沒薑汐瑤說話的份,她隻是靜靜地跟著敬酒,按照規矩行事。


    盡管她沒有過多的言語表現,但她那一身淺色的衣裙在眾多華麗服飾的襯托下,反而引得某些人格外注目。


    龍軒離仰頭一飲而盡杯中酒,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落在薑汐瑤的身上。


    隻見她身姿婀娜,淺笑盈盈,那身素淨的衣裙更是襯得她清麗動人,宛如出水芙蓉。


    不過,她年紀小,淺色的衣裙更適合她,珠光寶氣雖貴氣卻俗。


    薑汐瑤的容貌在眾妃中,也是拔尖的,不是說她的容貌多麽國色天香,而是她的性格是極好的,與他處起來甚是舒服。


    再姣好的容貌都會逝去,薑汐瑤的性子討喜,尤其是到他心坎的,這樣的人兒不多得。


    她對眼前的酒沒多大熱絡,對吃食卻比美酒熱絡多了。


    那雙秋水般的眼眸明晃晃的落在吃食上,在這等場合,倒是為難了她,她的心思分明不在宮宴上,隻關心自己能不能吃得好好的。


    想起這月份,本是吃螃蟹的好季節,可眼前都是些大葷,連吃螃蟹腳都瞧不見,想起螃蟹的美味,眼巴巴的隻能想,卻吃不到。


    瞥見她吃著吃著便皺了秀眉,似是有點兒不滿意。


    龍軒離想著,這小妮子怕是想到更好吃的了,所以方才皺了眉,眼前的吃食不好嗎?


    並沒有,瞧眼望去,薑汐瑤桌案上的吃食吃得比旁人快些。


    此時,薑汐瑤心裏默念,趕緊下班吧,趕緊下班吧,已超時了。


    吃完趕緊下班,別磨嘰,再磨嘰天黑不好走道,山裏的天兒,到了夜晚尤為得冷,再不迴去就晚了。


    她抗議,她要下班,吃飽喝足不下班幹啥呢。


    聖宣帝又不會多給她發工資,每月的工資她就這麽點,誰不願意活少錢多?


    溫熱的酒,還有乳茶,在宮裏沒喝過乳茶,到了行宮卻喝到了。


    淡淡的奶香味,過唇滑滑的,味道好極了。


    原本無精打采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了精神,這點盡收眼底,不自覺嘴角抹起好看的弧度。


    看她如此愛喝,想必這乳茶甚合她口味。


    以後多多賞她些,瞧見她吃喝的歡心,他心裏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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