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容雲曦極力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讓它顯得不那麽驚訝。


    意思就是說,齊湛在外的模樣,是個冷麵王爺?


    怎麽偏偏就對她……


    “怎麽會,我可是隻對阿曦一人輕浮的。”


    齊湛含著笑的漂亮眼睛又浮現在容雲曦的腦海裏,反應過來時她覺得臉上更熱了幾分。


    可麵前這個景象,她也不能就任由別人的嘴,把她和齊湛綁在一起去了。


    容雲曦長出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像是做好了極大的心理準備,才開口道,“這塊玉佩是方才七王爺送予我的,並非我主動收下。”


    “這……”


    容敘麵露難色,齊明殊更是瞪大了眼睛。


    齊湛卻輕笑一聲,主動放開了容雲曦,“阿曦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連我用這種方法都不能留住你啊。”


    容雲曦丟給他一個冷眼,“能被七王爺看上是我的福氣去,隻是我一心學醫,對風月兒女之事,並不感興趣,怕是要辜負七王爺的一番好意了。”


    齊湛難得主動讓步,容雲曦心裏雖然感激他,還是恨得牙癢癢,方才他那句話帶來的感動此刻也被一掃而空。


    容敘和齊明殊以及其他人,此刻也明白了大概是個什麽情況。


    是七王爺齊湛在追容雲曦,甚至都開始不擇手段的追了,容雲曦就是不買賬。


    明白過來紛紛唏噓歎惋,更是有官員扼腕歎息的,走上前對齊湛道,“七王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容大小姐雖好,府上小女也同樣是花容月貌的。”


    “不知七王爺哪日得空,來府上一敘?”


    一聽這句話,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往齊湛身邊湊,齊湛美目微轉,看了一眼容雲曦,在被一群官員給哄鬧著搶走之前,故意極其曖昧的湊在容雲曦耳邊說了一句話。


    很低,隻有容雲曦聽見了。


    他說,“對不起,你總是容易讓我衝動。”


    容雲曦的眉頭不過疑惑的擰起來一小會兒,就轉瞬拉達下來,臉更紅了。


    他是在為玉佩的事情道歉嗎?


    不過我怎麽就讓他衝動了?


    當容雲曦的目光不經意落到齊明殊身上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切。


    此刻,齊明殊眼看著齊湛被一群官員給簇擁走,機靈的立馬湊了上去,“雲曦,我七叔人冷是冷了點,不懂風情,你別放在心上。”


    容雲曦想了想齊湛和她說過的話,同她做過的事兒,默默丟給了齊明殊一個白眼,冷淡道,“雲曦不敢背後妄議七王爺。”


    齊明殊的話頭一下子被掐斷,容雲曦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太子黨人,故意把聲音提的高了一點,“想必太子殿下此次來參加我兒妹妹的生辰宴,也應該會認識不少大家閨秀吧?”


    “怎麽會,我眼裏隻有雲曦一人,我……”齊明殊還沒說出來的後半句話,被立刻看著眼色湊上來的官員給打斷。


    是翰林院編修林修城——容顏的相公。


    “太子殿下,此次小女也一並來了,這些日子一直念著太子殿下呢!”


    齊明殊不耐的擰起了眉頭,“我都說了不見,你是半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我的太子妃隻可能是雲曦一人!”


    齊明殊揚聲說著話,轉過頭向看看容雲曦感動的神情,卻發現容雲曦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走了。


    容月錦站在一邊被冷落了好半天,看著容雲曦毫不在意離去的樣子,咬緊貝齒也毫無用處,聽得太子的話,還是走上前笑著附和了一句。


    “太子殿下真是深情不悔,能嫁給您是姐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齊明殊聽見容月錦的這句話,心裏頓時好受了許多,對容月錦的臉色也好了起來,“那是自然,待會兒雲曦和你的比試,本殿下會去看的。”


    容月錦眼睛亮了起來,雀躍的像春天的鳥兒,福了禮就開開心心的下去準備了。


    容雲曦這邊,翠微一邊幫她檢查送來的箜篌,眉頭始終擰著鬆不開。


    “大小姐,那這樣,您不是要被京城的大家閨秀們往死裏念叨了?”


    容雲曦頗有些興趣的抬起了眼皮子,問道,“哦?翠微何出此言?”


    “全京城最貌美的七王爺齊湛追您,好歹還有個太子可以想想,現在太子都揚言他眼裏隻有您一人了,您說這京城的大家閨秀們,哪兒還有什麽念想呢?”


    容雲曦轉了轉眼睛,故意道,“這不是還有我舅舅呢,我舅舅可是被成為全京城第二貌美的男子呢。”


    翠微目光垂了下去,有些紅了臉,“在七王爺迴來之前,遠祁大少爺是全京城第一貌美的男子。”


    容雲曦就笑了,“我看那,遠祁舅舅是翠微心裏第一貌美的男子才對。”


    “這,大小姐您胡說什麽呢!您不也覺得遠祁大少爺很好看麽!”


    看著翠微憋得小臉通紅,一副窘迫模樣,容雲曦也不再逗她了,點點頭道,“是是是,遠祁舅舅第一好看!”


    “大小姐!”


    兩人在房間內笑嘻嘻的說鬧了差不多那邊布置好,派人過來請的時候。


    容月錦是第一個上場的,容雲曦到的時候,宴會中間正擺放著一架豎箜篌,四周圍坐著一眾官員和女眷。


    容雲曦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世家大族的目光,平日裏容月錦在名流詩會上出現的次數太多,人人都知道容月錦是個才女。


    可容雲曦這五年閉門不出,在家埋頭鑽研醫書,直到今年才迴了武德侯府,沒人知道這個神秘的武德侯府大小姐,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然而麵對如此之多如針尖一樣的審視目光,容雲曦隻是垂眸頷首,不緊不慢的入座,禮數周到,動作沉穩,絲毫沒有半點毛躁的樣子。


    齊湛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微微閃著光。


    他的阿曦,換了一身粉桃色齊胸襦裙,最外罩著一件雪色褂子,內裏罩著一件淡粉色桃花刺繡雪色褂子,一舉手,一投足,像極了畫中走出的桃花仙。


    齊湛心情好,他多飲了兩杯酒,容月錦在中間彈奏箜篌時的眉目傳情,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醉意朦朧的眼睛一直放在容雲曦飄飄忽忽的雪色絲織褂子上。


    齊明殊也壓根沒在意中間不停向他遞眼色的容月錦,他的目光也一直放在容雲曦身上,目光灼灼的燙人,直到容雲曦麵色寒冷的轉過頭去,齊湛才注意到這一點,他原本沉醉的神情刹那間掛上一絲寒意,拾起一片飄落在手邊的花瓣,向容月錦的手指擲了過去。


    花瓣分明輕盈無骨,卻在撞到容月錦的手指時候,箜篌砰——的一聲音斷,容月錦像是碰到了燒紅的烙鐵一樣,連忙鬆開了手,神情痛苦的緊捂著自己的手指。


    宴會一下子炸了,“這是怎麽迴事?”


    “這箜篌有問題?”


    齊湛得意的勾起了唇角,發現他的阿曦果然向這邊看了過來。


    容月錦站在中間無助的哭泣,緊攥著手指,轉身向太子齊明殊福身,“太子殿下恕罪,臣女方才正在彈奏箜篌,手指突然劇痛不已,實在是……”


    齊明殊一聽,立刻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著急的幾步向容雲曦走了過去,“雲曦你怎麽樣?方才有沒有碰過箜篌?”


    容雲曦也立刻站了起來,不著痕跡的躲過齊明殊的手,淡聲道,“臣女方才練習,也碰過箜篌。”


    齊湛的眉頭擰了起來,也從位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他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容雲曦就在他開口之間冷聲斬釘截鐵的迴應了齊明殊。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府上有客卿大夫,臣女自行去看診便是。宴會驚擾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


    齊明殊想伸出去的手隻好又收了迴來,悻悻道,“那,那你快去。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得到太子的允準,容雲曦福身之後就帶著翠微走了,半眼都沒看齊湛,齊湛站在遠處站著,忍不住咬了咬牙。


    打袖的聲音很大,在齊湛的身邊的官員聽了都忍不住心肝膽顫了一下。


    齊湛就這麽走了,齊湛也走了。


    眾人尷尬不已,眾人麵麵相覷,眾人心裏都知道為啥,眾人誰都不敢說。


    啊,除了太子齊明殊。


    他看著齊湛離開的背影,暗自勾起了唇角,覺得自己總算贏了一迴合,七叔竟然沒說上話呢!


    容雲曦帶著翠微,從宴會花廳走出來,做做樣子去了一趟客卿大夫的住處,卻不是去假裝看診的,而是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包藥粉,遞給客卿大夫看。


    “先生,您看看這是什麽。”


    客卿大夫結果藥粉隻肖聞了一下,就麵色巨變,端著藥粉的手指都有些抖,“這……這可是要人命的五步斷腸散啊!”


    五步斷腸散,雖沒有名字上說的那麽可怖,人吃下去也是必死無疑的,卻也隻有吃下去才有效,及時服用解藥就不會有事。


    容雲曦的臉色微沉了沉,從客卿大夫手中接過了那包藥粉,又問,“先生您這裏可有解藥?”


    客卿大夫搖了搖頭,扼腕歎息道,“這種毒藥連研製成分都是個謎,我怎麽可能會有解藥呢!”


    “多謝先生了。”容雲曦垂下眼睛思考片刻,對客卿大夫複道,“這藥粉的事情您不要說,我也會忘記來找過您這迴事,您盡管放心。”


    客卿大夫哆哆嗦嗦的看著容雲曦和翠微消失在門外,心裏一顆心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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