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拿聯姻鞏固自己的實力。


    和齊明殊有何區別?


    容雲曦厭惡的擰起眉頭,將麵前幾乎把她堵在前邊的齊湛一把推開,聲音冷得掉渣。


    “那還真是多謝七王爺好意了。”


    “不過我還沒落魄到需要求七王爺娶自己,來避免和親。”


    齊湛神色微怔,但很快恢複了那副慵懶樣子,“這麽說我是自討沒趣了?”


    容雲曦難得露出了笑容,卻是走到窗邊使勁推開了窗戶,“沒錯。”


    “不僅是自討沒趣,還極其狂妄自大,令人生厭。”


    齊湛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但他乖乖的走到了窗邊,“這話還真是難聽,”


    “不過我喜歡。”


    “我等你自己想破腦袋之後,再來找我。”


    說完,他就撐著窗欞真的從容雲曦的窗戶口跳了下去。


    這裏可是三層高的小樓!


    容雲曦一陣心驚,連忙走進了向下看去,卻隻看到茫茫漆黑的夜。


    剛鬆下一口氣,在心裏暗自腹誹為什麽要關心那種危險的男人,齊湛戲謔的笑聲就不知從哪裏傳了出來。


    “看來你還是很在意我的嘛。”


    齊湛也太容易控製自己的情緒了,輕輕鬆鬆就能讓她瞬間喪失理智。


    容雲曦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到底怎麽樣才能讓皇帝打消讓她和親的想法?


    容雲曦還沒想出法子來,一大清早,窗外就有小丫頭在叩門。


    “大小姐,二小姐說請您過去吃早茶呢。”


    聖旨難違,饒是她想破腦袋,一夜了也沒想出個什麽,此刻聽見外邊小丫頭的聲音,卻突然有了主意。


    “我知道了,你讓她先候著,我收拾好了就過去。”


    外邊的丫頭是容月錦身邊的貼身一等丫頭綠珠,平日裏在侯府中斷是沒人敢給她一點兒臉色看,如今聽了容雲曦打發下人似的話,臨走時忍不住小聲就罵了兩句。


    “還真以為自己是郡主就了不起了呢,不過是個被送過去和親的廢物!”


    碰巧就被調查迴來的翠微給聽了去,當即麵色一冷,嗬斥了兩句,“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還敢在這裏嚼我們大小姐的舌根?”


    “你……!”


    綠珠一句醃臢話還沒出口,容雲曦的房門就被刷的一下推的大開。


    “這兒是國醫府!可不是武德侯府的後院,能任你亂叫!”


    容雲曦麵色沉沉的一把將翠微拉到自己邊兒上,說完話就砰的一聲砸的綠珠啞口無言。


    綠珠氣的臉色漲紅,還是不敢大聲嚷嚷一句,隻能氣的腳步匆匆離去。


    房內。


    容雲曦把翠微拉到身邊,神色依舊謹慎,“那位宮女的身世,你調查出什麽了。”


    翠微神色有些冷,猶豫半晌卻隻從袖子裏掏出了半片染血的白布,“大小姐,京城近日出了一樁命案。”


    “你是說……!”容雲曦刹那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霍予柔和容月錦真能做到這種地步?


    在宮中能買通宮女為她們做事不足為奇,可臨了要宮女抵命的,若非牽扯到宮女家人,誰會願意去以命相抵。


    “那間宅子已經被官府清理幹淨了,我到的時候隻找到這一片染血的白布,其他就……”


    “看來霍家是傍上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


    容雲曦眉頭擰得很緊,從翠微手裏接過那一片被包好的染血白布,塞進了自己的袖口中。


    “方才二妹妹那邊的人來過了,要我大清早過去吃早茶。”


    她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梳妝鏡前,“翠微,你幫我梳洗一下,隨後同我一道去。”


    “是,大小姐。”


    武德侯府,後花園中,容月錦手中繡帕被擰的死緊,焦急磨樣活像熱火上的螞蟻,若不是顧及還在後花園,怕是早在原地來迴踱步。


    “你說容雲曦怎麽還不來?她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麽,故意不來的吧?”


    “二小姐,我覺得不會。”綠珠在一邊貼心的為她倒了一杯綠豆水遞了過去,“既然她敢派人去查,就不可能敢不來。”


    “可誰知道呢!要真是她手裏握著那證據呢!”


    容月錦急得直接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話音剛落,熟悉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二妹妹在說什麽呢,什麽證據?誰手裏握著證據?”


    容月錦被嚇得登時臉色泛白,連忙緩和好情緒,對容雲曦露出了一張笑臉:“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個聲兒呢。”


    “見二妹妹你和丫頭說的起興,我也不好打擾。”


    容雲曦不露痕跡的把話題轉了過去,姿態悠閑的在容月錦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不知方才二妹妹說的,可是京城近日出的命案?”


    容月錦一下子緊繃起來,慌張著在方才的位子上坐下,故作鎮定道,“原來姐姐也有聽聞,說是那家人被附近流竄的匪徒殺害,整張臉都被剜了下來,死相可怖。”


    “呀!”


    容雲曦手上的茶杯一個不穩摔落在地,她故意發出一聲驚叫,臉色刹那間煞白起來,“二妹妹從哪兒聽來這些可怖流言,這等事可不能到處亂說!”


    “這……我也是偶然聽下人丫鬟們提起的,嚇著姐姐了?”


    容月錦麵色晦暗,隨口找了個理由胡謅過去,容雲曦卻是沒漏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


    普通的兇殺案不至於臉都剜下來,這麽做無非是不想讓人判斷出死的到底是誰罷了。


    況且……


    容雲曦緩了口氣,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我聽說住在那宅子裏的,可不止一家人呢,那匪徒還真是夠心狠手辣的。”


    “是啊……”容月錦說話有點坎坷,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怎麽,手指不停的搓著自己的帕子,“不過聽說被害人臨死前拽下了匪徒一角衣裳,似乎已經被官府查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往容雲曦身上瞥,“也不知那關鍵證物,現在在什麽地方……”


    “既然是關鍵證物,肯定是在官府手裏吧?倒是希望官府早日把這案子結了,別搞得京城人心惶惶的。”


    容雲曦麵色溫和的似乎在安慰容月錦,抬起胳膊提起茶壺想要倒一杯綠豆水。


    此時,被她藏在袖子中的那一片染血白布,悄悄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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