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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絕鎮。


    一處偏僻院落,旁邊盡是破敗房屋,但也是燈火閃爍。


    畢竟,來了那麽多的江湖人,很多人甚至地方都沒有,找到個住處就不錯了。


    所以,即使這裏很偏僻,但也有不少江湖人在暫住。


    如今,那些大門大派的勢力,都是直接入住萬絕山莊的,一應照應,都是由萬絕山莊負責。


    好吃好喝伺候著,萬絕山莊地方大,房間多,自然也能供應那些大派人士。


    而另外一部分江湖人,住在萬絕鎮中,住在客棧裏,或者租住的民房。


    另外一些人,則是住萬絕山腳下,在萬絕山莊提供的帳篷裏,搭成了營帳。


    而且,大部分的花費,都是由萬絕山莊承擔,這每天的花費,都夠一個大型門派一年的消耗了。


    由此可見,萬絕山莊的財富實力雄厚。


    不過,也有些人心中不解,萬絕山莊花費如此大量人力物力,到底所欲何為,恐怕除了關長齡幾個人,就沒有知道的了。


    屋內。


    在床上,盤坐一人,竟是外界苦苦尋找的血魔。


    此刻,血魔盤坐在床上運功調息,身上氣息浮遊不住,極其的不穩定。


    在他的周身,有一層紅色薄霧,顯得有些讓人不寒而栗,而血魔的身形,也在不斷的漲縮,就像是充水一般。


    借助亮光看去,會驚奇的發現,與前些時間相比,血魔的麵容蒼老了不少,就仿佛是一瞬間過了十幾年似的。


    前些時間,看起來不過中年,而現在臉上都有了層層皺紋,還有點點的老年斑。


    其實,血魔的年紀早就年近七十了,但是因為功法的原因,靠著吸食他人的精血,修煉自己的精氣。


    這般,可以讓他在平時,看起來才中年模樣,也是靠此維持生機。


    平日裏,也需不斷的采補新鮮血液,才能維持他的生機,而一旦運功對敵的話,就需要消耗體內血氣,自然不能維持原樣。


    而前些時間,先是與戴空穀對戰,受了些傷,不過後來不斷的進補,也就恢複了大半。


    可是,後來與郭浩那一戰,可以說是讓血魔元氣大傷,更甚至若不是跑得快,那就差點交代在了那裏。


    可惡,真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那麽強。


    本來,血魔是想運氣好的話,能夠擒下郭浩,到時候自己手裏有了人質,不怕他們不給功法。


    可惜,對實力的判斷有了些偏差,也因此深受重傷,若不是自己機警,加上那個人相救,那還真的不好說。


    說來也是晦氣,真是大大的失策了,本以為郭浩才多大,即使成了半步天人境,成了魔教尊者又如何。


    在血魔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輩,當年自己叱吒風雲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小武者,跟在他師傅後麵的弟子罷了。


    可誰曾想,昔日的幼虎已經長出尖牙,並且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血肉模糊,可是記下了心裏。


    心中暗恨,當時血魔也曾考慮到這些,但是認為當時以自己的實力,加上局勢,不會出現這種局麵。


    可是,終究還是被打成了重傷。


    直到現在,自己一身實力不夠六成,在這武林大會當中,那是極為危險的。


    而這種危險,不單單來自外麵,更來自內部的所謂自己人。


    此時,血魔不由看向桌旁那道身影。


    另一邊,則是瞎無常。


    一身灰袍,麵容枯槁,沒有血色,尤其是那枯槁雙目,宛若活的骷髏一般。


    目中灰白,毫無半點焦距,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格外詭異。


    似是感覺到了目光,瞎無常淡淡道:“我若是想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聲音很淡,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哼!”


    血魔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麽,以自己的狀態,剛才又是在療傷,若是對方出手的話,自己定無幸免的道理。


    不過,知道歸知道,態度還是要表達一下的。


    血魔走下床,坐到瞎無常對麵,麵色不善的道:“老瞎子,別以為我受了傷就懼你什麽了。”


    瞎無常嗬嗬道:“什麽瞎子,也是有名字的,老夫的名字叫……司空尚。”


    說出名字的時候,停頓了片刻,麵上也稍微有了些變化,似是追憶,似是愁緒,極為複雜……


    血魔倒是有些詫異,這麽多年了,無論是自己這方魔道,還是外麵那些江湖人,對於他的稱唿都是瞎無常。


    對於名字,倒是從來沒有人稱唿過,可能有的知道,但是也沒有人這般說過。


    而血魔,卻是從未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也沒去關注過。


    這時,似是迴應血魔的詫異,又仿佛自言自語。


    “老了老了,落葉歸根,死亡並不可怕,並且活著不容易,人活一世,除了做的那點事兒,不就剩一個名字了麽……嗬嗬,怎麽也得把名字留下……”


    司空尚的話說的恨緩,很滿,讓人聽之有種曆經世間滄桑的感覺。


    血魔心中極為不屑,自己就不信,他還真的不怕死,這不過是說說罷了。


    血魔冷笑道:“聽聞你以前是算卦的,嘖嘖嘖,怎麽沒算到自己的事情,據說還是為人出頭才落了個這般地步。”


    說著,又突然間陰桀怪笑起來。


    對於司空尚的事情,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也了解一些。


    誰也想不到,江湖中殺人如麻的無常,曾經不過是一個算命先生。


    而且,還是因為為人打抱不平,才瞎了一雙眼,然後成了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人人畏懼的瞎無常。


    嗬嗬,真的可以說是世事難料,隻要一次意外,誰都可能被逼瘋。


    “桀桀……不過也沒有什麽不好,像現在這般,看誰不順眼就殺掉誰,惟心所欲,這才是大逍遙,大快活……”


    司空尚麵色淡淡道:“算卦之人,從不算己,而且一切皆是天數,強求不得。”


    司空尚麵無表情,可能是年紀大了,所以不怎麽愛動,隻是端坐在那裏,仿佛睡去一般。


    血魔冷笑道:“如此說來,死在我手裏的那些人也都是天命嘍,嘿嘿嘿,說起來沒想到我還是替天行道了。”


    “桀桀桀……真是沒想到,我還做了這麽多的好事,看來是蒼天賦予我的使命啊!那我怎麽能夠辜負呢!”


    血魔笑的很猖狂,但是這聲音,隻有在這個屋中才能聽到,甚至透不出房門,更不會驚動他人。


    司空尚轉頭看向血魔,目中蒼白,但是卻仿佛能視一般看著血魔。


    “老夫為你算了一卦,不得善終!”


    血魔麵上笑容一滯,看著司空尚,目光陰沉下來。


    畢竟,任憑誰被說這話,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去,更何況是血魔這樣的人。


    不過,血魔深知自己受著傷,不是司空尚的對手,所以隻得壓下心中火氣,恨恨忍耐下來。


    這個老東西,若是等自己恢複了實力,定然要好好的出一口氣。


    如此想著,血魔眼珠轉了轉,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就這般,兩人默然無言,大約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


    司空尚率先看向門口,其次是血魔。


    房門開了,這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在門開之前,兩人竟然都為察覺。


    要知道,二人皆為半步天人境,更是經年老魔,在江湖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是在房門打開之前,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這隻能證明,來人的功夫很高,不在二人之下,更可能是比二人還強。


    能做到這一點,又此刻來到這裏的人,隻能是一人。


    來人一身青衣素袍,是一名老者。


    站在那裏,白發蒼蒼,卻不是那種枯敗的感覺,而是一種別樣的生機,能感知到其體內氣血翻湧。


    血魔眯了眯眼,若是自己能吸他的血,一身實力定然能夠恢複,甚至更進一層。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方才可是被其來了個下馬威,若是平常開門,哪裏需要這般行徑。


    來人正是般若寺叛僧,魔僧法善!


    對於法善,血魔是極為忌憚的,法善的實力太強了。


    當年,法善不單單是教外六魔中最強,即使在那時的魔教,除了那位魔教教主,其他幾位魔尊,若是光論武道,那誰也不是什麽對手。


    甚至,當年血魔還曾與法善動過手。


    畢竟,當年與魔教也隻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罷了。


    而自己等人,也就是教外六魔,哪個不是兇名赫赫,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主。


    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所以就難免起了衝突,而一番比試切磋下來,法善以絕對的實力證明了最強。


    而血魔,自然也是敗在他的手裏。


    並且,除此之外,血魔還跟法善動過一次手。


    眾所周知,血魔功法需要吸食精血,尤其是武者的精血,那更是大補,那些武者對血魔來說,就仿佛有著致命吸引。


    因此,血魔趁著一次機會,偷偷的對法善下手了。


    而那次,則是被打的很慘,差點都被其殺掉,若不是魔教教主出手製止,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甚至,以往那些逃命的功夫,在法善麵前也好無作用。


    因此,血魔對法善可謂是忌憚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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