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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九莊。


    整個莊子依山而建,山門立於半山腰上,連綿的大山上倒是有過半是屋舍殿宇,雲霧間半隱半現,大氣磅礴,莊嚴肅穆,明顯是經由大家設計。


    正又經過一場風雪,正好鋪滿整個莊園,恰是銀裝素裹,在日光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而整個莊內,此時卻是一片縞素,極不協調的是又熱鬧非凡,因為不斷有江湖中人上門吊唁。


    “孫幫主,竟也來了。”


    “齊掌門,真是好久不見……”


    “呦,馬寨主,可有段時間沒聽到你的消息了……”


    “快看那邊,宏源寺的普寧大師也來了……”


    “……”


    在場的江湖來客認識或不相識的,相互攀談,但議論的最多的還是在前段時間,關於沈家莊被屠的慘事,當時消息剛一傳到江湖中,可是引起一片嘩然。


    江湖中破門滅戶的事也不少見,但一夜之間,將整個莊子,幾百號人屠的幹幹淨淨,除了十幾年前,在南方曾屠門滅派外,大殺四方的步老魔外,還從未有過這等事。


    並且這種行為,已經不能單純的算江湖事江湖了,如此大案,甚至已經驚動了當地州府,派出了大量的捕快差役,誓要查明此事,否則如此駭人聽聞的慘案若不能定期查明,北地人心惶惶,少不了要拿些官員為此背鍋。


    如今,整個北地江湖現在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要知道沈家莊雖不是名門大派,但莊內也有百十號護莊好手,另外莊主沈棋更是在北地數一數二的高手,卻無一幸免,皆是被殺身亡。


    如此狠辣的手段,尤其是從中顯露出的能量,竟能在無聲無息屠滅沈家莊,無不說明這定是某個或某些大勢力所為。


    更重要的是,他們既然能輕易覆滅沈家莊,也能輕易屠滅自家,誰知哪日,說不準就到了自己頭上,畢竟誰都不想自己頭上懸著把刀而不知。


    而眾所周知的是,沈家莊莊主沈棋則是燕北豪的結義大哥,生死兄弟,燕九莊在北地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此次燕北豪公開吊唁沈棋,以往或近或遠的江湖各派也都借機上門而來,大多數人吊唁為假,探虛實為真。


    燕九莊內院,一間隱蔽的密室中。


    一名青衣男子坐在一張紫木桌旁,手指撫著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身側侍立著一個名青袍老者,麵色枯黃,灰白須眉,眼角透有幾分陰鷙,背後綁著一柄虎首金刀,麵無表情,不發一言。


    這時從通道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片刻,一名身著素白麻衣的國臉大漢匆匆走了進來,臉上卻顯露著幾分怒氣,此人正是燕北豪。


    “我不是說過了,現在正是敏感時期,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上門找我,等過些時日拿到了刀譜,我自當會聯係你們。”


    青衣男子將一張信紙甩給燕北豪,神色嘲弄,陰陽怪氣的道:“拿到刀譜?嗬嗬,燕莊主卻是好生自信啊!哼,好好看看吧!你派的那些廢物全都被人給宰了。”


    燕北豪隨手接過青衣男子甩過來的信紙,麵色不善,有幾分危險的看著青衣男子,這時那青袍老者不著痕跡的向燕北豪移了幾步,擋在青衣男子身前。


    燕北豪重重的冷哼一聲,快速看完信紙上的內容,每看一句,臉色就又陰沉一分,最後手上運力將其攪成碎屑,冷聲道:“既然人已經落到他人手中,那不知厲容公子今日上門,又有何良策?”


    “武老,不必對燕大莊主如此戒備,他還沒那個膽魄敢對本公子動手。”


    厲容緩緩起身,出言勸退擋在身前的武姓老者,懶散的走到燕北豪麵前,湊到其耳邊輕聲道:“本公子今日來,可不是要給你什麽建議的,而是給你一個警告,最好快些將刀譜拿到手,否則,出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嘿……”


    說完,還拍了拍燕北豪的肩膀,怪笑著大步離去,武姓老者兩眼一直緊盯著燕北豪,沉默的跟著厲容離開了密室。


    燕北豪站在原地,緊緊的攥著拳頭,麵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最後一掌怒劈在桌上,如同青石般結實的紫木桌,頓時四分五裂,碎裂開來。


    …………


    而在莊內的正堂大廳內,已然坐滿了各門各派的掌門和代表,或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或是名動一方的豪強,如今齊聚一堂。


    翻江堂的堂主公孫洋懷抱一柄長刀,坐在椅子上老神自在。


    坐在一側首位的普寧大師撚著佛珠,垂首念佛,超然世外的模樣,眼睛卻不時的瞥向門外,似是在等待什麽。


    另一側首位是一名紫衣老道,白須白眉,佩劍放在手邊的桌上,麵上孤傲,兩眼久久的盯著木梁,不知在想什麽。


    廳中眾人來自天南地北,熟識的湊在一起,而大部分人隻有來時稍稍客套幾句,然後各自入座,也就沒有了過多的交談,廳內顯得有幾分過於安靜。


    這時,坐在左側的一名手持西瓜大小的銅錘,敞著胸膛,赤須怒眉的黑臉大漢站起身來,有幾分不耐的高聲道:“喂喂,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你們燕莊主還有什麽事,要等到什麽時候才出來?”


    燕九莊的大管事封朋,急忙出來抱拳賠笑道:“胡門主,我家莊主突有要事先去處理了,這不,先讓我來招唿各位遠道而來的江湖朋友,如若有什麽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一二。”


    剛才開口的黑臉大漢是鋼骨門的門主胡振,門下弟子數千,遍布數州,也是北地數一數二的大勢力,胡振為人天不怕地不怕,更是有幾分莽氣,素來有“北地胡牛”的稱號。


    聽完封朋的解釋,胡振又嘟囔幾句,這才悶聲的坐下。


    公孫洋摸著刀柄,徐徐道:“今日大家來,一是為了沈大俠吊唁,二來麽,則是為了弄清楚沈家莊慘案的因由,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每人能安得下心,畢竟誰知道明日會不會輪到自己。”


    “而大家都知道,燕莊主與沈大俠八拜之交,情同手足,按理來說,怎麽也會有點消息吧!與其讓我們幹等著,不如先透漏一二,讓我們也有點準備不是。”


    公孫洋的話,在座群雄紛紛點頭讚同,畢竟如果不搞清楚原委,就如鯁在喉,更要擔驚受怕,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要早些弄清楚的好。


    “是啊,燕莊主有什麽要事,竟把我們這麽多人晾在這裏……”


    “快請燕莊主出來,實在不行,我們自己去見。”


    “給個話啊,現在讓我們幹著急算什麽事啊!”


    “對啊!快給個準話啊。”


    一時間,群情激動,局勢快要把持不住了。


    封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頗顯無力道:“諸位請稍候片刻,我家莊主很快就會來,的確是有些要事……”


    這時,一名拄著拐杖,全身顫巍巍的,好似隨時要倒的銀發老嫗開口道:“我說封管事啊,今日還能有什麽事比我們要談的事情重要嗎?老婆子年紀大了,這麽冷的天,老身可是受不了。”


    封管事可不敢小瞧這看似人畜無害的老嫗,不知多少江湖高人折在了她的拐杖之下,正要開口解釋,廳內響起一道嫵媚的聲音。


    “咿呦!都老胳膊老腿了,就不要出來瞎走動了嘛!萬一哪天倒在了路上,看了讓人多覺得晦氣呐!”


    從外緩緩走進一名紫衣青年女子,隻著件極其單薄羅莎長裙,緊緊包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絕大部分是透明的薄紗,清晰可見之下的雪白肌膚。


    裙間岔口到腰間,隨著扭擺的步伐,露出雪白光膩的大腿,不時晃出些許奪目,盈盈一握的腰間纏著一條軟鞭,似是為主人遮掩本已為剩不多的雪白。


    此女眉若斜月,輕施粉黛,膚若凝脂,麵色帶有幾分潮紅,笑語嫣然間盡顯無限風情,神情卻又帶有幾分莊重不可褻玩,說不出的魅惑。


    廳中不少人都直覺的嘴裏發幹,全身燥熱,有些人更是變得渾渾噩噩,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跪在其石榴裙下,心甘情願的獻出一切,隻求一夕風流。


    “阿彌陀佛!”


    坐在一首的普寧大師低聲念了句佛號,宛若洪鍾,在殿內迴蕩,久久不絕。


    那些仍在沉迷的江湖中人頓時驚醒,迴顧四周,然後冷汗直流,暗暗後怕不已,一個個避如蛇蠍的望著這女子,忌憚萬分。


    這時銀發老嫗頓了頓拐杖,不無譏諷道:“夜梵音,你真是跟你師傅一個模樣,時刻不忘賣弄風騷!”


    “是小妹的不是了,還望在座的諸位豪傑能寬恕奴家一二……”


    夜梵音聞言,眸中竟有紫光隱泛,再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讓人見了,一顆心都要化開了。


    “好了,夜仙子可否收斂一二,今日可是惦念我大哥的日子。”


    正在此時,燕北豪闊步走了進來,向周圍群豪點頭示意,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有幾分冷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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