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上水幕濺開的巨型瀑布,在刺眼陽光的照射下變得五彩繽紛。


    水潭在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衝擊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一隻幼年靈鹿輕易的躍過了露出水平麵上的岩石,然後站在這小小水潭的中央,目光好奇的打量著一個讓水花不斷衝擊自己赤裸上半身的男子。


    水花兇猛的拍打在這男子的背上,但是在水的衝擊之下,卻依舊挺直了胸膛。


    這個人,正是自己多名幻寵被擊殺,因而連續遭到精神打擊的路夏。


    他以為自己將要因為來自clg戰隊隊長迪蘭的屠戮而告別幻寵圖鑒這個遊戲,但是自己依舊挺了過來,再次登錄了遊戲,自己的霸滅獸也已經從意誌垂危中掙脫了起來。


    隻是這樣子,反而讓路夏感到更加的痛苦。


    幻寵師當然不需要用這種瀑布衝擊的方式來進步的,但他所做的,僅僅是希望讓自己的腦子進入一種特別清醒冷靜的狀態。


    但是無論高山瀑布的水衝擊是多麽洶湧,卻始終都無法將他那腦海中那些無比悲傷、無比憤怒的事情衝淡!


    水冰冷的打在他身上,看起來就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痛覺,其實這種狀態,隻是讓他幾欲抓狂而已!


    “你,這是在自暴自棄嗎?”一個動聽的身音傳入到了水衝擊下的路夏耳中。


    瀑布朦朧,路夏漸漸睜開了雙眼,朦朦朧朧的看著岸上站著的那道人影。


    “你,為什麽還要幫我?”路夏帶著幾分惱怒的聲音吼道。


    “我嘛,隻是因為某人和迪蘭有些私人恩怨。”那個岸上的人影淡然的說道。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路夏質問道。


    人影沉默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道:“我讓一位創世紀的副隊長離開了幻寵圖鑒,現在我又幫助了一位創世紀的副隊長,離開的人讓我特別敬重,但留下的人卻讓我感到特別不屑。強者從來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變得更加強大,但現在你的靈魂卻變成一個甘願蜷縮在落魄角落的可憐蟲。”


    這一話語,不斷繚繞在路夏的耳中,路夏的瞳孔擴大,想要看清岸上那個人的模樣,但她已經消失了!


    “讓一位創世紀的副隊長離開了幻寵圖鑒……”路夏從瀑布下走出,失神的看著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


    他的心裏大概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隻是內心的震撼,卻讓他甚至忘記了思考。


    “clg戰隊將在十日之後,正式對決創世紀。而創世紀目前隻剩下一個人,但他已經孤身前往了賓夕法尼亞……”


    路夏正在驚駭的時候,那個人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讓路夏為之一顫!


    “孤身前往,這個人是……”路夏呆住了。


    整個戰隊的人都被clg戰隊的人給蹲殺、屠戮,而如今能夠孤身前往與其一戰,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勇氣!!


    …………


    陰雨連綿,寒冷的涼風充斥在略顯晦暗不明的天空之下,鞭策著那座外表繁華的城市。


    雨越下越大,那磅礴的雨水彈幕已經徹底遮蔽了視野,朦朧的根本看不清遠方。


    黑雲低矮,壓在了一座剛剛修建的壯觀比賽場館,而場館之中,巨大的牌匾高高懸掛,多媒體顯示屏像是懸浮在空中一樣。


    雨水拍打,狂風鞭擊,一群人即使打著傘,也渾身濕透,滿眼疲憊的樣,偶爾抬起頭望一眼向著盯上的天空,看見的卻是一片昏暗。


    “懷亞特,這種滋味如何,現在是不是非常恨你那副教練?”號稱冰荒的安布魯斯趾高氣昂的站在他的麵前,譏笑的說道。


    懷亞特緩緩的抬了抬眼皮,卻始終未開口說話。


    “要是之前就向我們妥協求饒的話,我們興許還會放過你。”安布魯斯笑著說道。


    安布魯斯笑著笑著臉就僵了,因為他發現這個家夥居然連正眼都不看自己。


    “真有骨氣!”安布魯斯甚至很想過去踢了他一腳。


    這個時候,一名女子跑到了安布魯斯的身旁,低聲在安布魯斯耳中說了一句,然後遞給了安布魯斯一個名單。


    安布魯斯笑了起來道:“看來又有一批人想繼續玩這遊戲了。”


    懷亞特爬起身來,看了一眼係統信息,果然又有一群歸降者脫離了公會……


    “這群孬種!”懷亞特低聲罵道。


    “咳咳~~~~~”一旁的風證主教練咳嗽了一聲,開口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雨幕連綿不覺,茫茫的城外道路上,本應該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但如今除了陸陸續續來看熱鬧的歸降者之外,就隻有clg戰隊的成員和支持者,他們盛氣淩人的看著那些低著頭坐在創世紀戰隊身後的人,帶著幾分嘲笑之意。


    前往賓夕法尼亞大學比賽場館的這條道路很長,一直穿過了大半個校園。


    長長的道路上,人員卻稀稀拉拉,這條路的盡頭,雨簾之中,一身白衣的男子打著傘緩緩的在這條筆直的道路上前行著。


    在他的身旁,一隻身披暗金色鎧甲的猛虎仿佛是實體一般漠然的跟隨著,就連雨水都好像順著它棱角分明的鎧甲滑落……忽然,白衣男子停住了步伐,轉過身去,目光注視著陰暗的長天!


    遠方的雨幕之中,一個龍形黑影漸漸的落入到了他的視線中。


    龍形黑影的速度極快,像是一道流星衝破黑暗,朝著自己所在的這個位置飛馳。


    “嗚嗚嗚嗚~~~~~~~~~~”


    嗚鳴聲在雨聲中響起,龍形黑影的速度緩緩的降下,撲打著那小小的翅膀,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肩上,像個受傷的孩子一般,迴歸到自己家人的懷抱中,然後嗚咽個不停,舔舐.著白衣男子的臉。


    彥諾久違的,嘴角掛起了一絲欣慰的笑意,等待的時刻終於要來了。


    “怎麽還和以前一樣,跟個孩子一般?”彥諾伸出手想要撫摸這個小家夥的腦袋,看著他在自己肩上這個親昵的家夥。


    彥諾記得當初分開的時候,真紅眼黑龍就哭得像個孩子,被李若強行給要走的。


    而現在再次見到自己,卻又像個孩子,這麽長時間了,這個小家夥的好像一點也沒有成熟。


    真紅眼黑龍可不怕被取笑,反正它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尤其是趴在他的肩上,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它即便已經變成了強者,也依舊是一個隻知道隨心所欲、盡情宣泄內心情感的孩子。


    看著在喜悅中傷心的真紅眼黑龍,彥諾知道真紅眼黑龍其實真的已經成長了。


    無論是它的力量,亦或者還是它的心智,都已經成長很多很多。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它那一顆充滿依賴的心,隻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才會表現出的那麽幼稚的一麵。


    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沒有流過一滴淚水,直到現在迴到了這個可以依賴的人身邊後,那種傷心就止不住的被宣泄出來了。


    彥諾的心情和真紅眼黑龍一樣,不考慮幻雷皇西蒙從華夏的雷電領域誕生,真正意義上隻有真紅眼黑龍是唯一一個他自己看著它破殼誕生,然後漸漸的將它培養成長。


    它的一切都是依賴著自己,它的一切都是彥諾最為精心的雕琢,無論是嚴厲的、溫和的,還是寬容的;而現在,它卻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歸來了,這些天來對手的強大和事態的嚴峻,已經讓他感到心涼無比,唯有現在才被真紅眼黑龍的這孩子氣的哭鬧烘暖。


    ……“吼~~~~”暗金戰虎戰桃丸抬起頭,朝著真紅眼黑龍發出了一聲吼叫。


    真紅眼黑龍年紀最小,雖然經常被說成是長不大的孩子,不過這家夥沒有一點覺悟,當它在彥諾的身上抹完所以眼淚之後,就跳到了戰桃丸的腦袋上,咧著小龍牙在戰桃丸頭上跳來跳去。


    戰桃丸早習慣了這個家夥的搗蛋,鎮定的搖了搖頭,讓這個家夥去找它的全職保姆。


    真紅眼黑龍和戰桃丸打完招唿後,又跳到了彥諾的肩膀上,然後又飛出,肆無忌憚的去扯異獸駁的尾巴。


    異獸駁剛才看到這家夥哭得稀裏嘩啦的,本來還打算安慰幾句,結果這個壞家夥這麽快就擺脫了傷心,隻能無奈的叫嗚鳴了幾聲,表示歡迎歸隊。


    真紅眼黑龍就是個孩子,高興總是來得快。


    “現在就差八咫烏-無了。”彥諾緩緩的開口說道。


    已經爬到彥諾腦袋上的真紅眼黑龍點了點頭,異獸駁和戰桃丸同樣點了點頭。


    彥諾不知道那個怨靈烏已經流浪到何處,總之這場戰鬥,它肯定是要錯過了。


    不過,戰桃丸、真紅眼黑龍都已經迴歸,彥諾的心也漸漸的填滿。


    這一刻,閉上眼睛,他的內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安寧,哪怕這條道路的前方就是所有不看好自己的人,哪怕這條道路的盡頭是整個clg戰隊成員,哪怕走上這條道路的隻有自己孤身一人!


    深唿吸之後,當他睜開了雙眼,一道熟悉而又雄昂的叫聲傳來。


    “伱!伱!”


    這聲咆哮帶著一股君皇的霸性,聲波打在漫天磅礴的雨幕之上時,這一整片目所能及的雨水都出現了倒流,最後逆旋,無數詭異的漩渦憑空產生,頓時組成了一副震撼的漩渦畫麵。


    黃泉—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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